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赤莲之瞳
经过好长时间的寂静，山洞里的萧铭新再次吐了一口浑浊的血液，不过他此刻也清醒了，猛然间睁开双眼，不是璀璨的金色光芒，而是射出两道如骄阳般的血红色光芒。
这完全异于常人，一般突破造气境结束时才会双眼射出金色光芒，而萧铭新突破还没开始多久，非但如此，这颜色还发生了变化。
耸人的红芒掠去，不是消散，而是被双眼收回，而后再次微闭。
“咔嚓”
身体内清晰地传出骨头断裂的声音，而这时的萧铭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正惊异于自己的变化，怕就怕这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血红……怎么联想也只能想到杀人如麻、生砌人肉等字眼。
好在异象已经消失，他此刻感到眼睛火辣辣的疼，但还能忍受，而且周身被一团柔和的光芒包裹住，貌似正帮助他快速修复内脏，连接断骨，恢复肉身。渐渐的，萧铭新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变化仍然在发生，萧铭新体外如月光似的光芒与氤氲之气如圣药一般，堪比轮回宝术。短暂的片刻就将其肉体修复得差不多，肌肤比之前更加洁白，烧焦的发丝也重新焕发光泽。
“噼……啪……”隐隐间，他的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可以看见萧铭新的身体各处在微微蠕动，那是肌肉在伸缩、筋脉在扩张，准备吸收灵力进行突破！
“嘭”
一声巨响，让本来稍微有些寂静的山林骚动了起来，萧铭新所处的山洞上方的巨石被直接掀开，这一切都是灵力所致。狂暴的灵力从少年体内爆发而出，瞬间贯穿坚硬的山石，接着快速没入体内，空气中、远方的树木的灵气开始缓缓被吸收。
“是真的在突破！”云若晴欣喜且激动，又感觉不可思议，她迅速取出这些天采摘来的大量灵药，扔进山洞内，帮助萧铭新吸收，同时警惕着四周，谨防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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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最后，灵力吸收达到鼎盛，四周的灵力像成了龙卷风一样从山洞上方冲入萧铭新的躯体内，而他也丝毫不客气，果断吸收提炼，来者不拒。
萧铭新再次醒来，心神进入到一个奇特的状态，他在悟道！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与之前突破筑基境不同，悟道的成不成功会会对未来能否成神有极大的影响！
……
万灵山山腰处，有六名黑衣人正急速上山，目标直指萧铭新所在的位置。
“老大！”其中一位黑衣青年惊道。
“我知道，他应该是在悟道，我们趁这个好机会杀了他！”领头的那名黑衣男子寒声道。
“看来老五老六失败了，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身边一人沉声，语气沉稳。
“无论他多么妖孽，我们在人数上占尽上风，一个化形境圆满，三个化形境后期，还有两个化形境中期，够他好受的了。”另一名黑衣青年道。
山腰上方，原本巨大的山洞已经成了一堆碎石，而萧铭新正躺在碎石中央，在云若晴惊讶的注视下漂浮在空中悟道。
大约过了半刻钟，少年体外的氤氲之气内敛，缓缓地降落在地上，仍然微闭着眼睛。他双臂张开，畅快地吐纳着元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以及强大！
“这是要我抱抱吗？”云若晴看到这景象双颊微红，展开一大堆有的没的联想。周围方圆数十里的草木灵树皆已枯萎，连山洞口的宝药都失去了光泽，萎靡过后彻底失去药性。
萧铭新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紧皱眉头，脸色有点痛苦，立刻面向山脚处，最后陡然睁开，两道血红色的光芒射出，直接贯穿了前方好几颗参天大树的树干，贯通处光滑无比，这是红色的目灵之光！
伴随着树木倒塌的声音的，是下方一阵惨叫。
“啊！”一道杀猪般的叫喊声响彻天际，难以让人恭维。
“什么！？”惨叫声正是出自与赶来的黑衣人之一，萧铭新突破后灵觉自然而然上升了不少，在悟道时就感应到六股阴冷的气息在急速靠近，想必就是杀手。
血红的光芒仍然没有掠去，萧铭新头微微向左一偏，红芒也随之摆动，又一声叫喊发出。
黑衣人还没见到敌人就被折损了两位，而且是一击必杀，一个被贯穿身体，另一个被拦腰斩断，骇人至极，连死都没来得及瞑目。
“老八！老十！那是什么东西？目灵之光？不该是红色啊！”黑衣男子大叫，他是他们的老大，实力早已达到化形境大圆满，若非害怕被万圣学院的至尊提前查出端倪，早就突破到搬海境了。纵是如此，现在也乱了分寸，险而又险地避过那两道红光，可惜两名手下却没能逃脱。
“我们终究要死，还等什么，给我上！”不过即刻，黑衣男子稳住军心，看到红光终究掠去，不再迟疑，领着后方的众人再次向前冲去。
