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胜利还是失败
“啊，还有二十八小时四十四分九秒??????等的好无聊啊！”
温妮坐在戈登要塞前的空地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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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联系的戈登要塞在经过侦查后，出现了这样的纹章。”
莱恩伯爵惶恐的拿出测绘师根据侦察兵的描述所绘制的图案。
不得不说，测绘师的基数还是非常不错的，当然这个图案本身也并不复杂——逆十字。
虽然，在纸张上是黑色的，但本体毫无疑问是由鲜血绘画而成。
海格甚至不需要看就已经得出结论：“黑暗议会。”
“事态已经超出了我们莱恩伯爵领的意料范围，因为事先没有丝毫准备，所以??????我们现在束手无策。”
莱恩伯爵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这样的答案并不在海格的意料之外，于是他直接了当的开口道：“戈登要塞现在的具体情况呢？”
莱恩伯爵求助的望向身边的事务官。
事务官立刻干练的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们还没有掌握，现在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在空地的纹章边上，侦察到有人正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过，我们已经集结了一部分部队，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了。”
“莱恩伯爵，请立刻下令停止进攻，让派遣出去的部队撤回来。”
海格的话让作战室内几乎所有人愣住了。
然而，海格却仿佛觉得他们还不够震惊似的，继续开口道：“否则，被派遣的部队会被全数歼灭的。”
“被??????被歼灭了！派遣部队在看到戈登要塞前就被歼灭！”
好像是为了印证海格的话一般，通讯官忽然闯进作战室，焦急的带来这样的消息。
“被歼灭了？是多少敌人？采取了怎样的战术？对方伤亡如何？”
事务官接连提问，每一个问题都可谓重点。
然而，通讯官的回答??????
“是??????应该??????应该是一个人，并没有收到敌方聚集魔法师的消息，应该是敌方某人释放了一个远程的大型魔法，我方部队就??????就被尽数歼灭了??????”
通讯官颤抖这声音念着受伤的报告。
“哈！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么！还是你打算说我们在进攻一名神灵？”
事务官怒吼着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而通讯官顿时冷静不少，道：“是，我马上就去确认消息。”说完，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而海格在听完这样的消息后，默不作声的起身，准备离去。
莱恩伯爵见状顿时惊恐不已的道：“布鲁克卿，你??????你要去哪里？难道你要抛弃我们么？”
而海格则头也不回的道：“我们圣殿骑士团隶属光明神殿，而不是莱恩伯爵领??????莱恩卿。”
这样的话语，让莱恩伯爵登时愣住，而最后那句“莱恩卿”则让莱恩伯爵想起来，这个最近经常被他鸡蛋里挑骨头的年轻人，严格来说有着比他更高的身份地位。
“我???????我明白了，布鲁克卿。我??????我会靠着我自己的力量，来??????来保护莱恩伯爵领的。”
浑身颤抖着，莱恩伯爵紧张而恐惧的说着。
然而，海格却在这个时候猛然停下脚步，然而并没有回头，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后，便继续迈开步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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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占据了一座要塞，对方却不进攻，仅仅是坚守??????这是典型的诱饵。”
近来一直守候在海格身边的柯尔特在两人走出大门后忽然开口。
“但不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要塞内的民众和士兵虽然已经基本不可能存活，但周边的城市还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明明知道是诱饵，却不得不踩上去??????现在这个黑暗议会的代议长伊斯丹利比那位前议长要疯狂的多??????也高明的多。”
海格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拿出纯银酒壶喝了一口，海格这才舒了一口气，道：“现在人手紧张，仅仅是守卫驻地就已经捉襟见肘，看来之恩能够派遣斯迪克和伍格一起去，速战速决。最好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
“可是，这样的话，新的问题就产生了——距离！一天之内往返于戈登要塞实在是太过困难。”
柯尔特眉头紧皱的说着。
“困难不代表不可能??????乘坐长途运输魔像？”
然而，海格的提议立刻遭到了柯尔特的否决：“整个伊古拉大陆还没有那个国家或者势力能够造出这样的高速魔像，而且如果被敌人发现忽然转移了怎么办？”
说着柯尔特也提出了一个方法：“不如??????试试魔晶飞行器？”
海格思索了一阵后，摇了摇头：“魔晶飞行器速度虽然快，但不够灵活，就算魔法追不上，一旦下降高度也必然会被击落??????那么，利用飞行器投放如何？”
“不行。”柯尔特继续否决道：“投放的话，恐怕会遭遇先前被歼灭部队同样的命运，在落地前就被魔法打下来。就算斯迪克没事，伍格恐怕也经受不住这种程度的魔法攻击。”
“哼哼哼??????那么结论出来了，速度够快，又不能失去灵活性，并且最终能够让我站在戈登要塞中。”
伴随着斯迪克低沉的笑声，走廊内的阴影中缓缓浮现出他的身影。
“啊??????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海格头疼不已的说着。
然而，斯迪克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可能。”
“我自己飞过去就能够在符合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达成这一目的。”
海格忍不住开口道：“可是伍格呢？伍格可不会飞！”
“哼哼哼??????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在进行游戏的时候被人打扰??????”
