第二章 异变
昨天晚上楚泽辗转反侧半天才入睡，导致睡眠质量严重不足。
更难受的是早上起床见天气不好，去拿自己的长柄雨伞，结果伞袋里面的雨伞换成了电视柜上的直刀，找了半天才找到雨伞，差点又要迟到了。
这也不像楚馨会做出来的恶作剧啊，想到自己妹妹不会有幼稚的行为，楚泽无奈地笑了笑。
好不容易撑过早上，在中午午休时补了一觉，精神略微好了一些。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起，化学老师走进了教室，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
楚泽无奈苦笑，看来这节课注定要和周公讨论人生了。
虽然对于理科班，女老师跟女同学一样稀少，但这也改变不了楚泽对化学的抵触。
楚泽迷迷糊糊地听见老师在大声地说着：
“如果我们要检验溶液中是否含有三价铁离子，我们应该……”
楚泽感觉老师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而周公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啪。”一声轻响，一个粉笔头精准无误地打在楚泽眉心。
楚泽从梦中惊醒，正当他想看向老师，却惊愕的看见：
一个奇怪的生物从窗外跳了进来，它半人大小，肤色和人类相近，浑身处布满褶皱，如同褪了壳的“蟹老板”；
前肢又如同螳螂一样分为折叠的两截，前端为锋利的镰刀，两把镰刀一尺有余；三角形的脑袋左右转动着，口器里发出尖锐的嘶鸣。
它一跳进教室便引得班上一些女生尖叫，老师也惊慌失色。
只见那怪物后肢一蹬，就要扑向老师，却被一只板凳砸到了墙上，然后跌倒在地。
板凳的主人正是楚泽，扔出板凳后，他又马上冲向前，提起板凳向那怪物的头砸去，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怪物的血液溅到楚泽身上，皮肤传来点点灼烧的痛感，衣服上也有了 几个小洞。
血液有腐蚀性，还好不严重，楚泽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几个胆小的女生看见这血腥的场景，正要尖叫，却听见刺耳的破窗声。
窗外两只同样的怪物，一只从打开的窗户跳了进来，一只直接用前肢破开了窗户。
陈子枫离其中一个螳螂怪物比较近，他在楚泽的示范下，也拿着板凳向怪物砸去。
可怪物似乎早有准备，锋利的前肢将板凳切开，即使铁制的板凳架也被整整齐齐地切开。
看见这一幕，人群立刻惊慌失措，陈子枫转身要跑，却被怪物抱住上半身。
怪物的口器正要向他的脑袋啃食去，一本被卷起来的厚重书本将它从男同学头上狠狠地拍到地上。
拿着书本的人正是身材高大的杨天，被怪物抱住的陈子枫是他的同桌。
怪物刚被杨天砸落在地，杨天立马就抄起板凳狠狠地向它砸去。
怪物的血溅了他一身，皮肤的腐蚀感让他咧了咧嘴，随后扶住因惊吓有些脱力的陈子枫。
就如同楚泽之前一样，这怪物虽然能将铁质的板凳架切开，但它们的防御并不强。
于此同时，一位同学被怪物抱住，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坐在他周围的学生早已向四周退开，座位靠墙的学生更是从桌子上翻过连滚带爬的跑开。
装若螳螂周身肉却是松垮满是皱褶的怪物，死死抱住那名学生的头，尖锐的口器就如同钳子般狠狠撬开他的头颅。
“啊！”一声凄厉的嘶喊从那位男同学口中发出，怪物的口器在他的脑袋上啃食着，尖锐的两颚已经破开了他的头骨，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怪物依旧死死抱住他的头颅吮吸着。
他旁边的一位同桌直接瘫坐在地，浑身发抖想叫却叫不出声；周围其他学生都向四周挤去，没有一个向他施以援手。
一本化学书向那个怪物砸过去，正是还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
她脸色煞白，艰难地扶着讲台维持站立，可两个腿肚子仍在不停打颤，双手正胡乱地抓着讲台上的东西向怪物砸去。
可高中化学书算不上厚，讲台上没什么重物。
那只怪物怪物只是抬了抬头，似乎是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讲台上的人，就继续埋头享受自己的大餐了。
而讲台旁边左手提着板凳楚泽，他想去帮忙却被混乱的同学挡住了；
想将板凳投掷过去，却被其他同学挡住，如果是抛出去肯定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有几名胆大的同学也想去帮忙，却也遇到了楚泽一样的问题。
这描述起来慢，但其实从那位同学被怪物抱住也不过短短数秒罢了。
也就是这短短数秒，那位学生的痛呼声已经消失。
楚泽握着板凳脚的左手微微攥紧，突然他瞳孔微缩。
只见那个刚享受完自己大餐的怪物停下了动作，双镰微垂似乎等待着什么，而那满是皱褶的皮肤疯狂蠕动，上面开始长出薄薄的角质层。
