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君子
秦舞阳的家与一年前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此刻秦舞阳并不在家。
算了下日子，如果秦舞阳还在东阳中学代课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重新做回高一的班主任。眼下这个时节，应该没有多少事。
“查探一下，她在学校干什么。”沈贺还从未将他的灵识如此释放而出，东阳中学与东阳山相去二十公里，覆盖过去的话，那么沈贺的灵识探测范围，直径将达到四十公里，一般修士，在尚未渡劫之前，鲜有能够达到如此程度的。
秦舞阳的确还在东阳中学教书，她也的确重新带高一的新生。只是这一届的新生，比往常还要难缠，是以秦舞阳并没有像沈贺所想的那么轻松。
“这些小屁孩还真没一个省心的！”沈贺瞧着秦舞阳气急败坏的样子，轻笑一声，心中暗道。
“该怎么才能让他们省点心呢？”沈贺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收割小弟，让这帮家伙在学校里面都老老实实的。
“我要是再回去上课，绝对能够当他们的老大。可是这样low不low啊？”沈贺也觉得这件事如果是他亲自去做的话，绝对low到了极点。可若是换一个小家伙去做，那就是高大上的行为。
沈贺灵识一扫，东阳中学数千学生的情况，就全部被他掌握。
“这个小家伙不错，可以让孙光亮和他接触一下，收割徒弟玩玩。”沈贺选中了一个高一的清秀少年，这少年的资质比孙光亮、王超他们差点，做他的徒弟还不够格，但若是让孙光亮**，还是个不错的苗子。
当即，沈贺便给孙光亮传音，让他去东阳中学收这少年当小弟，谁要是敢不好好学习，就好好收拾谁。
孙光亮听到沈贺的传音，一开始还激动万分，可听到沈贺的要求后，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知道沈贺当初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可是和好学生一点都不沾边的，现在让他去学校收割徒弟当学生头子，带领学生们好好学习？沈贺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让你去你就去，再敢胡思乱想，小心我切了你！”沈贺传音威胁道。
孙光亮没有搭理沈贺，反而问道：“师父，你这一次闭死关，还要多久才能出关啊？”
沈贺道：“快则三五个月，慢不过两年。”
“好吧，那我先去帮你做这件事。师父，师娘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师娘每天陪师奶奶逛街，别提有多开心。你还是抓紧出关吧，不然师奶奶把师娘当闺女养，可就没你什么事了。”孙光亮揶揄道。
沈贺讪讪地道：“真不愧是我娘啊！”
一年了，胡丽娟和秦舞阳的感情直线升温，胡丽娟现在根本就没有儿子这个概念，她完全把秦舞阳当自己闺女养。秦舞阳与她也亲近，姨长姨短的叫着，把胡丽娟哄的每天都笑呵呵的，甚至于沈越有时候都吃秦舞阳的醋。
沈贺的灵识扩散式覆盖出去，自然清楚胡丽娟和沈越的情况，这虽然是一个让沈贺心塞的事情，但秦舞阳能和胡丽娟相处融洽，也是好事一件。
不过孙光亮的话也的确提醒了沈贺，如果他回去的时候，当娘的看不上自己的儿子，那该怎么办？
“唉，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这个儿子也太失败了！”沈贺叹了口气，有这么大心眼的爹妈，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贺收了灵识，他现在要尽快悟透《法天相地》，然后突击一把《天罡地煞变》，如果成功就出关，不成功也要出关。
离开父母一年，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做这种决定！
《法天相地》与沈贺接触到的《法相天地》还有所不同，虽然这两种术法，所讲都是要将身体变大或者变小，但《法相天地》不管变大还是缩小，本身的质量是不会有所变化，这也就决定了“法身”的强度，强弱立判高下。
《法天相地》是以天之行变为法，地之泽厚为相，是以不管变大还是缩小，本身的质量也随着增加或减少，如此一来，在战斗的时候，身体越大，所占到的便宜也越大，身体越小，灵巧性也就越强。
在身体质量不变的情况下，不管是变大还是缩小，都非常容易。这也是《法相天地》为何在各界广为流传的原因。但《法天相地》 不同，能够得见此术法的人就不多，想要悟透这一术法，得以大成的，就更少。
沈贺自身掌握了无数身法，又有《金钢不坏身》和《天罡地煞变》作为参考，参悟起来仍旧吃力，而要将此术与体术融合在一起，难度可想而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贺自然明白这两句话表明上的意思，但他同样知道，这两句话作为《法天相地》的纲领，绝对没有表面显示的意思那么简单。
