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拱手相让
回到大堂,贺殷与余迹已开始比试,冷画屏趴在窗边看见宫阙与白苏上了楼,赶紧跑过去开门。
“弟妹你可回来了,可有伤着?”风晓锦上前拉着白苏左看右看,“方才屏儿说有登徒子意图不轨,可把我吓了一跳。”
“无事无事,夫人挂心了。”
“没事就好,一听说你有危险谨仪立刻前去相救。”
冷寂言心情好极了,这真是个好兆头啊:“对了,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打弟妹的主意,本君定不饶他。”
“呃……”白苏尴尬地笑笑,“都是误会误会,就不劳烦凌云君了。”
冷画屏心虚地看了一眼宫阙,发现对方正盯着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回头再收拾你”,吓得她往冷寂言身后挪了挪。
“本君不过是怕她遭遇危险,将来无法跟白家主交待,亦或是惹出祸事来给本君添麻烦。”宫阙不再理会众人,径直朝里间走去。
他此言明显是在回应冷寂言方才说的听到白苏有危险立刻前去相救之类的话。
白苏撇撇嘴,这个家伙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说起话来却这么不中听,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何须他给什么交代!
大堂里兵器撞击掷地有声,贺殷与余迹同出名门,各自的实力都不容小觑,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依旧胜负难分。
“哥,你刚刚看见白苏了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白清给白衍递了一杯茶。
白衍坐在椅子上,右腿还有些麻木:“看见了,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她。”
“跟她在一起的会不会是长安君?”
说起宫阙,白清一脸兴奋,刚才的男子虽没看清面容,但此等气魄风度绝不是等闲之辈,白苏什么时候认识了如此优秀的男子?
白衍笑道:“长安君怎么可能在这里。”
看着自家妹子眼睛里不可遏制的光芒,白衍正经道:“清儿,长安君可是小七的未婚夫,有些心思万万不能有。”
“哥,你怎么老是向着白苏那丫头?我才是你亲妹妹!”
“行了行了,我也是为你好。”
白清板着脸不再说话,婚契上又没指名道姓,凭什么就是她白苏?再说那婚契本已到她手中,是被白苏夺走了!越想白清越不甘心,誓要把婚契抢回来!
擂台之上角逐愈发激烈,擂台下也是暗潮涌动各怀心思。对于这场比试有人艳羡有人嫉妒,还有人等着看好戏,无论天辰剑归属谁家,以后都怕是不得安宁。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擂台所吸引,并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穿黑袍的男子,他戴着一个黑色斗笠,看不清面容。
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黑纸剪成的小人放在掌心,右手快速施了一个咒,小人竟活了般从掌心立起。
与此同时,擂台上的贺殷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片刻之后双目赤红露出凶光,举起长剑向余迹砍去。
贺殷像是着了魔,剑法狠绝招招致命,余迹渐渐感到不对头。
“贺少主!”余迹喊了一声。
贺殷置若罔闻,长剑向前猛刺,余迹一个跟头翻到了贺殷身后,贺殷随即转身又是一个斜劈,青色剑光乍现,余迹来不及多想迅速向后一仰,眼睁睁看着剑气从自己门面划过去。
“想不到贺家少主剑法已超然若此。”
“余少主怕是要输了。”
台下有人议论起来。
白苏心中疑虑,以他对贺殷的了解,其剑法绝没有如此狠戾,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宫阙与冷寂言也发现了问题,皆神色凝重。
几招化解下来,余迹渐感疲累。
就是现在了,角落里黑衣人口中念念有词,右手食指与中指在纸人头上一点,贺殷猛地一抬头,大喝一声,雪影祭出一道剑形青光,直逼余迹门面。
“贺殷住手!”贺意之一声大喊,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余迹后退了一步,甚至没有过多的反应时间,那道剑光已近眼前。
云出尘站在那里,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台下亦是惊呼一片。
就在众人以为余家少主要命丧剑下时,一道奇异的蓝光闪现,一个黑发灰袍的男子突然出现挡在余迹面前。
只见他一手向前,逼近的剑光在他掌心停下,剑气撩起他的发丝与衣袍,悠悠蓝光环绕,宛如天神下凡。
时间仿若静止,所有人都震住了,大堂里悄无声息。
运力之下,方才势如破竹的剑光在宫阙手中缓缓消失,周身光芒也随之隐去,擂台之上恢复了平静。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宫修远和贺意之,还有另外两个年长的老者。
“拜见长安君。”四人从惊恐之中缓过神来,就地跪了下去。
贺殷恢复神志不知发生了何事,刚想开口却被贺意之一把拽着跪了下来。
长安君?是长安君!众人目瞪口呆,进而是欣喜若狂,他们见到传说中明月台上的那位了!
