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恶作剧
洛基，前安防局特派小组成员，逃窜在外，使用假名“洛叽”开展行动，真实目的不明却仍被列为严密监控对象。
地下黑医的诊所，袋泡绿茶香气和消毒水味道相处得非常融洽。
围坐在圆形茶桌旁的三个大男人，表面看起来在进行内容深刻的谈话，气氛异常严肃。
符照端起杯子觉得自己像在喝福尔马林，没有胃口地放下绿茶打量周围。
“所以，你是说我在医治那位叫做……洛基的伤者后，因为收取稍微高了那么一点治疗费用所以被报复，他故意留下线索将安防局的人引过来，只为了给我添麻烦？”黑杰克沉下脸，无证医生惹上城市治安的维护者显然很头疼。
夏洛克始终没有碰茶杯，注意力从角落的人体模型上收回，望着他红茶色的瞳孔点头：“以我对洛基爱好恶作剧的性格了解，他会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才会故意出现在附近的监控里。”
叛逃者邪神，医闹的方式很高端……不仅能给主治医师添麻烦，还顺便为安防局增加了工作量。
符照打个呵欠，揉着眼睛插话：“七位数的收费不叫‘稍微高一点’，黑心医生就应该关进凤凰河监狱度过余生，外科手术这种缝缝补补的工作我也可以的。”
“手术不是缝衣服。而且有两种人向我求助可以免费治疗，第一是穷人，第二……”黑杰克系好上衣中间的扣子，仍然露出胸膛的大片肌肤，“第二就是你这种脑袋有问题的，这是医生专业的鉴定，请不要怀疑。”
同时受伤的兄长索尔今天才刚出院，洛基却早就能满城乱窜的搞破坏，可见地下医生的技术之高明！
被打成神经异常的符照，挺直后背：“当我没见过科学家啊？朋友，你听说过变小药吗？”
这种情况下，必须请出黑衣组织的专利产品aptx4869了！
黑杰克对医学方面的话题很感兴趣，却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听说过安利。”
诊所的外面似乎有人接近，没有声音窗外也毫无异状，但危机感已经撩动符照的神经！
他拍拍夏洛克的肩膀刚想提醒，对方就开口打断了谈话。
“安防局的人应该不久后会排查到这里，你接下来会遭到严格盘问。”夏洛克将那杯一口没动的绿茶推向茶桌中心，抖了抖衣领站起来，“那么，我先告辞了。”
感官敏锐的符照更新了情报，认真提醒：“他们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包围。医生快跑，这里有我殿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一定会帮你的！”
黑杰克准备收拾细软赶紧跑路，侧头看了一眼目前还平静的室外：“……下次来治疗，给你打七折。”
“你不是说免费吗？”符照想了想，决定为了省钱做出一点牺牲。
夏洛克看到他已经开始满屋找趁手的武器准备对付自己人，无奈地把符照拎向玄关，留下一句话：“我们的目标是和你同名的某个在逃犯以及洛基，安防局那边由我解释，这只是误会。”
符照已经拆了那具人体模型的大腿骨准备当棍子用，被迫放弃到手的武器，相当不满：“你干什么？同样作为黑暗世界的一员，我不能不管他。”
夏洛克夺走他手里的大腿骨扔给黑杰克，走到玄关时理智终于压抑不住情感，扣住他的双肩直视符照：“再提醒一次，宣称洛基在这里然后把我从实验室里拽出来的人是你！早就说了以我的分析他不可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符照想起来似乎是这么回事儿，没心没肺地笑着道歉，“谁让我随便叫一下你就出来了呢……现在一起去找你认定的地方，走吧？”
夏洛克习惯独来独往，被他积极地推出了房间，有些头疼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恢复以前的单身状态。
助手这种存在真是太麻烦了，而且还是一个天天试图给反派送助攻的助手……
夏洛克从d3感染者留下的痕迹中，找到了最不合常理的一种东西。
酵母泥。
确切的说，是酿啤酒的那种。
“躲在废弃酒厂里么？”符照返回街边的黑色捷豹时，很努力地思考分析，“地下区娱乐业占了一多半，应该也有酒厂吧。”
夏洛克单手拉开车门，冷静地指出误区：“酵母菌在显微镜下还能观测到个别存活，所以不可能来自完全废弃的酒厂，不过正在作业的地方根本藏不住陌生人。”
