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不如各取所需（3）

莘莘很讶异他说的两个方法是什么，不过第一种他还是知道的。那就是那一年高考，南歌想要退学，而他妥协了。告诉了他报告学校和专业。如果他够狠心的话，也许现在南歌真的不在这里了。不过谁又能狠得下心毁掉一个人的人生，即使他不喜欢她，但是她的付出他也一直都知道的啊。只是无法回报，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想再伤害她。

        那么第二种是什么？绞尽脑汁，周莘莘也想不出答案。

        “我以前常和南歌去一家清吧喝酒，有一次她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实在无法容忍我的存在，就直接叫我消失。’我当时以为她发酒疯，就没有接话。可是她却接着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但是，如果你说让我离开，那就是消失的意思。我真的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也许这样很自私，可是像我这样什么也没有的人，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你，那就真的彻底无望了。’所以，我就不敢真的那样做。”

        “……南歌可真疯狂啊。”周莘莘打了个寒颤。爱情当真的如此重要吗？假如要周莘莘选择，他想他会选择深爱自己的，尤其是美女的话，就更加毋庸置疑。

        “阿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视爱情如草芥，也真的有人视爱情如生命。”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悲伤。也许是想起故人也许只是在替南歌惋惜。

        “小陆，南歌她不是真的就需要爱情，她需要是你，他。”周莘莘说。

        周莘莘想起他说的这两点，真是觉得好生悲恸。青春真的就是如此残忍的事实吗？想爱的人，不爱自己。爱自己的人迟迟不曾出现。进退维谷就是如此吧。

        周莘莘再看着南歌的时候，竟然发现南歌直接坐在栏杆上。“喂。给我下来。”周莘莘真想把这个疯女人给拽下来可是又担心一个小不心这个美人就陨落天际了。于是，只好压低了声音。

        “我从前经常这么干。不用担心。”南歌笑，一双大长腿还在那晃啊晃的。

        “总之，你先下来吧。我挺担心的。”周莘莘伸出手。

        后来，他们就在天桥上一直待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晚霞遍布，直到夜幕落下。城市的霓虹闪烁，桥底下是车水马龙的热闹，出来散步的人渐渐多了。声音开始嘈杂，这是入夜的征兆。这个城市奢靡的夜生活已经拉开帷幕。

        我在教室里听到有人悄悄说：“原来我们会长，是这么奔放的性格吗？以前只是觉得她很酷，看来果然如此。会长喜欢他吧？只是可惜了，他看上去没有什么感觉。”她们说的是事实，所以我根本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这只是限于旁人。我自己的选择没有理由怪到周遭的人身上。任何时候都不迁怒他人，这是一直以来我的习惯。只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找他人的麻烦，在我看来是很可耻的勾当。对于他我真的除了喜欢就剩下更加喜欢，我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也许是从未投入过任何情感，第一次就像灿烂的烟花，想要努力的盛开，即使最后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我是知道的。这不算是暗恋，更不是爱情。甚至暧昧都没有。一个人拒绝得干干脆脆，一个人坚持得认认真真。我追他跑，又像是旋转木马，永远是可以预见的距离，永远是不可以靠近的遥远。

        这是一场我一个人的落寞爱情。

        ——南歌日记

        当苏幕遮笑得天花烂坠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眼前还是苏幕遮那张熟悉的脸。

        “难道我是今天早上吃了有毒的彩色小蘑菇，产生幻觉了么？”她还是难以相信眼前所见，反正不是有人这么说：所见不一定是所得，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她，你还是这么幽默呀。又或者说，好久不见，越发可爱啦？”苏幕遮的声音还是和那一年一模一样，可是人却长得更加英气了。眉飞入鬓，眼睛依然像夜明珠一样明亮，面庞精致得如同画中人。

        “苏幕遮你还是那么的瘦！”她的见面语竟然是这句话。

        从审美上来说，她确实偏向于美型的男子。比如动漫剧中的人物。而苏幕遮本人就颇符合那种日漫的美型少年。

        “她同学还是那么含蓄，想要夸我还得绕几个圈。不过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啦。”苏幕遮真是一点都没变，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喝她抬杠。

        虽然他看上去非常开心，毕竟找到她，他还真是花费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他以为她会叫他“苍耳先生”。就像以前在莲花中学的时候一样。

        但是似乎她忘记了，她怎么可以忘记呢。他是她的苍耳先生，这是怎样都不会改变的事情啊。

        彼此都在沉默。

        “你不是还在生气吧？”苏幕遮猜想她还是在为自己的不告而别伤心。可是要是真的万分严肃地说一句“对不起”他又说不出口。这并不是因为面子，而是担心自己会解释不清楚。

        “什么？”她问。

        “我是说那时候我突然转学去了其他的学校啊……”虽然是尽量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的，但是，哽住了。

        该怎么说出口呢？那时候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陷入无可自拔的爱情里，感到害羞，觉得无法面对你，所以就那样逃掉了。

        说不出口，苏幕遮实在无法将真实的理由坦率地说出口。

        “……”她镇定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你别不说话啊，这样我就真的会相信你是因为那件事情在生气。”苏幕遮心中莫名地紧张起来，她生气这是在他的意料范围内，可是事实真的如此时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完全没在生气。”如冰山般的表情，还真是看不出有何异样。不过，苏幕遮毕竟是和她相处了三年的人，此时此刻她绝对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我知道对于那件事，你的心情绝对不是用‘生气’二字可以形容的。而我也一直没有放下，所以我现在回来找你。我必须对她你坦白整个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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