说着，斯迪克迈入阴影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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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求知而存在。”
“我存在亦是为求知。”
“魔法的本质啊，你在哪里？”
“魔法的本质啊，你是什么？”
“谁能告诉我？”
“谁来告诉我？”
夜色下，温妮歌唱着，在戈登要塞前翩翩起舞，以此打法时间的同时，也显得娇俏可爱异常。
“温妮议员阁下??????唱的是什么曲子？”
岗楼上，一个刚刚被吸纳进入黑暗议会的魔法师沉浸其中，忍不住询问道。
而边上，一名六千年前残存的老魔法师则为他解释道：“《魔法探寻者》，六千年前，在那个魔法师还并不罕见的年代中，在魔法师间很流行的一首诗歌。”
可就在此时，温妮的歌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她居然满脸恐惧的跪倒在地上！
“来了！他??????不！它来了！”
温妮的尖叫顿时吸引了岗哨的注意力。
刚才还在闲聊的老魔法师顿时下令道：“张开侦查魔法！”
“不行！速度太快了！侦查魔法无法确切捕捉目标！”
青年魔法师立刻回应着。
“可恶！温妮议员！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老魔法师高声询问着。
温妮满脸恐惧，浑身颤抖这举起魔杖，同时惊恐的嚎叫着：“是它！它来了！那个黑夜的君王！那个永恒不死的怪物！斯迪克！斯迪克?瓦拉吉亚伯爵！那个六千年前的穿刺伯爵来了！”
顿时间，六千年那个夜晚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它卷起尸臭！”
“它卷起血海！”
“它是不死的怪物！是黑夜的君王！是恐惧的源泉！是疯狂的代言！”
“带着不死的大军，让一切生者成为死者，让一切死者成为追随者！”
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是恐惧让她根本无法聚集起魔力。
眼看着温妮已经指望不上了，老魔法师顿时代替温妮下令道：“拉响警报！敌袭！岗哨上所有魔法师准备连续发射低级魔法，形成弹幕在半空拦截敌人！”
顿时间，五花八门，且铺天盖地的低级魔法朝着天空中不断激射而出。
刹那间，在这夜空下，天空被魔法的光芒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也因此，半空中正在朝着地面俯冲的斯迪克也映入了温妮的眼帘。
“哼哼哼??????”
望着那俊美的笑容，温妮仿佛听到了耳边回响其的笑声，一如六千年前那个夜晚——“哼哼哼??????可怜的小姑娘，我不会杀你的??????你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活的毫无意义??????”
