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苗斌作死
说完,包长林摇了摇头,转身过去,准备消灭下一桌的食物。
“咱不管他,来,林引兄,咱走一个?”星髓液也就入口时劲大,下肚之后却也是可以被虎蚀法分解的,班常感受到外沿神识的异样,当即就来了大兴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先走一个。”
咕嘟两声,两人憋红了脸,随即相视一笑。
“多吃点肉吧,垫些油脂会好受些。”班常扒拉着消灭得差不多的一盘红烧猪肘,只可惜微麻的舌头已经品尝不出原来的味道。
包长林回头望了一眼,道:“残羹冷炙的,过来这桌呗,还真打算光盘啊?”
很奇怪的,班常先前放下的那壶星髓液触碰到玉桌就自动渗了进去,之后又会重新浮现在桌面中心位置,疑似是玉桌本身提供的星髓液。
闻言,班常提起桌上的酒壶挪到包长林那一桌上,酒壶果然融了进去,本桌的小壶则是涨大了些,竟是汇成了两壶的酒量。
“有点意思。”林引帮班常端过来只干了小半的酒杯,道:“看来玉桌也是沉星石打造的,就不知道星髓液是怎么储藏在里面的,真想敲碎来看看啊。”
“说的什么话呢,弄坏了人家桌子可就是恶客了哈,还是拼酒吧你。”包长林倒也没浪费班常斟的那杯酒,只是连塞了好几块精瘦的烤肉才小小抿了一口。
林引连续吃下好几块肥肉,待酒劲稍稍缓过,这才道:“吃肉可以,我跟班常碰杯的时候你也得意思一下。”
“行啊,大不了我就豁出去了,只要你们尽兴,我一定奉陪到底。”包长林也是挺识趣的,知道酒桌上不能坏了规矩。
班常趁机扯下一只臂膀粗的猛禽烤腿,大口嚼下去后,当即举杯示意:“我干了,你俩随意。”说罢,极其豪爽地仰头狂饮。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劲烈的星髓液就这样说干就干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次却是带上了些许责备,班常意乱之下差点呛到,好不容易稳住脑袋的眩晕感觉,正欲开口,司马丸·懿已经传音过来:“不要喊我师尊,林引是我好友,你又与他同辈,这时候可不能落了他的面子,你称我为兄就行了。”
班常抽了抽流淌在鼻腔里的酒水,学着林引略显僵硬地喊了一声“懿兄”。
同来的还有林青啸三人,玉桌虽阔,七人齐坐却是有点挤了。
“恭喜懿兄再进一层小境界,以懿兄之能,二组三人赛应能充当主力了吧?”林引眼光毒辣,一下子就看出司马丸·懿已经晋入到了结丹二层境界,加上司马家族的众多秘法,打单人赛或许有点牵强,三人赛却是没问题的了。
林青啸脸色有异,轻咳了一声,林引转念一想,顿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忙不迭抱拳道:“抱歉,忘记了千弦派的那位。”
“无妨,舍弟今次也是排在三人赛,懿虽愚笨,但还能争上一争。”司马丸·懿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语气淡淡。
接过班常递过来的星髓酒液,司马丸·懿以手掩口,缓缓仰头啜饮,酒杯横置,竟直接喝完了!
司马丸·懿眼神带上些许迷离,赞道:“好酒!”
