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轰动效果

这一次的义卖会，彩色摄影机被孔家买走了，而其他书法家、画家的作品也以高出平日很多的价格卖了一个好价钱，收获最大的还是救国会，因为富翎在现场非常显眼的位置，列出了美国制造的火力强大的武器价格表，最先进的飞机多少钱，最强大的高射炮多少钱，一枚水雷多少钱，一个炮艇多少钱，军舰、重炮、机枪、步枪，甚至连炮弹和子弹的价格都用，用的都是银元来算的，来的参加义卖会的，固然有许多不是很富有的文人，但更多的还是有钱人，价格表一出，大家的爱国心就可以有一个标尺了，就算你不是很有钱，那么给士兵添加几发子弹的钱还是有的吧？情况好些的，就想，我至少可以为士兵填上一支枪，而那些大人物则觉得，救国会似乎比国家组织的捐助要可靠。当然，也有人是不得不捐，就比如孔家，他们家刚买了彩色摄影机，你没钱捐吗？

        这次孔家来了大少爷、二少爷、二小姐，其实孔二小姐是打算看热闹的，看看这个外国女人鼓捣的义卖会，如果这个女人出来唱歌跳舞，她就可以说她不过是一个下九流，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证明，这个女人虽然会点擒拿的手段，但终究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但是，等她到了会场，看到了来的人，她心里就是一突，来的都是文人，有名望的人，还有一些政府的高官，国外的商人、旅人、大使馆的人，她就算不顾忌哪些政府的人和那些名人，但不能不考虑外国人。

        孔家的大少爷、二少爷对于富翎的态度则不同，他们觉得，这个女人太漂亮了，而看过了节目，知道富翎是筹划的人，以至于后来富翎出来唱歌，他们更好奇了，这个女人唱的非常好，嗓子好，技巧好，看她表演，根本没有取悦观众的感觉，反而明显的感觉到是她在主导，在带动观众的情绪。这哪里是戏子舞女之流？这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中苏文化协会这一次算是有了充足的经费了，而救国会那里也看到了价格表的好处，就在办事处门口树立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详细的武器价格表，有人就是看着表格，然后回家去凑钱，有些则是依靠单位集体筹集资金，比如学校、工厂、医院、政府部门，还有各个店铺，救国会各地都采用了这种方式。

        再说富翎，这一次弄的义卖会，无论是从艺术方面，从政治方面，还是从宣传方面，都超出了预期，表演的歌曲，仿佛一夜之间就在国内流传开来，而在国外，关于犹太人，关于战争产生的大量灾民的同情，关于被侵略国的顽强和所承受的苦难，都深深打动了哪些向往和平的善良人们的同情，海外的华侨更是都在传唱着《我的中国心》，各地都开始了捐献活动。最让国际上关注的是，上海，或者说是中国这个民族，他们顽强，他们包容，他们善良，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即使是外国文化在此地，竟然也这样受欢迎，而且发展的非常好，即使是那些采取孤立主义的国家和人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包容的城市。他们的文化和开放的程度甚至都超过了西方，看看人家的拉丁舞，看看人家的歌曲，人家的千年文明，舞蹈优美，音乐动听，即使是现代艺术，也毫不逊色，西方国家哪些看似很性感，很火的明星，简直没有比，据说这还不是专业的演员，而是来自各个高校和留学回来的有文化的高材生。

        富翎呢！在义卖会结束之后，赶紧让特兰科夫把那些惹祸的家伙尽快送走，然后就开始准备剪辑四台摄影机的影像，若是有瑕疵，则是需要用彩排的影像。至于自己出场的片段，那绝对得擅长，因此，最后在中国放映的片子，是唱着歌喝酒的观众席，没有歌唱的演员。国外的则是没有这一段，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工作，在片子当中，要对演员们有特写，重点突出的部分有慢放，还有插入的中国山川壮美的画面，有犹太人经受的苦难的画面，他们的眼泪和坚强，也有对来自国外的人在上海的生活，他们坐着人力车，在路边和咖啡，在舞厅跳舞，他们的穿着不同于欧美的丝绸服饰等等。当然，对于反战歌曲的插入画面尤其多，妇女和儿童，着火的家园，这些画面都是富翎在空间的资料当中寻找的。

