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privatestatic
z城大学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嗯，区冉那边的新项目合作对象你帮我去落实一下。然后，今天下午到晚上的会议让王总主持吧，我在女儿学校看她的毕业演出，……”
司机安静地等周晓玟电话结束才开口提醒她：“周总，到了。”
一抬头，天空是蓝天白云，万里晴空，学校的大门被包围在绿绿葱葱的植被中，进进出出的学生无一不是满脸朝气。周晓玟看着这好天气展颜。
“唉，女儿这么快就长大了。”
她戴上准备好的帽子和口罩，下车，走进了校园。
余嘉的毕业演出定了日子。宋栗子也时隔四个月重回校园。
几位好友相约在林江墨的咖啡厅。这也是宋栗子第二次见到林江墨，而此时他的身份已经从路边的陌生帅哥变成了自己闺蜜的男朋友。
刚进门，就看到林可轩和余嘉朝她招手。她过去坐下，用拿捏得很好的分寸感同林江墨问好。
“你们想喝点什么？我帮你们拿点蛋糕。”
林江墨还有一个身份——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还有谁要来吗？”
林江墨端上五杯饮料，宋栗子数着数量，问向俩闺蜜。
“钟智乐马上就到了。”
余嘉实在受不了放在大腿上的手机持续的震动，不耐烦地点开手机，回复着钟智乐不停轰炸的微信消息。
“他怎么拐一个弯就要问一次路？他是不会看导航还是把我当经纪人了。”
余嘉带着情绪敲着手机，新做的长美甲敲击在屏幕上发出响声。
“你什么时候跟钟智乐这么熟了？”
宋栗子所了解的只有之前在酒吧托钟智乐送林可轩和余嘉回学校，殊不知他和余嘉在那之后还有继续往来。
“毕竟算半个同行嘛。以后他要演戏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你们说谁要来？”
林江墨这次端着甜点，一块抹茶蛋糕、一块红丝绒蛋糕、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华夫饼。他听到女孩们正在议论的这个名字，诧异地皱起了眉。
“钟智乐，宋栗子男朋友的亲弟，在z城音乐学院读大一。”
林可轩毫无察觉地将一小块沾满冰淇淋的华夫饼送进口中。
林江墨听后，眉头更紧了，脸上多了一分忧虑。
“嗨！你们学校门口这路真的是……宋栗子你也在啊。”
闻声，只见一个高个男孩推门而入，穿得很清爽。
宋栗子心想：什么叫我也在？钟智乐一副自己比宋栗子更能融入俩闺蜜的样子。她索性朝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今天穿的这么不像你。”
宋栗子挺诧异的。这个穿搭风格比自己更繁琐的乐少爷今日居然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套着白色衬衫，除了左手食指戴着一个银色宽边的gui戒指之外，没有别的首饰。这干净利落的风格，反倒更像钟智音。
“昨晚上了夜班后在我哥那睡了一会儿，穿的他的衣服。”
怪不得。
结束了跟宋栗子的寒暄，他变换了一张淘气弟弟的脸蛋向余嘉抱怨。
“余嘉姐，你的微信能不能回复快一点，我都转了两个弯了，你才回复一句。”
“嗨，可轩姐。”
钟智乐一一向这一桌子的人打招呼。
宋栗子不满：“怎么她们就是姐，我就是喊大名！”在见到钟智乐的几分钟里，她都不知朝他翻了多少个白眼。不过，有了钟智乐的加入，大家的气氛确实更轻松活跃了。
当钟智乐的目光看向林江墨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饮品，诧异了几秒钟后。
“林江墨！你怎么在这？”
林江墨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窘迫地笑着，耸了耸肩。三人几乎异口同声：“你们认识？”
“他跟我一个学校啊，读大三，我们从小就认识。”
钟智乐还没有察觉到这个局面即将面临的紧张程度。林江墨眼看事情的进展远比自己设想的进度要快得多，已无挽回的余地，只能继续窘迫地转过头试探地看向林可轩的眼神。
“世界真小啊……”
林可轩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带了点怒气。在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她伸手示意钟智乐停下话题，首先打破了尴尬。
“等等，你比我小？”
她的这个第一回复完全在林江墨意料之外。林江墨担心自己在与她确认关系前对身份的隐瞒会让她无法接受。可林可轩这清奇的切入点也让林江墨一下子没搞明白。
“嗯？”
林江墨同样疑惑地看着她。
钟智乐察觉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一下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乖乖地闭上嘴，抱歉地对林江墨笑着。
宋栗子和余嘉更是在惊讶中保持沉默，三人悄悄地交换眼神，看着面前这猜不透事情发展方向的情侣。
林江墨试探地在桌子底下捏捏林可轩的手。她也加入了沉默的阵营，脸上已经看不出情绪，但却一言不发，也不回应他的动作。林江墨深知大难临头。在林可轩刚经历过失恋不久又让她承受这样被隐瞒的冲击，这恐怕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危机。
