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易容秘术
第231章 易容秘术
一老一少对了数十招，老怪物忽然跳出圈外仰天长啸：“哈哈哈，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
“老怪物，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你可别太高兴，大喜大悲都伤身子骨。”老爷子缓缓走到老怪物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老怪物抬手格开老爷子的手，抱怨道：“我老怪物难得有这么一次酥松筋骨的机会，你就别扫我兴啦。”
“嘿嘿，你自个留这里高兴吧，我和这小子有话说。”老爷子嘀咕着转身看向肖辉，喝道：“傻站着干嘛？进屋，我有话对说。”
走进茅屋，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铺着草席的木床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床军用毯；一张粗糙的木桌上摆着一把普通的瓷茶壶和几个带盖的瓷杯，茶壶和瓷杯上，都有红色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凳子更是简单得令人难以想象，不如说它们是木桩还更贴切。
如果说这茅屋有什么现代气息，那就只有电灯了，一盏白炽灯泛着灰黄的灯光，估计用的是十五瓦的灯泡。
“坐吧！”老爷子面无表情地对肖辉淡淡说道。
在老爷子对面乖乖坐下，肖辉极力克制着心中的疑惑，默默看着老爷子。
斟了两杯茶，老爷子将其中一杯缓缓推向肖辉，说道：“给你安排了个任务，到1号特训营接受为期五个月的特训。”
参加特训？肖辉惊异地看向老爷子的双眼。
“你小子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现在也该补补这段了。”见肖辉沉默不语，老爷子微笑着继续说道。
肖辉小心翼翼地请求道：“老爷子，能不能缓缓？近期我可能要去倭国跑一趟。”
“倭国的事，先放一放，这么多年都过来，没必要急在一时。”端起茶杯，轻轻吹吹热气，老爷子浅酌一小口。
“这是老族长的意思？”肖辉壮起胆子问道。
“是的，老族长，老怪物，还有我，都认为这事可以先缓缓。”放下茶杯却没离手，老爷子缓声说道。
暗暗分析一番，肖辉有些局促不安，觉得这事应该是迫在眉睫，可老族长和老爷子为什么非要缓缓呢？
“别瞎想了，肖辉啊，知道倭国为什么白送你这么一条消息吗？我告诉你，别以为他们安了好心，这只是想借你的手替他们解决内忧难题而已。”
见肖辉满脸涂满疑惑，老爷子自问自答地提醒道。
“老爷子，那我什么时候去1号特训营？”从老爷子的眼神中解读到此事已定，肖辉只能无条件拿出服从态度。
似乎是很满意肖辉的表态，老爷子的脸上洋溢着慈祥，说道：“等会老怪物会给你做个小手术，完事后韩小炫会带你过去。”
“动手术？我没伤呀？动什么手术？”肖辉奇怪地追问道。
“小子，不用紧张，他说得不准确，严格地说，是我老怪物教你易容术，而不是动什么手术。”老怪物推开门走了进来，安慰道。
“易容术，人皮面具？”肖辉惊讶地脱口说出在武侠小说中认识的词汇。
“呵呵，肤浅，小子，你太肤浅。面具易容，那是小蟊贼的手段，再说现在谁还用人皮面具？都是高科技时代了，改换用硅胶面具了。唉，我没时间给你讲现代的面具易容术有多神奇精妙，即使有时间我也不懂没法对你讲。”
老怪物絮絮叨叨地走过来，抓了个杯子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沉声呵斥道：“你小子不懂尊老，该给我老人家倒杯茶都不知道。”
从老怪物的弯弯绕中醒悟过来，肖辉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疏忽了应有的礼节。
见肖辉局促不安地站起身，老怪物满意地笑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茶杯说道：“跟我来吧。”
急忙提起茶壶将老怪物放下的杯子斟满，肖辉双手捧着杯子随后尾行。
走到床尾，老怪物伸手拔下柱子上插着的一根木棍，地上的一块木板便悄然移开。
进了地下室，老怪物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室内便亮起一盏灯，而且是电灯而非油灯。
地下室的摆设，同样很简陋，但比上面多些物件，一个依墙而立的柜子，弥漫着淡淡药香，仅凭这股药味，肖辉就能断定柜子里面存有不少奇珍药材。
柜子对面的墙上，挂着几张人体经脉图，很常见的现代印刷，只要到医院中医科看看，随便都能找到几张。
柜子右侧的墙上，则挂着漆黑的布幔，看不到遮掩了何物。
“小子，这些机关设置怎么样？”回身看着肖辉，老怪物得意地问道。
“精妙！”肖辉面带敬色回答道。
“怎么个精妙？说来听听。”老怪物眨巴着双眼，得意之色愈加明显。
“入口机关，看似简单粗燥，实际上却是杀机重重。丝毫不懂机关学的人，一看到地上有块木板，必定会掀开看看究竟，这样的话，就会激发盖板下设置的陷阱机关而命丧当场。”
肖辉娓娓道来，似乎对机关学颇有研究。老怪物不禁兴趣更浓。