“小新哥哥！他们来了！”云若晴非常激动，在化形境初期千米之外秒杀两人，数里开外感应到敌人的气息，这种能力能有几人？而眼前这位少年做到了，仅仅是一个“目光”。她看着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骄傲感。
“区区四只蝼蚁。”四位化形境的高手，皆在前期之上，但在萧铭新口中却被叫做蝼蚁，他微闭双眼，细细品味刚刚所悟的道。
云若晴扑哧一笑，自己明明才化形境前期，却嘲笑修为比自己高的人。而四名黑衣人也已到达前方，听到“蝼蚁”二字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
“道在何方？”萧铭新悠悠开口，似在自语，他抬起头睁开双眼，双眼眼霍然间又发出两道血红的光芒，一下子震慑住了想要上前的四名黑衣人。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蔑视，未使用最强杀招——“目灵之光”对付他们，而是打算自己动手。
身边的云若晴注视着他沉默不语，道在何方？何为道？这是古往今来所有修士都想获得的答案，而其回答绝不是特定。
“道……”萧铭新缓缓低头，看向前方，“在脚下！”
八片花瓣艳丽若血，结成一朵莲花，各自呈现在他的两颗黑色瞳孔之中，这是如血般的赤色红莲，妖异而灵动。它们起初只是占据瞳孔的小部分中间位置，到最后竟满满地侵占所有瞳孔，除了小部分眼白便是这两朵妖冶的莲花。
“这是……”前方，四名黑衣人像是被雷击似的，被那双赤色眼眸怔住，久久未语。
“发呆完了没有？”萧铭新冷漠开口，配合着妖异的双瞳，俨然像是一尊少年魔王。不过在月光的照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微弱的光芒，宛如魔与仙并存。
他带着云若晴轻巧地跃出碎石堆，并肩站立在黑衣人的前方。
“呆在这里。”话音未落，他瞬间冲向黑衣男子，也就是杀手口中所谓的大哥，本来离的就不算远，加上突然间的爆发力，任谁都要招架不住。
不过黑衣人毕竟是职业杀手，配合更不用质疑，何况是带着必死的心来的。男子身边的两人同时射出两把带有体外化形加持的短剑，几乎有音速般的迅猛，激射向少年的眉心，狠辣而直接，另外一人则随同黑衣男子拔剑上前。
“嘭”
然而，在短剑刺中前的一刹那，萧铭新体内突然爆发出灵力匹练，席卷周身，轻松改变了短剑的轨迹，而且自己像是艘战舰一样蛮横地冲向前方，连暗陨刀都不拿出来。
男子以及四号看到萧铭新如此张狂，当然不会收手，双剑同时以刁钻的剑法刺向对方。另外二号和三号的短剑也接踵而至，加强了几倍力度，无法抵挡。
境界的差距固然难以在短时间内避免，但萧铭新一直以越阶挑战为喜好，虽然这很奇葩，却不得不承认这对他的修行有莫大的帮助。
正冲向前方的他兀地停下脚步，隔空向前对了一拳，狂暴的灵力带着丝丝可麻痹人的雷属性冲体而出，让黑衣男子和四号无奈，只可暂避锋芒。
至于那两只短剑，虽然不能抵挡与改变轨迹，但是靠灵力缓冲还是可以的。两把短剑没入灵力风暴中顿时减缓了不小速度，被身手敏捷的萧铭新轻易地抓住。
“雷刀术雷门”
“水乱术”
“焚天炼日”
“炙河流岩”
一时间，四种属性法术席卷而来，皆是不弱的高阶法术，分成四路围堵萧铭新。紫色的大门内，转动着无数把紫色刀刃，肉体穿过去足以被削成肉酱；人头大小的水弹像炮火般轰向他，速度奇快；巨大的火球从黑衣人头顶凝聚出来，最后撞向场中孤单的少年；与此同时，他脚底下的土地蠕动起来，影响其重心。
最后，雷门、水弹、火球全部攻向萧铭新，而脚下的大地也开始纷纷炸裂，巨石乱溅，有炸伤效果。
这种攻势，恐怕足以暂时击退一名搬海境的强者了吧，故此萧铭新唯有倒退，法术不是他的强项，上去硬抗属于下下之策。反之，突破之后他的体魄强劲了不少，如同获得一副全新的骨骼与肉身，随之成长的还有身法，力量和速度都增加了一大截。
越高阶的法术，凝聚的时间越长，所以他能凭借身手巧妙的从空隙中躲过。事实上，萧铭新这么做的原因和比武大赛上时的一样，想帮助云若晴搜集高阶的法术，将对手当成工具罢了。
四击未果，黑衣人自然大损士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武功身法人家能一挑四，法术偏偏又打不中。他们退后，二号、三号和四号挡在黑衣男子的前面，而男子则盘坐了下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他竟然想要在此刻突破至搬海境！
“何必呢？你们已经没有希望了。”萧铭新冷漠开口，对这些以杀人为职业的杀手丝毫不留同情心。
“哼！口气不小，等老大达到搬海境便有你好受的！”四号开口，语气强硬。
“你那小女友我们会帮你照顾的，嘿嘿嘿。”二号则盯着萧铭新看了看，又望向碎石堆前的云若晴。三号一如既往的沉静，没有说一句话，但心中隐隐有着不详的感觉。
“你们确定能在他进入搬海境的时候不被我各个击破？”萧铭新嘴角微掀，血红的双眸扫视三人，开口道，“这双眼睛可还没开始发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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