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他活着吗？”加尔霍德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嚷嚷着。
“应该吧，你看他胸口有起伏，他在呼吸。”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可是他胸口的那玩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好东西啊？”
“你别管那么多。”
加尔霍德艰难地睁开眼，下意识警惕地环顾起四周来。
他似乎泡在一种粘稠的液体里，周围站着两三个人影。
“他醒了。”一个低沉得不像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加尔霍德。”
加尔霍德坐起了身子，液体很浅，才堪堪到达自己的腰上，加尔霍德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头上带着黑面具，全身上下只有下半张脸露出来的男人用一种说不清情绪的眼神看着他。
“……哇哦，我们成功了。”另一个听起来有些跳脱的声音传来，加尔霍德环视了一圈，一个穿着黄褐色风衣的男人叼着烟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
“你是谁？”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加尔霍德警惕的向后退了半步，冰凉的液体跟随着他的动作漫了上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光着身子的。
“时间比较紧迫……加尔……加尔霍德，我们路上再说。”为首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沉身说道，他扔来一套衣服，轻咳一声，“先穿上衣服吧。”
“……”加尔霍德没有动作，他正慢慢熟悉着身体的状态，在他握住那只手时，自己的虚空之力又回来了，现在他正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提防着面前的几个人。
“我需要现在就解释。”加尔霍德警惕地看着几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是我，加尔，布鲁斯，布鲁斯·韦恩。”
加尔霍德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双刻在记忆中的蓝眼睛让他呆滞了：“布鲁斯……你看起来已经……”
“我已经四十多了……”布鲁斯·韦恩将面罩重新戴上，“你消失了快10年，加尔。”
“10年？”加尔霍德有些不敢置信，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sentient核心依旧闪烁着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应该还是能量体才对，现在却已经拥有了身体。
“不对，这不是我的身体。”加尔霍德看着自己身上的核心，“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布鲁斯伸出手来，加尔霍德抓着他的手走上了岸，回头望去，这里似乎似曾相识。
“这里是……氪星飞船？”加尔霍德看着这熟悉的风格和旁边已经停止运作的小机器人，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前两天才遇到的事情。
“我们……利用氪星飞船的残骸，复活了你。”布鲁斯韦恩看着加尔霍德，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需要你，现在只有你能做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加尔霍德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消失的10年，超人……也就是克拉克·肯特，被人利用失去理智的时候……误杀了他的养母……他失去了理智……现在他正用自己的铁血手腕征服世界，现在或许只有你能够让他停下来了。”
“……什么，玛莎？”加尔霍德瞪大了双眼，“等等……你说谁……”
“你们的养母……玛莎，被杀害了。”布鲁斯非常痛苦的说着，加尔霍德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
“等等，你们是怎么复活我的？”加尔霍德看向自己刚刚躺过的池子，“创生密室，一个人工智能把你的基因给了我们，告诉我们这里还留存着一处氪星飞船的遗址……我们……克隆了一具你的身体，那个人工智能提供了记忆备份，虽然这个记忆备份只保存到了18岁。”
“……”加尔霍德沉默着套上衣服，布鲁斯韦恩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一行人一路向上，穿过厚实的铅块层，走出了氪星飞船的残骸。
加尔霍德走出了飞船外，外面满天黄沙，布鲁斯韦恩将自己的防尘口罩给了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等着解答了，布鲁斯韦恩搀扶着他爬上沙丘，伫立于远方的是一座看上去绮丽无比的城市。
“超人将世界上所有不服从管制的人全部杀害了，现在他正在建立一个他眼中所谓绝对正义和公平的世界。”布鲁斯韦恩眼中闪烁着痛苦。
“你说是人工智能让你来的，那个人工智能呢？”加尔霍德回想起布鲁斯的话，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人工智能十有八九是他的中枢ordis。
“他被超人销毁了。”布鲁斯低沉地说到，“他将你的基因留给了我们，却没有留给超人，于是超人将他当场销毁。”
