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身上都是疼
“好,一言为定。”我问杜大保,“你也答应吧?”
“当然答应。”杜大保也响亮地回答。
我正想说下去,蓉香催道:“你能不能站起来?就这么趴着干什么?”
“如果我能爬起来,早爬了,我爬不起来。”我说道。
“怎么……你不会是受伤了?”蓉香的声音虽然仍冷冷的,但显然有些担心了。
“反正我明天会去医院查的,我相信我肯定受了内伤,也受了外伤。不过现在我不想跟你们讨论这个问题,我还是先说故事的结尾吧。”
蓉香当即制止我:“不行,先得证明你是不是受了伤,如果你真受,还讲什么?”
我苦笑地问:“我受伤了又能怎样?反正没有被杜大保当场打死就是万幸,我还活着,至少还可以听到你的说话声。”
蓉香迟疑了一下,朝杜大保发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真把他打伤了,就不需要赔医药费吗?你才上了几天班?挣了多少钱?”
杜大保也紧张起来,支支吾吾说道:“我是打了他几下,但他不会那么脆弱,连这点打也经不住吧?”
我抢着说道:“是啊,我也怀疑自己没那么脆弱,所以你们现在也不要管我受不受伤,反正天一亮我就去医院检查,我自己说了不算,检查出来才算吧,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真的没有讹诈你们的企图。”
蓉香却更加紧张了,催着我:“那你如果爬都爬不起来,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检查不检查是明天的事,至少你现在先试试能不能爬起来吧。”
我说好,我试试。然后我想两手撑起身,但猛地又扒在地上,面孔在石面上硌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挺响的,相信他们都听清了。
“算了,你们先别催我爬起来了。”我嘴里含混地咕哝,“还是让我先把两个故事讲完吧……”
“故事有什么要紧?你受不受伤才要紧。”蓉香蹲下来,她还是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扶我。
毕竟现在我在她眼里不是以前的我,而是张忌阳的坏徒弟,蓉香远不会像以前那样视我为好友,更不再当我是可靠的救灵者。她只是担心杜大保真把我打残了,她家要负担医疗费。
我哼哼着说:“你们不要管我,我现在只想快点把两个故事讲完,这样才能证明我没有弄虚作假,而是真诚出题的,你杜大保在这两个故事面前接不上来,是你自己的原因,不是我出题太难捉弄人。好了,现在我要讲了!”
“你这付样子,不难受吗?”蓉香问道,“哪怕坐起来说也好,这么趴着哪行呢?”
“趴着才舒服点,你先别多说了,听我讲吧。”我咳嗽一下,“先讲第一个,第一个讲到哪里了,杜大保?”
“我哪知道?”杜大保脱口而出。
蓉香当即责备道:“他讲给你听的,你怎么连讲到哪里也没记牢?”
“我确实没有很用心的听。”杜大保承认道。
“还是我提示一下吧,第一个是讲到,朱宝扑了过去,抱住杜翊的双腿喊道:‘不是的,老爷,你千万别往下猜了。杀人的就是我,我是凶手,跟其他人无关呀……’,对不对?”
杜大保欣喜地夸奖:“哎,妹妹,难怪你能考上西福大学,还是你的记忆力强,超过我呀。”
“别说你的傻虚话,还是先听邢小蒙说吧。”蓉香可能白了她哥哥一眼。其实她一贯看不顺眼这个又笨又冲的哥哥。
我差点笑出声,拼命忍住了。然后装作吃力地讲下去——
杜翊听朱宝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好一会他才止住眼泪,对朱宝挥挥手说:“你去把莲花叫来吧。”
此时门突然开了,莲花走了进来,她就是杜翊的儿媳妇。她跪在杜翊面前,低声说:“公公,我来自首了,真正杀死裘县令的人,就是我。”杜翊点点头说:“我已经猜到是你了。昨夜我去找小亚,看到你在他房中跟她嘀咕什么,我虽未听清,但明白一切了。我刚才问了儿子,他后半夜睡得很沉,一定是你给他服了沉香茶,所以你起**出去找小亚,他并不知道。”
杜翊又说,他早就知道,裘宽并不是死于菜刀,而是被一种汤给害的。这种汤里没有毒药,却有一种麻药,喝了酒的人吃进麻药,就会酣睡过去,一旦因为药量大,就会呼吸麻痹而死亡。裘宽死状是口角流涎,脸色发紫,这正是呼吸不畅憋死的症状。只是杜翊起初不敢相信这会是儿媳干的。昨夜看到她和小亚在低语,才确信是莲花作的案了。
