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扮傻卖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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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扮傻卖痴
野人山，据说方圆数百里无人，有野人出没，故称野人山。给 力 文 学 网 . .
传说，总是有真又有假，至少有数百条关于野人山的传说，就是毫无根据的虚妄之言。
尽管虚妄的传说很多，但野人山也绝非善地。
从地图上看，野人山位于m最北方，是横断山脉最为险要的地段之一。往北，是冰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脉，往南，则是亚热带和热带雨林混杂交织的茫茫林海。
野人山所涵盖的地域，不仅仅是陡峻的高山，称之为峡谷更为恰当。
实际上，野人山只不过是胡康大峡谷的别称而已。
胡康一词，在m族语中意为“魔鬼居住”。胡康大峡谷，也就是魔鬼居住的大峡谷。
胡康大峡谷，瘴疠横行，在相当长的岁月里，它是人类的禁区。即使是百年之前，胡康大峡谷也全是莽莽原始森林，数百里罕见人迹，十天半月能遇到几个行商或采药人，那就算是人气兴旺了。
如今，神秘而恐怖的胡康大峡谷，面纱已被撕破，那种百里不见人迹的岁月，已湮灭在历史长河。别说是人迹，就连现代化交通工具也经常出现在林海深处。
这是一条弯急坡陡、尘土厚积的简易公路，每天都有成百的大卡车喘着粗气颠簸而过。
天刚蒙蒙亮，一辆六成新的皮卡扭着秧歌卷着尘土开了过来。
驾车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刚修整过的小平头并不养眼，浓眉细眼也很不协调，可脸庞上的肌肉紧绷绷地显得孔武壮实。
皮卡驶进小坎街，一个急刹车停在小坎街唯一的一家饭店门前，驾车的小子马骝地打开车门跳下来，然后一挥手，“蓬”地关上车门。
走进饭店一看，只有一女四男在吃早点。
小子面无表情地走到一张空桌坐下，吆喝了一声：“老板，来碗早点。”
“要吃哪样？”一声清秀悦耳的女声从厨房飘出来，令人顿感心情舒畅。
“烂饭给还有？有就来上一碗。”小子瞟了眼邻桌碗中的烂饭，便随口回应。
山妹手端一大碗烂饭走出厨房，一看独自坐在桌前的小子，不禁一愣：少主？怎么会是他？
没等惊喜的山妹喊出声，肖辉微微摇头丢了个眼神过去，山妹便急忙将喊声吞回肚里。
“老板，你要的烂饭。”山妹克制着心中的激动，缓缓走过来，极力装作平稳地说道。
“有干巴的话，给我整一斤。”将桌上的饭碗移到面前，肖辉扒了一大口又补充道。
“各种野味都有，老板您先慢慢吃，很快就行。”山妹斜瞟了邻桌的一女四男一眼，才柔声说道。
说完，山妹便转身回厨房，悄声对召罕嫩说道：“妈，少主来了，可他不让打招呼。”
“哦，可能少主是要回那边，担心人多嘴杂惹上麻烦。”召罕嫩吸着烟筒听山妹说完，这才喷着浓烟分析道。
“嗯，肯定是这样了。”山妹点点头，转身忙乎起来。
店内，那一女四男已经吃完，正悠然喝着茶，看样子不一会儿就要离开。
“呲”忽然一声轻笑声飘过来，肖辉稍稍抬起头，瞟眼望去，那女人正盯着这边偷笑呢。
人家笑人家，肖辉明知人家在笑自己的吃相，总不能不准人家笑吧？
肖辉故作糊涂样不搭理，可那女人却走了过来，问道：“小兄弟，你不会是三天没吃饭了吧?”
