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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我终将站上巅峰


许牧深看着我说:“很抱歉,你的这项诉讼我无法受理。”

        我被一本正经地语气逗笑,许牧深看着我也笑了。

        “再跑一会。”他说。

        “还跑?”我简直是颓了。

        “来。”许牧深不动声色地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提起来。

        我抖落抖落身上的沙子,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跑步,不禁幻想要是这会在我前面的人是江辞云该多好。

        我愿追逐着他的脚步,慢慢的,慢慢的,跑出我的路和他口中活得好的生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通来电让我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我忙接下电话。

        “小东西,想我了没?”江辞云带着**色彩的话突然穿进耳朵。

        “你昨天手机关机很久,去哪了?”我莫名变得暴躁起来。

        “玩女人去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心忽沉了一下,突然哽住了声。

        他低低笑了好一阵,随后嗓音变得严谨:“逗你的。昨天去酒店的时候充电器摔坏了。正好合作伙伴组了饭局,我喝多了。今天醒来就跑去配了充电器,一开机就打给你。颖颖,你的问题算不算查岗?”

        我的心情舒展下来:“就随便问问,我一点儿也不好奇。”

        “吃饭了吗?”江辞云问。

        我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回头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在做饭。”

        江辞云低哑地说:“真是可怜这家伙了,没女朋友已经够惨的,还帮老子照顾你。”

        我随口说道:“他照顾起我来比你好多了,早上给我做饭,带我跑步,我看书的时候他还会给我切好水果。去律所也会带着我,一步都不离开,哪像你,说飞就飞,说走就走。”

        电话那头忽的沉默了一会,意外反问道:“除了要养你,我还要养很多人。如果要飞不飞,要走不走,或许会有很多人活成你以前的样子,我会不忍心。”

        我愣住了。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认真地和我说过话,这种难得的厚重语气是否才是他随性表现下的真正约束?

        “傻姑娘,等我回来。”他说。

        我沉沉地应了声‘嗯’

        结果他竟又**兮兮地补了句:“晚上老子不在,还习惯吗?”

        我忽得红了脸,低声骂了句:“喂,你要脸不要脸?”

        “唐颖,吃饭了。”许牧深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

        江辞云大概听见了许牧深说的话,说道:“挂了,去吃吧,多吃点。”

        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心情也从惶惶不安转为安宁。

        黄昏来时,我看完第二本书,门铃声响了。

        会来这里的人不多,我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爱我的傻逼该不会是要给我惊喜就回来了。

        我忙冲门边,一开门,门外站着大姨和大姨夫,我顿觉得脸上的肌肉一僵。

        表哥来过这,以至于他们知道这儿就显得一点也不奇怪了。

        “大姨,大姨夫。”出于后辈该有的礼貌,我最终还是叫了他们。

        可大姨的手来得很快,她像个疯子似的扯住我的头发,嘴里唾沫横飞地骂道:“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逼,死逼,**,不要脸的东西。那时候你妈要开饺子店还是我家借的钱,你爹你妈的死人碑被人捣的乱七八糟也是我家给弄好的,现在你反过头来倒打一耙,你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好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大姨夫还算说了句人话。

        我的头发被生生拽掉了一搓,缠绕在大姨指尖。

        原本午睡的许牧深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我听见了他下楼时的脚步声,没一会就已经站在我身侧。

        他没有着急说什么话,但他应该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我的肩膀被他轻轻拦住,像是宣告着两个登门客,这个屋里头是有男人的,要想在主人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看了许牧深一眼,十分感谢他及时的帮助。

        目光转向门外的两个人时,我的眼神和声音同时都选择冷下来:“大姨,我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摆在台面上说。我记得在我们家很无能为力的时候,你对我爸说不管是偷还是去抢都要把钱给还出来。”

        “亲戚又怎么样。没听说一句话,肯借钱给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这年头讨债的时候,债主反倒还成了孙子了?”大姨的腥臭的唾沫飞到我脸上来。

        我无力地点点头,竟然在这件事上再也无从反驳。深吸了口气,又说:“好,你有理。但我告表哥,不也天经地义吗?”

