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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久别重逢


既然陈一舟都走了,顾晓棠也没必要再尴尬。她裹了裹身上的西装外套,陈一舟的气息很好闻,和她记忆中的并无二致。

        如果能跳开儿子不说,其实顾晓棠觉得,她和陈一舟其实是可以当朋友的。

        顾晓棠站在露台上给星星打了个视频电话,叮嘱他听阿姨的话,早点睡觉。顾星星也叮嘱了顾晓棠,不许喝酒,早点回家。

        顾晓棠合上手机仰起头迎面吹着清凉的夜风,只觉得内心温柔安静。只要有儿子在,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打完电话,顾晓棠又在阳台上站了片刻,这才回到酒会上。

        晚上十一点,酒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有的人回家,有的人继续第二场。

        白岚到处在找顾晓棠,见到顾晓棠披着男人的外套走了进来。

        忍不住啧啧道,“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

        顾晓棠将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上准备还给陈一舟,视线扫了一圈却没找到陈一舟的影子。

        白岚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她狡黠一笑。

        “我刚刚可是看到陈一舟从那边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西装不翼而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件应该就是他的吧?”

        顾晓棠咳了一声,“露台风大,所以”

        白岚用异样的眼神看了顾晓棠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和陈一舟之间有故事呢?”

        顾晓棠垂下眼眸,不想和白岚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你看到陈一舟了么,我把外套还给他。”

        白岚努了努嘴道,“他好像送他的小女朋友走了。”

        白岚皱了皱眉,有点难解,“你说,他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你,是几个意思?”

        顾晓棠瞪了白岚一眼,“你别乱说,他没有招惹我。我们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白岚啧啧叹道,“周源是合作伙伴,陈一舟也是合作伙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的小仙女桃花这么旺呢?”

        顾晓棠被白岚说的无法反驳,叹道,“好啦,别乱点鸳鸯谱了。结束了么,我们回去了。”

        白岚招呼周源来送顾晓棠回家,自己则跟威廉一起回家。

        周源忙活了一晚上,人倒是认识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所以干脆叫了代驾来开车,周源看到顾晓棠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微微皱眉,“这是?”

        顾晓棠略微有点心虚,“刚在露台上站了会,有点冷。陈总借我的。”

        周源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是哪个陈总,不过他这人神经大条,也没太在意。代驾开着车先把顾晓棠送回家,然后再送周源回家。

        顾晓棠到家的时候星星已经睡下了,她坐在客厅里看着手里的衣服发了会呆。白岚的话再次浮现在她耳旁,陈一舟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她做什么?他,是在招惹她么?

        顾晓棠摇了摇头,不就是披个衣服嘛,这有什么?她改天干洗完还是要还给他的!

        酒会结束,顾晓棠重新回归工作。再次见到陆辰轩,是在小区楼下。顾晓棠带着星星出门散步,看到陆辰轩远远站在她们小区大门口。见到顾晓棠,陆辰轩冲她招了招手。

        顾晓棠牵着顾星星一步步走近,陆辰轩看看顾星星又看看顾晓棠,“这是”

        顾晓棠大大方方一笑,“我儿子,星星。星星,叫叔叔。”

        顾星星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了陆辰轩一眼,“叔叔好。”

        没有对待陈一舟和周源时候的热情,礼貌而平淡。顾晓棠轻轻一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陆辰轩看着顾星星呆了片刻,这才回神,笑了笑,“我打听到了你上班的公司。”

        顾晓棠也不意外,她既然回归了,迟早是要和过去的人和事重逢。陆辰轩看了顾晓棠许久,这才笑着摇了摇头。

        “晓棠,你变好好大,那天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顾晓棠淡淡一笑,“是么?”

        陆辰轩神色微微有点落寞,看了一眼顾星星。

        “晓棠,我,能和你谈谈么?”

        顾晓棠牵着顾星星的手,“你稍等一会,我把孩子送回家。”

        陆辰轩点了点头,顾晓棠只是不想让儿子看到她过去的狼狈。把顾星星送回楼上由阿姨照看,顾晓棠再次下楼。

        陆辰轩笑着道,“你们小区对面有家咖啡馆,要不,去坐坐?”

