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吞天袋
晏川不敢怠慢，赶忙去问人讨了些纸笔，递了过去。
“到了地方，就说找算命的孙掌柜……”
老杨头一边写下地址，一边嘱咐些人家的规矩。
晏川自是点头应下，连声道谢。
将写着地址的纸条妥帖收进怀中，正好外边妖兽已经运到。
晏川与老杨头一同走到院外。
钢笼之中，是一头似牛似鹿、口大如盆的漆黑妖兽。
“咦？”
老杨头隔得老远，面上便已经露出些惊异神色。
片刻后缓过神来，才笑着称奇道：
“啧啧，这玩意儿现在可少见。”
“川小子你去知会大顺一声，让他下刀时分些轻重，莫要损伤了这吞天兽的两个胃囊，其他就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了。”
几句话吩咐下去，老杨头已经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便不继续向外走，自顾自转个身，回膳房躺着去了。
晏川却是不敢像他这般怠慢。
快走几步凑到近前，将老杨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刘大顺。
“吞天兽？！”
刘大顺正磨着刀，闻言不由得眉角一紧，语气中有些惊异。
连忙唤人，将每日呈送妖兽的名册取过来。
名册翻开，上面记载着今日所送妖兽，赫然是吞金兽三个大字。
看着笼中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吞金兽，刘大顺面上有些疑惑。
稍作思忖，终究还是不敢质疑老杨头。
只能嘱咐帮厨们按得稳些，自己才好轻手轻脚地抹喉放血。
漆黑妖兽被抬上桌案，晏川赶忙俯身上前，帮忙摁住一条前蹄。
【检测到周围有未消散妖兽天赋，是否回收当前天赋？】
“是”
【天赋回收成功，获得罕见天赋:吞天袋。】
【吞天袋（罕见）：由吞金兽返祖而来，内里可容纳万物，大小随修为增长。】
这边天赋回收完毕，那边刘大顺也将胃囊完整取了出来。
小心翼翼放在木盘中，捧着去找老杨头。
“杨叔，您老再给过过眼，是不是这东西？”
“还看个啥啊，这就是吞天兽胃囊，可以用来炼制储物法器。”
老杨头刚躺下，不情不愿地瞥了一眼，不耐烦道：
“你直接送到桂嬷嬷那里去，请她等贵妃娘娘回来后，代你转呈上去，到时候自少不了你的赏。”
“储物袋？在我们看来金贵，但在贵人眼中，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东西……”
刘大顺面上依旧疑惑，继续小声嘀咕。
想要找贵人讨赏，还是问清楚些比较好。
别到时候赏钱没拿到，反倒触了霉头。
“不学无术！吞天兽的胃囊，岂是那些寻常储物袋能比拟。”
老杨头翻了个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出声训诫道：
“这胃囊炼制成储物法器，当中可放活物，可保万物鲜活。”
“你就是拉泡……放杯热茶进去，隔天取出来，也还是热腾腾的。”
听着这番介绍，刘大顺才算明白这胃囊的珍稀之处。
可存放活物的储物袋，那确实稀有至极，价值不知凡几。
连忙拱手道了声谢，喜滋滋地跑出膳房，端着木盘寻桂嬷嬷去了。
晏川站在刘大顺身后，亦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可容纳活物的储物神通，确实是好东西。
桐皇子还没从永州回来，五人厨队今天也是无所事事。
但是碍于规矩，也不能无故离岗。
一直摸鱼到下值，晏川才抓紧时间，一溜烟跑回御膳房。
找到负责安排住宿的管事，批了张离宫一晚的条子。
然后带着批条，去皇城司报备，这才顺利走出宫门。
来到这方世界大半年，晏川还是第一次，见到玄秦皇宫以外的景象。
出了宫门，入眼便是宽阔平整的天门大街。
此时正值傍晚，严丝合缝的青砖道路上，各式马车络绎不绝，来往于玄安各坊之间。
只是天门大街两侧，却并没有任何商铺，只有一堵堵冰冷的围墙，默默伫立。
玄安城采用坊市结构，以纵横交错的广阔道路，将整座城市划分作一百零八坊。
除少数占地广阔的宗门用地、权贵府邸外，一律不允许在坊墙上擅开门户。
晏川虽有心在城中逛逛，观赏众人口中的玄安盛景。
但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些脏东西，也就顾不上这些了。
等解决了身上隐患，日后有的是时间闲逛。
心头作出决定，左右打量一圈，认准方向，展开御风步飞奔而出。
玄安城只禁止御空飞行与遁地而行，并不限制修行者以身法在城中赶路。
全力奔行，莫约一炷香时间，便已经看见老杨头所说的通济坊。
稍歇口气，寻个偏僻处，确认左右无人，摇身一变，化作中年儒生模样。
往前几步拐进坊内，熟悉又陌生的生活气息扑面袭来。
通济坊位于玄安城最南端，毗邻进出城的启安门。
坊中鱼龙混杂，大多都是些下苦力的贫苦百姓，坊内街道上却是热闹非凡。
街道两侧，招牌林立，各色商铺鳞次栉比。
稍往里些，便是一排排简易小摊，吃食玩件应有尽有。
至于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晏川一边寻地方，一边左右瞎晃悠，倒也觉得有趣得紧。
行过数百步，街道旁斜出一条窄巷，仅勉强够三人并行。
晏川拿出纸条确认一遍，踏进巷中，周边瞬间安静了许多。
窄巷里，没有外边的叫卖之声，偶尔有些零散小摊，摊主也只是静静坐在摊后。
摊上摆放的货物，则更是千奇百怪。
各种袖珍摆件、瓷瓶纸符不说，就连矿石草药都有不少。
晏川甚至在一处摊前，看到了数只血迹未干的妖兽尸体。
一名肌肉虬结、脸有刀疤的中年汉子，闭目端坐在肉摊后。
来来往往的人们，却是丝毫没有感到怪异，仿似习以为常一般。
晏川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假装挑挑拣拣，将数只妖兽挨个摸上一遍。
磨蹭半晌，脑中却是没有丝毫动静。
直到摊主都已经有些不耐烦，晏川才一脸失望地擦了擦手，讪讪走开。
窄巷两侧，依旧是商铺林立，只是看那名号，却与外边大道上有些不同。
净是些“青阳符阁”、“琉光商阁”之类的牌匾。
一看招牌便知道，不是寻常老百姓用得上的东西。
晏川又往前走出近百步，这才在一处不起眼的灰黑牌匾上，看见老杨头写出的店铺名字。
仙人指路符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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