“行健，势坤；天、地；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沈贺脑中闪过无数关于这些名词的信息，可是不管是哪一种解释，都不是他要的答案。
“君子……”沈贺突然灵光一现，“君子！”
“天地之子，以人为灵，一灵不灭，所以衍天地之道！”
“人之灵为心，心之灵为体。说来说去，还是肉身之道。”沈贺一边说，一边吸收天地灵气，将灵气转为细胞，构建自身。
随着灵气入体，九根寒铁柱所附带的寒气也被沈贺吸纳进入身体，构成一个个细胞，增加沈贺身体的质量。
而沈贺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变大，在变大的同时，他还施展体术，不断地淬炼身体，将这些吸纳进入身体的灵气再一步淬炼，与真身无疑。
这溶洞之中的封印大阵虽然被破掉，但有这九根寒铁柱，所以仍旧是一方世界。沈贺在其中，身体虽然不断地变大，但他依旧没有出了溶洞，惊扰到外界。
沈贺所吸收的灵气，是这溶洞之内的灵气与寒气，所以外界也没有大量灵气流失的迹象。其实便是外界灵气流失，对沈贺来说也没有多大影响。毕竟地球的灵气太过稀薄，便是全部吸收了，也补充不了多少。
沈贺不断地吸收溶洞之中的灵气与寒气，通过体术不断地将灵气与寒气压缩成细胞，构建他的法身。这九根寒铁柱在水下无尽岁月，所积累的寒气与灵气不计其数，沈贺便是吸纳百年、千年也不可能吸收完。在这个地方，他根本不用担心补充的问题。
时间慢慢流逝，沈贺一边感悟术法，一边淬炼法身，等他觉得自己的法身大到一定程度，相应的密度也与他缩小时一般无二，沈贺便知道，他这一术法，学成一半了。
能够将法身变大，这是放。能够将法身变小，这是收。收放自如，他才能算是完全掌握这一术法。若是只能放不能收，仍旧算不得掌握。
“吸收灵气淬炼法身，这是变大。如果要变小，不是要将灵气释放出去吗？”沈贺心里想着，便将吸收的灵气与寒气释放出去。
只是释放法身的灵气、寒气容易，等他的身体接近原来大小的时候，再想释放灵气便不可能了，因为他体内的灵气你与寒气释放干净了，再怎么释放灵气，身体也不可能减小。
“身体本就是物质构成的，如何不能化为物质呢？”沈贺心里想着。
“既然能够化为物质，那么什么地方的骨肉可以化为物质？什么地方的物质，不能化为物质？”沈贺再度思量起来。
人的身体构成，是物质，也可以说是灵气。这一口灵气，是先天的，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既然成形，就无法再度改变。
想要增加身体的质量是非常容易的，但想要减少身体的质量，却没那么容易。尤其是想要将自身的质量，从一百五十斤，变成几斤、几克，甚至于更少。
“除了不能舍弃的，全都可以舍弃。”
“那么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沈贺再度犯难。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肉身，肉身乃天地之灵。人中之灵乃是心，心之根本乃是肉身。而肉身之中，无尽无双的，则是——血！
一点真灵，藏于血脉之中，只要血在，那么身就在，灵性尽在！
“小！”
沈贺低喝一声，偌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为空气之中的浮尘，化为一道道气灵，消散无尽。
在本尊破灭之中，一个黄豆大小的沈贺，出现在本尊之前的地方，模样与沈贺一致，只是大小有别。
“小！”
那黄豆大小的沈贺再度分解，变作一个蚂蚁大小的沈贺。
“小！”
蚂蚁大小的沈贺再度变小，又成了一个分子大小的沈贺。
“再小！”
分子大小的沈贺继续变小，与目前已知的计量单位还要小上无数。
“大！”
沈贺已经感受到了身体大小的变化，身体的物质被一次次抛掉的感觉，让他对《法天相地》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接下来他便不断地将身体变大，然后变小，不断地施展体术，淬炼变大的法身和变小的法身。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半年。
春风拂晓，东阳水库之上，已经泛起了粼粼碧波，算起来沈贺闭关已经有一年半光景，他修行的时间，业已两年。这两年来不仅仅是沈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家人、身边的朋友，以及这个世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一切，作为始作俑者的沈贺，并不知晓。
他在水下的溶洞之中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醒来，他就要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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