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纵酒挥刀砍人头
哈？？
来不及多问，便有巨大的嘶鸣声自后方传来，一条硕大无朋的蛇尾从前方扫过，江湖眼皮一跳，右手一捞，丝带牵扯之下，揽金圣姬入怀，躲过一击。
金圣姬在江湖怀中微微一挣，仰头看向少年，却发现少年一脸慎重的盯着蛇尾消失的方向，目光锐利，显然并非有意轻薄。
“老实呆着，别到处乱窜，要啥我给你带回来。”
金圣姬美眸微垂：“玉露玄珠子。”
江湖点了点头，用力一挣，丝带应声破裂，而他则提刀朝着蛇尾消失的方向追去。
被松开的金圣姬怔怔地盯着断裂的丝带，若有所思。
巨蟒遁走的速度极快，若非空气中那迟迟不散的腥臭之气导航，江湖差点追不上。
腥臭之气的来源，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江湖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山洞外的痕迹，心中大惊：从这个痕迹看来，这山洞中的蛇，起码有三条。
好家伙，找到人家老窝了啊。
江湖欲哭无泪，很想回去跟金圣姬说，他连一条蛇都打不过，更别说它们一大家子了，但牛逼已经吹出去了，自己约的架，含着泪也要打完！
何况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秋水刀锋芒一闪，似乎在给江湖加油助威。
江湖眼中拂过一道坚决。
粘腻的臭气铺天盖地，江湖捂住口鼻，听到了几声刺耳的嘶鸣。
一条五花斑斓的巨蟒缠绕在一根钟乳石上，嘶声凄厉，正在产卵。
旁边的紫色巨蟒盘身而立，将口中叼来的一只羚羊放在花蟒一旁，小心翼翼的吐着蛇信子。
不远处，一只体型瘦小的白蛇东张西望，似乎在好奇这次出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江湖隐在石头后面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三蛇头顶上——
一株枯萎的植物疏疏斜斜，在其不远处，一抔乳白色的液体轻盈的盛放在石台上，散发着淡淡的水香。
玉露玄珠子？！
江湖恍然：看来此地原本并无蛇类，这两条蛇见到此地有宝物，因此掘山筑巢，但畜生到底是畜生，时间一长，腥气浊臭，此地环境已经不适宜玉露玄珠子的产生，因此植物枯萎，灵水也慢慢干涸了。
说干就干！
江湖脚底光芒一闪，凫风之力加持之下，百米距离不过一息而已！
可即便如此，没有着力点，还是无法得手！
所以，小花，对不起了，虽然你生孩子很辛苦，但是得不到玉露玄珠子，我也会很难过的。
“遁土之力！”
脚掌一跺，江湖猱身一跃，稳稳当当踩上了花蟒的头顶，左手执刀，右手端碗，借力反弹，跃至半空，挥袖一扫。
一抔玉露玄珠子倏然一荡，江湖覆碗而盖，稳当当的接了，又踩着花蟒的脑袋，落回了地上。
这一系列操作，说来不过三四个呼吸，正在生孩子、和等着媳妇生孩子的一家子，完全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有人不怕死的闯进来，反应过来时，江湖已经端着碗逃出去五百米了。
“吼！！！！”
紫蟒大怒，巨尾横扫。
整个山洞摇摇欲坠。
而更糟糕的是，陷入发狂状态的紫蟒敌我不分，一个扫尾，竟然将正在生孩子的媳妇扫出去了……
丧尽天良啊！！！
察觉到媳妇被自己扫出去了，紫蟒更生气了，在山洞中横冲直撞，无数巨石纷纷掉落，将白蛇、花蛇和花蛇产下来的卵，一起压在了石头下。
死里逃生的紫蟒看着一片废墟，不敢置信自己一夕之间既失去了宝物，还失去了老婆孩子。
冷静下来的紫蟒思来想去，决定找一个背锅侠，担负起这个责任，于是乎，刚刚端着碗逃走的江湖，就成为了首选目标。
将玉露玄珠子交到金圣姬手里时，金圣姬好奇道：“你杀了那巨蟒的孩子吗？为何那巨蟒如此暴躁？”
江湖摆摆手：“估计是它老婆生孩子，发现生出来的是男孩不是女孩，它重男轻女所以才恼羞成怒了吧。”
金圣姬默默接过了玉露玄珠子，没有说话。
大地忽而地动山摇，一条体型硕大的紫蟒带着两个小弟，气势汹汹的朝着江湖追来，吓得江湖转身就跑。
金圣姬似乎掌有一种独特的身法，脚步跨出，犹如飞鸟临水一般，十分轻盈，看了一眼陷入癫狂状态的紫蟒，道：“你是不是将这紫蟒的妻子杀了，才夺得的玉露玄珠子？”
江湖悚然：“不是啊，我都没碰它老婆。”
紫蟒在两人身后疯狂大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子，你杀我老婆，屠我儿女，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
金圣姬一脸震惊的看着江湖。
