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孙光亮问道
“还是不错，搜集了五万斤。”虽然沈贺的心里预估是百十万斤，但他也知道，想要搜集百万斤紫竹晶可能性是非常小的，能够得到这五万斤，已经是运气。
蜃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沈贺帮她捕捉的竹虫和竹象足以让她提升两个境界，这要让她自己修行的话，起码要耗费数千年，乃至上万年。
“大人，有些紫竹晶还未成型，再有两三千年的话，我们还能搜集数万斤。”蜃说道。
沈贺道:“两千年的时间有些久，等我们有时间再来次搜集。眼下耽搁了几日，还是去别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
对于沈贺的提议，酒癫子等人是非常乐意的，但是蜃却道:“大人，其他地方还是别去了吧，没什么好转的。”
沈贺问道:“你对那些地方熟悉？”
蜃道:“熟悉的很，东边有一个鲤鱼精盘踞，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东南有个野猪精自称大王，倒是有些道行，但却没什么宝贝，咱们过去，纯粹是浪费时间。”
孙光亮打趣道:“小丫头，你这么说不会是因为以前被它们欺负过，所以不敢过去见它们吧？”
蜃撅着嘴，道:“谁说的？我才不怕它们！”
“哈哈，你自己都说出来了！”孙光亮大笑一声，随意地将手搭在蜃的肩上，道:“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们。”
蜃一脸厌恶的打掉孙光亮的手，道:“我才不要你帮我呢！起开起开！”
沈贺问道:“蜃，它们真的欺负过你？”
蜃有些不好意思，道:“也算不上欺负，就是那个该死的鲤鱼精想让我嫁给它。还有那个野猪精，也在打我的主意，只是我不搭理它们，挑唆它们打了几场，倒是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哈哈！”孙光亮大笑道:“原来是你的追求者啊，难怪不想让我插手。好吧，既然是你的小情郎，我就不去欺负它们了。”
蜃急了，大声叫道:“它们和我没关系！它们才不是我……我的……反正它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去搭理它们。你要是看它们不爽的话，就去杀了它们！”
沈贺道:“既然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那就放任它们自生自灭吧。我们回去，待九叶紫兰成熟，便离开。”
孙光亮道:“师父都开口了，那就这么办吧。”
酒癫子也道:“此行收获颇丰，回去可要好好休息休息才是。至于其他地方，不去也罢。”
蜃对此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不同意，点了点头，跟着沈贺等人一起返回。
回到沼泽地洞府，沈青早已在洞府外等候，见到沈贺等人归来，上前道：“主人。”
“如何？”沈贺问道。
沈青道：“无事。”
“无事就好。辛苦了，回去舛蒲界修行吧。”沈贺说道。
沈青当即进入舛蒲界，对于酒癫子、孙光亮等人，她才没有心思搭理。
“真酷！”蜃跳到沈贺面前，问道：“大人，那位酷姐姐是谁啊？怎么叫你主人呢？”
沈贺道：“她是沈青，我的仆从。你要和她打好关系，因为她的实力很强，你要想吃的好喝的好，以后就要仰仗她。”
蜃一听沈贺说的，立马问道：“大人，你说的舛蒲界在哪？我要去找她！”
沈贺轻笑一声，抬手将蜃收入舛蒲界，然后传音给她，让她自己去找沈青。
孙光亮上前，问道：“师父，蜃说的那鲤鱼精和野猪精，要不要我去干掉？”
沈贺摆摆手，道：“蜃并没有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我们贸然动手将它们杀了，蜃知道反而不好解释。随它们去吧。”
“也好。”孙光亮点点头，不再关注此事。
“师父，可以让我也进去舛蒲界修行吗？”宋天宝鼓起勇气，对沈贺说道。
沈贺笑道：“当然可以。”话音未落，便将宋天宝收入舛蒲界，同时传音道：“舛蒲界有不少未知的地方，危险重重，你若是只想修行，便呆在一处。若想历练，小心为上。”
“知道了师父，我会小心行事的。”宋天宝回到。
“你呢？”沈贺看了孙光亮一眼，问道：“你是在我旁边修行，还是随他们进入舛蒲界修行？”
孙光亮道：“当然是在这边陪你。他们的修行兴致高是他们的事儿，我对修行可没那么高的兴致，我还是在这儿陪你的好。”
沈贺对孙光亮有些看不明白，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孙光亮走上了一条不同寻常的修行之路，但他却看不清楚孙光亮的这条路归宿到底在哪里。
以前他看不清孙光亮，是因为孙光亮和他的命运牵扯太多，因为他自己的关系，所以看不清孙光亮的未来。但现在不同，孙光亮与他的交织在不断变浅，越来越多的是属于孙光亮自己的命运，便是这样，沈贺也看不清楚。
折倒不是沈贺自负，而是大道难求。如果孙光亮也走上了一条无尽大道，沈贺是非常高兴的。可若不是，那么孙光亮则会非常危险。