“莲花呀,你来咱杜家后,一直循规蹈矩,温顺可亲,为何要突然杀死一个来作客的人?难道你和裘宽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杜翊问完,莲花就哭起来,悲愤地诉说了一段往事。原来在十几年前,莲花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有一天她发了重病,被村外山里的老尼姑用药治好。此后莲花经常去寺里陪伴尼姑,也学了一些医术。可是有一天她从山外进去,发现有一个人拿着刀从寺里奔出,她认出这是邻村裘郎中的儿子,刀上还滴着血。她奔进寺里,发现老尼姑中了刀,临死前老尼姑告诉她,是裘郎中派他儿子裘宽来,抢她的一部秘籍医书,她不给,裘宽就扎了她一刀,抢走了医书。
尼姑就这样死了。莲花悲愤交加,可她还小,不知道怎么处置此事。一年以后她的父母双双去世,她被山外的舅舅收养,后来又嫁给了杜翊的儿子。她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裘家人,哪想到冤家路窄,裘宽当了平湖县令后,竟来杜家参加寿宴。她认出了他,在房中悲恨流泪,被小亚看到。当小亚得知裘知县的罪恶后,义愤填膺,愿意帮莲花杀死裘宽,替死去的尼姑报仇。那天在茅房里的黑影,其实就是小亚,她手里拿的正是从厨房偷拿的菜刀。但她毕竟是女流,没有砍到裘宽。
砍杀不行,莲花另生一计,用上了麻沸散。正好裘宽回到房间后很难受,唤小亚拿醒酒汤,小亚就将准备好的放了麻沸散的汤端给他喝了。裘宽喝过后,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莲花说完,杜翊接上话头:“裘宽喝了麻汤,其实过一会就死了。此时朱宝也正想杀掉他,朱宝见门开着,就悄悄进去,在裘宽背上猛砍一刀,然后转身就跑。他不用自己的刀,是不想留下证据。”
但是,朱宝这么做,真的与裘宽有仇?杜翊对朱宝说:“你说过你因为赌钱挨了裘县令的板子,还被缴去了身上的钱,此事真假,待我派人去平湖一问,就知道了……”朱宝见瞒不过老爷,只好承认这是他编造的理由。“那么,你要杀裘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杜翊这样一问,朱宝就跪下来,向旁边的莲花磕了一个头,才回答杜翊的话,“老爷难道忘了,少夫人救过我儿子的命?我朱家受此大恩,无论让我做什么,我万死不辞。”原来半年前朱宝的儿子在衙前的河边玩耍,不慎落入河中。恰被莲花所见,她不顾自己不会游水,跳下河将孩子救了上来。朱宝对此感恩不尽。那天夜里他听到裘县令喊有刺客,第一个赶到茅房边,正好撞见了小亚。小亚把他拉到黑暗处,匆匆说了莲花对裘宽的冤恨。朱宝一听,就拉着小亚悄悄离开,他没有声张,其实心中暗下决心,由他来除掉裘县令。那把菜刀,正是他从小亚手里接过来的……
这个案子,就这样水落石出了。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处置这些人。杜翊还是觉得,身为县令,他必须公事公办,不能因为这些杀人者是自家人,就瞒下来。他把案情写成材料,带着去见廖知府。并准备引咎辞职,恳请处罚。
但廖知府听了他的汇报,却面无表情,低声对他说:“杜翊啊,我对你是非常信赖的,我也不瞒你了,要杀这个裘宽的人很多,我也给他下了毒……”廖知府直截了当告诉杜翊,当时裘宽去茅房后,他暗中把自己的酒杯跟裘宽的换了一下,而酒里事先放好了砒霜。
“这下明白了吧,到底裘宽是被什么杀死的,谁也搞不清了。你也不要查了。”廖知府说着,将杜翊写好的材料扔进了火盆里。
杜翊目瞪口呆。闹了半天,连知府也是一名凶手?知府为什么要杀死裘宽呢?可当他想问时,廖知府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我说到这里突然提高声音叫唤几下:“啊呀啊呀,疼死了……”
蓉香马上问我哪里疼?
我说全身骨头都疼。关节更疼。皮也疼,肉也疼,筋也疼,汗毛都疼……
“你到底哪里疼呀?不要说得那么笼统嘛,皮也疼肉也疼筋也疼,那你身上还有好地方吗?”蓉香又怀疑又担心地说。
“反正我除了不疼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疼。”我干咳两声然后说道,“算了,我坚持一下就是。现在就说第二个故事吧。”
然后我不等他们说什么,只管自己讲下去——
黑煞袁多和草上飞阿宝告诉快刀小秦,眼前的这个肖舟,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侠吏于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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