江湖一脸震惊的看着金圣姬。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动它老婆啊！！”
金圣姬慢条斯理道：“你再不快点跑，就真的要去阴曹地府，跟这紫蟒的妻儿解释解释了。”
跑？！
江湖一个急刹车，翻身一转，站在原地不动了。
不就踩了一下脑袋吗，最多脑震荡，自己本来就没杀它老婆，居然让我背锅？
“刀之意志！”
“一刀掀涛浪！”
“双刀断水流！”
“三刀碎长空！！”
强横无比的刀气贯穿整片森林，似乎生怕这紫蟒不死，江湖还在刀之意志上叠加了沉舟意志。
他已经发现，每次战斗，叠加的毅力意志越多，威力也越强大。
紫蟒本是这片沼泽地的小霸王，现在却被江湖一刀砍翻，露着肚皮躺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己这么快就要阖家团圆了，而它带来的狗妖、蛇妖两个小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大哥饶命，我只是听命行事啊。”狗妖眼泪哗哗的跪在地上，恳求江湖饶恕。
江湖被这副狗腿的样子恶寒了一下，将它打晕了。
看着一旁很有骨气、不肯下跪的蛇妖，江湖将刀横在了它的脖颈之间：“你兄弟都跪了，你怎么不跪？”
蛇妖一脸委屈道：“其实我跪的比它快，但是我没有腿，跪不了……”
江湖：“……”
将两个妖怪踢飞，江湖这才走到紫蟒尸身旁。
这条巨蟒似乎吞食过天材异宝，一身表皮紫光闪烁，如甲如鳞，很是不凡。
这条蛇皮应该能卖不少钱。
江湖摸了摸下巴，麻溜的给紫蟒开膛破肚了。
可怜的紫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本是来复仇，结果居然变成了送货上门的傻叉……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南方走去。
一炷香后，金圣姬道：“你为何不问我要这玉露玄珠子做什么？”
江湖恍然：“那你要它做什么？”
金圣姬淡淡一笑：“此次我与其余几位修士代表西漠进入天工异境，目的在于青凰灰水焰。”
“或许你还不清楚这青凰灰水焰代表什么意义，可假如它落入北渊修士手中，那这片大地便永无宁日了。”
“我西漠修士与南海修士，此时大都汇集在南方的那座休眠火山中，只是那青凰灰水焰十分霸道，若要平和它的怒焰，唯有先以千液海棠引导，寻得玉露玄珠子中和。”
千液海棠？
江湖想到了自己取玉露玄珠子时，那朵枯萎的植物……
不会吧？不会吧？
金圣姬道：“那朵千液海棠，是此异境之中最容易得到的一株。”
江湖惊奇：“这种植物如此稀奇，莫非别的地方还有？”
两人且行且停，终于来到了东方与南方接壤的地方——海棠溪。
此地聚集了许多天骄，翘首以盼，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共同的目标。
《东洲异闻志》有载：天工异境有海棠溪，位于东南接壤处。溪水有灵，孕有灵女。对镜吟诗，诗佳，赠以千液海棠一朵，三年不萎，芳香长存，或有赏赐；若诗不佳，或吟有错，灵女出而恼怒，持花掷人脸，剥夺资格，送出异境。”
想起这则秘闻，江湖看向金圣姬的眼神微微一动：莫非她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那朵千液海棠，去收服青凰灰水焰么？
一道杀机将江湖覆盖，白玉蟾双目凛凛，手执沥泉枪，从人群中踏出一步：“你居然还敢站在我面前？！”
江湖不着痕迹的靠近金圣姬，十分嚣张道：“你这种货色，我一个可以打十个，为什么不敢站在你面前？”
白玉蟾眼中拂过一道杀机，举起长枪，要将江湖就地格杀。
金圣姬挥臂一扫，一道无形的柔风拂开了枪劲：“灵女将现，诸位夺宝各凭机缘，此时横生枝节，只会误了大好时机，还望阁下给圣姬一个面子。”
“琼花观素来低调，不问世事，定要插手我西方黄金宫之事吗？！”白玉蟾冷声道。
提及“西方黄金宫”，金圣姬面色闪过一道不虞，似乎对这方势力颇为厌恶。
诸如这等女子，竟会将如此情绪写在脸上，不由叫人揣测其中隐情。
“想用‘黄金宫’之名来压我？”金圣姬淡漠道，“四圣齐出，或许有一丝机会，你还不够格！”
春秋境强者亦有强弱之别，白玉蟾如今的实力在春秋一重境，远远敌不过金圣姬，可被当众如此奚落，面子依旧挂不住，不由将怒气放于江湖身上：“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有种给我滚出来单挑！”
江湖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又朝金圣姬靠了靠：“你别吓我，医师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白玉蟾气得跳脚：“你！！！！你到底还有没有强者之心！”