透过稀疏的人群,司马丸·懿望向演武场那群筑基修士,道:“邦府中人,精悍强横,你等千万小心,不可敌时当屈则屈,门派间的斗争才是主意。”
看似是说给众人听,班常却发现司马丸·懿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当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也看到了,演武场的筑基修士就是豪饮畅饮,如果配备的星髓液没有异样,那自个儿这些人还真是差了一筹了。
司马丸·懿过来就是为了探察一番班常,饮了三杯星髓液后,也就自行回到结丹圈子里。
据司马丸·懿推测,结丹修士的星髓液功效又会翻上一倍,虽然这里的星髓液挺合他胃口,但起到的作用也相对温和微弱,作为参赛选手之一,他还是得回去灌些酒液强化临时魂体,毕竟是宗门大事,压抑一下私欲也是应该的。
司马丸·懿走后,班常也没来由地放松了些,也不知道为啥,在林引等人面前称自己的师尊为懿兄格外别扭,真要共饮一桌班常不可能放得开,还是现在轻松自在,石柱那副憨憨面相一看就大有好感,林青啸挺熟,王瑶也没对自己有什么成见,聚一聚还挺欢庆。
“大家难得同聚一场,不喝上两杯怎么行?班常,都给他们满上,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包长林撮合道。
班常知道包长林提不起酒壶,也不在意出点苦力,真就满满倒上了三杯星髓液。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敢说这里就我最能喝你们信不信?”石柱咕嘟咕嘟地就灌了一杯,脸色红润了些,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续而哈哈笑道:“淦,这酒水得劲,再来一杯。”
王瑶娇哼一声,哂道:“你个顽固石头,不过就是仗着土吸水特性罢了,说得你多厉害一样,我本身就是水灵根的,难道还灌不倒你不成?”说罢,也是仰头就干,本就英飒的气质在此刻更显了几分豪迈。
班常见了,也不甘寂寞,小口小口地抿完了杯中酒,火辣辣的感觉在喉咙上下翻飞,班常不觉难受,只体会到一种醺醺的酣意。
林引有心举杯共饮,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可不比班常,一下子灌太多的话负担极重,搞不好直接醉倒,思忖再三终是愤愤地攻向桌上美食,试图以此宣泄自己的不满。
林青啸也不太能喝的,他走的是鬼魅身法路线,身子骨可承受不了劲烈的冲击,当即呵呵一笑,道:“林引兄,长林兄,咱们喝咱们的,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少喝几杯也没啥大不了的,你看好多人都是品一口就直接盘坐调息,咱们这一桌都显得有些另类了。”
回首四顾,演武场那帮变态就不用看了,其他门派包括有着浲沽邦第一门派之称的千弦派也是醉卧一片,那些贪心又承受不住酒劲的家伙在夜幕来临前应该可以自然醒来,相信他们会长长记性,量力而为的了。
剩下那部分清醒的修士,要么像包长林那样垫大量油水肉脂才小啜一口星髓液,要么就是身体强悍,似班常般已经能边饮边炼化酒劲的修士了。
一眼望去,最后方的筑基区域自然是倒下得最多的,中间的结丹修士心性沉稳,除非是到达极限撑不住,否则都在持续吸入星髓液稳固临时魂体。
主宴桌之后的元婴高手就显得老成多了,虽然那里的星髓液也随着修士修为的提升而变得浓稠无比,但能修炼到元婴期的修士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各种秘法加持下,炼化星髓液自然变得有条不紊,再不济也能及时收手,一番调息过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左边第三位序,长长的主宴桌位席上,暗红色的沉木桌面上四个兽衔环耳的酒樽端放在各位领军人的右手旁,只是杯中酒液已有部分凝固,变成似金似玉的亮黄色大颗粒。
炎雷老祖端起手边酒樽,徐徐饮上一大口,随即重重砸在桌面上,口吐光霞道:“沉星髓果然不同凡响,就冲着这股蛮劲就算得上是一味宝药了。”
旁边侍女见酒樽将空,玉臂轻摇,就要满上,不想炎雷老祖不耐烦地罢了罢手,嗔道:“这等修为都够做我缨水宗内门长老了,怎么还干这些有损身份的琐事?你来我内堂,我直接封你为教习长老。”
侍女嘻嘻一笑,俏皮道:“又不是经常做这些事,还不是为了撑场面,不过小女子可是获得常驻浮城资格的,可舍不得离开呢。”
最右边的苗斌闻言微惊,作为主宴桌上极少数的几位结丹大圆满修士,他在这种场面可真是如坐针毡,就连杯中酒都不敢多抿两口,生怕出了丑给炎雷老祖丢脸。
本来他看侍女动作间如行云流水已经有了隐隐猜测,现在终于确定那就是元婴修士,虽然看气息不太稳定,估计是强行冲关时留下了暗疾,终生很有可能不得存进,但元婴就是元婴,把元婴修士当做侍者奴役,这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炎雷老祖竖发轻曳,又喷出了一口彩霞:“在这做牛做马哪有我缨水宗长老逍遥自在?浮城虽好,也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停留的。”
左边的慧姥见炎雷老祖言辞颇为不当,不由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堂主,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哈哈哈~”
炎雷老祖也不掩饰,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旁人能奈我何?”
