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榕榕讲故事
我讲到这里,榕榕急不可待地问:“讲完了?”
“对呀,讲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编得不错呀,听起来很叫人开心,当你讲到那个黑汉屡屡打败施中杰,杨家的姑娘可能要被这个黑汉夺走时,我真的心都要提起来了。如果不是唐伯虎,杨二娇就只能被黑汉带走吧。”
“那当然呀,黑汉为什么要打擂?就是想打败施中杰后就可以娶到杨二娇了,而施中杰的本领虽然比较牛但与黑汉相比差得远,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黑汉不是本地人但听说打下擂台可以得到美女,就不远千里赶来了。可见美女的价值是非凡的。”
“男人就这样吧,以貌取人,如果杨二娇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施中杰也不会设擂了吧,当然也就没有别的好汉来打擂了。”她显得有些愤愤了,“男人们在这方面很可恶,难道只有美女才值得爱吗?”
“这不是挺正常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英雄爱美人,自古是佳话呀。”
“看来你也这样吧?”榕榕突然把矛头对准了我,“只有漂亮的女孩才可爱对吧?像我们这样的就不可爱,只配被人忽略着,不会得到男人关注的。”
我霎时紧张起来,这话从榕榕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特别,我甚至听出她口气里的幽怨。她这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吗?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我的什么行为惹她不满,她对我产生了误解了吧?
是不是她认为,我本来是有心来解救她和小练的,结果真正与张忌阳接触后,却被他的本领所吸引了,反而对张忌阳的本事和荣华富贵佩服得五体投地,把解救她们的动力给抛弃了,转而向张忌阳投降了,甘愿拜倒在张忌阳脚下,成为他的入门弟子。
而她认为我之所以会转变得那么快,跟她们长得不够漂亮有关吧,如果她们跟故事里的杨二娇那么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被张忌阳的那点功利所迷惑,毕竟美女的力量也是相当强大的,甚至有男人宁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美人甘心舍得一切。但她们远没有这个本钱来让邢小蒙全身心投入。
所以她就发出那种幽怨之声了。
而我当然也很紧张,不能直接对她的话进行更正,又不能认同她的话,只能打起一付官腔,嗯嗯哈哈地说:“这个山庄里的都是美女哎,不漂亮的怎么可能请进来?你也别多想了,你们都是美女,质量都不错。”
得,也只能说到这份上,无谓的猛夸有个吊用,反而可能引发张忌阳的好奇,甚至是警惕,是不是我内心真切的流露?
我正想再说点什么,榕榕却忽然问我,她也有一个故事,想讲给我听,问我愿不愿听?
“愿听,愿听!”我顿时喜出望外,才暗怪自己太偏狭了,只顾自己讲故事,为什么不请她也讲一讲呢?这说明我真的把自己当邢副总了,把她当下人了,好像讲故事是我的专利,她只有听的份。现在她主动提起来,让我感到更高兴。
“你想说个什么样的?”我搓着手问道。
“刚刚听了几个爱情故事,引得我也想起一段佳话来,好想说一说。”
“那你快点说,我洗耳恭听。”
于是榕榕给我讲起故事来——
我要说的,是发生在我祖父身上的一段经历。
祖父年轻时候,无师自通,掌握了几手治病的秘招,其中最出色的,是治得了蛇伤。有一次我曾叔公在田里遭蝮蛇袭击,眼看要丧命了,祖父跑到外面转了半夜,天快亮时攥着一把水草回来,给曾叔公敷上,结果出现奇迹,让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曾叔公脱了险。
虽然祖父有本事,却并不公然行医。外村有人来请他看病,他总是推托。说到底祖父保守,万一治死了人,那还了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可是有一次例了外。
一天来了个外村的老年妇女,说她的女儿阿娜被毒蛇咬了,找到祖父求救。祖父摆着手说:“大婶,你别听人瞎说,其实我不会治蛇毒。”
大婶扑通一声跪下,涕泪俱下,说她女儿就要出嫁,过几天要做新娘,这个时刻死了,怎么对得起新郎家呀。祖父只好说:“那我去试试吧,要是治不好,你们别怨我。”
祖父跟着大婶去了她家,却碰了一鼻子灰。那个姑娘躺在**上,大热天捂着厚厚的被子,在激烈地发寒颤,惨白的脸上冷汗四溢,紧闭眼睛十分虚弱。祖父暗叫不好,姑娘快要不行了。他连忙去揭被子想检查她的伤口。
就在此时,已经虚脱的阿娜突然睁开眼睛,大吼一声:“我不要你看,你给我走!”