于是，沈贺决定和孙光亮聊聊，弄清楚孙光亮对于“道”的认知。如果孙光亮知道什么是“道”，那就证明他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孙光亮不清楚什么是“道”，沈贺就要好好的给他科普一下。至于孙光亮能不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大道难求，古人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赤诚，如果孙光亮连这点悟性都没有，只能说他“朽木难雕”。
“光亮，咱们聊聊。”沈贺道。
孙光亮道：“好啊，聊什么？”
沈贺道：“咱们如果打一场的话，你觉得谁输谁赢？”
孙光亮道：“你是我师父，我当然打不过你。”
“可是，”沈贺盯着孙光亮的眼睛，道：“你也没说你会输啊。”
孙光亮笑了一下，道：“师父，你不会觉得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沈贺摇摇头，道：“我不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只是觉得你有赢我的把握。但是我却不知道你的把握来自于哪里，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你想弄清楚？”孙光亮问道。
“所以我们就要打一场。”沈贺道。
孙光亮笑了笑，道：“还是算了，打的话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不打的话，你可能还赢不了我。眼下赢面很大，我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沈贺话锋一转，问道：“你在我的手掌之中，如果你要出来，你有什么办法？”
孙光亮想了一下，道：“我不在你的手掌，为什么要想办法出来？”
沈贺心中一喜，继而问道：“那你在哪里？”
“我就在这儿。”孙光亮回道。
沈贺心中暗叹一口气，还是追问道：“你真的在这儿？”
孙光亮道：“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你又是谁？”沈贺问道。
孙光亮面露疑惑，问道：“师父，我是我，也不是我。你这么问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沈贺道：“你需知道，你不是你，才能知道你是你。如果你不知道你是谁，又怎能知道谁是你呢？你从哪来？要到哪去？这是命，又不是命。你在命中，又不在命中。”
孙光亮问道：“师父，你在和我说禅吗？”
“你说是，那就是吧。”沈贺顿了下，又道：“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孙光亮脑中灵光一闪，可是他就是抓不到沈贺所说的意思。
禅是禅，非禅；我是我，非我；道是道，非道；命是命，非命……
非禅，非我，非道，非命；是禅，是我，是道，是命。
“是……什么？”孙光亮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沈贺问道：“师父，禅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沈贺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孙光亮问道：“那‘道’又是什么？”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沈贺还是同样的回答。
孙光亮又沉思半晌，最后冲着沈贺道：“师父，我还是不知道‘道’是什么。”
“孺子可教！”沈贺笑道：“随心所欲，既是道。”
孙光亮道：“但是我做不到随心所欲。”
沈贺道：“所以你要做到随心所欲。”
孙光亮摇摇头，道：“师父，我需要时间。”
沈贺笑而不语，他清楚孙光亮所说的“时间”是什么，这是不可以快进的，需要他一步一步走到跟前，才可以破解。
孙光亮也不再言语，静静地坐在沈贺面前，如老僧入定一般。
沈贺坐在原地，一方面感悟血脉之中的记忆，一方面修行，虽是一心二用，却不干涉分毫。
转眼，已过二月。小黑传音给沈贺，齐亚带着秦舞阳已经抵达南海，问他“九叶紫兰”成熟了吗。
沈贺传音道：“还需几日。如果舞阳愿意过来，就让齐老带她过来；若不愿过来，那就再等两日。”
小黑问了秦舞阳的意思，传音给沈贺，道：“秦舞阳愿意现在过来，那我们就洞府见。”
沈贺传音道：“我去接你们吧，荒漠之中毒虫太多，你们还带着舞阳，我不放心。”
小黑传音道：“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我出去的时候，自己横穿荒漠，也没人关心我的死活。现在秦舞阳要进来，你就亲自来接。你是太重视秦舞阳呢？还是太不重视我啊？”
沈贺连忙安慰小黑，道：“当日你独身一个，且实力出众，我并无疑虑；而今秦舞阳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和齐老护着她穿过荒漠太危险了。不管是她出现危险，还是你们出现危险，我都后悔莫及啊。”
小黑还是很难理解人类的感情，但是沈贺拍马屁的意思他还是领悟了，也就原谅了沈贺的重色轻友，传音道：“过来吧，这次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沈贺只得道：“多谢您大人大量。在入口等我，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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