他们要找的，应该是由于经营不善正准备停工的地方。
……
空气中还充斥着浓郁的啤酒花气味，几乎让人头疼。
在逃犯杰克坐在空荡荡的小酒厂里，大部分机器已经停工，所以耳边非常安静。
“经过检验，那份d3是真的，感谢你的配合。”洛基缓缓走进来，看不到他被灌装机器挡住的身影，却很热情地开口打招呼。
杰克心里突然紧张，抿住下唇连呼吸都被压抑！
所以……他是回来灭口的吗？就像自己对那些参与研究的科学家那样？
洛基没有听到回答，毫不介意地继续微笑，蓝眼睛环视周围：“放心，我回到地下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乱收费的医生带来一点小麻烦。然后顺便提醒你从前在安防局时那个很不好惹的‘烟斗’，正在向这边赶来。”
……
试图包围黑杰克诊所的安防局成员，被夏洛克全部带走了，看不出来那家伙在局里说话挺有分量的。
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彼此信息逐步封锁地下区边缘的这个小啤酒厂，气氛凝重看起来特别像在拍大片！
然而五粮液的身份是临时工，又有协助反派的倾向，被夏洛克强行留下来看车了……
“真是的，我还想近距离积累一下逃跑的经验呢。”符照一肚子抱怨所以没有认真工作，而是锁了车跑到小巷子口的自动贩机那里。
“可乐，可乐……”用口袋里的零钱买了饮料，符照打开易拉罐一饮而尽，随手丢掉的空罐子咕噜噜滚出去很远。
他转身打算回到车里的时候，从旁边的建筑内突然跳下来一个人，正好踩在了扔出去的可乐罐上！
那人在跳下来之前就受了伤，脚下一滑又摔倒，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符照听见沉闷落地的声音，疑惑扭头，看到了一张……毫无特点平平无奇的脸：“你是，杰克·阿诺德？”
夏洛克说过，认出一个人不必只看脸。
杰克还穿着在酒店时那身不合体的西装，符照就是通过这点才勉强发现他是杰克的。
找了这么久会变形的罪犯，居然从天上掉下来了啊！
虽然突破正义人士的包围受了不少伤，但还好遇到了黑衣组织出身的自己！
在逃亡中断了肋骨又摔伤腿的杰克，咳出一口血努力挤出凶恶的表情，想把眼前的卷毛男人吓走。
符照兴高采烈地凑上来扶起他：“放心，我和你是一样的，没有打算把你捉拿归案，在监狱不是还聊过天吗？”
杰克努力回想，终于把他和关在牢房对面的男人起来。
这人……好像也是个反派来着？
符照抬起他的右臂绕在脖子上，把杰克拖了起来：“我会帮你逃走的，这条路不行，外面还有安防局的人，我们走那边。”
杰克靠在他肩头，心里涌上一阵温暖：“谢谢……我作恶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被人记住，你不仅认出了我的名字还帮忙，在监狱真不应该对你太冷淡的。”
不管他做好事还是坏事，那张脸都不会留存在别人的脑海中，连受到洛基命令进监狱时刻意捏出来的“平平无奇”的五官，也比本来相貌容易让旁人记住！
“下次你犯案记得叫我，不过杀人放火就算了，没什么成就感而且性质太恶劣，不如**之间偷走全城的下水道井盖。”符照扶着他慢慢往小巷的另一端挪动，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件反派该做的事情。
久违的关心啊……
杰克扭曲的心柔软起来，连断掉的肋骨都不那么疼，哽咽着开口：“你真是个好人，而且长得很帅。”
“是吗！”符照猛然顿住脚步，激动拥抱杰克并且亲切地拍了拍后背，“终于有人夸我了！其实你这张脸也很有辨识度的。”
然后……
就看到杰克狂吐鲜血，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在灭口三个科学家还成功甩开安防局的追捕后，他也没想到会栽在自称反派的人手上。
……
十分钟后，赶到这里的夏洛克看到助手对着逃犯尸体黯然神伤，语气平静却让符照更加伤心：“他罪有应得。”
断掉的肋骨被人猛拍一下正好刺穿心脏，法医简单验尸后淡定评价：“蓄意谋杀也不一定能一次成功，特派小组哪怕临时工都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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