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大财落谁家
章武正要回答,忽然警惕起来,向表哥嘘了一声,他走到门边,猛一下把门拉开,门外站着陈宽。
“陈少爷,幸会幸会,你怎么也在这?”章武微笑地问道。陈宽尴尬地干咳几声说:“我来找一个朋友,正想敲门问问,是不是住在这里。原来这里住着你们,真是太巧了。”章武邀陈宽进来坐坐,陈宽推托说他还要找朋友,就告辞了。
“看到了吧,盯梢盯到这儿来了。”章武对孙渔做个鬼脸。
孙渔一下子觉得很紧张。陈宽刚才的神态,确实说明他在盯他们的梢。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对章武的身份有所察觉吗?章武却莞尔一笑,毫不在意。他向孙渔提出,明天去陈老板家,拜访拜访他们。
第二天陈龙远和陈宽还没来银行,孙渔带着章武赶到陈家的宅邸。陈家的外面有一个保镖守卫,但一看是孙经理,也就放他们进去了。陈龙远起**不久,正在客厅喝茶,一见他们很惊讶。章武抢先抱拳道:“陈老板,这么早来打扰,见谅见谅。”陈龙远知道来者不善,也只好假意招待。章武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那钱,就在你的银行里存着。不知陈老板打算怎么处置?”
陈龙远不动声色地问:“既然你是90军的参谋,就是赵军长的人,是赵军长命令你来的吗?”“这个你就不必细究了。请回答我的问题吧。”
陈龙远猛地站起来,将茶杯砰地砸在地上,指着章武吼道:“你一个小小的参谋,竟敢瞒着军长,擅自跑到这儿搞什么调查。你有几个脑袋?”说着就从腰间拔出一把。章武手急眼快,一脚踢中陈龙远手腕,落地,没等陈龙远弯腰去捡,章武已经一刀扎进陈龙远的胸膛。
此时陈宽听到动静下楼来,刚到楼梯上就发现下面的变故,惊叫一声又缩回去。等章武追上楼,陈宽已经从楼窗里跳下去。
然而下面有个人把他抓住,揪进屋来。原来章武还有一个助手,已经把保镖干掉,现在又抓住了陈宽。
陈宽被推在沙发上,他看看已经死去的父亲,气愤地喊着:“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章武喝道:“你陈家父子干的好事,一场劫案,打劫第90军的军饷,杀死兵士三十人,劫走饷银十五万大洋。现在把钱存在自家银行的地下库里。我说得对不对?”
陈宽跺脚嚷着:“光我跟我爹,有这个能力吗?你难道不知道,这全是你们军长领的头吗?”
赵军长领的头?孙渔听到这里,不由得望着章武。章武点点头说:“没错,我们军长就是这次打劫案的策划者和组织者。他跟你们狼狈为奸,作下此案。现在你也承认这个事实吧?”陈宽吼道:“既然你知道你们军长就是我们的头,你怎么还敢杀我爹?我一定要到赵军长面前告你一状,让你脑袋落地……”话没说完,被章武一刀扎倒在地。
章武招呼他的助手搜一下陈宽的身上,但当助手弯腰时,章武又一刀将助手杀死了。
“这是为什么?”孙渔见表弟连自己的助手也杀了,吃惊不已。章武吐了一口唾沫说:“你知不知道,赵军长为什么要打劫自己的军饷吗?”“他们劫下来,想几个人分赃?”“这不是主要目的。”“那是为什么?”
