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周寻似乎是，望了小果一眼，眼神里似乎还有些很柔软很柔软的东西在一点点流露。
他轻轻的笑了，手伸向西装口袋，如同当初小果刚成为他的实习生时那样，直接就把钢笔递给了她。
他说，“给你，礼物。”
小果看着这根熟悉的墨蓝色钢笔，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接过笔的时候没一下子抓住，反而拽了一下，周寻没来得及松手，握着钢笔的手就这么随着小果的动作前倾了下。
小果笑了，明知故问，“还是当时那根钢笔么？”
周寻点点头。
小果想知道周寻究竟会作何回答，不知他会不会告诉她前因后果，于是有意问他，“来来回回都是这支笔，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怎么实习生时是这支，女……现在还是这支？”
小果险些就要当着周寻的面把“女朋友”三个字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还好及时刹住了车，不然自己直接说出口多尴尬？
周寻闻言倒是笑了，“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特别久远？是我第一个项目成功后买的，十多年了……”
说着，他顿了顿，就这么看着姜小果，“嗯，现在，送女朋友。”
小果看着他这么轻描淡写得说着寓意非凡的礼物，百感交集之余看向他的时候却也忍不住心里的雀跃欢欣——或许也因为他末尾的一个“女朋友”。
她收起钢笔，把它小心放回包里。“你把这支常用也不离身的笔送给我，那你自己呢？”
这样中途看向周寻的时候，却露出了一点狡黠的笑意。
“那就，礼尚往来吧。既然这么珍贵……都送我了。甚至都不怕自己没的用。”小果顿了顿，翻出包里夹层的一个东西就要拿出来，“那我也，送……男朋友一个礼物。”
小果先卖了个关子，“我刚刚不是说我最难忘的项目，就是我第一个项目么？巧了，我这个东西，也是在我第一个项目成功后奖励给自己的一个小礼物。”
“现在送给你。”
小果的眼睛亮亮的，终于把包里的“礼物”拿出来——是一根和周寻那支所差无几的钢笔。
其实仔细看，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可表面上，两支钢笔最大的差别或许就在于一根是墨蓝色，而另一根是黑色。
“刚好填补了空缺。”小果没有踮脚，只是走到他面前，把这支黑色钢笔插到他西装胸前的衣服口袋里。
周寻抬眸的时候多了几分意外。或许，低头的眼神里还有惊喜吧。
小果朝他笑得甜甜的，“这支笔近两年来我也没离开过身，一直装在包里——所以，现在，你的给我，我的给你。”
她曾经或许只是你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兜兜转转好多事情发生在彼此之间，两根原本相安无事的平行线逐渐有了交集，两个人的心也在一点点向彼此靠近。只可惜路途多辗转，他们阴错阳差的就这样因为误会和彼此错过。
好在此时此刻，绕了一大圈。他曾经给她的那支钢笔又回到了她手上，她自己奖励自己的钢笔也送到了他面前。
就好像，回到了“同路人”的他们。
一切都刚刚好。
小果忍不住故意补充了一句，“这可是你的地瓜赠与同路人的，千万别搞丢了。”
周寻俯身的时候似乎紧紧的盯着小果的眼睛，不过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两人的垂直距离一点一点拉小，然而忽然间周寻伸出了手，摸了摸小果的头。
“谢谢。”
这是第一次，她见周寻这么看着她、眼睛本身都仿佛在笑。
“地瓜，那咱们一起，快点走吧。”
小果在回去的路上获得了调试车载音乐的这一权力。
其实，主要是当她的魔爪伸向屏幕时，周寻根本就直接默认了她的行为。
后面无论她怎么鼓捣，周寻更是压根都没有吭声过。
她自然带着那么一点小小的私心，选了一首最应景的——《给你给我》。
“给你我平平淡淡的等待和守候，给你我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
小果其实是前天早上在地铁上戴着耳机听音乐，才随机播放到这么一首。
听着听着，才忽然发现——这首歌里的每一句，好像都是在说周寻和她。
大概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
小果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听了好多好多遍，才越来越真的难以释怀。
他给她平平淡淡的等待和守候，她给他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义无反顾的长长和久久……
多年以后仍紧握的手……
红灯凉了，车缓缓停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不忍打破这段音乐带来的这样好像不必言明、彼此心里都心知肚明的氛围。
直到那句——“给你成熟，你给我迁就，会不会就这样白了头。”
似乎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四目相对，望着彼此，好像就触及了彼此眼底的笑意直达内心深处。
