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检查团

景和十年春三月二十四日

        廖化再次阴神出窍，往京师飞去。白云观的道长们这次早有预备，廖化一飞上天空，道长们便锁定了他躯体之处，神镜之中，除去廖化，老桂睁开眼，对着虚空，颔首微微一笑。

        道长们松了口气。

        廖化又像昨日，落于中南湖畔。

        多日大雨，湖水涨了不少，那个石船仿佛像个刚刚离岸的兰舫。

        廖化昨日就是在此，看梨花落尽，随流水而去。痴迷半夜。

        今日，廖化离开此地，过了松江千里茶庄，过了城西梨花学院，又过西便门，到京兆南站。

        经前门，入西城，来到了蓬莱阁的后门。

        只有这里，能让廖化驻足。

        廖化穿墙而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炒个菜。

        蓬莱阁的生意很不好，老崔的大徒弟封台本来是要去锦绣楼东城店主厨的，没想到乱民竟然一把火吧整个楼都烧了。京里的高档餐饮，有五家关门，不是被烧了，就是厨子东家被乱民和密保局砍了。

        蓬莱阁在西城，倒是没事，就是没人来吃饭了。

        晚上，也压了火，后厨里休息吃饭的案板上，老崔的外甥孙灿在那里睡觉，看守后厨。

        廖化来到后厨，先看见三师兄在打呼噜。

        没吓他，往前去。

        出乎廖化的意料，有个阴魂已经在后厨了。

        廖化看看，仿佛是个老头的模样，头带着厨师帽子，系着围裙，一边又一边地想打开烤炉。

        可每回手臂都穿过炉门，不能碰触动实物。

        廖花看着老头绝望地一遍遍地尝试，心中不忍，过去打开了炉门。

        那老头眉毛胡子都是白的，也不感谢，接着说：点火！

        廖化点火，上煤升温。

        老头说：穿上大褂，戴上帽子。

        廖化去那了三师兄的帽子和大掛穿上。

        老头说：油，面，糖，豆沙，糯米－－

        廖化按照老头的要求一一挖出，拌好。

        老头说：模具。

        这个廖化找不到，老头说：明天带刻刀来，做模具，今天先做点别的。

        廖化点头。

        孙灿不知道啥时候醒的，他咬着自己的手，不敢出声。

        后厨，一顶白帽和一个撑开得大褂在漂浮移动，白案上，几种点心已经坐好，放进烤炉，然后白案又被清理干净，烤好点心飘来出来。

        孙灿坚持不住，一下晕倒。

        清晨，枢密院项英发带领的检查团在京兆南站上车。轨道总局特地挂了三节车厢，来拉检查团。

        这是个少有大队伍。除了朝廷每十几年兴大狱，清理官场。从京兆出去这么大的代表团还从来没有。

        最后一节车厢，装的是兵。一个宪兵排，再加一个中队的密保局行动队。

        高等车厢里，坐的是官员。

        另外一个，挤得全是文员，低级小官和部分高官的私人随从。

        车开了，老项坐在中间，大家都过来听训或是请安。

        老项也没啥吩咐，就让大家互相介绍一下。

        西府跟随老项的，有宪兵保卫的指挥。武官部，装备部，参谋部的军官负责核实战果，点验缴获，复演战局，以便向军机处报告。

        密保局领队的是温室及。老温在京，砍的人比段侯城几万大军砍的还多。御史监察局组了两次工作小组查他，都无果而终。御史监察局的人没出门，自己就打起来了。有亲戚被冤杀，也有亲戚被乱民杀得，老温一会被骂为魔鬼，一会被赞为大旱甘霖。

        最后，圣亲王一言定性：乱世重典，做得对，内部表彰。

        陈开平传达了军机处的意见，局务会上进行了表彰。开完会，把老温叫去。让他出京办差，暂时避避风头。至于那一个中队的行动队，是来保护他和灾后调查团的。

        东府这里，人也不少。翰林院的陈平原已经被院长和彭忠勇两位副相共同推荐，就任翰林院的处长，这次灾后调查由他负者，老童跟着他，民政部，卫生部和粮食部都有一名处长跟谁。海政部，官事部和教育部也派了人来过来，级别还想相当地高，他们去京西学院。

        北府这边，是一名大礼相和三个白云观道士。负责给太子选墓地。三个道士顺便查乱军修士和大黄提到的众多妖兽与祥瑞。

        京兆府这边，来头也不小，九门提督段侯云中亲自来的。他是这一段被军机处和许还三支使太狠，折腾惨了，出来躲躲清净，休息休息。

        宫里膳食监的老海也来了。他给公主送信。

        这一段，景和帝卧床休息，圣亲王每天上午带秦越看他一次，圣亲王来了就走，秦越留下，花一个小时，简要给皇帝简报政务，让皇帝了解政务走向。皇帝和圣亲王保持默契，并不评复任何事情。

        每天下午，皇上午睡醒来，在京的藩王每天一人，轮流过来问安。稍待立即告退。凑着下午的空，王德顺给他和皇后娘娘汇报宫里的事情。

        海员外给他爹老海报告了自己立功的事，老海又高兴又生气，不过见他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还是很高兴。

        老海和王德顺一起进的宫，在宫里的训练所一起习文学武。身手也相当不弱，化骨绵掌的功夫已经到了化境。他也没啥喜好，脾气温和，万事无争，和王德顺处得非常好。就把儿子这事告述老王了。

        王德顺觉得这事不坏，当笑话告诉了皇上。

        景和帝吧老海叫过来，老海又讲了一遍。就连一边伺候的皇三子都听的不对劲了，有些地方与军机处转报的不太一样。再细问，老海眼瞪眼，不知道。所以这回，王德顺派他过来送信，暗中叮嘱，别管好坏，找到你儿子，问明实情。皇上挺在意此事的。

        不过，他在车厢里却很老实，躲在角落里，尽量别让被人注意。

        车厢里还有两个人，一是翰林楚襄，他现在国史馆的馆长，他有些事情想亲自弄明白，所以来了。不属于大队人马。

        另一个是南大营的工兵团长吴胖子，他的手下抬回来叛军北王的尸体，吴胖子领导有方，为首功，被提拔到新成立的东大营任营盘处处长兼总务处处长，在领导班子未确定的情况下，暂时负责先期准备工作，对西府直接报告。

        吴胖子在南大营以吹须遛马闻名，可这次却是以军功得到的提拔。南大营的很多军官肺都几乎气炸了，当听到这种小人大言不惭地说：军功才是评价军人最过硬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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