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秘话
待莉莉丝她们泡完后，库洛斯等人也来到了温泉的附近。莉莉丝和鸦两人的速度意外的很快，这点倒是让库洛斯有些惊讶。
才刚刚靠近温泉，一股温暖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在将随身衣物脱下放到一边之后，赛安先行进入了温泉内，然后走到了温泉的另一端，靠着岩石坐了下来。
“来。”
让伊芙举起手，库洛斯也帮她把衣物脱了下来，然后抱着娇小的伊芙坐在了这一端。在这浓重的水汽之中，只能依稀看见另一端赛安的身形。
考虑到伊芙的身高，库洛斯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可能是因为气温的缘故，伊芙的身体非常的凉。不过，既然进了温泉，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赛安，脸上的伤疤，影响视力吗？”
赛安几乎一直是带着那个半截面具的，在面具下遮掩的是他烧伤的痕迹。就在刚才，赛安脱下衣服的时候，库洛斯再次看见了那个伤痕。
那不是由一次烧伤而产生的伤痕。而是由多次烧伤叠加在一起的。并且，并不是在同一时间内发生的多次烧伤，是有一定时间间隔的烧伤。硬要说来的话，十分骇人。
“很庆幸，并没有烧到眼睛。”
赛安这样回答着。
“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由来。我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被一个人家收养了。那个家庭里，有一个非常任性的大小姐，拜她所赐，才留下的伤疤。其中的几道是这样的。”
因为是库洛斯，所以赛安并没有什么顾虑，他将这些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这些经过和库洛斯小时候的事情非常相似。
就在不久之前，库洛斯将他的一切都告诉了赛安和莉莉丝。
“暴力倾向吗？”
库洛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说起来也有些那个……小时候的我，属于比较清秀的那种，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说出这句话的赛安，似乎有些尴尬。
“那么，曾经收养你的那群人呢？”
库洛斯从来没有看见过赛安回家，所以，他在想是不是……
“他们都还健在，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他们把我抚养长大。那个……要说去看望他们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算了——”
就算是长大了的现在，那个大小姐依旧棘手。
“原来如此，那么，最深的那道，是你之前说的原因吧？”
“没错，我被一名骑士所救，也是因为他，我才走上这条道路的。那个人是我的憧憬。”
隔着水雾，看不清赛安的表情。
但是，从他说话的声音来判断，此时的他一定是非常棒的表情。
“骑士……是赫尔维斯的骑士吗？”
“并不是，红色的披风上跃动着金色的火焰，那个人是骑士帝国的一员。名字是雷昂·艾丽西亚，我的名字，也是擅自模仿他的。”
能够在赫尔维斯帝国内遇到骑士帝国的人，也算是某种的缘分吧——
“如果他知道有一个人，崇拜着他，因为他走上骑士道路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雷昂·艾丽西亚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骑士帝国？好像是……”
从赛安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库洛斯就觉得非常的熟悉。
在他立志成为骑士的那段时间里，好像接触过这个名字——这样来想的话，这个骑士，应该是一个非常有名的骑士才对。
“嗯，三大军将之一。和古拉德军将齐名的大骑士，在骑士帝国‘欧鲁贝克’的守备上面，至今没有失手过，被称为‘铁壁的军将’。”
赛安在之后也调查过了那名骑士。所以他非常的清楚。
“对，我想起来了。”
一番对话结束后，两人将身体放松，全身心的享受起这温泉。就像是疲惫被驱散了一样，非常的舒适。
怀中的伊芙，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对了，赛安。”
“嗯？”
“机会难得，我们聊聊一些俗事吧？”
为了对抗这温暖的困意，库洛斯决定还是随便聊聊。并且，能够像这样随意畅谈，并且没有异性打扰的环境，实在是少有。
“当然可以。”
赛安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对结婚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多少也有考虑过吧？”
