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想与香
伤口不深,伤的又不是要害。可是血似乎就好像塴了堤的洪水般涌出来。无论怎么止也止不住,血流得不多,但是这样一点点的渗出,人怎么受得了。
进来之后,燕若梦与凌天恒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但是她却并没有看到或是闻到什么大滩大滩的血,就连水也没看到。她知道那是凌天恒的幻觉,但她又没法子破解,劝说也是无效,那就只好弄点真的给他,反正过去也是常常那样来止住他的血瘾。
见此,凌天恒的手微微一颤,嗄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他一直在想那半碗血会不会是她的,就算刚才清醒过来时,他也尽量说服自己不是她的。但是现在他宁愿疯下去,痛下去,也不要她的血。
痛可以让人晕过去,但也可以使人清醒过来,或许她知道不能晕过去,所以她只有选择清醒。清醒的去体会肩上传来的痛,感受那一点点流出的血。
燕若梦道:“我不想被你咬。”
凌天恒心中一痛:“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咬你。”
燕若梦一笑:“记住你说的话。”
凌天恒心中一惊,他似乎预感到什么,但又不敢想下去,重新替她换了块纱布包扎好,便将她抱了出去。
“喝了你的血,我记起了以前的事。”凌天恒抱着燕若梦,让她靠着自己。
“哦。”燕若梦努力地睁开眼,可是又疲倦地合上。
“我见到了丝丝。”
“她是不是很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想把耳朵塞住,不要听他说,可是她却又不得不找些话来说,使自己不要睡过去。
“是。”跟着凌天恒将他所看到的一切道了出来,末了,他道:“她很美,很善良,为了人间停止杀戮,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她承担了所有的恶果,骂名。”
燕若梦静静地听着,也不去打茬,她努力地睁开眼睛,虽然看出去的东西很模糊,甚至乎在转动,但她仍要这样。待凌天恒说完,听着他的叹惜,她心里面也暗暗叹了口气。
凌天恒低头看着燕若梦苍白的脸,无神地不知望向哪儿的双眼,心中又是一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双手不禁箍得她更紧了些。
燕若梦一直都没动,因为每动一下,会扯动伤口,可现在却似是不自在般动了下。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不。”
“可是你骨头太硬,靠着不舒服。”
“这……”凌天恒虽然不愿意,也只好将她放下来,让她躺着沙发上,在她的颈后放上一个抱枕。“这样舒服了些吗?”弄好这些凌天恒又轻轻揭开她的外衣,见那纱布不再渗血,想来之前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裂开的,不禁暗暗又再责骂起自己来。
“嗯。”燕若梦轻轻应了声,不太愿意说话,也更懒得更动了。
凌天恒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望着她。
燕若梦缩了缩手:“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我不是丝丝。”
凌天恒急道:“不,你就是,要不然我刚才不会……”
燕若梦打断他的说,扯开喉咙大声道:“我不是。”
凌天恒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
燕若梦深吸一口气,忽地用力甩掉他的手,冷声道:“你看清楚你面前的是谁,我没这么伟大,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她的手慢慢张开,掌心躺着一颗幸运星。
“雾妖是我的敌人,但现在我面前最大的敌人是你。”
凌天恒一震,手定在那里,双眼定定看着她。
燕若梦不再理他,一下子说了那么长的话,气有点接不过来,一说完就开始喘起气来,因为太过用力,又牵起了肩上的伤口,痛得她泪水都快出来了。
根据历史记载,香最早由西域向中原进贡才传入中土。在早期大都作为消除疾病之用,以香礼佛的记载最早是从汉武帝开始。从此以后,“香”在传统文化之中便有了代代相传,生生不息的含义,也表现出敬天法祖的精神。
香不止是礼佛祭祖,还能清新空气、驱赶蚊虫等等,并不单纯是平时所看到的拈着几支香对着一件东西拜几下的“仪式”。香的原料主要是丹檀香,沉水香,丁子香,郁金香,龙脑香这五种,因此又称为五香。与五宝、五谷同为教坛用品。