        顾晓棠点了点头,两个人来到咖啡馆。顾晓棠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陆辰轩点了一杯美式,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道,“这些年,你在美国过得好么?”

        顾晓棠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一眼陆辰轩,“还行吧。”

        陆辰轩艰难地咬了咬牙问道,“晓棠,你在美国结婚了?”

        顾晓棠差异了片刻,然后笑着摇摇头道,“没啊。”

        陆辰轩低头没敢看顾晓棠的眼睛,“那,孩子是”

        顾晓棠早就无所谓了,她既然决定生下星星,就不怕别人笑话她未婚生子。

        “我亲生的。”

        陆辰轩仿佛是不认识顾晓棠般,怔怔看了她半晌,“那他爸爸”

        顾晓棠笑了笑,“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陆辰轩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入喉,他再次抬头看着顾晓棠的时候眼底带了些许怜惜,一如小时候那般,“那你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

        顾晓棠淡淡道,“我甘之如饴。星星就是上天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我爱他胜过爱自己。”

        陆辰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点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毕竟国内熟悉,亲戚朋友都在,大家还能有个照应。”

        顾晓棠细细抿了口咖啡,“亲戚你指的是顾菱?”

        顾晓棠和顾菱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陆辰轩当然知道,以前他知道但是装不知道。他和顾菱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的,但是他对顾晓棠,从始至终都是怜惜爱护的。

        “你还有我,我永远是你的辰轩哥哥。我可以照顾你和孩子。”

        顾晓棠看着陆辰轩,无所谓地笑了笑。当年他和顾菱订婚的时候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我永远是你的辰轩哥哥,可是最终他还不是站在了她最讨厌的对立面。陆辰轩和顾菱暗度陈仓订婚的时候顾晓棠承认她真的很难过,她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总有一种最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的感觉。心痛难过,不舍得。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看淡了。

        “辰轩”哥哥两个字顾晓棠咬了咬牙没有叫出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照顾我和星星?”

        陆辰轩的表情瞬间在脸上凝固了,陆辰轩属于那种俊秀斯文的长相,和陈一舟的俊逸绝伦不同,他五官没有那么惊艳,但是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清新俊雅的感觉。当初在一中高三部,陆辰轩是唯一一个可以和陈一舟相提并论的男生。

        顾晓棠看着陆辰轩脸上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他果然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是这样的优柔寡断,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和星星现在挺好的。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了,我现在是顾星星的妈妈,每个当了妈的女孩都是超人。”

        陆辰轩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又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然后笑着看着顾晓棠,“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顾晓棠笑了下,“所以你不用内疚,也不必补偿什么。”

        顾晓棠曾经是恨过陆辰轩的,但是这些年来,她在美国偶尔想起陆辰轩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小时候他对她好的画面。所以,她早就不恨他了,他也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

        陆辰轩深深看了顾晓棠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桌边的玻璃窗边落下一片高大的阴影。陆辰轩和顾晓棠同时抬头望去,陈一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咖啡馆的落地玻璃外,他低头看着顾晓棠,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勾了勾手。

        顾晓棠心头微微一松,她本来也不想和陆辰轩说太多,叙旧没必要,展望未来就更没必要了。正好有机会可以走了,顾晓棠站起身来,冲陆辰轩抱歉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辰轩望着窗外的陈一舟,他当然是记得陈一舟的,当初一中的学霸。他们俩人虽然被并称为一中的两大校草,但是陆辰轩和陈一舟却并不熟。

        陆辰轩看着顾晓棠走向陈一舟,微微蹙眉,他们两个人现在变得这样熟稔了么?!

        顾晓棠慢步走到陈一舟面前,陈一舟靠在路边的车子旁,看着顾晓棠,“怎么,他准备找你旧情复燃?”

        顾晓棠皱了皱眉,她和陈一舟的关系应该还算不上熟悉,所以也懒得解释。

        “陈总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陈一舟看着顾晓棠,漫不经心道,“路过,本来打算下车买杯咖啡,看到你俩在那。”

        顾晓棠好笑地摇了摇头,“所以你是专门来给我解围的?”

        陈一舟嘴角微微扬了扬,“要不,你请我喝个咖啡就当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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