“真的是在进化吗？”楚泽心中暗想，左手握得更紧了。
混乱的人群出现了空缺，楚泽急忙将左手的板凳换到右手，三步并两步的向那只停下动静的怪物冲去。
楚泽右手高举朝着怪物头部砸去，却并不是奋力一击，他仍维持着身体的平稳。
就在板凳要砸向怪物时，那停下的怪物突然暴起挥动双镰，将板凳斩成几段。
“啊！”有关注到楚泽这方的学生发出惊呼，有女同学更是紧捂住双眼不愿再看。
而楚泽却一脸平静，只见他左手伸出抓住一条板凳腿；
铁制的板凳腿被螳螂怪物斜切开来，断口处平整且尖锐，楚泽左手握着它拼尽全力向地上的怪物的脑袋刺去。
只感觉凳腿尖部略受阻力之后，便狠狠扎入怪物脑袋。
“防御变强了。”楚泽心中暗想，虽然两次采用了不同的攻击手段，但楚泽仍然能感觉到这只怪物比之前那只多了一层外壳保护。
周围的学生见怪物已经被楚泽都暗暗送了一口气，陈子枫和杨天两人准备向楚泽靠过去。
杨天手中正拿着一瓶碘酒，是陈子枫递给他让他消毒杀菌的，他准备给楚泽也用一下。
两人正打算靠拢，却见楚泽面露凝重之色，给他们使了一个眼神并向教室门口甩了一下头。
见状陈子枫立即把还在原地不解其意的杨天往门口拖去。
楚泽见两位好友已经像门口靠去，略松一口气后便向窗外看了一眼，他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
突然楼层剧烈摇晃起来，随后一声巨响，只见数根暗红色的巨大触手从地面破土而出。
楚泽从窗外只能看见一根暗红的巨大柱子，从下而上冲天而起。
“快，大家快出去。”楚泽大喊道“子枫、杨天，快！”
陈子枫和杨天两人之前就已经受到楚泽提示，已经向教室门靠去，听见一声大喊，就见楚泽向他们跑了过去。
他们两立即反应过来，率先冲出教室，楚泽紧跟其后。
他们刚冲出教室，就听见身后教室更加混乱的叫喊。
在他们看不见的后方，一根巨大触手扎进教室，随后一只只螳螂怪物从触手上跳了下来
“救命，救救我！”
“滚开！不要过来。”
尖叫声，座椅摔倒的声音充斥耳膜。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啊！”有求救声随着一声尖叫戛然而止，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天忍不住想要回头。
“走！”楚泽喉咙好像被堵住，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什么也做不了的，又是这样什么也做不了。
自责声在楚泽心中回荡，至少得带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安全的活着。
这样想着随后他伸手推着杨天向楼梯口跑去，杨天也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咬咬牙往楼梯口跑去。
走廊上一片混乱，各个教室都有学生慌乱地跑出来，看得出来不仅仅是高二5班出现了怪物。
楚泽他们的这栋教学楼，走廊设计在中间，两侧都有教室，所以一层楼班级众多。
本就狭窄的走廊，随着逃出来的学生越来越拥挤，楚泽三人艰难得在人群中向前挤。
跑在最前面的陈子枫，还没从螳螂怪的抱脸杀缓过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向楼梯挤去。
快到了，马上就能跑到楼梯，他们只在二楼很快就能跑下去，跑出教学楼。陈子枫心中这样想着，至于跑出后能否活命他没有想，或者不敢想。
就要到了，陈子枫看着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心里激动地想着。
突然，陈子枫感觉有人狠狠地将他往后一拉，谁？想要抢到他前面！
陈子枫有点愤怒，想回身怒骂，可马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将要骂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根巨大的触手从走廊左侧的教室破壁而出，又从右侧的教室穿墙而出。
墙壁还流淌着淋漓的鲜血，跑在前面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陈子枫浑身颤抖，而楚泽正从身后死死得勒住他。
其中一块被撞飞的石块砸在陈子枫右肩，剧痛让他右臂几乎动弹不得。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巨大的触手，透着肉质的暗红触手，它几乎要顶着天花板了，触手横贯楼道将他们与楼梯完全阻断。
被阻断的学生发出绝望的哀嚎，可眼前的触手却慢慢长出奇怪的肉瘤，肉瘤一鼓一鼓的，仿佛有东西要破出来。
陈子枫和杨天彻底绝望了，愣着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感觉有人将他们推开，