香的形状并不多,最最常见的便是礼佛用的线香。线香是条状的香枝,是将各种香末混杂在一起,然后再加上粘糊制造而成。线香又称为仙香、长寿香,因为线香的烟柱很长久,所以称为仙香;线香的制作十分纤长,所以称为长寿香。
线香的烟柱是垂直向上的,如有风才会偏斜。室内没有风,就算有也是很微很微的空气流动,可是香炉里的那三枝香的烟却是呈曲线般飘着,就好像被人拿着划着不规则的弧度,但香仍是插得好好在香炉里。
平日在市面上所购买到的线香一般呈紫红色或是土黄色,而连着的那根小棍枝也是相近之色,若是制作工艺差,拈着的时候手上还会染上同样的色彩。细细一看,那线香却是非常的红,红得像是鲜红般的艳,若然再粗一些,远远看去,难保不让人当成是蜡烛。
感觉上,香不过是用火点燃,烧着上面的粉末来散播香味,燃烧粉末,火星不大,不易燃着他物,其实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又怎可小看那微不足道的小火星。
“叭叭”,香炉上那三枝香忽地爆发出几点闪亮的火星,如蜡烛般的光亮,可一眨眼间又恢复到那几乎看不见的火星点,仿佛刚才不过是从别处打过来的光影。
“沙沙”,指甲般长的香灰跌落到香炉里。好的香,燃烧的时候香灰要烧到好一大段才会跌落的,可眼前的这把上好檀香却仿佛不经烧般,不是冒出怪异的火光,就是不按常规四处乱飘,隐隐地还发现那飘散的烟,并不像是往常的灰白淡色,而是带有淡淡的红晕。
据说寺庙里的香炉是从来不倒的,有些还是几百年前的陈年香灰,若有人需要用的话就可以去求一点。地面上的香炉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年了,但还挺新的,里面的香灰也不多,或许经常有拿去作别的用处,不是总有说什么香灰可以治病吗?其实也不是什么香灰都能治病的,还得要看是积了多少年的,另外还要搭配别的东西。别真以为灰是没用的,灰还能化为尘土,养育生命哩。“沙”,又一小截香灰落下。香炉不大,可是要接住香灰并不困难。然而香灰却落到了香炉之外。
渺渺檀香只烧剩半枝,烟越来越大,感觉烧得很快。一柱香的时间是一个时辰,还是一刻钟,实在很难说得精确。
一身白衣的了空正盘膝坐在香炉前,他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滳滳汗珠,衣领已湿了一大片,正紧紧贴在脖子上。他那修长的手指正交叉结着手印,嘴唇轻轻抿合,似是颤抖,又似是在吟唱。看来真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层层的结界,就像是蚕丝般剥了一层又一层,到最后他好像都不知如何是好。他像是闯进了个蜘蛛网里,可以随意咬断柔软的蛛丝,偏偏又给弄得一身丝。
净化万物的至纯至圣的天池之水,可以化掉世间一切的邪恶。
脚步声整齐有序地响起。一位身着金盔金甲的三目天将率领着一队天兵来到了天池外。
“你来了!”看似无人的天池之门现出了一名美丽的少女,秀发并没有遮掩额前那两枚怪异的小角,反而是打了个高高的髻,余下的顺顺的垂在后背。火红色的长裙拖在地上,并不觉得累赘,反而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衬得起她高挑纤细的身材。
“是。”三目天将望着她柔声应道。向来他在下属面前都是绷起脸来耍威严,哪曾像这时这般的温柔,这也只有对她才会这样。
“给我吧。”
身为天庭第一猛将,他的职责是斩妖除魔,抵抗外敌,悍卫天庭的权威。
每一次他捉到妖魔都会送到来这儿,若是不能完全消灭,那就让天池的水将其净化。
不过这儿却不是人人能进的。他带有杀气,若然进去,那必然会给化掉。可若没有了杀气,那他就再也当不了天将,打不了妖魔。
手伸了出去,要接下那个祸害。
三目天将将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在她的手里,然而他那宽厚的手掌却又轻轻的包着对手的玉手。
她的手很滑很滑,他很害怕自己那粗糙的手板会弄伤她。
纤纤的玉手微微缩了一下,却又给那粗手牢牢握着。
抬眸望去,接上那深深的注视。
“大胆龙女,竟敢妄动凡心,藐视天庭之威,现抽掉你的龙筋,从今不得返上天庭。”
“天将二郎,竟敢顶撞天帝,念在初犯,且曾有功勋,将功抵过,今贬下凡间百载思过,再返天庭任职。”
落仙台,先后两道光束消失不见。
(PS:这一边台风打得霹雳叭叭,到处都是狂风呼啸,怨天怨地。那一边却是狗咬狗,推三推四,推卸责任,哎,人善被人欺,太过为人着想,看来行不通,还是要自私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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