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半缘修道半缘君
小猴子问牛谁，“你会想它吗？如果你知道会害死它，你当初还会骑它吗？”，牛谁不说话，因为它不会说人话，它只是低头啃着草，被找奶喝的小牛犊咬疼的时候哞哞两句。
小猴子发现小茗不在之后，自己愈发的想她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分开了，时常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天小猴子拦住从铁匠铺出来的小茗，质问她，“你母亲是不是想把你嫁给小铁匠。”
“这关你什么事，我去他家是赚钱的。”
“你卖？”，小猴子话刚说出口，小茗一巴掌扇了过来，“你真肮脏。”，说完泪珠夹着委屈夺眶而出，她反问小猴子，“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她真的伤心了，她没想到小猴子会这么想自己，不信任的裂缝一旦出现，迟早会裂成深渊。
小猴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小茗对不起我错了，我是喜欢你才说那种话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
“你以为喜欢就两个字吗？你担的起这两个字吗？我喜欢有事业心的人。”，其实小茗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有事业心，而不是喜欢有事业心的其他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茗突然成长了，她到了情窦初开的青春期，而眼前这个同龄小男孩还以为那次只是一场过家家。
小猴子捏紧拳头，脸涨的通红，以为这是小茗嫌他没本事，他想说莫欺少年穷，可他现在这碧样，老年也穷。
无能的不甘转为愤怒的冷静，他冷笑道：“是，我没事业心，我就一个放牛娃，哪能和小铁匠比，他爸一死，铁匠铺就是他的了，我爸死了，我啥也没有。”，说完小猴子揪着胸口做出一副心疼模样，痛，太痛了。
郁闷的小猴子回到家中，从母亲口中得知，小茗的妹妹生病了，小茗为了赚钱给妹妹买药，只好去铁匠铺干杂活。
小猴子知道此事懊悔不已，他想劝父亲把小牛犊的抚养权交给小茗一家，在得到了父亲的严词拒绝以及一顿毒打后，小猴子偷偷去集市把小牛犊换成小马驹，送给小茗家，然后骗父亲说小牛犊淹死了，这样父亲就不能去小茗家要回小马驹了，你家没了牛关我们家马什么事。
那天小猴子上下两开花，他屁股被打开了花，脸上也乐开了花。
小猴子本想着让小马驹长大一点，拉马车赚钱，没想到小马驹是一匹跛脚马，怪不得当初在集市时，那人爽快的答应换牛犊，等他看出小马驹是跛脚马时，那人早已牵着牛犊离开了。
好在跛脚马只跛了一只脚，拉一点东西还是没问题的，也算是缓解了小茗家一点压力。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此后的数月，跛脚马每过一段时间就跛一只脚，直到最后跛了三只脚的它再也无法拉货，小茗家想把它杀了卖肉，小茗拼了命的阻止才保住那匹马。
看着手中的十文钱，小猴子终似乎明白那段时间小茗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会把马拉到铁匠铺去钉一次马蹄铁。
“是四十。”，老兵嘀咕了一句，他张大了嘴，想大声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有一声声无声沙哑的呜咽和痛哭流涕，“她说让我带着四十文钱来娶她，她说过的，我以为她是骗我的。”
中年人明白了，老兵不是找自己要钱的，他欠姨奶奶三十文。
“tnnd爷爷，有大福蝶。”，小孩子指着一只淡黄色大蝴蝶，那只蝴蝶轻轻落在老兵的肩膀上，老兵伸出手掌，蝴蝶落在他的手心。
中年人安慰道：“爷爷，这是姨奶奶回来看你了，她舍不得你难受。”
老兵盯着手中的蝴蝶，温柔的如同对待爱人般，捧在手心，问：“我的小茗，真是你嘛！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你说话啊！是不是生我气了？”
“爷爷，你不能奢望一只蝴蝶说话。”
“小猴子，假如有一天我突然走了怎么办？”，小茗静静地看着天边橘红的晚霞，她总感觉自己的时日无多了，怀春的少女总是喜欢幻想自己患上绝症，依偎在爱人的怀里，看着他伤心的脸，慢慢死去，痛，太痛了，索里亚克痛。
“你走到哪我就追到哪。”
“我是说永远，永远的离开，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小猴子失望的问：“你是讨厌我了吗？为什么要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
“不是，我是说……，那种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离开，比如说……死了。”
小猴子握住小茗的手，深情的说：“你不要走，如果你走了……”，下一秒小猴子脸色大变，“我就会把牛碍卖给屠夫，哈哈哈哈，所以我劝你不要死在我前面。”
“你不是人，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啊！”，小茗默契的一秒入戏，没心没肺的小猴子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忧虑。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会变成一只蝴蝶来见你的。”，说完小茗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这是她的承诺，往后她记了一辈子。
小猴子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异样，“小茗，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有一个亲戚来了，我怀疑她要带我走，她一来我仿佛就像得了绝症，流了好多血，我好怕你失去我。”，说着小茗抱住小猴子。
“是谁？她捅你哪了？我找她算账去。”
小茗脸上羞红，说：“母亲说她是大姨妈。”
“让我看看她捅你哪了？伤的严不严重？”
“流氓。”，小茗一把推开小猴子。
小猴子忧心忡忡的回家，哭着问母亲大姨妈是什么，母亲第一反应就是撩开小猴子的裤子确认，确认是虚惊一场之后，母亲耐心的为小猴子讲什么是大姨妈，后来这件事也被小猴子拿来调侃小茗。
蝴蝶又落在老兵脸上，过了很久才飞走，“嘿。”，小孩双手拍住蝴蝶，老兵吓得脸色煞白。
“胡闹。”，中年人上前掰开小孩的手，发现小孩手上空无一物。
老兵拉住中年人，问：“孩子，能给我讲讲你姨奶奶的故事嘛。”，中年人点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你离开后，姨奶奶的生活很简单，白天去铁匠铺，傍晚像我奶奶这样，坐在村头等你，口中念叨着，‘小猴子，你什么时候还我跛脚马’，这样日出日落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可惜啊！直到她离开也没等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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