“我是打算慢慢告诉你的，但一切都比我想象地快……”
这句话的涵义有很多层，钟、宋、余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翻着手机，脑子里却已经展开了天马行空的猜想。
恐再有所隐瞒，自己会完全失去林可轩的信任。林江墨在尽可能不带给她更大反差感的情况下，讲述了自己的情况，语气很真挚。具体情况概括起来就是，他们家跟钟家是世交，他在z城音大读大三，这间咖啡厅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下来的。
余嘉或许不至于过于惊讶，但林可轩和宋栗子听后再次陷入沉默。尽管在座的都生长在至少是小康水平的家庭里，但能用零花钱买下一个咖啡厅的水平，林江墨的这个家境真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就我跟林可轩两个人是理工科生，你们全是学艺术的。”
林可轩的表情依旧不太明朗。宋栗子将话题引向更轻松的方向，试图缓解气氛。
余嘉读懂了宋栗子的目光，她对钟智乐使了一个眼神，说道：“我是导演，我得先去剧场了。钟智乐你要是饿的话，让宋栗子带你在学校吃饭吧。我们晚上见。”
三人成功地逃离修罗场，同时也是制造了空间给他们两个相互沟通。
步行往剧场的路上，余嘉就接到了让她很苦恼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不安地接通了。
“妈，你真的不用来了。”
担心妈妈的现身会在学校里引起不必要的轰动，但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余嘉又一下子倍感愧疚，自己的话也许让妈妈伤心了。
“我回去给你看录像。”
她抱歉地补充道。
电话那头仍然是沉默的，但余嘉的肩膀被人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仍握着手机贴在耳边，悠悠地回过头。
眼前是一位带着鸭舌帽、黑色口罩，穿着很休闲年轻的女士，余嘉当然是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妈妈。
她压低了声音喊了妈妈，带着愧疚挽起妈妈的手臂，所幸妈妈似乎对此很释怀，还自豪地向她炫耀自己高超的变装技术。
“怎么样，这一身很低调吧。”
“嗯，还不错！”
两人交头接耳，偷偷地笑起来。
二人的谈笑风生被一个惊讶到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在她们面前，是一脸帅气的五官都变了形的钟智乐。
余嘉很慌张，抱歉地看向妈妈。妈妈却落落大方地笑着上前同钟智乐握手，还让女儿给自己介绍她的朋友。
“你好，我是余嘉的妈妈，很高兴认识你。”
“你妈妈，是周晓玟，老师？！”
宋栗子的声音从余嘉身后传来，在说到她妈妈的名字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戏剧性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三人站在她们身后，显然是目睹了她们与钟智乐交流的全过程。宋栗子和林可轩吃惊地半张着嘴。
却见林江墨从容地走上前与周晓玟握手。
“你好，周阿姨，好久不见。”
连同余嘉一脸诧异，在场余下的三人更是膛目结舌。
“妈，你怎么认林江墨？”
“这是我公司股东林叔叔的儿子。小林，这是我女儿余嘉。”
余嘉的毕业演出顺利结束，周晓玟在高级餐厅设宴喂了这五个年轻人一顿晚饭。餐桌上，大家表面上的惊讶渐渐地散去，甚至都能开始跟周晓玟开玩笑打趣。
这段饭，周晓玟似乎在女儿的朋友圈里融入的很好，但每个人心里的疙瘩还是藏在满脸的笑容下。
余嘉一整晚都表现得很拘束，她一直在偷看宋栗子和林可轩的表情，她们越是从容自若，她心中越是愧疚。林可轩在这一天里连续两次从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和闺蜜身上感受到了被隐瞒的滋味，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解开这一天的僵局，甚至还会不禁疑虑林江墨仍有隐瞒。林江墨在向林可轩坦白了第一轮后，又在他不可控的情况下让林可轩以第三人称视角知道了他还没来得及亲自说出口的事情，林可轩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让他很煎熬。宋栗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这个top娱乐公司原来有那么多的联系。钟智乐更是因为自己在遇到星加传媒的星探之前，竟然先遇到了贵公司的老板这件事情而惊讶不已。
周晓玟，星加传媒的创始人，余嘉的妈妈，钟智乐的哥哥也就是宋栗子男朋友的老板，林可轩男朋友也就是林江墨的爸爸的同事。
世界真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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