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从前的曾经
“何为道？”萧铭新一愣，口中自语，那道声音从何而来？他根本无法辨别，只依稀听得这三个字，明明没多大意味，却能让自己心神剧震，浑身颤抖不止。
“我提莫怎么知道？”他撇了撇嘴，但凡是修士，各自都有各自的修炼道路，现在要他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给他三天三夜的时间都没办法解释清楚啊。
“何为道？”又一次，这个提问根本没有消散，它再次响彻天宇，这回竟然令萧铭新感到震耳欲聋，短暂性失聪了一段时间。
“我自己的道，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不愿屈服，想要调动灵力封住自己的听觉，结果发觉，现在自己的丹田内一片空洞，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可以牵引出来。
很久过后，那道声音再也没有发出，萧铭新本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但是并没有，场面完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遥远的四面八方依旧有星辰闪烁，不过更多的还是无边的黑暗，以及时不时挨肩闪过的暗能量。
至于萧铭新，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法动弹，一直犹如被定身术定住似的待在原处。
“莫非一定要我如实回答才行？”他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悟道境嘛……不回答就不放人？居然还耍起小性子来了……
“我不需要什么一往无前、激流勇进的道，我只要杜家平平安安，在裘天城不受人冷眼相待，那就可以了。”萧铭新这般说道，对比以往，他已少了许多野心和志向，他顿了顿，而后再次开口，“当然，如果能重拾记忆的话，那最好。”
长久的死寂让萧铭新感到十分不自在，然而这狗屁悟道境依旧没有消逝，尴尬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浑身无法做出任何动作，想必悟道境外的真身也是相同的情况。
“嗐……”
就当萧铭新的所有耐心即将消磨殆尽时，他的心头突然涌出一股浓郁的悲伤情绪，很快遍及全身，那道类似长叹，又仿佛惆怅的声音徘徊在他的脑子里弥久不散。
只一刹那，萧铭新便恢复了感知和能力，纹丝不动的身躯终于获得释放，他当即便在原处舒展了一下四肢，体内顿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萧铭新大概已经被禁锢在这里多达数日了。
耗时这么长的悟道境，说出去估计要被人冷眼，当作另类看待，他这才不过突破第二境界——造气境而已，倘若到后面，那还得了？
“欻——”
兀然间，天地中的黑暗摇身一变，化为一团最为纯净无暇的洁白，这种巨大的变化让萧铭新的神经完全反应不过来，尤其是其双眼，四面八方的亮光犹如一团团火焰，灼烧着他疲惫的眼睛，刺痛感令萧铭新龇牙咧嘴，双手紧紧捂住头部，过了好久才微微睁开朦胧的眼睛，血丝却已布满眼球。
恢复视觉后，萧铭新眼前的场景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点神思不定、恍惚无主。
“这是什么地方？”萧铭新扪心自问，在自己有限的记忆中，他绝对没有见过或路过那块地方，可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难道是当年的记忆？
远处有几个人影，确切的说，他身边也有强烈的波动，可偏偏时隐时现，给人的感觉一片朦胧，有时候甚至完全捕捉不到，但萧铭新能够肯定，身边的确有人形生灵存在，是谁？自己的伙伴吗？
他眺望远方，接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块偌大的道台上，正盘坐在地、手中保持着悟道印记的姿势，想必刚刚正在感悟，此刻才醒转过来。
“不……不！不对！”这个时候，萧铭新禁不住大惊失色，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和端倪，而且非常恐怖和诡异！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之前所谓的眺望和环顾只是凑巧和他心中所想的动作同时进行而已，那并不是在真正控制自己的躯体！
“这莫非是我的过去，而我的意识进入了我过去的体内？”他做出这般猜测，都说悟道境神秘无比，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万般奇特的场景都有几率显现，现在看来果真不错。
萧铭新默默跟随从前的身体，渐渐的，其身边的景象和修士开始变得清晰可见，然而那些人的五官还是很模糊，仿佛被一阵阵迷雾给遮掩住了，看不真切，无法辨别他们的外貌，只觉得身边的这几个都是少女，从窈窕的身段来看，姿色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其中还有一位满头金发的小女孩。
即便现在的萧铭新在她们之间有些突兀，难免会感到生疏，但另一种感觉却自他的心中油然而生——好亲昵。
没错，这份亲昵来自一个少女，同样和其他人一样，看不出她的真实面孔，可是对方一直都和他手牵手，并肩走在一块，有时候还喜欢搂搂抱抱，不是道侣才怪！
“我以前有心仪之人？”萧铭新心中发怵，死死地盯着站在旁边的少女，目光似乎欲把对方洞穿，想去挥手震散那团迷雾，想要彻底洞悉她的一切来历。
“啊——可恶！”他怒吼连连，时间越长，他越能感受到自己和那少女之间、隔着遥远时空都无法剪断的感情，并且愈发强烈，以至于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直至最后暴跳如雷、怒火攻心，接着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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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周围的景象依旧未变，他貌似昏睡了才不过片刻时间。
“为什么会这样……”醒来后，萧铭新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原来早在之前、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就有一层不可或缺的感情，现在却被彻底忘却、抛之脑后了，心中的那位已被新的一位所取代。
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么憋屈和郁闷，简直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自我教训一下自己的不负责任，用情草率。
“万一那女孩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又万一杜姑娘知道了，也一定会对我失望……”萧铭新喃喃自语，就在他彷徨无措时，真身的前方有一个少年降落，那人身材矫健，看样子比当时的自己要年长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头火红的头发，好比一团永恒的火焰。
“可敢与我一战？”红发少年沉声道，即便看不清他的双眼，萧铭新也能料想对方的眼神有多么火热，就好比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紧锁着自己。
“有何不敢。”萧铭新的真身自信回应，刚开口完的一瞬间后，他们两人便对了一拳，招式一触即分，身体向上腾飞，竟跨入空中大战，始一开始便进入极度火热的状态。
红发男子结印施法，烈焰焚天，吞噬苍穹，带着狂风怒海似的威压从天降落。
萧铭新的真身亦是大吼，这一刻让他大脑剧震，紫色魔气轻微涌动而出，融入体器巨人的体内，他一个人独自闯入火海，狂暴出击，掌风如雷，内心无惧一切。
此战很短暂，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场足够让人酣畅淋漓，两者未分高下，顶多算作萧铭新占据上风的时间略多而已。红发少年先一步离去，而萧铭新的真身也冲入了另一块战场。
更为激烈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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