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电话给大舅
身旁的闹钟响了，清子伸手摸到手机闭着眼睛把它给关了。她还不想睁开眼睛，因为没有睡够。
“清清，到了几点啊？”妈妈也醒了，听声音昨天应该睡得不错。
“嗯…我看看哈。”清子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早上七点过五分。“7：05再休息会儿吧。”她说。
“不行，要起来了。今天还要打电话给大舅的。”这时候妈妈已经起身穿棉袄了。
清子翻了个身，她终于把腰给伸直了。昨天为了让妈妈睡个好觉，她几乎不敢乱动。记得妈妈曾经说过：“和你，我是睡不好觉的。只要你动了一下，我就会睁眼看看。”所以，她几乎整夜没睡，现在也是腰酸背痛。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要说：“昨天睡得不错，精神很好。”
“昨天睡得好吗？”妈妈果然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挺好的，一开始睡不着。后来睡着了，起来吧。”清子已经穿好了衣服，妈妈还在慢慢的穿袜子。
“被子怎么办？”妈妈抬头望着清子。
“叠好放这里呗，没人要的。”
“不太好吧，万一拿走了怎么办？”妈妈一脸担心。
“怎么可能，都什么年代了。听我的就放这里。”
妈妈盯着清子身后的椅子发呆，没有说话。她俯下身子，轻声说：“就放这里吧，没人要的。我们打完了电话再过来拿。好吗？”
妈妈点点头。
“快穿好鞋子，要去住院部了。”
“好好好。”
清子扶着妈妈穿过医院门诊大厅，再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住院部。她发现一路上遇见的人手里都拿着塑料袋，有的里面装了包子饺子，有的盛了粥。清子这才意识到，她和妈妈还没吃早饭。
清子转过头来关切的说：“饿了吗？吃点东西吧。我去食堂买。”医院的食堂离住院部很近，走过去只需要几分钟。
“不吃了，快八点了。先上去联系吴主任。”
“那你先喝点水。”清子把保温杯递给妈妈，里面的水是她早上在医院打的，“小心烫。”
妈妈慢慢的喝了几口水。她们进了电梯，没多一会儿就到了重症监护室楼层。不到八点，医生还没来上班。清子和妈妈决定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等吴主任来，他们要在这里守着。
“方医生，吴主任什么时候来？”妈妈叫住了一个年轻的医生。
“应该快到了吧，八点多了。”他看了看手机说。
“好的好的。”
“清清！”二姨妈也来了。
“姨妈。”
“姐姐。”
“都到了八点多，吴主任怎么还没有来？”妈妈着急的问姨妈，她来回的在医生办公室门口踱步。
“你放心，等下就来了。我昨天让小苏给吴主任打了电话。交代好了的。你放心，再等等。”姨妈语气坚定的安慰着妈妈。
“哎呀！来了！吴主任！”妈妈戴了眼镜所以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吴主任，麻烦你和我女儿大舅通一下电话吧。感谢。”
“没问题，过来这边。”清子一席人跟着吴医生走进了医生更衣室。吴主任把外套脱了穿起了白大褂。
“大舅是广州著名的心脑血管专家，麻烦你跟他讲讲我老公的病情。我说不清楚啊，哎呀。没别的，就是想再看看她大舅怎么说，不然我的这颗心总是悬着。”
“理解理解。给我电话吧。”医生伸出手来。
“稍等，我先打通。”清子说。她连忙打了大舅的电话，“大舅！我现在在医院了，医生就在旁边，我把电话给他。你们沟通，他是我爸爸的主治医生，也姓吴，是吴主任。”清子简单介绍后，就把手机交给了吴主任。
“您好……”
吴主任接过电话后将身子朝向窗外，南方的冬天虽然冷，但还是有一年四季都长青的树。所以看起来并没有北方那样的萧条。
清子和妈妈没有出去，就在吴主任身旁静静的呆着。清子注意到，吴主任有一些紧张，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身子站的笔直，就像是跟上级领导做汇报一样。清子看着忍不住笑了笑。
全是专业术语沟通，所以清子和妈妈虽然在一旁听着，但也还是听不懂。最后他们快要挂电话了，吴主任把手机还给了清子。
“谢谢。”清子轻轻弯了弯腰道谢。她接过电话后发现大舅还没有挂电话。
“是这样的，你爸爸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让你妈妈放心，已经没有危险了，保住了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现在就是慢慢等他醒过来。不要着急。”
“好的好的，谢谢大舅。”清子听了非常开心，她笑眯眯的望着妈妈。妈妈也明白了，浑身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感谢大舅，太谢谢了。”说完，电话的那头就把电话给挂了。
清子很开心，她的眼里闪着光。她压制着激动的心情对妈妈说：“听见了吗，大舅说命已经保住了。让我们放心，就等爸爸醒过来了。”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妈妈的眼角处闪着泪光。
清子装作没看到，搂着妈妈说：“走吧，去吃饭。下午我还要来医院陪爸爸说话呢。”
“好好好。我们去吃饭。”大舅的一番话就好像是一颗定心丸，妈妈是真的放心了很多。清子发现她身上明显有活力了。
刚出门，看见姨妈还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姨妈关切的问。
“没事，太好了。她大舅也说不着急，现在就等施辉醒过来。”妈妈带着笑意说。
“我就说没事了吧，叫你不要瞎担心。现在好了，清清也回来了。也给那个什么广州的大舅打了电话，你千万要放心，照顾好自己。别再三天两头跑急诊室里去……”
听到这里，清子尴尬的笑了笑。她刚要说实话，就被妈妈拉住了。
“那我回去了，都快九点了，再不去上班不太好了。”
“清清，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好好陪妈妈哈。”
“没有没有。前些日子多亏了你们照顾。”
“那就这么说，有事再联系哈。”
“好的。”
***
刮起了一阵冷风，清子把头缩了起来，她那只搂着妈妈的手也加大了力度。一出医院的大门，就深深地感受到了冬日的凛冽。
说话的时候嘴里会冒出一股白气。这真的很冷。
“就在对面随便吃点什么吧。”清子提出了建议。
“好的。”她们随机进了一家小饭馆。一家看起来收拾的时候比较干净的小饭馆。
“吃点什么？有稀饭，包子饺子，煮粉炒粉都有。”
“还可以炒菜。”
店家一看来顾客了，很热情的招待她们。
“我喝粥再来一笼饺子就好了，你吃什么？”陈女士问清子。清子望着墙上的菜单发呆，吃什么好呢？
“我来一盘炒年糕吧。”
“好的。一碗粥一笼饺子，一盘炒年糕。对吧？”
“没错。”
“稀饭自己盛，在那边。饺子我给你端过来。”店家指了指里面，清子看了看，那里有一口很大的电饭煲？还是锅一样的东西。她走了过去：“要多少？妈妈。”
“够了够了。”妈妈看了一看告诉清子。
“这是萝卜饺子。年糕要等等，现炒的。”
“好的。”
“你要不要也来点粥？”妈妈将自己的碗推到清子面前。
“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喝粥。”
“喝粥舒服。”
“那是你觉得舒服。自己喝吧。”
“那你吃点饺子。”
“哎呀，我要吃就会自己吃。你别操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清子有点不耐烦。
“好好好。”妈妈不再说话了。低头喝粥。
“年糕来了。”
“放这里。”小店员把香喷喷的年糕放在清子面前就走了………
－－－－－－题外话－－－－－－
虽然每次都是和大舅电话沟通，但他真的帮助了我们很多很多。要不是她，我妈妈的心就会一直悬着。再次感谢大舅！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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