“你说少了，我是四天没吃饭了。”肖辉本不愿搭理，可人家主动过来攀谈，就算是应付也得应付几句，就带着调侃之意回敬道。
“骗人呢，只要有钱，还会饿几天肚子？”女人莞尔一笑，翻了个白眼反驳。
“我没骗人，也没有钱，真是饿了几天啦。”肖辉将碗里的最后一粒饭扒进嘴里，放下碗后装作很真诚的样子，面无羞色地回答。
“呵呵，骗人都不会骗，你那车虽然旧了点，可几千块钱还是值，会是没钱吃饭的人？”女人瞟了一眼店外的皮卡，甜甜一笑直接点破肖辉的破绽。
“那车啊？是我在路上捡的。”肖辉抿抿嘴，抬手轻轻揉了揉鼻子，傻乎乎地解释。
眼光一凝，女人神色滞重地看着肖辉，惊声问道：“捡的？你确定？”
“当然是捡的，丢在路边，我上去一看，还有把钥匙，就扭了一下，结果车就启动了。”肖辉装傻装到底，有模有样。
女人也分不清肖辉的话是真还是假了，不过，她知道车子肯定不是这种捡法，如果这也能成，随便找个城市，一天就能捡成百上千。
“呵呵，有意思，哎，小兄弟，让我搭个便车呗，昨天坐了一天大卡车，真受罪。”女人呵呵一笑带过，然后迅速转了话题。
“我可不会开车，如果你不怕，等哈（等会儿）就一起走。”肖辉傻样不变，话里却没有丝毫傻气。
“呵呵，我命硬着呢，没事。”女人笑咪咪地说。
“老板，这是你要的干巴。”山妹提着两大捆烧熟的干巴走过来。
“呃，老板，这得多少钱？”肖辉一本正经地问。
咦，不是没钱吗？难道在车里捡了些？女人暗暗思忖。
“你用m币付账还是rm币？”山妹一愣，还是一本正经配合着。
“嘿嘿，什么币都没有，我得先欠着。”肖辉傻傻一笑，貌似很认真地请求。
“行啊，rm币三百五十元。”山妹再度一愣，询问的目光抛向肖辉，嘴里却及时回应道。
“啪”肖辉一拍桌子，说道：“你这老板当得不正统啊，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怎么能随便赊账呢？所以啊，你应该说不行，概不赊账。”
肖辉忽然来这么一手，山妹更加糊涂了，急得差点掉眼泪，弱弱地学着说：“老板，小店利薄资金少，不能赊账。”
“嗯，这么说还差不多，呃，可是我没钱呀。”肖辉老神拽拽地赞了一个，接着又傻乎乎地耍赖。
“那……那怎么办啊？”山妹可真急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吃霸王餐啊，拍屁股走人。”肖辉似乎闹够了，一把抓起桌上的干巴，摆出撒腿就跑的架势。
“呵呵，大姐，别着急，他逗你呢，他的帐和我们的一块算。”女人一看肖辉似假似真地胡搞一通，眼珠一转就把事情揽了过来。
“啊，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山妹连忙舞摆着双手推辞。
“我要坐他的车走，帮他结账也算是付他车费了。”女人的理由非常合适，看不出丝毫的做作。
“唉，想学人吃顿霸王餐也学不成，进了大城市以后还怎么混？”肖辉郁闷地摇摇脑袋，嘀咕着走出了小饭店。
“大姐，这些够了吧？”女人掏出钱夹扯了一沓钞票出来，数也不数就递给山妹。
“啊，妹子，多了，多了，不用这么多。”山妹一看这么多钱，还真不好意思抓过来放兜里。
“呵呵，没事，以后我还会常来，只要你多弄些好吃的就行了。就这样了噶。”女人将钱塞进山妹的手里，亲热地说道。
说完，女人一溜烟跑出店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扭屁股就坐了进去。
“小姐，这不好吧？”女人的同伴惊慌地追出来，大声喊道。
“我还能不能做主？去，你们走你们的。”女人脸一板就呵斥道。
四个壮汉一听，立即闭嘴，转身就上了前面的大卡车。
肖辉笨拙地发动车子，挂上一档，然后松开离合器，车子猛地往前一蹭，熄火了！
讪讪一笑，肖辉再次打火启动车子，松开刹车后再松开离合器，车子一蹭，呼啸着就冲了出去。
“唉，我算是相信了。”女人疑惑地看看肖辉，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紧张地舞弄着方向盘，肖辉好容易才控制住车子，这才舒了口气反问道：“相信什么？”
“你这车，还真是路上顺来的。”
女人本想说偷来的，可话出口时却变了味，“偷”变成了“顺”，语气舒缓多了。