孙渔感到很意外,既然赵军长暗地里与人勾结搞打劫,不是为钱又为什么?此时章武说出了原因。
“你一定知道,日本人已经占领东北,前几天又发生七七事件,北平的日军都攻占了天津。现在有情报显示日军会发起淞沪战役。我们第90军已经接到指令,准备作战。这批军饷正是为了提早犒赏军队的。可是有人却暗中捣鬼,策划了抢劫案,将十五万军饷抢走了。”
章武说到这里,喘了几口气:“这个策划总头目,就是汪精卫。”
“什么……汪副主席?怎么是他?”孙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武介绍,汪精卫早就有二心,一旦日本人攻进来,他就要跟日本人议和,利用日本的势力来跟蒋主席争天下。90军的赵军长其实是他的远房表侄,他指使赵军长自劫军饷,目的就为了扰乱军心,降低战力。到时与敌作战,会不战自溃。汪精卫还秘示赵世卿到时伺机降敌。当然,那劫下的钱,还可以作为他们的行动经费。
章武说完,就叫孙渔一起去吉源银行,查看那批军饷。
到了银行的地下银库里,发现那些钱被装在另外的木箱子里了。清点一下,发现少了两箱。章武马上断定,这两箱钱是送给谁了,肯定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杨司令。
孙渔这才知道,原来杨司令虽没有直接参与,但他是知**,陈龙远给了他两箱钱,难怪他没有展开调查。
孙渔还有一重疑惑,问道:“那表弟为什么来调查他们?你不也是赵军长的人吗?”章武告诉表哥,他其实是军统头子戴笠安插在90军的楔子,目的就为了监视赵世卿的。章武还说赵世卿很快会受到惩罚,会死得不明不白。
孙渔如梦方醒,难怪章武大开杀戒,肆无忌惮,他是一个厉害的特务。
那么这钱怎么办?运回90军,还是上缴国防部?章武见孙渔这么问,哈哈大笑:“表哥,你真是太老实了。这钱是咱们的了。你我拿着,远走高飞吧。”“去哪里?”“先换成黄金,再去香港。这里要打仗,咱们兄弟可不奉陪。”
章武说着要去叫车。孙渔突然掏出一根短棍,一棍将章武打昏在地。
“兄弟,对不起了。这钱还得归我了。陈老板曾说,锄奸团劫了90军的军饷,浙南土匪罗三啸帮又从锄奸团手上劫走了银票,他说对了一半,罗三啸的人马确实抢过银票,但不是从锄奸团手上,而是从赵军长小舅子吴大铁那伙人手中。我孙渔,就是罗三啸的把兄弟。哈哈哈……”
孙渔就是为罗三啸的人马筹集军费的。罗三啸已经打算,要投奔浙西的游击队了。
然而当孙渔跑到外面,正要去租借几辆马车,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响,孙渔中弹,当即倒在血泊中……
我说我讲完了。
“怎么,结果就是这样的?”榕榕听到这里意犹未尽,不满足地看着我。
“听得不满足吗?”我反问她。
“于无声处听惊雷,我都听得全神贯注了,最后好不容易得知这批军饷要到罗三啸手中,他们要投奔游击队打鬼子了,可是孙渔竟然被一阵暗给打死了?”
“是啊,孙渔被打死了。”
“谁打死他的?”
“这个,故意留下一个悬念。”
“不爽。”
“可如果不这样处理又怎么处理?”
“当然让孙渔带着这批军饷回到罗三啸那里,然后罗三啸带着钱和人马顺利投奔游击队。”
我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能这么写。
“为什么不能这么写?”榕榕不解地问。
“如果这么写,那不是说游击队得到这15万军饷了?”
“这不好吗?”
“游击队发了大财?这不等于劫匪劫财最后肥了游击队吗?让游击队捡这么个大便宜,简直是扯淡,游击队打土豪劣绅打鬼子打顽匪,一向是很艰苦的,哪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好事从天而落呢。”
“我倒觉得应该让游击队发这财。”
“好了好了,”我摆摆手,“咱们争什么呢,你认为这财给谁就给谁吧,反正我认为这财最后是要虚化的,让它不知去向,到底是好人得到了还是坏人得到,让读者猜去吧。这就是一个悬念的尾巴,留给读者无限遐想的空间。”
“嗯嗯,你这样做肯定有道理,我被你说服了。这个故事就应当这么处理,如果让游击队得到这横财,反倒好像不劳而获的样子,确实不太合适。”
光明的尾巴令人欣慰,残酷的尾巴叫人痛心,但两种尾巴都是合适的,要根据故事当时的背景以及发展走向来决定它结尾应当怎么留。
“好了,这个故事也算圆满构思出来了。我们都劳苦功高哈。”我兴致勃勃地对榕榕说。
榕榕马上接过话头:“接下来要讲哪一个了?”
“接下来我想听你再熬一锅鸡汤喝喝。”
我懒懒地说道。
“可我现在心里熬不出鸡汤了,我的思路是堵着的,还是你来说吧,什么时候我的思路通畅了,说不定就跳出一锅鸡汤来,但如果你硬要榨的话是榨不出鸡汤的。”
我做了个鬼脸:“拜托,我心里的才思也是有枯绝的时候的,现在我就觉得很枯绝了。”
“你不会枯绝,我知道你胸有成竹,只是在选择讲哪一个更合适,对不对?”
榕榕好像看出我的诡计似的。
我只好叹口气,以一种比较凝重的口吻说道:“我想来想去,有一个故事不能不说,那就是十年灵魂颤栗。”
“这是什么故事?”
“是当代的,一个有关诚信的故事。”
“又说到诚信啦?是不是又像上次说过的,那位阿姨替死去老公还债的类型?”
“不是,这个诚信更加深入,触及到人的灵魂,还跟人的生命有关。”
“这么深奥?那我倒要好好听听。”
我就开始讲“十年的灵魂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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