江湖十分赞同道：“嗯，我没有，你有，我躲在女人身后，你被女人压得不敢伸头，说起来好像你比较厉害。”
“噗嗤。”
远处一位少女穿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下着浅蓝宫裙，耳环明珠，青丝斜簪。弯弯的蛾眉下，一双丽目秀丽可爱，此时听到江湖那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对上白玉蟾阴冷的视线，故作害怕道：“姜侍卫，他好凶啊。”
唤为“姜侍卫”的男子着云翔符蝠纹劲装，身形欣长，在白玉蟾露出威胁之意时，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春秋四重境的修为，震慑对方。
接连吃了两个瘪，白玉蟾握枪的手狠狠收紧，青筋暴胀，咬牙切齿的离开。
蓝衣少女笑语晏晏的看向江湖：“你真有意思。”
江湖脸皮很厚道：“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少女被噎了一下，瘪瘪嘴转身，一旁侍卫面色不善的盯了江湖一眼。
金圣姬道：“知道那位蓝衣女子是谁吗？”
“谁？”
“光阴之海的小公主，姜染染。”金圣姬似笑非笑，“你若是能吃上她的饭，西方黄金宫倒是的确不足为惧。”
江湖听罢十分狗腿道：“我胃小，吃你这一碗饭就够了。”
一丝薄红浮上面颊，金圣姬羞恼道：“胡说什么？稍后你若失败，我立即将你交给黄金宫之人！”
天边垂来一道彩虹，铺在海棠溪上，七位身着彩衣的女子罗衣飘飘，裙裾翩跹，体迅飞凫，乘虹而来。
这就是海棠溪的灵女了。
众人心底明了，端详那几位少女面庞时，却吃了一惊。
七位少女面容清雅，皎如天月；纤腰楚楚，清颜酬绝，竟与金圣姬一模一样？
一旁修士若有所思道：“古书有言，海棠溪灵女无面无影，因此往往会在修士中选择喜欢的面孔变换，想必这些灵女是见观主长相脱俗，故而如此。”
众人恍然。
金圣姬不以为忤，对七位少女含笑点头。
七位灵女亦礼貌回礼，显然除了金圣姬的容貌，连行为表情，亦有学习。
“诸位远道而来，特此迎接，望诸位赋诗一首，若被选中，我等姐妹，自有酬谢。”
“山下有人停步武，望中疑我是神仙。”
一位羽扇纶巾的文士一马当先，吟哦诗句，七彩女听罢，微微摇头。
此句不好不坏，既不能得到宝物，也不能使七彩女以花掷去，所以她们只是微微摇头而已。
文士被拒，也不恼怒，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众人微一躁动，白玉蟾踏出一步：“帝天即在身，何必扣人门？”
七彩女再次摇头，显然此诗在她们眼中，比之那文士所作还不如。
白玉蟾恨恨退下。
接下来，十几位天骄都分别尝试了一番，却还是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异宝，不由暗暗焦躁。
莫非书上所言是假？
这些灵女根本就没打算将宝物分给众人，只是在此故意戏弄不成？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众人分至两边，姜染染从人群走出，念出此句。
这句方过，一直无甚回应的七彩女露出几丝赞许，挥袖一扫，一朵紫色的海棠花漂浮至姜染染面前。
姜染染接过香花后有些失落，因为传闻中的宝物并没有出现。
一直默不作声的金圣姬莲步轻移，行至七彩女面前，七彩女露出几抹兴味盎然之意，毕竟连她们的脸都是拟化金圣姬而来，自然对金圣姬更感兴趣。
“且横牧笛歌清昼，慢叱黎牛耕白云。
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此诗充溢着一股田园之气，称得上工整和谐，堪为中上之选。
然七彩女眼中却拂过一抹失落，送出一朵海棠花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什么？
连金圣姬都没有得到传说中的宝物？
江湖心中奇怪，这七彩女的标准到底有多高，为什么连这样的诗都看不上。
金圣姬却淡然自若的走至江湖身边：“我方才保你一命，现在是你知恩图报的时候了。”
哈？
“我与姜染染所拿到的海棠花，并不是传闻中的千液海棠，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为我得到真正的千液海棠。”
江湖反问道：“这七彩女的要求如此之高，只怕我达不到。”
金圣姬垂眸：“我琼花观也不是开善堂的，救你一命，需要你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如若不然，就只能请你跟那通风大圣秉烛西窗了。”