这句话可谓是语出惊人，让赛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了。但是，所谓的俗事就是指这类，于是赛安这么回答道：“嗯，当然考虑过。说实话，我至少最近都不会去思考所谓的结婚。因为，我没有办法负责。”
“负责？”
“嗯，我不能保证我一定活着。就算我活着，我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去陪着家人。因为我自己的缘故，我真的不想让妻子和孩子，在孤单中渡过。”
这句话并不难理解，库洛斯也和赛安一样，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考虑结婚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这样啊，嗯，在这一点上，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库洛斯也点了点头。
“对于我来说，心仪的女性没有多少，憧憬的男性倒是有不少。是啊，这种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女人的话该多好。”
赛安很少见的开了句玩笑。
“哈哈哈……不过啊，所谓的责任。并不是改变了性别就能推脱的，而且，就像男人有男人的痛苦一样，女人也有女人的痛苦，在这一点上是平等的。”
库洛斯也久违的笑了出来。
“那么，阿斯特洛斯大人您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吗？”
在赛安的眼里，库洛斯一直很有女人缘。
“赛安，不瞒你说。因为我小时候的事情，我的‘姐妹’，我的‘母亲’都是那个样子……虽然也有可能是误会，但是，我也因此对女人有着拒绝的……不，可以说是畏惧吧？”
“这可真是意外。不过，在我看来，您只是在刻意保持着距离而已，根本就没有到畏惧的程？”
不如说，在现在听到库洛斯说出这番话之前。赛安都不会把库洛斯和“畏惧”二字上，在他的眼中，库洛斯和大部分的女性都有着很好的关系。
就连那个不好说话的爱丽丝，对库洛斯都比较友善。
“嗯，我也在努力的克服。不过，似乎没什么大的改变。”
说到这里，库洛斯苦笑了两声。
“那个，请允许我说一句有些冒昧的话。”
“说吧。”
“阿斯特洛斯大人您心仪的对象，是不是已经逝世的那位……”
在之前，听库洛斯说他过去的故事时，赛安就有这种感觉了。
并且，名义上是为了复活莉欧的伊芙，还有库洛斯一直在收集的材料，无一不证明了库洛斯对于那个人的感情。
“莉欧吗？不，并不是。她怎么说，是我憧憬的人吧，正因为保持着距离，才会显得那么完美。我没办法完全接受她，我一直在想着，她说不定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并不是那么……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所以，作为结婚的对象，她是论外。”
对于这点，库洛斯却否定了赛安的观点。
他自己很清楚，他对于莉欧的那种感情绝对不是“爱”。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也没办法很好的表达。
“哈哈……每个人都有着隐藏的一面啦。”
“也对。”
“那么，您对莉莉丝，伊芙怎么看呢？面对他们，您似乎不是那么的……‘畏惧’？”
每次只有库洛斯和伊芙，或者是和莉莉丝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嗯，伊芙的一切我都能把握，所以，最令我安心的存在就是她了。莉莉丝，是个善良的少女，从那次，她哭着向我抱怨的那次开始，我对她也没有戒心了。”
“那么，您理想的结果是？”
修女是不能结婚的，就算是教廷已经不在的现在。那群修女们的信仰也许也不会改变。
那么，赛安认为，库洛斯最能够接受的人，如果不是改变了他一声的菲的话，就可能是……
“在之前还一直没什么想法的，直到从湖上都市·菲斯出来后。现在，我理想的样子，也许是和奥菲特差不多吧？就像那种心意相通的样子。”
库洛斯也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他说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奥菲特和梅尔的关系，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他。
“梅尔小姐吗……”
听到这个回答，赛安下意识的看了看库洛斯怀中的伊芙。伊芙和梅尔的身份，和梅尔的性格是那么的类似。并且，能够让伊芙安心的存在，只有库洛斯一人。
在赛安的眼中，对于库洛斯，伊芙可能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对于伊芙来说，库洛斯就是她的全部。
也许，伊芙会有着独特的命运。
但是，听到库洛斯这番话的时候，赛安由衷的露出了微笑——因为在他心中，和伊芙待在一起的库洛斯，才是他认识的库洛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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