“如果精通机关之术呢？结果会怎样？”老怪物追问道。
“精通机关之术，必定会小心谨慎，他不会轻易去动盖板，却会小心查找开启之法。当他发现开启的机关就是柱子上的那根木棍，这么简单明显的开启枢纽，怎么能轻易去动呢？所以，他会更加小心地查探，以防出现意外。查探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他就会放松警惕，进而触动那根木棍。而就在这时，机关被触发了。”
肖辉说的很详细，把破解机关时的心理分析得淋漓尽致。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对机关之术也有这么深的造诣。”老怪物由衷地赞了一句。
脸一红，肖辉急忙解释道：“有研究的是我大哥，听他念叨多了，心里也就记下了一些。”
“你大哥？你师父韩啸龙的儿子？”老怪物惊奇地问。
“是的，咦，前辈，我师父不叫韩啸龙啊。”最近多次听到韩啸龙之名，肖辉一直没机会问个清楚。
伸手在肖辉的脑门上啄了个爆栗，老怪物解释道：“你小子懂什么？韩老焉，是你师父的乳名，韩啸龙才是他的学名。”
肖辉暗暗舒了口气。本以为被别人强按给了一位师父，原来却是这么回事。
老怪物伸手拉开布幔，肖辉终于看到了被遮掩的物件——十二幅青铜面具。
确切地说，这是十二个青铜头套，可以前后一分为二的头套。
“不是吧？前辈，要我戴着这玩意去参加特训，那我岂不是要被憋死？”肖辉夸张地惊叫起来。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叫我老怪物就行。”老怪物不满地纠正道。
纠正完了，老怪物从墙上摘了个头套下来递给肖辉，说道：“仔细看看，这玩意可不简单。”
审视泛着幽幽青光的青铜头套，肖辉很快就有所发现，这头套上，有十多个极其细微的微孔，其大小恐怕比头发还要细。
“怎么样？制作得还算精细吧？”老怪物笑眯眯地问道，语气间充满自豪感。
缓缓抬头，肖辉满脸惊奇地惊叹道：“何止是精细，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老怪物，上面的这些微孔，全都对应一个穴位，这是什么意思？”
“针灸啊，你选一个戴上，再按我说的途径运转内力真气，当脸部穴位内力真气充盈的时候，我就用金针刺穴之法将内力真气锁在穴位之中，这样，脸部的肌肉和骨骼就会发生变化，你的容貌也就变了样。”老怪物摇晃着脑袋，非常得意地讲述易容的过程。
“那我岂不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肖辉吃惊地问道。
老怪物像看怪物般盯着肖辉答道：“是呀，你还是你，那还叫易容？”
老怪物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肖辉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我能不能不易容？”想想自己即将变成另一副样子，肖辉难以自禁地发憷。
一瞪眼，老怪物呵斥道：“什么叫能不能？屁话，肯定不能啦，你想想，以你现在这幅面孔，谁不认识你啊？”
“呃，变成另一副容貌，我可受不了。”肖辉委屈地嘀咕着，眼光中充满乞求之意。
老怪物笑呵呵地劝说道：“怎么就受不了啦？你想想，换了副面孔，以前欠下的什么情债啦仇恨啦，全都烟消云散，你老爸想打你屁股都找不到你，你大可以逍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多好啊？”
“我没欠过什么情债，我也不怕那些仇恨。”肖辉惊慌地拒绝道。
见肖辉啰里啰嗦不肯易容，老怪物顿时怒了，气乎乎地怪笑着说道：“哈哈，这可由不得你，进到了这里，就是我说了算。”
“老怪物，你要用强？嘿嘿，刚才已经打过，你根本赢不了我。”乞求不成，肖辉很不耐烦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地下室。
见肖辉要走人，老怪物立即朗声喝道：“站住，肖辉，换副面孔生活几个月，这都受不了，你对得起你师父的苦心吗？”
几个月，难道就只是几个月？肖辉迟疑地转身盯着老怪物，问道：“只是几个月，你确定？”
“是呀，就你参加特训的这几个月，到时再扎几针就恢复原样了。”老怪物暗暗发笑，却满脸真诚地答道。
“如果只是几个月，那就做吧。”盯着老怪物看了一会，肖辉淡淡说道。
“难道我老怪物的话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真就几个月，而且是随时可以换回来。”老怪物边说边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只药香飘溢的罐子，接着说道：“把这些药膏涂脸上，然后戴上这玩意。”
这一句，才是老怪物不带丝毫虚假的真话。
深深嗅了几口药香，肖辉不放心地盯着老怪物再次质疑外带威胁道：“老怪物，真的只是几个月？你可别骗我啊，否则，我把你这先天阴阳鱼给毁了。”
