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是翷族
穿过整个城市，劳斯莱斯直径来到城堡之中。看着一旁的吊桥徐徐下落，杨子昔忍不住一路上的疑惑。
“难道这里会有人来攻击吗？居然这里建设有护城河。”他缩了缩头脑，“你得保证至少在睡觉的没有人来骚扰……我可有轻度的失眠症。”
唐立羽摸了摸鼻子：“你的想象力不会还活在古代吧。就算前来攻打，也先发射导弹。我觉得护城河的作用只是装饰……你要知道，院长大人很喜欢欧洲中古风的建筑。”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杨子昔一肚子诽谤，但愿他不会戴着一顶高顶法师帽在那里招摇。
“对了。”带着众人在城堡中穿行半天的唐立羽突然回头，“作为新生，你们得准备新学期的军训……不过也不会太辛苦，只是有点累。”
“军训？”杨子昔抓了抓头发，“那不需要我们学习怎么操作坦克啊飞机什么的吧……你知道，你们这不是一般的学院，至少你们需要的是战士而不是宅男对吧。”
“拜托，我们这可是正经学院，大多数学院开学不也需要军训吗？”唐立羽额头划过几条黑线，“而且我们不仅仅需要战士，学术研究专家科技开发人员我们也是要培养的。艾斯塔因可也是我们学院毕业的学生。”
艾斯塔因因为数学做出的杰出贡献拿过世界诺克儿奖杨子昔也有所听闻。
“听说他研究过氢克金弹。”
“那是他的业余爱好，你得清楚导弹是发射不到翱族的大本营。”
“翱族在哪里？”杨子昔好奇道。
唐立羽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屋顶上玻璃折射的光线，才缓缓说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
“那不是离我们还很远吗？你们还迫不及待地要消灭他们。”杨子昔嘟囔着。
“因为他们想回来，而且他们已经回来过一次了。这片天空之下，曾经踏遍大陆的就是他们的身影……他们要把这个世界夺回来。”插嘴的不是唐立羽，却是一旁一直安静的伊世轩。
杨子昔有些惊讶地看了伊世轩一眼，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主宰还不是人类而是那个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大叔。事实上如果力量可以主宰一切，翷族比起人类还不是更加来得贴切？
“小师妹，你就由冷筱妍同学带你去宿舍吧。”伊世轩继续说道。
“那，我呢？”杨子昔指了一下。
“小师弟，院长有过吩咐，当你一来到学院就立刻带你去见他。”伊世轩一脸微笑。
唐立羽听见院长召见也不好意思带着杨子昔四处闲逛了，他还准备带着自己新招的弟子观摩一下最新发明的秉承攻击，不由地呐呐说道：“去吧，去见一下这个世界上最为伟大的男人。”
杨子昔很快就可以见到这位世界上最为伟大的男人了。打开一道庞大的木质红门后，他看见一间巨大的房间就这样耸立在城堡塔尖，华丽的彩璃灯光下，高耸的书架列在两旁，堆满了层次有序的书籍，空荡荡的房间内迎着房门便是一道射着月光的黑格子框窗，摆着一张精致的办公桌和一张软皮旋转椅子，椅子正背着门口安静地放置着。
尽管明亮的月色和彩璃光线是多么的充足，杨子昔还是感觉到这所房间内透露出无比的黑暗，阴沉沉却又吸引着人的眼光。
伊世轩将杨子昔带到后，随后返身离去并很有礼貌将房门关上。
杨子昔蓦然发觉自己已经是身无一人了，在这所房间内突然有种陷入深渊的感觉。
金砖制式的地板十分光滑，看着地板似乎就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杨子昔有点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可惜扭了扭房门把手他发现门是锁着的，至少他无力将它扭开。
“喂，有人吗？”他拍了拍门，微微带着点泣音说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厕所了！”
“柳真希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一道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苍老而又有力，“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还喜欢拉扯我的胡子，不给拉还会哇哇大哭。”
椅子轻轻地旋转过来，一位脸上带有细微皱纹的老人带着微笑，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杨子昔。
这是一位几乎看不出年纪的老人了，至少在杨子昔眼里，对方那种历经沧桑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看透一样，连内裤什么颜色他怀疑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老人穿着一身夏威夷装扮的夏衣，银白色的的长发整齐地梳理在脑后，一把花白的胡子几乎盖住了胸膛。但老人无疑是富有精力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杨子昔甚至还能看到长于锻炼的手臂上肌肉和青筋有力地混搭着。