大婶连忙说:“阿娜呀,他是我请来给你治伤的。”可阿娜并不领情,直喊着“滚滚滚”!吓得祖父连忙退了出去。
姑娘为啥这样凶呢?祖父觉得很奇怪。大婶万般无奈,只好把阿娜为啥拒绝他看伤的原因说出来。
原来阿娜在外边割草,一时内急,就在草地里解决,没想到一蹲下去,被伏着的一条蛇咬了一口,被咬的部位,正在大腿根部。
在当时,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连小腿都不敢露给男人看,何况是大腿呢。如果来的是真郎中,阿娜也许会配合,但面前是个黑不溜秋的小子,粗手粗脚来揭她的被子,她岂能接受?虽然父母再三强调,这位小哥治蛇咬有手段,可以救你的命,但阿娜就是不从,拍着**沿哭喊:“我宁可死了,不要就是不要……”
祖父哭笑不得,换了别人,他早就拔腿而去。可当祖父听说,阿娜要嫁的,是西庄的杨大安时,不由一愣,终于下了决心,对大婶说:“既然这妹妹不让我看伤口,我就不看了。我去弄点草药来,你给她敷上吧。”说着问清阿娜被蛇咬的地方,出了门。
一会儿祖父回来了,手里攥着一把草。他把草放在一个石罐里捣成糊糊,就叫大婶去敷在阿娜伤口上。并解释说:“我要是能看到她的伤口,采药就心里有数。现在只好胡乱试试了。”
结果等了没一会儿,阿娜不痛了,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阿娜的父母感激不尽。大婶拉着祖父的手说:“小哥呀,你救了我家阿娜。等她出嫁那天,我们请你来给阿娜当伴兄,陪送阿娜嫁到杨家去吧。”
大婶一片好心,简直是把祖父当自家人了。可祖父摆摆手,推三阻四,急匆匆离去。
然而第二天,大婶就找上门来了,先对祖父千恩万谢,说女儿的命保住了,继而又愁眉苦脸,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祖父问道:“大婶还有啥要说吗?”
大婶说:“我家阿娜性命没危险了,可就是一样,她的伤口……很痒。”
祖父禁不住笑出来,解释说,蛇咬以后,里面的血就结瘀了,用了药后解了毒,但瘀血一时半会散不去,就像生冻疮一样,总会有一点发痒的。
“可是她……痒得要命。你还有什么药,能解解吗?”
祖父想了想,说:“我这里有一点药水,是我自己以前配的,本来是用来预防冻疮用的,你拿去给她试试,不知有没有用。”大婶接过冻疮水,急急赶回去了。
又过了两天,祖父正在田里干活,忽见曾祖母迈着小脚跑来,喊他说,家里来了人。
祖父问道:“来了谁呀?”
“一个姑娘,说叫阿娜,特地来找你的。”
祖父一听,眼前立即闪出阿娜那张冲他发火的脸,还有她那尖厉的吼叫:“滚滚滚……”他抹一把汗说:“妈,你对她说,我田里忙得要死,没空接待她。”
话音未落,就见阿娜从小路上跑来了,站在曾祖母身边,脸上汗水直冒,只顾娇喘吁吁,却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祖父只好陪着阿娜回到家。进屋后,他问阿娜怎么样?阿娜一张粉脸上先是红红的,终于急迫迫地说:“阿哥,你这里,还有冻疮水吗?”
竟然自己跑来了,祖父感到好笑。他摇了摇头说:“这是以前配制的,就这么一点,不是全给你了吗。有用不?”阿娜连连点头,又沮丧地说,刚用的时候确实很好,可冻疮水太少,现在伤口的痒还没有消退,很难受。
祖父叹口气说:“那你就等等,我去采点药来。”当祖父从外面回来时,阿娜正在屋里焦灼地转圈,脸上的神色变幻着,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忍着痒。祖父从兜里拿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草团子,叫她回去用草团子抹一抹。
阿娜追问祖父,这样下去要多时才好?祖父说:“我也说不准,可能要半月吧。”
“这可咋办,我后天就要当新娘了。”阿娜显得很焦灼。
祖父摊摊手,说那是没得办法的。
阿娜就带着那个草团子回去了。可到了后天,祖父正躺在**上,听得门被擂得咚咚响。正好曾祖母不在家,祖父硬撑着下地,去开了门。一阵香风扑进来,跟着冲进来的是阿娜。她一把扯住祖父的胳膊:“阿哥,快点帮帮我吧……那个草团子,好像不管用了。”
祖父解释说,那个草团子是鲜药,只能用上一两天,药汁被挤完就没用了。“那你再给我一点呀。”阿娜催促道。
祖父只穿一件薄衣冷得,打了两个喷嚏,慌忙钻进被子里,抖抖索索地说:“你没看见吗,我也生病了,烧得厉害,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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