拿这威胁老怪物，可说是掐住老怪物的软肋，外面的这些布置，花费了老怪物二十多年的心血。可如果肖辉真要毁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附近方圆一里之内，隐匿着的百余警卫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婆婆妈妈，哪有半点军人的样子？还中将呢，真丢人！唉，算了，不愿做就不做了，你小子马上给我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老怪物也不耐烦解释了，很生气地挥舞着双手嚷嚷道。
一看老怪物生气了，肖辉顿时泄了气，嘀咕道：“生什么气啊？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点涵养都没有，气大伤身，别气病了哈。”
嘴里嘀咕着，肖辉老老实实将药膏涂满了脸，丝丝凉意渗入毛孔，整个脸庞都舒服难言。拿起青铜头套戴上，肖辉顿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就连想说话也张不了口。青铜头套把整个脑袋蒙得严严实实，只在鼻孔位置留下两个小眼喘气。
肖辉如此老实，老怪物顿时眉开眼笑，打量着肖辉戴上的青铜头套暗暗笑道：“小子，不用强也照样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心里想的高兴，老怪物就情不自禁地要说出口，所幸发现得早，老怪物及时抬手掩住嘴巴，将得意之言堵在了舌尖上。
“打坐，五心朝天，气沉丹田，消除杂念……”老怪物缓缓发声，指点肖辉运转内力真气。
照着老怪物的气结百会，肖辉渐入空灵，脑中全是祥和的氤氲，仿佛全身都融入了身旁的环境。
老怪物也收敛起笑容，凝重地盯着青铜头套，振腕弹指，一缕缕淡黄暗芒脱手而出，十数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就刺入头套上的微孔。
不知过了多久，肖辉缓缓从空明状态回到现实，睁眼一看，却是满眼漆黑，就本能地晃了一下脑袋。
“醒了啊，把头套摘下来吧。”老怪物的声音带着些疲惫。
摘下头套，肖辉看向盘坐在面前的老怪物，却见他精神萎靡满脸疲惫。
“唉，老喽，这么点小事都累得两腿发软。”见肖辉看过来，老怪物苦涩地笑笑，苍凉地自嘲道。
受到到老怪物的情绪影响，肖辉只觉得内心中充斥满了人难胜天的无奈。
肖辉抬手摸摸脸庞，似乎没什么变化，努努嘴眨眨眼睛，再抽动几下鼻翼，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惜我这里没镜子，不然的话，你就可以看看现在的模样了。”老怪物惋惜道。
看着老怪物疲惫却洋溢喜悦的面庞，肖辉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老怪物，我扶你上去休息一下吧。”犹豫了片刻，肖辉才笨拙地选择了这么一句关心语。
缓缓摇了摇头，老怪物萎靡地说道：“没事，我休息几天就恢复了。小子，从今以后，你就拥有两副面孔了。给，这是转换面孔的法子，记住上面的内容，这两副面孔就可以随时转换。”
看了看老怪物递过来的纸张，肖辉小心地折叠起来装进衣袋，然后起身恭敬地对着老怪物鞠了个躬，说道：“老怪物，传艺之恩铭刻在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什么恩不恩的，以后就别再提了。肖辉啊，国之重盾凝聚着数以万计忠诚卫士的心血，身为执行者，你就必须竭尽全力，用你的智慧充实它，用你的忠诚浇灌它，使它成为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摆摆手，老怪物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前辈的教诲，小子铭记在心，肖辉此生必定忠心报国！”点点头，肖辉满脸庄重，凝重地发出誓言。
欣慰地看着肖辉，老怪物的脸上喜色荡漾，目光中多了几分慈爱，也多了几分期待。
深深吸了口气，老怪物缓缓起身，肖辉急忙上前搀扶住老怪物。
“唉，老喽，这人哪，老了就成了混吃等死的废物。”拍拍肖辉的肩膀，老怪物自嘲地叹息道。
老怪物的伤感，肖辉没体验过，也就无从理解，但他知道，数十年后，自己也必定会如此伤感怀旧。
人生就是这样，只要活着，不一定能够轰轰烈烈，但一定会遇到些彷徨，即使曾经轰轰烈烈、最终还是得无奈地望着时光噬尽华年青春。
搀扶着老怪物走出地下室，茅屋里却不见老爷子的身影，肖辉想烧点水，屋里却连个炉子也没有。
“别瞎忙乎了，这些琐事，马上会有人过来做。你走吧，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坐坐。”老怪物向着挥挥手，淡淡说道。
尴尬地站在床前，肖辉难为情地说道：“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表表心意。”
“别婆婆妈妈的，让你走你就走，别等我生气了让人轰你走。”老怪物强忍着内心的复杂心情，装出生气的样子再次下了逐客令。
虽是第一次与老怪物见面，但不知不觉中，肖辉的情感中已悄然种下一颗种子，并且已开始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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