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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见


走马川,雪海边,平沙茫茫黄入天。

        回疆大漠一望无际,我的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从小我的身体就很差,不知道是因为大漠干燥的原因还是命里火多,时常会身体发热和流鼻血,记得有一次鼻血留了好久怎么也止不住,地上都是一滩一滩的血,因为失血太多我感觉天昏地暗以为要死过去了,那时候院里的普鲁爷爷叫来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穿着很奇怪,绿色的袍子,带了个高帽子,还留着长胡子,尤其绿色的袍子极为让我印象深刻至今也没有忘记,当他向我走来问了情况后,冲着天上喃喃自语了几句后用随身带着的黄纸画了个符烧了让我喝下,喝了后血没几分钟就止住了,然后我头晕目眩脑袋一沉就晕了过去,晕的恍惚间总觉得有个人深深的看了我好久。

        “吐孜,吐孜。”好像是在梦里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于是醒了过来,醒了天已经是傍晚,感觉脑袋不热比之前也清醒了很多,睁开眼就看见爹爹和几个好朋友围在我的床前都是满脸的担心。“我感觉舒服了很多,爹爹,普鲁爷爷不要担心我了,孜亚、苏皮、鲁克,你们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就能和你们一起玩了”说完后我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大胡子叔叔。

        因为这件事,之后也再没有留过鼻血。

        大了以后我对小时候这件事仍然记忆犹新,普鲁爷爷告诉我那个大胡子是一名咒术师,经常帮助乡亲们,不仅会治病,哪家羊丢了他都能找回来,当时小小的我一直认为咒术师是个神圣的职业,是救世济民的大侠,心里充满了崇拜之情,非常想去找大胡子叔叔学习这些本领。

        在我16岁的一个春天,早上明媚的阳光洒满在了窗帘,躺在床上的我没有像平常那样赖床,穿好了衣服就去院子里洗漱,这时看见对门的普鲁爷爷正在浇花,花儿红,叶儿绿,让我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救我的人。

        “普鲁爷爷早啊,我想去找那个会画符念咒语的大胡子叔叔,您知道他在哪里住吗,”

        “唉,为什么要去找他,上次他来救你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已经过去好多年了我们之间也没怎么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呐,而且你一个小丫头找他去干什么,好好在家里呆着,”

        “他救过我的命,当时都没有好好谢谢他,我想去找他”

        “吐孜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大清早的就想去找他,那个人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么好,最好不要去打扰。”

        普鲁爷爷说完这些就回屋里关上了门,听完这些话我竟然有种伤心的感觉,不应该是失落吗,为什么会伤心。

        可年少的我对什么都好奇,还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里,正当我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花,不远处的孜亚跑了过来笑了笑对我说到。

        “刚刚我有听到你们的对话,我知道你说的他在哪里,可我想知道你找他只是为了谢谢他吗”

        “确实想要亲自谢谢他,而且我觉得他很厉害,我想和他学习那些本领”

        “那好吧,听说他现在住的地方离咱这里很远,一两天才能到那里,我能带你去找他,你要先问问你的爹爹同不同意让你和我去。”

        孜亚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小伙子,热心勇敢,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有时我觉得就算他告诉我大胡子在哪里我一个人也不敢去,正好他要陪我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感觉马上就要学到神奇的魔法,挡不住心里小鹿的乱撞,我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准备去和爹爹说这件事。

        “爹爹,女儿想去找小时候救我命的大胡子叔叔,孜亚知道他在哪里要陪我去,可以吗?”

        “吐孜你为什么要去找他,爹爹和他都不熟,虽然他救过你命是应该去亲自谢谢人家,可是。”

        “可是什么?”

        “今年你也16岁了,不是小女孩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可是孜亚毕竟是男孩子,我不能让你们一起去”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如果有坏人他会保护我的。”

        “嗯,我以真主名义发誓,如果遇到危险就算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吐孜不让人欺负的。”

        孜亚大我两岁,他平常对我很好,人也很帅,我们两家也很好,我刚出生时孜亚的家里也有意让我和孜亚定下娃娃亲。

        “不行,事隔多年,你们要找的人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都难说,虽然他是救过你也帮过乡亲们,但是人心难测,我不让你和孜亚一起去这么远,一是不放心你,二是你们孤男寡女一起出远门成何体统。”

        看着爹爹生气的样子,我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是青春叛逆期,也许是心里总是好想见到那个人,那个救了我的人,更或许是命中注定我想当一个咒术师,这次我下了决心不想听爹爹的话了,我要去找他,爹爹要是不同意我只能离家出走了。

        转天,我找到了孜亚问他,你说大胡子叔叔离咱这里很远具体在哪里,“听我爹说几年前他因为一些事情就不在这里住了去了江南,应该在江浙一带,到了那里我们可以再打听。”

        “人海茫茫怎么找啊,我还以为你知道他具体的住址呢。”

        “我在甘肃有个表哥自小学习了一些法术,上次来我家还帮我占卜了呢,我觉得很准,可以先找到他,让他占卜下大胡子叔叔在哪。”

        “那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去山脚下住一晚,然后赶早上的火车去甘肃找你表哥。”

        到夜里我逃了出来,拿着准备好的帐篷旅行箱一些钱等物品和孜亚在东南边的山脚下会和,孜亚倒是没带多少东西,只背了个包,他帮我拖着箱子我们匆匆的走到了这里,因为深夜人静根本没有人发现,就像两小无猜私定终身一样,可是当时我还不懂的爱情是什么,只觉得他是一个很照顾我而且很正直勇敢的一个人,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做了主,只觉得好开心好自由于是兴奋的唱起了歌“弯弯的小河,青青的山岗,依偎着小村庄,在那里歌唱,在那里成长,怎不叫让人向往。”

        听说江南的小吃特别多,山青水秀,小桥流水人家,女孩子特别水灵温柔,听说那里的男孩子都很聪明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孜亚你说是不是啊。

        那晚的星星特别明亮,晚风吹过草地和少年的心,孜亚静静的听我说着话唱着歌,不知不觉夜已渐冷,薄薄的帐篷挡不住凄厉的寒风,看我抿住嘴唇有些哆嗦时,孜亚突然轻轻的抱着我问我感觉暖和些了吗,男性的体味和温暖的臂膀让我有些惊慌失措,心里空白了好久,我一直当他是好朋友,小时候他也这么抱过我,但今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没回答他,只是看着,好像寻觅星星般的看着他,看的我有些凌乱。

        因为白天起的很早从家里走到这里也挺远,我已经很累了,没继续往下想就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在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有双眼睛,不知道是谁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不,也许不是眼睛,是天上的星星,星星像烛火般的冲着我闪烁,每一个闪烁都伴随着我强烈的一下心跳,好怕心跳的不受控制就会醒来,仿佛全身都轻飘飘的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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