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姜子牙下山
第五百一十三章 姜子牙下山
敖丙走在下庄的路上。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气派的宝刀，与他上庄前一样。
虽然如此，经此一事，敖丙的心境已大不相同了。
他抚摸着腰间冰冷的宝刀，想到了师父，想到了师祖，想到了隐居在山里不愿出来的赵公明，想到了身后不远处的杨戬。
他是练刀的，练刀讲求至情至性。
可他不想疯。
敖丙仰头，遥望天际，心中暗道，还是认真修炼功法吧。这让龙族振兴起来的路，实在是过于艰难险阻。
龙族复兴有多么艰难。
那阐教想要成为洪荒第一教派，自然也万分艰难。
“姜子牙！上前来。”
元始天尊左右长老齐呼。
姜子牙将剑上血挥去，收回剑鞘给到剑仆，单言一字：“是。”
姜子牙一步一步逼向元始天尊所在的位置，经过长老们，台阶十二级，白衣飘摇，步步生威。
元始天尊看着姜子牙，又得意又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待到姜子牙已经站在最后一级台阶时，元始天尊方才开口：“姜子牙，虽为记名弟子。”“但乃我教大选第一，按我教习惯，即时授命下届掌门印章，待良辰吉时传授掌门技。”
话落，台下众人纷纷作揖，“恭迎新副掌门，祝我教常胜不朽。”
根据礼节，接下来是长老贺喜。
元始天尊没让众长老们上来，而是拉近姜子牙，附耳嘱咐：“姜子牙，你大选。”
“伤十五人，杀两人，皆是我教英豪，你切记切记。”
姜子牙收回满身戾气，迅速下跪，顿首：“谨遵教诲。”
这番对话后，长老们便可以上前了。
“这还只是当众公布一下，等到副掌门接管大典时啊，那才叫一个威风！”
一个身着黑衣的虬髯大汉笑着对姜子牙说，后头跟着四位鹤发童颜的长者。其余长老只是点头。
虬髯大汉笑得更大声了，他扭头对台下众人言语：“三天后大典，都散了吧！”
如风般散聚，若不是比武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恐怕没人知道这里有过一场大选。
不远处，竹子摇啊摇，乘着春风拔地而起，一日几十尺。
天地阴阳呼吸，日月沉浮，晚日架在远山，陡然一颤，进入了黑夜。
还是那个台阶上，正殿里。正殿在更高的台阶上。
第三十六级台阶上，站着五位长老，他们护着传法，这是关乎教派利益的顶天大的事，关乎每一个人包括长老本身。
第三十七级台阶就是那个正殿。
一门之隔，两代侠客。元始天尊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慈目望向姜子牙。
“姜子牙，你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姜子牙默默看着元始天尊，好像在努力获取长辈传递的人生经验，但没有经历终究还是徒劳。
姜子牙摇摇头，“弟子见山是山。”
元始天尊笑道，“我又何尝不是？”
元始天尊又托起一个白瓷茶杯，轻抿一口：“掌门不是你的荣耀，你能当掌门也不是因为你的力量。”
茶杯猛落到桌面上，却毫发无伤，强风打向姜子牙。
“你是被迫的，所以，别太有负担了，责任是你所能的，你所不能的叫灾祸。”
姜子牙满脸疑惑，不解掌门的讲道。传法分为两部分，旁人觉得重要的是传授掌门技，讲道应该是一带而过的。
但是现在不但不一带而过，还要打击姜子牙。
“掌门，弟子不明。”
元始天尊沉默了片刻，忽又哈哈大笑。
“这不就是被选为掌门的真正原因吗？”
“我还真是老糊涂了。”
“哈哈哈，你会明白的。”
“好了，我们已经耽误很久了。”
元始天尊腾地跃起，脚踏太师椅飞向横梁，三丈高堂不费吹灰之力，以高临下，遥呼道：“你只需记住，你是谁。”
姜子牙忽的失去了意识。
门外五人听见铁器碰撞，殿内异光闪烁，皆知那件事开始了。第二天，姜子牙在自己的寝室醒来，纸窗外还是那棵青松。
“我剑呢？”姜子牙兀自问道。
屋外忽忽跑来一人，姜子牙知道是剑仆。
剑仆是元始天尊在他入门时赐给他的，是元始天尊养大的孤儿。
剑仆捧着剑，脸色惨白：“掌门，你的剑。”
剑仆手在抖，他平生陷入剑事里头，还会有这等表现。
姜子牙突然好奇起来，不顾混身疼痛，也好像忘记了什么头等大事，只问：“发生了什么事？”
剑仆将剑塞给了坐在床沿的姜子牙，口中不断重复着“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回答，跑了出去，身影被青松掩盖，再也看不到。姜子牙没有去追，但是平常他是会去追的，他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感觉自己彻底变了。
他取出剑来，锋利生光的剑刃惊动了他的心，他破窗而出，在院中舞起剑来，花影舞剑舞，落花血溅芒，他将青松上的松花统统击下，却没有伤及青松枝干。
“好剑！”
他感叹后，愣住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是不是自己继承了元始天尊衣钵了？
刚刚剑仆称呼自己是——“不好！”
等到姜子牙再次冲到正殿上时，灵柩刚刚摆好，里面躺着的就是元始天尊。
他还没来得及去问守在灵前的五位长老，自己背后就响起更大的声响，“长老！长老！不好了，掌门的剑仆自刎了！”
那人冲到殿内，看见姜子牙，作揖，却还是冲向了长老们。长老们都叹息起来，心事沉重，原先为首的虬髯大汉着长长白袍看向了姜子牙。
姜子牙也看着他，姜子牙心里仿佛要明悟起来，但长老开口了：“姜子牙，现今尚难堪重任。”
“然元始天尊所付、教派所系不可不重视，姜子牙之武功日臻完美，但机心缺失。”
“责令一如惯例，下山历练，夺得十月江湖大比头筹。”
姜子牙望向元始天尊的灵柩：“守灵至七七。”
有长老想呵斥当以教派为重，虬髯大汉拦下了：“可以，只是另加条件。”
“此番下山不可利用教派势力，虽身死亦不可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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