右侧的炎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就算炎雷老祖真如传闻那样,年轻时拒绝了浮城的邀请,但在场大大小小二十来个地方门派都有人在,炎雷老祖话说得太直也是不太合时宜。
炎雷老祖何许人也,自然捕捉到了炎青的神情,自顾夺过侍女手中酒壶,倒了满满一杯后,小啜一口,方道:“炎青啊,你看后面众人可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
结合慧姥、苗斌的书卷分析,加上路上的暗自观察,炎青对自家宗门参赛人不说了如指掌,但也大致摸了个底,此际不明白炎雷老祖语中深意,惟有如实答道:“小生也是近来突破元婴大境,元婴组暂未可知,结丹两组应能比去年上升一两个名次,筑基组则有望与千弦派缨锋。”
话语间,炎青自觉布下隔音阵法,想来后话都是讨论自家宗门的内务,还是稍加遮掩为好。那侍女倒也识趣,在光幕笼罩四位领军人时就自行退后两步,以表示自己不会窥听。
“唔……”
炎雷老祖再次干完一杯,无视慧姥警告的眼神又给自己满上,好在这次没再举樽,老脸微红,眼睛却异常明亮,意味深长道:“看似今年有了些许长进,但明年呢?后年呢?大后年甚至大大后年呢?你能保证往后十年百年我缨水宗都在前进吗?”
炎青一时语塞,有心反驳这一批人就是宗门未来的百年,想了想似乎意义也不大,这群人总有超龄的时候,那时的另一番场景怎能提前预见。
炎雷老祖捻起酒樽晃了晃,终是没忍住唆了半樽酒浆,这才续道:“无论时代怎样改变,只要出得一代豪杰就足以扭转局势。这观点在以往老夫也是坚信的,现在乃至将来都不会质疑。
然而时代一直在进步,我们这些立在奔腾潮流中的顽石总归会被王朝的新血冲刷淹没。
可曾记得八十年前千弦派的那位弟子?
当时筑基大比中可谓出尽了风头,稳稳压制演武场三年,可三年过后,一晋入结丹组就被比下去,虽仍能与演武场较量一二,但与之前横扫之势相比却尤显差距。再看现在,除了领先各宗门子弟,他又能在演武场修士手下撑得过几招?
演武场一套能在全国推行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老夫也未曾否认过宗门的悠久传承,可为何天资奇好之人经由宗门修炼传承反而会输以演武场的手下败将?试问假若那人一开始就套用演武场的修习方法,那如今该会是怎样一番成就?”
原本规规矩矩猫在最右侧的苗斌越品越惊,杂念忽起,震动道:“雷老,难道您”
“闭嘴!”
慧姥一声厉喝,挟带着尖利气息的波动狠狠刺进苗斌脑海,训醒苗斌的同时也让他脸色一阵惨白,显然受了不轻的损伤。
炎青也是淡漠地扫了苗斌一眼,炎雷老祖自拒绝了演武场邀请之后就兢兢致力于后人传承大业中,仅看炎雷老祖手底下惨死的过百传承弟子就可知炎雷老祖的一片苦心,更无人怀疑炎雷老祖对缨水宗的热切归属。
炎雷老祖用来培养自家传承弟子所耗费的海量资源,可都是取自炎雷老祖本人库存,传承所选之人也没有表现太多的不情愿,那炎雷老祖为自身功决培育传人也合情合理,并没有故意败坏缨水宗的迹象。
现在苗斌竟然凭三言两语就敢恶意揣测炎雷老祖脱离缨水宗的意图,炎雷老祖真要有那个心就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了,苗斌这般以下犯上,可不是自找苦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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