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诚相见

“混蛋，你们这群庸医，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统统给我进监狱去！”

        阿尔贝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家老爹利奥波德三世的气急败坏的怒吼，同时还闻到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道，他看见医护人员正紧张的在自己身边忙碌着，而病房的玻璃窗外第一次这么有失－身份骂人的利奥波德三世也让阿尔贝觉得很温熙。

        “医生，他醒了。”看见阿尔贝睁开眼睛，护士小姐显得很激动，连忙呼叫在外面被利奥波德三世叱训的医生过来。利奥波德三世听到自家儿子已经醒过来了，也赶忙走了进来，完全没理会护士小姐那句保持安静让病人好好休息的话。

        “我的孩子，你醒过来了。”利奥波德三世颇为心疼的看着阿尔贝，“感谢上帝，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母亲在天国也不会放过我的。”

        阿尔贝本想开口说话安慰一下双眼通红的父亲，但是刚想挪动一下身体一股刺痛就从胸膛出扩散开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他这才想起自己可是被狙击枪击中胸膛的，怎么自己居然没有死，难道那个狙击手枪法烂到连自己心脏都找不准？

        “别动，孩子，好好休息一下。没事就好了，你姐姐也从日内瓦大学赶过来见你了。这里是比利时的皇家医院，里里外外都布满了警卫，没人能够进得来。”利奥波德三世示意让阿尔贝放宽心，为了不打扰阿尔贝休息他也退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利奥波德三世的提醒，阿尔贝都快忘了这个还在瑞士日内瓦大学主攻儿童心理专业的约瑟芬·夏洛克姐姐，这位将来会成为卢森堡大公夫人的姐姐可是贵族血统论至上者，日后看她怎么对待平民出生的儿媳妇玛丽·热莱莎就知道的了，简直是八点档的家庭生活肥皂剧。

        阿尔贝也有点郁闷为什么当初母亲阿斯特里德读完约瑟芬皇后的事迹之后就给自己女儿娶了这个名字，要知道人家约瑟芬皇后可是敢背着拿破仑去跟隔壁老王厮混，给法兰西第一皇帝戴一顶呼伦贝尔草原般的绿帽子的男人啊。

        “咳咳，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了。”故作咳嗽的天眼将阿尔贝神游的思维拉回了现实，他说道，“现在别乱动，幸好在最后一刻开启的防护装置，再迟一秒你也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不过匆忙中建立起来的防护装置来不及百分百充能，所以防护装置拦下了子弹和部分冲击波，但你的一根肋骨还是差点断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功能，不过知道是谁做的吗？”负伤在身的阿尔贝说话都有气无力，他只想逮到把自己打伤的王八蛋，狠狠揍一顿之后丢到河里去喂鱼。

        “对方使用的是莫辛纳甘狙击枪，应该是苏联狙击手。”从阿尔贝倒下的那一刻天眼便脱离了宿主去勘察子弹射击过来的建筑物，然后以虚无存在的他便遇到了那个背着狙击枪匆匆离开的狙击手。虽然阿尔贝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怕还有别的刺杀者所以没选择追上去。

        “这帮狗日的老毛子可真够狠的，那时候知道自己可能得不到设计图，宁愿把提供设计图的人打死掩盖这个秘密，也不愿让别人得到。”阿尔贝恨恨的说道，之前他选择苏联就是因为他觉得比利时在战略位置上对苏联而言更加有利，可他万万没想到老毛子居然为了一幅设计图与他翻脸。是斯大林觉得比利时不重要，还是他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小毛孩没资格跟他谈条件。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天眼给阿尔贝提了一个醒，“美国人那边知道了你的小动作，苏联人又想置你于死地，你现在可是两边都不讨好啊。”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但不是我现在要关心的问题，天眼。”阿尔贝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些事情都还可以放在一边，你先给我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的目的？”天眼略微愣了一下，“我有什么目的，不就寄宿在你的思维里提供现代武器设计的图纸吗？”

        “对，作为穿越者来讲我当初只是把你当做一个金手指的存在而已，并没有太多深思，哪怕你说的话中有疑点我也没有深究下去。不过现在不同了，因为你可以知道我的全部思想，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很危险。就像今天这样，你用所谓的能量护盾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将来你是不是会害我。”阿尔贝说道，“也就是说我不确定你是否在利用我达成某些你的目的，而你的最终目的会不会导致人类文明的毁灭，如果让我称霸世界结果最终换来的是人类文明的毁灭，我不能接受。”

        “你先说说你的疑点。”这一次天眼不是直接回复你想知道什么，阿尔贝心里总算清楚这家伙的确有秘密在瞒着自己，而且它也不打算继续再瞒下去了。

        “第一，当你一开始告诉我我们是意外的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时候我就开始有疑虑了，这真的是一场意外的穿越？不过当时因为好奇比疑虑更重，所以我压下了这个疑点，直到你说去布鲁塞尔的国家图书馆查阅书籍的时候。”

        说到这里阿尔贝顿了顿，“后来我很意外的得知一个消息，国家图书馆里军事类的书籍根本没有齐全到可以让你在一天内找齐这个世界所有的武器发展水平，也就是说这些只是幌子，其实你对这个世界的发展情况早有预谋，这是我的疑点之一。”

        “继续说下去。”天眼的声音第一次转变成冰冷的机械声，就像阴谋家被揭穿了身份，等着对方说出自己的计谋而已。

        “疑点之二，也就是你所谓的那个能量护盾，虽然说我上辈子是文科生，但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那玩意可不是脑电波形态的你可以整出来的玩意，必须要有物质形态为基础，所以我在想其实你是有物质形态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隐藏了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疑点之三，也就是你在意识形态的时候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一开始我还真当是外星高科技，但是仔细想想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过唯心主义了，所以我做了个大胆的推测，其实你这个所谓的天眼是一种极其细微的机器，通过某种方式附着在人体身上与他们的大脑皮层生物电相通，从而达到交流的目的，因为你们的大小估计也不会比一个小血板大不了多少，所以你要离开的话就可以从人体的五官里钻出来，对不对？”

        一想到这种机器正盘踞在自己的神经中枢里，阿尔贝就一阵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也是同一阵线的蚂蚱，而且你寻找宿主应该有某种限制，换句话说，假如换一个人，他不可能像我一样跟你完美交流对吧？”

        “陈牧，你真的很聪明。”天眼破天荒夸了阿尔贝一次，“比我见过的一些天才还要聪明得多，居然可以从一些不算是证据的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答案，是在下输了，太小觑了你。”

        “这是从策略游戏中积攒起来的经验，每一个看似不合理的行为都蕴含着对实施策略的一方有利的局面。”阿尔贝洋洋得意的说道，“坦诚相见总比互相提防好，我一直以为一开始是我野心勃勃的想要在军工武器上有大发展，其实是你一直暗中引导着我走向这条路，对吧？”

        天眼沉默了半天，他才回复道，“本来有些事情我不应该太早的透露给你，起码要等到你手中拥有了核武器之后我才能告诉你，因为你一旦了解了那个秘密，不亚于打开了人类文明的潘多拉之盒。”

        阿尔贝自嘲的笑了笑，“起码那个潘多拉盒子里还有人类文明的希望。”

        此时的天眼却没有听笑话的心情，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听说过希特勒与圣杯的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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