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在爱里沉沦

有些事情虽然你最开始的时候已经猜到了结局但是当真正的结局来临时你还是觉得很不能够接受，就像胡蝶杂牌在之前就想到了李井的反应但是真的李井这样对自己说——胡蝶，你是真的爱我吗？你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吗？若是我不问你你是否真的就不打算告诉我实话。

        李井的问题像是崩山洪水一样不可收拾，胡蝶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呼吸困难，想说的话如鲠在喉。她记得他星辰般的眼睛，只是在那一刻，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胡蝶有预感自己怕是要失去他了。

        “你说呢？”胡蝶这样问道。

        “胡蝶，哪怕有一次你能不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李井认真的问道。认真的神色让人倍感悲伤。

        “如果我说你猜对了呢？”胡蝶问。

        其实明明就可以一句话说的很清楚，但是蝴蝶却发现新想象和现实是不能够画上等号的，事实是她无法做到在面前隐瞒任何，但是也无法在他面前说出实话，于是只能够很不干脆的打着太极。

        “你没有其他话想说？”李井问。他脸上的悲伤神色日益深重，在一起那么多年，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这个怎么不让人感到伤悲呢。

        “我，无话可说。、”胡蝶说。

        今年的圣诞节似乎是一个格外悲伤的节日，也许一直在一起过了这么多的圣诞节，现在要说再见了。

        再也不会有以后了吧。

        “这样啊。”李井的声音很微弱，你看不出他是因为惊讶还是愤怒，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悲伤吧，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呢。

        ……

        如果可能的话真的很想问问那句“这样啊”到底是怎样的意思。

        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后来，他不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彼此见面也只是擦肩而过，真的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曾经那么相爱过。

        胡蝶的模特生涯刚好走到正轨，一切都很好。

        在外人看来似乎她并不怎么样的伤心，似乎真的就是不那么爱李井，所以放弃什么的也很容易。

        谁都能这样说。

        “胡蝶，蝴蝶。”这个喜欢穿着白衬衣的男生在耳边轻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就像那时候初相遇，他也是这样叫着自己的名字。

        “胡蝶，蝴蝶，你回来吧，我还在原来地等着你，我一直都在的。”那个声音这样对她说道。

        这个声音是如此迫切，似乎真的就在身边吗，那个人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

        她一直在等这样一句话，她一直在等啊，她从梦里惊坐起，她想要抓住那只手，她想要和他一起回到那些旧日甜蜜时光。

        ……

        春末的风是这样的轻柔，总觉得有些初夏的味道。睁开眼睛看见蓝色的墙壁，还有白色的水晶吊灯，胡蝶露出一个苦闷的笑容，原来我是在做梦啊。

        忽然又想起黄粱一梦，这样悠长的梦境，就像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似的。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在梦里沉溺，永远不再行李啊。

        没有黄粱酒，也不曾有人吟唱华胥引，那些久远故梦织成一个华丽的幻境，让她老死不愿意醒来。

        ※

        因为失眠，柳燃决定挑灯挑灯看书，却又不想看教科书，尽管中考已经迫在眉睫，于是随便拿了一本课外书，然后莫名其妙就被这一段话深深触动了心底的某一处柔软——

        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力的。许多的夜晚，许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躲在黑暗里，思念几成疯狂，相思，像一条虫一样的慢慢啃着我的身体，直到我成为一个空空茫茫的大洞。夜是那样的长，那么黑，窗外的雨，是我心里的泪，永远都没有滴完的一天。先走的是比较幸福的，留下的，也并不是强者，可是，在这彻心的苦，切肤的疼痛里，我仍就要说——为了爱的缘故，这永别的苦水，还是让我来喝下吧！

        柳燃鬼使神差的给苏晴深打电话，不是准备给她打电话，最后却又放弃了，自从上次像苏晴深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苏晴深就会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她似乎一直在提醒自己，他是她是学生，她是老师，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苏晴深的一切行为动作都在表明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直到最后还是觉得想要和苏晴深分享自己的心情，于是拿出手机给苏晴深发短信，打上书上的原话，然后附上一句话——在一起的两个人，你说到底是先走的人比较幸福，还是留下的人更加快乐。

        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那个发送键，柳燃此刻的想法很淡然——

        和她说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谈论彼此感情的归属也不是想要一段回忆来填充自己，只是像很久以前那样，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她，有一些话想和她说说，如此而已。

        有时候我们会突然很想念一个人，你有过你这样的心情吗？一定有的吧？

        有所期待的等待总是格外辛苦，时针的声响敲在骨骼之上，丁丁的有破碎的声音。

        手机被来来回回地翻动，解锁，锁定，解锁，锁定。

        还有几次提示，密码不正确，密码不正确。

        你好像有点慌乱了。柳燃对着深沉的夜色自言自语。等啊等，忽然又觉得如果手机有一种功能，能够在你发送之后，在你后悔之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撤回消息，多好呢。

        就像是一场梦，即使你曾经看到了，却因为不曾留下什么，而以为是一场梦。

        可这是现实不是梦境，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如何再收得回来？

        “只是平常心。只是这样的期待，你都不能够给予么？”柳燃内心陡然生起一阵莫名的气愤，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要是手机刚刚欠费就好了，短信就会发送失败了。就连这样奇怪的念头也冒出来了。

        总之柳燃真的是后悔极了。

        想了很久，最后，柳燃决定，再发一条过去。

        可是该怎么写，他并没有想好。

        ——发错了，请无视。

        好像太假了点，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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