这赤裸裸的威胁，险些让江湖闪了舌头。
这女人刚才救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日，不会还在为自己之前逞的那句口舌之快而找麻烦吧？
被赶鸭子上架的江湖来到了七彩女面前，想套个近乎，七彩女却被他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所惹，将头侧向一边。
“哈哈哈哈哈……”姜染染十分不客气的嘲笑着江湖。
众人对江湖吃瘪也是幸灾乐祸。
摸了摸脖子，江湖借阴阳之力，漂浮在了海棠溪上，低头看去，竟发现溪水中倒映着一条万丈烛龙！
烛龙自微末起，一路披荆斩棘。
也曾在万丈深渊中，坚守本心，证道成圣。
也曾在故垒关头守城不出，保一地百姓安居。
雄关漫道真如铁，烛龙且战且歌，最终成为龙族至尊。
而在晚年之际，烛龙一时贪婪，盗走了凤凰一族的圣火——青凰灰水焰，藏于腑窍，逃至一片小世界，被一巨人追杀，撕裂身躯，化为大地，沉默不语。
厮杀声……
轰鸣声……
大道梵音……
在海棠溪的湖面倒影出来，被江湖尽收眼底——
“神龟虽寿，杯里醉春秋。
四十年前，浮云悠悠，玉垒关头。
天际惊虹，险死还生，刀口钝否？
缺盆、神藏、阳关、跌水，余生得胜。
斩洞微、屠神隐，不死神龙！
一壶烟火敬苍狗。
行路难，又如何？为君举杯歌短歌。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砍人头！！”
一诗念罢，海棠溪面上的烛龙虚影跃水而出，冲破云霄，扶摇直上。
煌煌龙威绽放，压的众人喘不过气，几乎跪倒在地，而江湖距那万丈烛龙最近，那种屠灭星空的气息，几乎让他当场身死道消！
而他也明白，这只烛龙对他没有杀意，否则他早就变成一摊灰了。
烛龙身形一闪，缩小数倍，以灯笼一般大的双眼直视江湖：“是你的意志，唤醒了我？”
江湖点头。
龙须摇动，烛龙苍老的声音透出一丝沧桑：“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我的血气。”
江湖想到自己刚刚修习《百窍造化术》时，的确曾经在天弃神矿得到一滴被稀释了无数倍、褪去神性的龙血，不由道：“晚辈曾经炼化过前辈之血。”
烛龙淡淡点头：“我知道，你掌有一门极为了不得的炼体术。”
最大的秘密被烛龙一样看破，江湖毛骨悚然，几乎当场就要拔出切水刀！！
烛龙却洒脱一笑：“此乃我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抹生机，生机消失，我便也再不复存了。”
“你的炼体术十分不凡，连我也看不出它的来历，更何况在这片土地上，它是绝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只是我看出你的修炼遇到了瓶颈，既是你唤醒了我，我便送你一场造化。”
烛龙抬起龙爪，对着江湖额头轻轻一点，霎时间，一种奇异的能量流经江湖身体七经八脉，最后有条不紊的汇聚在灵台，只几个呼吸，一种磅礴的精神力量轰然离体，铺盖四方。
庚神、辛神、壬神、癸神，灵台最后的四神窍穴，打开了！！！
无边无际的精神力伸展而去，将方圆十里之内的风吹草动收入眼底。
感受着灵台从未有过的清明，江湖对着烛龙虚影深深稽首。
“多谢前辈。”
“行路难，又如何？为君举杯歌短歌。
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砍人头。”
烛龙神色怅惘，喃喃念诵着江湖的诗，巨大的虚影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江湖低头看着手心的一枚莲子，挠了挠头：这到底是个啥？为何前辈特别交代，这枚莲子是这天工异境最后的宝藏，只能由雌性所有呢？
大雾散去，江湖衣袂翩翩的落了下来。
众修士盯着江湖的脸，暗自揣测江湖到底在这海棠溪上得到了什么东西。
七彩女见江湖安然无恙的走出，似乎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们根本不是什么灵女，只是千液海棠花孕育的花精灵，受困于天工异境，无法脱逃，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在这海棠溪畔，等待某人能够引起烛龙共鸣后，完成烛龙心愿。
烛龙心愿一了，最后的生气消散，此地禁锢不复存在，她们便再无需守候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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