        苏联那里的反映非常好，尤其是领袖看见了，歌曲当中对他和党的赞美，让他很是高兴，因为随着歌曲的流传，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他。西方国家对于苏联也多了些友好。富翎却在那之后很是不高兴，因为当初剪辑很忙，还要送那些当兵的离开，特兰科夫派人来拿录影带，却不只是把剪辑后的带子拿走了，还带走了其中一台摄影机的带子，四台摄影机，一台是专门拍摄远景，两台拍摄近景，一台随机拍摄特写和观众。特兰科夫带走的那一盘是远景的，富翎这里连备份都没有。真是气人，还有许多的彩色照片，其中就有富翎的单独照片，照片当中的富翎身穿华服，画着彩妆，光彩照人。这是富翎挑出来，打算给哥哥维克多邮寄出去的照片，因为这照片是后送来，所以没有来得及整理，被特兰科夫的人顺走了。这些自己的照片不能刊登，是富翎早就打过招呼的，所以他们觉得很好，就拍了，但还是给她送来了，但是没有送底片，估计是打算有朝一日可以有发表的一天。

        整理好了录影带，富翎马上就开始管理物资情况，一部分德国的武器已经到了，富翎把当中的重武器直接偷着运给了在上海、北平和南京附近的军队，而后续过来的武器，将会沿着公路，一路南下，所有的派系的军队都有，当时就有熟悉的军官问富翎，为什么这么毫无顾忌的把武器给他们，也许这些人会带着这些武器无视侵略者，或者去争夺地盘打内战。但富翎却说，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会这么做，那不是稀奇的事情，可毕竟是极少数人，若是某一个长官这样做了，那他手下的人会同意吗？中国的军人，一是顾忌社会舆论，二是顾忌千秋史书，后世评价。即便是那样的事情出现了，但是更多的人会受益。

        第一批武器到了，那么这批武器的尾款就要给，还得给下一批武器的定金，富翎担心战局变化，因此打款很痛快，而且几乎是把所剩余的资金全部交了定金，不但定了德国的高炮、重机枪，还定了反坦克炮和大口径榴弹炮。紧接着就是在上海外围修建一个纺织厂和一个污水处理厂，一个厂子是美国公司投产的，一个是英国公司投产的，已经在政府那里获得了土地的审批，附带了一个修建铁路和公路的条款。当然，这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修建的高标号混凝土建筑可不少。

        富翎的义卖会很轰动，在那之后，来请她去筹备晚会的人很多，但都被推辞了，开始说是在剪辑放给国外的影片，后来干脆人就消失了，去了南京。来请她去参加各种宴会的人更多，有政要，有军界的高层，更有民间的人士，当中还包括上海的青帮，但没办法，人不在。救国会和中苏文化协会都来要她再办这样的义卖会，但富翎的回答是，我现在要做的比这样的义卖会，对中国和人民的帮助更大，你们说，我选哪个？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富翎还接到了孔家人的请帖，不过还是一样，自己没有这个需要，去参加那些年轻人的聚会，因为从富翎的思想和做事的风格来看，她本来就不属于那个集团。随着彩色影片的播放，里面的一些演员一下子出名了，比如阿炳，他的曲子被当做中国民间艺术的顶峰，他的生活随着不断的演出改善了很多，还专门为他录了专辑，把他当做是中国现代的‘柴可夫斯基’，而跳拉丁舞蹈的演员，更是轰动欧美，两个男演员非常风光的回国，展示他们精湛的舞技。两个非常火辣的女士则没有消息，那两位男演员对于自己的舞伴一个字都不多说。大家都在找她们。而丽贝卡和索菲亚则是有些战战兢兢，她们两个都不是期望出名的人，尤其还是这个原因。家教严厉加上中国的保守思想对她们的影响，使得她们也知道，女演员不管是多么的风光，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这样，富翎总算是偷偷摸摸的忙活自己的事情了，等一切都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到南京去，那里的培训班和学校还在等她去讲课呢！富翎对于讲课不那么重视，因为她觉得请来的教官绝对是信得过的，知识更全面，自己是纸上谈兵，但她要去看看，不能钱花了，人力费了许多，反而得不得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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