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其不意的疯狗拳
“话说那么一家，这家夫妻俩……”，店小二的插科打诨，逗得客官哄堂大笑。说书人也不恼，事实上这是他特意设计的，目的就是让老树开新芽，为了让客人听的不那么无聊。
说书人为了不让客人看出来这是刻意的，假装礼貌而僵硬的假笑，较劲似的提高了几个音调，尖声道：“话说三十年前，咳咳……调跑了。”
“瞎叔，你这哪是调跑了，分明就是根跑了。”，店小二的咕噜话，再次引的满堂大笑。
店小二埋怨道：“瞎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故事颠来倒去讲了三七二十一遍了，听的耳朵都起茧子，再讲客人都要给你腻跑了，你咋就不能换换。”
被带动起来的客人们也纷纷抗议，“对，换一个。”，店小二鼠眼贼目的瞥了掌柜一眼。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低头敲算盘，似是无心的轻飘飘一句，“老瞎，既然大家都不爱听了，你就换个新的吧。”，掌柜的已经盘算着什么时候用盈利下降的理由开了说书人。
众人听说有新故事听了，纷纷放下手中的酒盏，拿出了听第一遍的热情。
“话说三十三年前……”，说书人刚说几句，店小二就发现了不对劲，连问：“瞎叔，你什么时候讲掌柜的瘸腿的故事的？”
“三年前。”，说书人答道，三年前他游历到燕然城，在这间酒馆讨了一个故事，掌柜的用自己瘸腿的故事换了说书人的一日三餐。
“与时俱进了属于是，三年前讲三十年前的故事，现在可不是三十年三年前嘛。瞎叔，人家是旧瓶装新酒，你这是旧瓶装旧酒，就换了个瓶塞。”
“这句话昨晚在被窝里没对过，得扣钱。”，说书人这一句话，不仅告诉客人前面那些话都是剧本，还再次逗乐客人，至于“昨晚在被窝里”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信息。
“嘘！”，台下客人对着说书人起哄，可能这就是古早时期的相声雏形吧。
“你过来。”，掌柜的将店小二招呼到身前，问：“说书人最后那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店小二得意的说：“当然是假的，其实这句话我们也对过了。先告诉客人我们前面的都是演的，这句话是真的，所以他会觉得后面也是真的，其实这还是我们演的。厉害吧，这招是瞎叔想出来的。”
掌柜的将手中的账本往柜台上一摔，说：“我问的是这事嘛，我问的是你和他昨天晚上在被窝里……”，太气人了，上月的盈利涨了，没理由辞说书人了。
“哦！！！”，店小二意味深长的指着掌柜的，说：“掌柜的，你不会有龙阳之好吧。”，当别人怀疑你有龙阳之好时，最好的解释方法就是栽赃他有。
不过这次店小二警惕过了头，掌柜的将账本锁进柜子里，说：“我也不是说这个，昨天晚上老瞎在房里咯咯笑了一晚上，我还以为他在发癫，原来是你们俩躲被窝里讲笑话。”
纵然说书人前面的头起的好，但众人对着一根嚼过无数次的甘蔗渣咂摸不出味来，又扭过头去继续玩起了喝酒，很快嘈杂的声音盖过了说书声。
有人酒喝的正酣，玩起了行酒令，一人问，“掌柜的腿在老瞎口中是怎么瘸的？”
“跟马比赛跑瘸的。”
“正确，下一个。”
“被西戎人抓住，表演左脚踩右脚螺旋上天的时候摔瘸的。”
“对了，下一个。”
“到我了，到我了。”，一位壮汉兴奋的攥起小拳拳，开始回忆，“我想想，是被马一记扫堂腿弄瘸的。”
“哈哈哈哈，错了，你家马会扫堂腿啊，是给马扫堂腿被瘸的，喝酒喝酒。”，壮汉不知道如果跟众人解释，自己家的马不仅会扫堂腿还会劈叉这件事，只好自罚一杯。
掌柜的委屈的看着店小二，“他们好过分，还笑的这么大声。”
“嗯，确实挺过分的，人家是客人，没办法。”，店小二啊了啊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的眼睛早已弯成一道月牙。
“新故事，那我得找找去。”，说书人说着向门外走去，燕然城原是一座要塞，后来慢慢聚集了一群无家可归的老兵，又因处于商道上，便逐渐的繁荣起来，他想燕然城里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关山旧卒的故事吧！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他耳朵动了动，察觉到了危险。
“老家伙，我等你好久了，有人出二十两要买你的命。”，来人正是混世魔王李武虎，他捏住拳头跃跃欲试，慢慢靠近说书人。
“你他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在酒馆里我那是给老头面子才没把你怎么样，不是怕你这个瞎子啊！”，李武虎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说书人脸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耍的别人团团转，可如今怎样？还不是被我用武力征服，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比拳头更硬的道理。”
说书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有反抗，他在等一个时机。李武虎对于说书人还没求饶这件事很不满，他从巷尾抄起一根木棒，木棒擦着青石板面，逐渐向说书人靠近。
说书人明白李武虎这是要下狠手了，他突然发疯般躺在地上，嘴里还淌着口水，这一下把李武虎整不会了，难道他是被自己吓死了？
说书人用耳朵辨清李武虎的方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李武虎的裆部，用力一捏，“嗷！”，李武虎木棒脱手，惨叫的捂住裆部。
说书人捡起木棒，朝李武虎的裆部又是一个致命打鸡，李武虎疼的跪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直冒冷汗，他向说书人求饶，“叔，你饶了我，我下面怕是保不住了。”
说书人见李武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也不往下三路功了，拿木棒朝他身上挥，“刚才不是嚣张吗？现在知道叫叔了，瞎子好欺负是吗？”
“不敢了，不敢了。”，李武虎哪见过这种阵仗，直接嚎啕大哭，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哭的像个十来岁的孩子。
“如果按我当年的脾气，你现在早就躺在这话也说不出来了。”，说完说书人愤愤的扔下木棒，捂着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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