是楚泽；已经绝望的两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楚泽低头看向地板，坚固的地板已经被触手撞开，露出在外面的部分似乎刚好能让一个人跳下去。
楚泽没有犹豫，反身撑着地板下跳，双手在地板上一挂，降低了双腿与一楼的距离，然后一松手略微踉跄便平安落地。
“杨天，让子枫先下来。”想到陈子枫右肩已经受伤，楚泽向上面这样喊道。
于是陈子枫在杨天帮助下也跳了下来，楚泽在下面接应防止他摔伤，但是陈子枫的眼镜还是掉到地上了，他也顾不得去捡。
随后杨天学着楚泽的方式，也吊了下来。
教学楼的一楼是实验室，平常没有人在这里，似乎也因为这样，一楼也没有怪物。
平安到达一楼的三人，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应楼上的其他同学。
却看见一个学生一头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在他们面前，后脑勺被切开。红的、白的一股脑地流了出来。
三人的胃都是剧烈地抽搐。
快逃！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子枫顾不得去捡眼镜立即去转身就跑。
楚泽和杨天从后面推着受伤的陈子枫向教学楼外跑去。
教学楼外，四根巨大的触手破地而出，每根都插在了不同楼层。五楼高的教学楼，除了一楼都被插上了触手，其余的教学楼亦是如此。
地面满是皴裂，坚硬的水泥土地，高高鼓起，仿佛随时要钻出来一根触手。
四周景象仿若末日，突然有个人影从楼上摔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地玻璃渣，
一只怪物也被带了下来，它竟然还活着，正抱着摔下来的那个人的脑袋，吸食着他的脑髓。
三人大惊，马上向校门逃去，而那怪物正享受着自己的美食，没有理会一边逃跑的三人。
楚泽三人一边躲避着怪物，一边小心地避开触手，害怕那看似光滑的触手又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
第一高中的校门外，已经有有数量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停靠在外。
一些救护人员正疏离着跑到校门口的学生，而警员、消防员已经分配好了工作展开救援行动。
之所以这么及时，是因为学府路设立着多所学校，这里各种救援组织都有设立。
而楚泽三人也终于从危险的教学楼里跑了出来，他们跌跌撞撞的奔向校门，直到看见警车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可没等楚泽如何休息，就看见远处初级中学的教学楼挂着巨大触手，它们也一样穿楼而过。
妹妹！
楚泽顾不得在极度紧张与剧烈奔跑下，已经非常疲倦的身体，拼命向初级中学跑去。
负责接应的救护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楚泽已经冲出去数米。
杨天两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看见楚泽疯了似的向外面跑去，他们见叫他不住，只能气喘吁吁得跟上。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妹妹教室在一楼，她肯定能逃出来的。楚泽强压心里的不安，慌乱地向妹妹的学校跑去。
马路上满是裂纹，人行道也没能幸免，这让楚泽奔跑的速度受到很大的阻碍。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楚泽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楚泽思绪混乱，他想起了刚上课的一幕幕：
正在化学课上打瞌睡的楚泽莫名惊醒，一个怪物从窗外跳进来，它扑向老师，双镰切断了老师的身体，随后它贪婪地吸食着老师的脑髓。
在它进食完成后皮肤长出角质层，略作停顿随后它在学生的尖叫声中扑向了楚泽。
随后楚泽又从梦中惊醒，这次他在怪物一落地，就提着板凳从上去打怪物，可他低估了怪物的双镰，它划开了板凳，也划开了楚泽的脑袋。
楚泽第三次从梦中惊醒，这次他趁怪物扑向老师，用板凳砸倒了怪物，然后冲上去结果了它，这个怪物比他想象中要脆弱。
之后杨天有样学样帮助陈子枫解决一只怪物。
之后楚泽准备解决第三只进食完成的怪物，想趁着怪物的停顿的那段时间干掉它。
可那只怪物突然暴起斩开他手中的板凳，随后跳到楚泽头上。
楚泽看见自己举着的左手不远处，一根被削的尖锐的凳腿正不断飞远，随后惊醒。
最后一次，
他终于干掉了第三只怪物；
而后他带着陈子枫两人向楼梯跑去，却没想到跑在他前面的两人被触手撞成肉泥，而他也被擦成重伤瘫倒在地。
触手上的肉瘤中钻出了和之前一样的怪物，他拼命地向被触手撞开的地板爬去，可仍然被怪物咬破了脑袋。