“……”加尔霍德有些站不直身体，一旁的布鲁斯扶住了他，“你的身体才刚刚复活，不适合这样剧烈运动，等会就好了。”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没用说话的老烟民开口道：“嘿，我真没怎么看出来这个小家伙能够拯救世界，要我说还不如用我之前的法子呢。”
“他是最好的底牌了。”布鲁斯韦恩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们失去的够多了，应该结束这一切了。”
“他真的能结束这一切吗，我是说，他看起来好像还没成年。”康斯坦丁上下打量着加尔霍德，加尔霍德也在打量着他，“在我的记忆里我已经18了。”
“哦，真不错，小成年人。”康斯坦丁有些无语，他郁闷地吸了口烟。“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大侦探？”
“我们带他回命运之塔，加尔看起来还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布鲁斯看了一眼加尔霍德说道。
周围的景色突然变得扭曲，他们的眼前出现一道门，布鲁斯韦恩走上前去，示意加尔霍德跟上，加尔霍德看了看布鲁斯，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城市，他跟了上去。
命运博士的塔游离于时空之外，这里也是最好的躲藏地。加尔霍德走进塔内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充斥着他的身体。
“嘿，别担心，这是命运博士在检查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外来的坏东西。”康斯坦丁拍了拍他的肩膀。
布鲁斯韦恩将自己的黑头罩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沉稳的英俊男人的脸，“或许你有很多想问的，加尔，现在都可以问了，这里很安全。”
“……”加尔霍德看了看四周，“我还是不能理解，克拉克怎么了？你身上穿的又是什么……”
“克拉克已经不是原来的克拉克了，”布鲁斯韦恩将自己的制服掀开，露出固定腰部的支架，“他残酷的清除一切不服从他正义的人……”
“这是我的制服，关于这件事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成为了蝙蝠侠守护哥谭，克拉克成为了超人在大都会活跃。”
“一个叫做小丑的疯子在大都会引爆了核弹，并让克拉克误杀了自己的养母，在杀死小丑以后，克拉克就变了……”
布鲁斯说道一半，便被加尔霍德打住了，他难以接受自己前一天还在和母亲通电话，第二天便告诉他自己来到了30年后母亲已经死了这件事，他伸出手撑住自己的脑袋。
“你们……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想和克拉克谈谈，我们希望你可以唤醒他心里潜在的那一段良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麻木不仁的只顾执行自己所谓的正义。”布鲁斯韦恩有些沉重的看着他，“必要时……如果他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如此，我们希望你能……”
“你们希望我杀了他。”加尔霍德帮他说道，“你们希望我一个继承了18岁记忆的克隆人去杀掉充满着和自己18年幸福回忆的弟弟，你们是在开玩笑？”
“……”布鲁斯沉默了很久。
“这是为了全体人类，地球正在被他整合成一个以他集权的□□国家。”布鲁斯韦恩看向加尔霍德，他认真地说道，“你的人工智能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知道了你究竟是从什么样的地方出生的，你应该最清楚这样的国家只会诞生更大的悲剧。”
这次轮到加尔霍德沉默了，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他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布鲁斯韦恩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似乎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连番打击。
加尔霍德笑了，他看着布鲁斯，眼中情绪莫名，“既然我的中枢告诉过你我是什么样的环境出生的，他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国家最后怎么样了？”
“……”
“我是那个国家的护卫，我是他们的武器，他们的战争机器，为他们杀死一切挡在国家前进道路上的敌人，最后……我谋杀了那个国家。”加尔霍德站了起来，他有些累了，想要哭出来的冲动让他鼻子忍不住泛酸。
“在我的晋升典礼上，七位权利最高的国家之主为我主持仪式，我血洗了自己的典礼，杀死了所有的掌权者，让整个国家分崩离析。”
“所以现在，为了大爱我应该杀死我最后一个亲人，就像我当初的牺牲一样，对吧？”加尔霍德看着布鲁斯韦恩，静盯着他湛蓝的眼眸，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些愧疚之情出来。
“……我知道你能做到，”布鲁斯嘴唇抽动着，最后只说出了这一句，“我永远对不起……你和克拉克。”
“你不必自责，”加尔霍德笑了，他看了看四周，塔里还有不少人正看着他们，“我会先试着和克拉克沟通，前提是克拉克真的能听进我说的话。”
“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我过去最仇恨的样子，或许我会选择陪着他一起了断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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