他应该认识这个老人，而且非常熟悉，因为他莫名感觉在这片黑暗之中自己胸口一暖，突然那种亲切让他安心下来，没有那么恐惧。
“额，我保证我小时候很听话。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会不会记错了。我对要用力气的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你看你胡子那么长那么密，想拉下来也不容易吧。”杨子昔呐呐地解释。
“哈哈！”老人听着突然笑了起来，“你听话？你可是我见过最调皮的孩子，好不容易杨光皓那小子敢把你接走，要不然我的胡子可没现在你看到得那么密了。”
老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凶狠严厉，相反和杨光皓就是一个类型。正当杨子昔怀疑老人和杨光皓的关系时，老人已经起身迈开步子站在自己面前。
老人很高，至少比起长着178个头的杨子昔还要高出一个头，他拍了拍杨子昔的肩膀，扯出一个自以为很慈祥的笑容：“欢迎回来，臭小子。”
杨子昔突然又想哭，每次有人对他说起欢迎回来这句话总忍不住心里微微颤抖着。他犹豫着要不要狠狠给老人一个拥抱，老人已经带着一脸不满继续说道：“杨光皓这小子用什么东西养你的，怎么长得那么瘦，小时候你可胖多了，抱起来特别有手感。”
我不是宠物！杨子昔心里嘟囔着，嘴里却说：“清粥淡菜的，偶尔还让吸一点二手烟。”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打击杨光皓的机会，虽然没有母亲可以狠狠责备一番杨光皓，至少在他看来这位老人有这样的能力代替自己的母亲做到。
老人果然皱起眉头，一脸不满：“我记得让他给你多吃肉，最好还是五成熟那样最容易长身体。要不哪来的力气。”
好吧，现在由养宠物变成养猛兽了，杨子昔对老人有些无奈想到。
老人继续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要努力学习，我希望你可以在第一个学期拿到最高的gpa成绩，成为优秀的学员。要知道获得良好成绩的人不多……我可以破例偷偷告诉你，最高的gpa可以拿到你意想不到的奖品。”
“光听起来就很有难度。”杨子昔摸了摸鼻子，唐立羽很喜欢这个动作，他觉得很有深度。
“我知道你想问点什么，对于这一切你肯定还很好奇，因为你从未接触到。”老人环抱着双手，看着这名他十分感兴趣的少年。
“我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犹豫了一下，杨子昔还是问道了这个问了许多人的问题，他觉得这位老人肯定更为清楚。
“这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老人也没想到少年突然抛出这个问题，“不过你母亲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为优秀的，我想这个学院里，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为之做出杰出贡献的学员，她是个好学生！”
连老人都没有告诉他，杨子昔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无论是哪个人的评价，柳真希永远都像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天才，这样的人，也是他永远无法想象的存在。
“我母亲是为了翱族而死的吧。”杨子昔猜测道。
老人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和翱族战斗。我见过翱族，他的样子全是不安，虽然有点暴躁但也许只是不了解这个世界。”杨子昔将一直没有和唐立羽说过的疑惑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坐下谈一下，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我们也这样想过，但是。”老人顿了顿，“我们可以和人类同处同一片天空之下，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威胁。翱族不一样，生性比起我们来说黑暗而不顾一切。也许他们也有可能和人类毫不侵犯共同生存下去。但这也仅仅是一种可能，何况对上拥有相同力量和智慧的我们，是不会可能一同存在下去的。”
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这也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啊。”
杨子昔沉默了。有些事情他了解得并不深也不够多，两个种族之间的恩怨和利益也不是他的一面之词或者是一眼所见就可以分得清清楚楚的，不然怎么会出现那么长久的战争以至于现在还在彼此冷酷相对。
“如果没有问题，今晚你需要回到自己的宿舍。对于艾欧里亚学院，你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了解熟悉……归根到底，这也是你曾经的家。”老人微笑地打断少年的思绪。