“哦，你一直以为我在撒谎？”肖辉一边紧张地盯着路面，一边问道。
“呵呵，看你的这两把方向，就知道你是新手。”女人一直在细心观察，却没发现肖辉弄虚作假的破绽，随口就实话实说。
“学会开车一年多了，也不算新手了吧？”肖辉很真诚地透底道。
肖辉说的确实是实话，廖伟在省城教他开的车，算算也有一年多了。可这一年多里，肖辉只是在t国开车跑了几十公里，都是为了过把瘾逼着素察让位的。
“一年多驾龄了？跑了多少里程？”女人皱了皱眉，不相信地追问道。
“嗯，我想想哈，在省城学的车，一共跑了二三十公里吧，后来，在t国又跑了四五十公里，再后来，就是开这破车跑了二十多公里。”肖辉稍稍减了油门，这才说这么多话。
女人几乎崩溃了，这小子，竟然是无证驾驶？
嘴上没说，可女人已暗暗做好准备，只要势头不对，就立马跳车。
还好，山区的公路弯弯绕绕，车速不快，否则的话，女人肯定宁愿回去坐自己的大卡车。
连转几个急弯，肖辉抬手用手袖抹了把汗，悠然说道：“大姐，还有多少路才能进入华夏的地界啊？”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差不多到了，如果算路程的话，大概得有七八十公里。”沉思的女人偏头看了看山势，才回答道。
“唉，就这破车的速度，还得五六个小时吧。”肖辉郁闷地敲了一下方向盘，苦着脸说道。
本来是廖伟送他来的，可在小坎街前面的检查站里，肖辉非要自己开车，弄得廖伟心怀不安地看着他扭着秧歌上路。
“不是车的问题，你一直这么挂着二挡开，恐怕油都不够烧。”看着肖辉笨拙的动作，女人苦笑着说道。
“那怎么办啊？半路没油就糟了。”肖辉一听有可能出状况，没辙地询问道。
“前面还有两道检查站，如果人熟的话，大概也能讨到点油。”女人神色不惊地出了个馊主意。
“还有检查站啊？那就好，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油。”
前面有m军阀的路卡检查站，而且这些路卡或检查站，几天前就被黄特显的酸蚁佣兵插了一脚。这些肖辉早就知道，而且，就凭他所驾驶的这辆皮卡，要加点油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有是肯定有，就是很难讨到，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女人笑了笑，似有深意地说道。
“买不到没关系，反正我也没钱。”肖辉老神在在地说，仿佛没钱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
“要不，换我来开车，这样的话能省不少。”女人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说出口。
吱——，肖辉一个急刹车停下车，惊声问道：“啊，你会开车啊？”
“唉，我会开车需要这么吃惊吗？”差点撞到挡风玻璃的女人好容易才压住恐慌，不满地白了肖辉一眼问道。
“好啊，你会开车真好，我正懊悔呢，弄这么一辆破车，真是受罪。”肖辉双手一拍方向盘，激动地嚷了一句，兴冲冲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肖辉本就是自己找罪受，廖伟要驾车送他，结果他却想玩个刺激，从黄特显手里抢了这辆皮卡。结果，开到小坎街时他就没兴趣了。
如果不是这女人要搭便车，肖辉肯定步行返回去让黄特显过来开车。
现在这女人愿意开车，肖辉真觉得自己是磕头碰到天，感动老天爷真开了眼。
换了位置，女人熟练地启动车子，稳稳起步，车子也结束了扭秧歌的苦难。
“唔，技术确实比我好一点。”肖辉抓起一块香喷喷的干巴，摇晃着脑袋赞了一个，然后就大嚼狂嚼起来。
“什么好一点？是好很多很多，你懂不懂？”女人一边熟练地操纵方向，一边不满地抱怨。
“一点和好多，这差距大吗？”肖辉咂着嘴咽下嘴里的干巴，满不在乎地反问。
“呃——”女人无语地摇摇头，强忍住即将爆发的连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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