而这一次，他是被老师用粉笔头打中了脑袋醒过来的，随后就有了他们三人逃出来的事情。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被老师打醒，所以这次不是梦了，绝对不能，妹妹绝对不能出意外！”
楚泽边跑边想着，一边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清晰疼痛由大腿传来。
终于，终于到初中的校门口了，那里已拉起了警戒线，有几位救护人员正接应处理着逃出来的学生，看见楚泽要往里面跑立即拦住。
“同学，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让我进去，我妹妹在里面，让我进去！”楚泽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可是已经筋疲力尽的他怎么也挣开不了两人。
“同学，警察已经来了，相信我们好不好，我们一定会把你妹妹带出来的。”
门外的救护人员大概理解了楚泽的意图，心疼地安慰道。
杨天二人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他们见状也跟着安慰楚泽。
“楚泽，你冷静点，就我们现在的状况进去也没用啊！”杨天说话更是直接，但他也只是希望楚泽能冷静下来。
略微冷静下来的楚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之前紧绷的神经和激烈的奔跑，让楚泽的身体不断的打颤，杨天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跟着瘫坐在地上。
时不时传来的枪声和尖叫声，让楚泽一直提心吊胆的。
其中一个保安又安慰地说道：
“之前进去的警察传出了消息，虽然触手看着可怕，但是它们本身没有再攻击过，能孵化的螳螂怪物也不多，而且很脆弱，你妹妹应该没事的。”
楚泽知道他说的是事情，砸死过两只的楚泽明白怪物身体脆弱，只要避开它的双镰就有办法制胜，但是面对它们的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十来岁的孩子啊。
就在楚泽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外面的救护人员麻烦搭把手，这里有几个孩子受了点伤。”
救护人员应声钻进了警戒线内，楚泽连忙也钻了进去。
校门内有十多位面目慌乱的学生走了出来，而护送他们的几名警察已经转身跑回教学区。
楚泽看着死死得在那群学生中搜寻着，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受到不小的惊吓的楚馨，神情恍惚地向前走着，却看见校门一个人愣愣的看着她，双手微微打颤。
“哥！”
楚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向楚泽跑去，一股脑地撞进他怀里。
本就虚弱的楚泽差点被撞一个踉跄，还好杨天在身后扶住了他，而后面的陈子枫抱着右肩，也放松的笑了笑。
楚泽紧紧抱着妹妹，感受到她全身发颤，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
“李，李老师被触手撞死了，好多怪物，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馨抽泣地说到。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的。”楚泽拍着妹妹的肩膀，安慰地说到。
救护人员安慰着获救的同学，并把他们带离校门留出救援通道，然后告诉他们很快就会有人送他们回家，楚泽他们也跟了过去。
……
或许这里的人就是这样，平时平平淡淡感觉不到什么，偶尔还会吵吵闹闹。
可一旦灾难降临，他们很快就会团结在一起，展现着可怕的执行力、凝聚力。
就在学府路被奇怪的怪物袭击的事情发生不久，便有人挺身而出了。
他们有的是接到命令，疏散交通，组织救援各司其职。
他们有的是自发行为，捐献物资，组织志愿者贡献力量。
各种车辆有序的停止路边，他们有的是收到自己公司的安排的公交车、出租车，有的是自发帮忙的私家车。
虽然各不相同但都遵守安排，默默地停靠路边等着。
楚泽、楚馨兄妹被安排在一辆来帮忙的出租车上，杨天和其他顺路的学生安排在其他车上。
至于陈子枫被他家人开车接走了，楚泽没有心情去关注自己好友坐的车辆，只隐约记得带陈子枫离开的车很霸气，似乎很贵。
因为之前过度紧张而终于放松下来的楚馨抱着楚泽的胳膊已经缓缓睡着，但是从她紧皱的眉头就能看出她的不安。
楚泽轻轻得捻开自己妹妹粘在脸上的发丝，疼惜的轻拍她的肩膀。
随后他抬头望向车窗外，一辆辆军用皮卡驶入他的视线，终于楚泽的神情一松。
“军队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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