“嗯。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杨子昔想了想，“关于进学院之前，我听说这里每年度还会给予我$50。000的奖学金……哦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在签署进学院文件的时候我似乎并没有看到这款条例。”
老人瞬间无语了，他在怀疑将杨子昔交给杨光皓这算不算一个重大的失误。
来到安排的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半夜了，杨子昔轻巧地打开房门，发现里面依然灯光明亮，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年正蹲在一台巨型屏幕的电脑前面，嘴里还叼着一条细长的法国面包。
宿舍是两人舍，杨子昔从来没想到舍友居然还有一个喜爱半夜蹲的染发宅男。
“嗨。”想了一下杨子昔还是友好地打了一下招呼，虽然对方看起来是那么不良，“你好，我是刚来学院的新生。”
“哦，能分到这个破旧不堪的宿舍除了不受欢迎的学生就还剩下新生了。”少年头也不回嘴里啃着面包闷闷说道，“你的床位在右手边，你不会在意男左女右这种分配吧。”
“啊，啊哈哈，不会……”杨子昔觉得有些尴尬，放下行李后嘴里说道，“你的头发染得真漂亮，很少人想到染成紫色。”
少年闻言终于转过头来，只见对方长着一副精致的脸蛋，眼睛好像因为看电脑有点久细微地眯着，他淡漠地解释：“这是天生的，不是染的。”
呃。杨子昔额头边流下一行冷汗，不愧是翷族，怎么样的人都有，该不会你的家族以前就信仰恶魔吧。
“你是怎么进入学院的，哦我是说，你对翱族……也有那种必杀之心吗？”杨子昔摊了摊手。
“哦，那种事情无所谓。”少年继续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在键盘敲打着，上面复杂凌乱的数据纵横交错列着，“我是因为他们能提供宇宙穿越黑粒子的生命周期，这样方便我在卫星站设立强电震磁，达到超越时空的裂隙数据。”
杨子昔抓了抓头：“听起来很复杂。”
少年耸了耸肩：“说起来也很简单，最近看的穿越小说比较多，我看能不能弄出一个穿越机械。”
“很伟大的理想。”杨子昔张大着嘴，“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招收你，难道想通过穿越机械回到过去消灭翱族的老祖宗或者去到未来探取情报？”
“不知道。或者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原因可以说明……因为我是翷族。”少年面无表情说道。
是啊，都是因为他们都不属于人类范畴，就得好好待在艾欧里亚学院学习怎么样为翷族为人类去战斗，过一个平凡人无法想象的世界。杨子昔默默坐在椅子上，虽然糊里糊涂答应下来，除了想更加清楚一下自己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什么？
少年忙了一会，终于画上最后一个字符，狠狠松了一口气，见身后没有了声音，转过头趴在椅子背上：“我叫路西菲尔•多罗，你的名字。”
“杨子昔。”杨子昔漫不经心摸了摸手表，没有纠结对方的姓氏是哪个地方的人。
“杨子昔？”路西菲尔嘴里默念了两下，随口问道，“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因为这个宿舍你也有不满的感觉？”
事实上宿舍十分华丽，至少比起自己的家来说，这里备有厨房厕所电脑冰箱空调洗衣机，而且宽广无比，如同一个五星级的酒店。
“如果你被人说成举世无双的救世主的儿子，有着拯救世界的命运，考了非常好的成绩结果所有人都让你来到这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学院，相信你也不会开心。”
“嗯……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一切，只是他们告诉我这里有着很好的研究条件。”路西菲尔一脸不满：“结果，这里居然不是机械一体化的真空便捷设置，他们告诉我至少要进狩猎班才有那样的选择！”
“你也是新生？”
“我得确认我虽然很内向但也不至于不受欢迎。”
“不受欢迎的定义是什么？”
“实力低下而且没有任何作用。”
杨子昔叹了一口气：“看来哪里都一样，艾欧里亚学院也是一个很冷酷的地方。”
“与其说这个学院很冷酷，不如说如果你没有那样的实力，自然会被人排挤。”路西菲尔淡淡说着：“这是这个世界必然存在的法则，因为我们和人类生存在一起，意识已经和世俗一致了。”
“我们就是在世俗，我们就是和人类差不多啊。”杨子昔从来不觉得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路西菲尔冷冷笑道：“当你的实力已经凌驾在世人之上，让世界对你充满恐惧和排斥，那么，你所拥有的一切，怎么可能和世俗挂钩……别忘了，我们是翷族！”
我们是翷族！这分高傲而又自豪的语气从路西菲尔嘴中冒出来的时候，杨子昔震撼了一下，自己，是一个比起楚澜还要风光还要优秀的人，因为自己的种族？杨子昔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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