        大姨一时哽了喉,轻咽唾沫的动作和微变的脸色我全都看在眼里。

        “你表哥那天是喝多了。再说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弄这么大做什么?你表哥要进去了,你能有什么好处?”大姨说。

        我禁不住笑出来,抬手指着大姨的鼻子:“我是没什么大利益。但这是我的态度,我就是想告诉你们,别什么人都想骑我头上。骂我傻逼?骂我贱?是,以前是挺蠢挺贱一人,但就是这仅有的智商足够让表哥蹲进去!”

        一边很久没说什么话的大姨夫上前了一步,看了眼许牧深后对我说:“小颖儿,你看,要不大姨夫出点钱,人家不是亲戚都能私了,你看,我们拿点出来,这事就算了吧。”

        “就是啊,要是你肯不告,出点钱我们也愿意的。”大姨语气是软下不少没错,但她还是出于习惯的给我吃了一记白眼。

        始终,他们对我们的家贫穷的印象根深蒂固,哪怕我这会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他们还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因为我现在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给的。除非有一天,我也活成像江辞云一样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养活许多人的女企业家,或许一切都会不再一样了。

        我抖了下肩,从许牧深屁股后面的袋子嗖一下抽出皮夹,他是个很喜欢带一叠现金的人,果然,当我打开还是一大叠,我抽出钱狠狠摔在了大姨脸上说:“滚!”

        大姨想要开口骂人,许牧深也说了句:“滚!”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大姨看看我,再看看许牧深,整张脸憋了个通红。她似乎还想说话,大姨夫拉住她骂了句:“还嫌不够丢人?走。”

        他俩走后,我还站在原地,脚步散落了许多人民币,我低着头出了神。

        许牧深点了根烟,沉沉地说:“别难过,不是还有辞云和我吗?十天后的官司,我会好好打。”

        一个小时后,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许多。

        今天许牧深没去律所盯着,一整天都陪着我,他有时候真是个很沉闷的人,我看书的时候他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坐在餐桌上认认真真地书写案件需要的资料。但偶尔,他也会说一些冷笑话,挂着温和的笑,暴露出性格中鲜少会出现的肆意。

        我看书看得眼睛疼,问他:“牧深,你为什么会选择律师这个行业?”

        许牧深书写的动作突然一停:“我原本想学机械,但大学那年我改变了念头。我弟弟被资本家诬告,所以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资本家和不平的事。”

        我心惊了一下,说:“江辞云也是资本家,可你不讨厌他啊。”

        许牧深不再看我,继续低头书写,淡淡地对我说:“他,不同。特别不同。”过了一会,他放下钢笔问:“我们去超市吧,冰箱太空了。”

        看书的时候没东西吃确实挺无趣的,正好我也想买点洗手液和洗头膏,到时候还可以给沈茵带点东西,于是就立刻答应下来。

        许牧深带着我往超市开,途中我和他闲谈了一会绕回自己想知道的话题上去,我问他:“牧深,我们是朋友对吧?”

        “是。”他笑了笑,看我一眼很快又看向前方。

        “朋友间是可以没有秘密的对吗?”我说完就觉得这套话招数实在是太明显,吐了吐舌头。

        “我看见了。”许牧深含笑。

        “看见什么了?”

        “吐舌头。”我开车的速度十分平稳,就如他说话的方式,总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调子和节奏:“我大概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这么神。”我稍有质疑。

        “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感兴趣的能有什么?”许牧深的尾音轻轻挑起。

        我耸了下肩,身子探过去说:“辞云说你没有女朋友,可我觉得你和情圣似的,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还告诉我律师熟悉法律就和男人熟悉女人一样。”

        许牧深微抿了下唇线,突然偏头说:“一个男人熟悉一个女人就够了。”

        气氛突然变得**不堪,好在他要开车,我们的视线很快分离。

        超市里,许牧深西装革履推着推车,缓慢走在过道上,在生鲜和蔬菜区缓步的走着。

        有做促销的货员上前来向我们推销今天的特价海鲜,她夸赞我‘老公’一表人才,然后滔滔不绝,我和他相视一笑,都觉得有些尴尬,这已经是第二次我和许牧深被误会成一对儿。

        也对,逛超市这么平常却温馨的事,情侣间好像是很平常。

        我买完自己需要的东西,又给沈茵买了几罐进口的孕妇奶粉,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在排队结账的地方看见林超和那个外国人。

        许牧深也注意到了。

        和我一样,陡然地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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