而六千年后的今夜，那个笑容似乎依旧在这样嘲弄着她。
“啊！”
温妮崩溃了，而崩溃之后就是疯狂！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
温妮嚎叫着，疯狂的聚集起魔法，甚至不顾因为体内魔力超负荷运转而不断飞迸的鲜血，终于使出了她只是学习过，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魔法——暗夜天幕！
顿时间，目之所及处，被以她为中心的所绽放出来的黑色疯狂吞噬着，仅仅眨眼的时间，星空，大地都被这黑暗笼罩，吞噬！
这就是暗夜天幕，如同黑暗一般，包容一切，亦可毁灭一切！吞噬一切！
在这仿佛时空都被黑暗吞噬的时刻，孤零零的温妮却没有丝毫放松，而是越发的恐惧了。
因为，那个声音仿佛梦魇一般，在耳边不断回荡着，仿佛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错觉？
温妮已经分不清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能量力限定??????封印解除。”
伴随着这个声音，周围的黑暗开始被另一股更加纯粹，更加深邃的黑暗撕裂！吞噬！
“哼哼哼??????我说夜色降临，就算日光也会消失，因为光明之处必有阴影，而黑暗之中只有黑暗。”
黑暗中，唯一绽放着光芒，散发着血腥味的身影，背上血色肉翼舞动着。
那个让温妮畏惧，绝望的“它”悠然的凌空而立，漏出一如六千年那般，嘲弄的笑容。
“在??????颤抖？在畏惧？这颤抖的，畏惧的，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
温妮语无伦次的痛哭着。
而斯迪克看似漫不经心的挥动了一下手臂。
顿时间，黑暗散去，而入目之处则是一片残垣断壁。
曾经宏伟，坚实的戈登要塞，已经变成一片瓦砾，不复存在。
“啊??????咳??????咳??????”
温妮发出古怪的呻吟，但这呻吟的来源无疑是恐惧。几乎在斯迪克落地，站在她面前的瞬间，她的裙子便被不断扩散的湿渍浸透。
而临行之前，黑暗议会代议长伊斯丹利对她说过的话也开始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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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议员，一个叫拉西尔?圣?泰兰德的精灵你应该知道吧？”
“没错，就是那个光明神殿的创始者，那个击败了曾经击败过我们的斯迪克的精灵。”
“那是一个可以说比神灵，比他信仰的光明女神更加强大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存在却利用了非常卑鄙的手段才击败那个你即将再次面对的怪物。”
“所以，当你直面那个怪物时，会恐惧，会绝望。”
“但记住，事实证明，那个叫斯迪克的怪物不是无敌的，是可以被击败的。”
“那么，既然拉西尔?圣?泰兰德可以击败那个怪物，为什么我们不行呢？”
“把我的话记在心中吧，温妮议员。”
“然后，在你恐惧与绝望的时候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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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你这小姑娘居然敢袭击我，真是无礼至极。”
斯迪克说着，伸出手，朝着温妮的头顶探了过去。
“碰！”
这个时候，一发魔法飞弹忽然击中斯迪克，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身体踉跄后退。
“攻击！攻击！掩护温妮议员！”
只剩下半个身体的老魔法师如此高喊着，随即残存的黑暗议会成员开始竭尽所能的朝着斯迪克攻击。
魔法，弓箭，长枪等等，数之不尽的攻击不断击打在斯迪克身上，将斯迪克的整个身体硬生生震退。
直到此时，温妮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逃到一边。
眼看着温妮已经完全指望不上，老魔法师顿时给身边的同伴开始打气道：“坚持住！别放弃！距离任务完成只剩下一小会儿了！”
然而，即便是已经成为夜族，但体力与魔力也并非是无限的。
终于，在狂攻了半晌之后，所有黑暗议会的成员不得不停了下来。
然后??????
几乎被破坏殆尽，只剩下一片残躯的斯迪克在他们面前被一股血流包裹住。紧接着，随着血流渐渐消散，斯迪克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
“进攻！进攻！不惜一切代价挡住那个怪物！挡住！爆裂魔晶！用爆裂魔晶！”
老魔法师声嘶力竭的吼着。
紧接着，几十枚散发着魔力光芒的魔晶被丢到了斯迪克脚下。
“轰！”
“碰！”
“啪！”
??????