“拜见长安君。”霎时间,大堂里齐刷刷跪倒一大片。
此人正是先前与白苏在一起的男子,白清直勾勾地盯着宫阙,早已是心花怒放心猿意马。什么三百多岁的老头子,此等风流韵致世间无二,从此再无其他男人能入她白清的眼。
就在众人皆庆幸这趟没白来时,有一人却像霜打的茄子,瞰月楼林大公子嘴里还叼着半个苹果,嘟囔了一句:“完了……”那果子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黑袍人收了纸人,将斗笠压低,匆匆出了碧云楼,刚拐过街角,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冷寂言将长剑出鞘,剑身寒光粼粼:“本君等你好一会了。”
黑袍人带着斗笠看不出表情:“小的远道来参加擂台,夜晚困顿想回去歇息,不知凌云君拦我作甚?”
冷寂言双眉一挑:“你认得本君?”
黑袍人一愣,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
“不但认识本君,还会施摄魂术,你究竟是什么人?”
“凌云君认为我是什么人?”黑袍人慢慢道,语气已不似方才那样恭敬。
“摄魂术是魔宗秘术,若我没猜错,阁下与魔宗一族脱不了干系。”
黑袍人大笑几声:“一眼看出摄魂术,不愧是凌云君。”
冷寂言不想再跟他废话,长剑一横向前刺去……
碧云楼内灯火通明,宫阙欣长的身姿站在擂台上,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本君下山串门儿,刚好遇上宫盟主举办擂台便来瞧瞧热闹,擅自上台扰了比试,诸位不会怪罪吧?”
“长安君言重,方才若非长安君出手,今夜恐怕……”宫修远没有再说下去,刚才的情形实在叫人后怕。
余迹走上前去再行了个礼:“吟剑山庄余迹多谢长安君救命之恩。”
“无须多礼。”宫阙温润一笑,似要融化千年冰雪。
贺殷之拉着贺殷走到宫阙面前跪下:“今日擂台本以切磋为重,犬子不知深浅差点伤了余家少主,还请长安君和宫盟主责罚。”
贺殷撇着嘴,心里不以为然,刀剑本无眼,伤到人也是平常事,更何况他根本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
“贺少主剑法精妙,是仙门中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只因年轻气盛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责罚就免了,往后勤加修炼便是。”
比试时贺殷招式突变,果然于人群中发现了正在施术的黑袍人,便与冷寂言分头行动。
“长安君说得是。”宫修远附和着,“贺家主快请起。”
贺意之缓缓站起:“贺某心中实在惭愧,为表歉意,我天心境自愿退出比试。”
“父亲!”贺殷有些急了,他此行就是冲着天辰剑来的,现在却要将宝剑拱手让人?
贺意之此言一出,台下立刻议论起来,那可是天辰剑啊!
“贺家主,令郎已经胜出,您大可不必如此。”余迹输得心服口服。
“天辰剑本乃余家所造,于情于理都应归还,余少主一路过关斩将至此,实乃逸群之才,重获天辰剑也是实至名归。”
当人人都在感慨这贺意之一定是脑子坏掉了,竟然将仙门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天辰宝剑拱手让人时,只有宫阙明白他为求天心境太平之苦心。
“这……”宫修远面露难色,向宫阙拱手道,“此事还请长安君定夺。”
“仙门设擂本以公平公正为初衷,贺殷赢了比试自有权处置天辰剑,宫盟主还是问问贺殷的意思。”宫阙言简意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贺殷身上,只见他双手握拳,好似隐忍着极大的情绪。
原本,贺意之是不赞成他来参加擂台的,贺殷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父亲,倒不是他贪恋天辰剑,他只是想更好地保护天心境。
“小婶婶,你说贺殷能将天辰剑相送吗?”暖阁里,冷画屏问白苏。
白苏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贺殷自愿退出比试,天辰剑归吟剑山庄所有。”
每一个字贺殷都说得无比艰难,虽然心中万般不愿,却不想忤逆贺意之的决定。
宫修远从小厮手中接过天辰剑,高声宣布:“本次擂台,吟剑山庄赢得天辰剑。”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余迹道贺,包括先前那些并不看好余家的人。
“天辰剑既有了归属,本君也该回去了。”宫阙道。
“恭送长安君。”
大堂里众人齐声拱手相送,待大家直起身来,哪里还有宫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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