再一个不约而同的低头，好像很多关于承诺的东西也终于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这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继续着轰轰烈烈、勇往直前的事业和生活，然后，陪伴着彼此，到白头。
已经接近12点，小果终于到家。
要不是低头看了眼时间，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419另三子在群里发了这么多条消息，肉眼可见就了她好几回。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小果见车停稳，连忙按下安全带。
然而似乎是越着急反而越乱，这一次终于又出现了尴尬的境况。
无论怎么按，安全带似乎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本来今天刚出门的时候，就因为安全带系不上，弄了半天都不行，最后还是周寻给她系上的。想想都觉得有点丢人。
这下倒好，现在回到家门口，同样是在楼底下，她居然又打不开了。
怎么还奇奇怪怪的……周寻车上副驾驶的安全带不会已经被她整坏了吧？
小果回头的时候，车门已经被周寻从外面打开。
然而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没有打开安全带。
“……”周寻说她就说她吧，她好像确实有点活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不过周寻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帮她去按下她怎么也按不开的安全带按钮。
小果侧头看看系紧的安全带，又看看他。
才发现这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咫尺都不到。一抬眼好像就触手可及……
安全带松动的那一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电光火石间，小果轻轻一抬头，又吻上了周寻。
周寻好像忽然愣住了，手一松，安全带“啪嗒”就弹回原处。
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得逞的小果一个弯腰就从周寻侧身溜了出去。
这种坏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居然有点驾轻就熟的味道。
孰能生巧，熟能生巧嘛。
小果一时间也忍不住唾弃下自己刚刚这样的想法。
下了车的她没有走得太远，等着周寻转身，打算挥挥手，让周寻先走，然后就转身回家。
谁料这个时候，周寻倒是起了身、也转过来看向她。手上系着西装上好像有点松动的中间那颗扣子，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还说了句——“等等。”
小果的手挥到了一半就停在了那儿，因为这个时候周寻很快便俯下身揽住了她的腰，然后——四目相接，转瞬间，周寻轻轻吻住了她。
他弯下身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鬓角的碎发。
其实这个吻很轻柔，但完全不同于小果得逞那两次的蜻蜓点水，反而是带了点周寻惯有的专注和仔细的味道。
然而他始终都没有松开手。
似乎时间真的静止了。
这时候小果的大脑才真的算是一片空白吧。
所有奇奇怪怪的心思似乎都顷刻间化为了灰烬——她也和他一样，很专心。
鼻息就这样俯仰之间好像有一点点交缠，直到后来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终于
喘不过气。
周寻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小果的眼睛里有一些温柔的笑意。
他低声说，“以后这种事情，让男生来。”
然而小果这时候脑子里昏昏胀胀的，大约是真的傻了，居然把重点放在了——周寻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是男生？？？
小果眨了眨眼的时间，周寻便又吻上了她的额头——“晚安，姜小果。”
小果感觉自己回来的时候步子都轻飘飘的，好像行走在云端。
天啊。这真的还是那个她之前认识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批评她从来都正言厉色、露出一个微笑都算稀罕事的那个周寻么？
小果趴在床上，把头蒙进枕头里，两只脚激动的拍打着，毫无睡意。
这时候她才想起手机。
除了419现在仍然在穷追不舍的她、企图追问些什么。
还有周寻十分钟前发来的一条信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会出差。十天左右，会尽快回来。”
小果刚打算在输入框写点什么的时候，手机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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