各式各样的爆裂魔晶以不同的方式爆炸着，席卷了斯迪克所在的范围。
可让人无比恐惧的是，爆炸的火焰中，那个本应该消弭殆尽的身影却发出愉悦的笑声。
“哼哼哼??????不屈的战斗意志??????有趣极了??????那么，你们能够坚持多久呢？”
说着，斯迪克张开背后的肉翼，无数散发着血色光芒的蝙蝠好像潮水般涌出，扑向黑暗议会的残存者。
“啊！”
“怪物！”
“救命！救命！”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仿佛一首交响乐章般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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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入目之处，没有一个同伴还活着，也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
而从头到尾，温妮能做的，就只有躲在一边抽泣。
直到，那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在夜色的月光下，在深邃的黑夜中，那个身影，那个怪物和六千年一样，用满含嘲弄的语气笑着道：“哼哼哼??????可怜的小女孩儿，你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活的毫无意义??????”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六千年前最负盛名的少女天才魔法师，六千年后的黑暗议员，温妮?亚雷斯，前黑暗议会议长沃克?亚雷斯的女儿。”
忽然，温妮停止了哭泣，虽然依旧因为恐惧，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但是，她忽然明白过来，明白了代议长伊斯丹利那番话的真正意义。
她，是前议长沃克?亚雷斯的女儿，六千年前最负盛名的少女天才魔法师，继承了父亲遗志的黑暗议会议员，也是和眼前这个怪物有着杀父之仇的温妮?亚雷斯！
举起魔杖，擦拭泪水，运转魔力。
“去死吧！斯迪克！你这怪物！”
呐喊着，大片的风弹朝着斯迪克攻了过去，穿透它的身体，然后改变方向，继续穿透，穿透，再穿透，继续穿透！
直到魔力耗尽，直到斯迪克被打成筛子，直到??????斯迪克发出低沉的笑声，挥手间用庞大到仿佛无边无尽的魔力震散了她的魔法弹。
“和六千年前一样脆弱不堪的魔法??????”
“温妮?亚雷斯，我抓到你了，就好像六千年前抓住你父亲一样。”
“你继承了他的意志，这就昭示着你将重复他的命运。”
“死亡，是你唯一的归途。”
斯迪克说着，不断靠近温妮，在她呆愣中，一把夺过她的魔法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凌空提了起来。
“哼哼哼??????”
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斯迪克将手里的法杖轻轻抵在温妮胸口，然后缓缓用力，刺穿了她的胸膛，她的心脏。
最后，吸食着她的鲜血，品尝着敌人绝望与痛苦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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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仿佛人间地狱的戈登要塞残骸前，本应该已经死去的黑暗议会议员修雷丁却出现在了这里，不仅如此，他还记录了整场战斗??????不！是整场屠杀的经过，并继续记录着。
“作战成功了，一切正按照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伊斯丹利望着修雷丁利用空间魔法传输过来的影响，如此说着。
“那不死的怪物，黑夜的君王必将再次被打倒??????由于你的牺牲，我们会打倒它的，那个怪物，温妮议员。”
而这个时候，伊斯丹利身边，专门负责研究与实验，六千年前的传奇炼金术士韦恩?伯格那忽然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打开，里面整齐的码放着黑色的水晶，并且标注着名字。
他拿起那枚标注着“温妮?亚雷斯”的黑色水晶，放在手里，准备捏碎。
然而，伊斯丹利却挥手制止了他，道：“不，她完成了任务，完全的，完美的。所以，我不准许你烧了她。”
韦恩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水晶，声音颤抖者道：“是，代议长阁下。”
伊斯丹利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对着影像中那痛苦绝望的身影，手抚胸口，敬礼道：“肃立！告别！永别了！温妮！让我们在地狱相会吧！”
而所有人这样依言回应着。
“永别了！”
“黑暗议会万岁！”
就这样，在告别与斯迪克的狂笑声中，伊斯丹利微笑着说道：“高唱凯歌吧，斯迪克伯爵，然后??????就在那里看好了，就像我也能看到一般，那个辉煌的城市，那个被朝拜的城市，那个你曾经的领土，现在名为圣瓦尔德的城市崩溃，毁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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