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大结2局8
容凌?
对,就是容凌!
纵观全局,现在置身事外的只有他!
“你是说你怀疑是容凌杀害了牧歌嫁祸给暖情?”邵兆莫也被自己此时的猜想惊住,不对,当初他们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秦予就说起过容凌,可是他觉得那个活跃在音乐界的男人一身阴柔之气,没有男人应有的阳刚之气,他比一般的男人要柔和一些,就算是谈吐之间都能感觉得到。
“可是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关键是他为什么要杀牧歌?难道只是为了,报复?报复你?”邵兆莫不确定了,在他认为,男人如果要报复,除非他心理不正常才会选择弱势群体下手,难道容凌心理不正常吗?
邵兆莫现在是不确定了,因为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看起来都像是个正常人,衣食住行跟正常人无疑。
之前在跟心理医生交流的时候舒华烨就提到过有关催眠的问题,当时舒华烨就提到过在舒暖情的身边有可能真的存在着那名一个有计划有预谋且经过长时间的意识控制对她进行催眠的人。
舒暖情在英国的这三年里,容凌也在英国,并且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从英国返回的消息显示,两人是当地公认的金童玉女。
谁能在舒暖情毫无知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手?这个人,如今推论下来,非他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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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已经冒雨在山上蹲点半天满脚都踩着泥巴走路都走不稳的李队忍不住地低咒一声,伸手将遮盖在头顶上的雨披给扯了下来,抬脸看着头顶的天色。
连着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山间的车行水泥路是能走,但是要从丛林里穿行并四处搜查可疑线索就寸步难行了。
香山这么大,这雨也下个不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想要尽快找到证物的他急得恨不得把人都叫过来把这山给铲平了。
扔在车里手机响了,助理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把手机取了过来递给他,他接通电话,声音有些粗噶,明显是在这风雨天气里待得太久,严重感冒了。
“啊?来了?谁?”李队说完这句话神情一奄,“老大,你不会是因为我短时间里破不了案所以才找了个高手过来抢饭碗的吧?”
电话那边语气严肃,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李队立马正色回应了,“行,可以,我一定积极配合!”
“谁来了啊,李队?”助理耳朵很尖,听力不错!
李队把手机把裤兜里一塞,径直上车,“让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还有大雨,趁着现在大雨还没有来,赶紧搜!”
“喂,李队!”追着上车的助手对刚才老大接的那个电话十分好奇。
已经发动了车的李队狠狠瞪了他一眼,“北城有个朱家你知道吗?就是他爷爷跟他姐夫都在北城警界里排的上号的那个朱家,当年接手了萧家大少车祸那一宗大案子的就是朱家人!”
“啊?朱家那个二世祖啊?”提起北城朱家,他们警局里很多人都知道,当年有个跨省大案子,北城那边派出的就是那名公子爷,人称北城警局一朵梨花压海棠的朱古力!
“他来干什么啊?”助理惊愕了,这次不是联合查案吧?
李队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骂了一句助理真是笨脑子,这句话里的重点不是‘他来干什么’,而是‘北城那边派过来的’,朱家在北城虽然比不上萧唐两家的商业地位,但是在政界上他朱家当仁不让属第一,且几家关系一向要好,现在朱家来人了代表着什么?
李队突然觉得,压力很大!
早就知道接手这个案子要顶得住来自各方的压力,外面的舆论压力,牵扯到几大家族,上头一天问个好几遍追问到底什么时候能破案,现在北城那边的人也来掺和一脚,完了,再破不了案,他应该会被上头的人给拉出去五马分尸泄愤了!
李队在下山的路口就远远地见到一辆停在路边打着灯的轿车,见到他的这辆车一出现,对方的车灯又闪了闪,紧接着有人从车里下来了,穿着夹克衫的男子冲着开车的李队招招手,拉开他的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北城朱古力!”
朱古力直接坐上了副驾驶座,态度十分随和,开车的李队也做了自我介绍,朱古力询问一下山上的搜索情况,李队叹了一声,如实相告,还没有找到。
“朱警官,你要不要先去酒店休息,现在天也要黑了,明天我们再忙?”
朱古力侧脸后视镜里往后倒退的树木,似在沉思,听到李队的提议,转脸过来,“不用了,时间紧迫,案子一天不破我也睡不着!刚才我去了一趟案发现场!”
李队正想询问他的一些看法,就听见他低声开口了,“我想去见见那个容凌!”
李队愕然,他的思维跳跃太快,让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到时朱古力也没有再说其他的,颇有耐心地继续说道,“我初步分析了一下这几个人物的关系,跟涉案人有关的家族人物,舒,牧,容,这三家是联姻关系,所牵扯的四个男女之中,现在一个被害,两个陷入困境,只有一个还好好的,这个人,于情于理都该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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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医院,邵兆莫陪同着舒华烨通过绿色通道朝住院楼那边走去,雨不小,天色很沉暗,灰蒙蒙的让人心情都好不起来,沉甸甸的。
“朱融的孙子过来了!”邵兆莫将手里撑着的伞递给了自己的助理收好,走在前面的舒华烨愣了一下,便听见邵兆莫笑着说道,“你放心,让他出面比我们出面更好一些!”
舒华烨低低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说,邵兆莫跟在他的身后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是啊,萧景琛想得很周到,朱家出面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好,邵兆莫收回了心思,低声问了助理一声,“姜染的病房查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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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容氏集团的大门口,容凌的车被一辆警车拦下,坐在车里的朱古力对着豪车里的人挥挥手,再将脖子上悬挂着的证件在半空中晃了一下,趴在窗口笑米米地开口,“怎么样容大少,能去你家喝杯茶吗?”
李队和他的助理一直跟着到了容家,都坐在容家客厅里喝茶了还不可置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尽管容太太对他们的出现十分反感。
他们都想不到这位朱大少如此简单粗暴地堂而皇之地就登堂入室了。
只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
客厅那边偌大的空旷空间,那两个人一个坐在钢琴面前,一个靠在钢琴架子上,一个在弹琴,一个好像是在听,偶尔会见到朱古力的嘴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但声音都传不过来。
“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认识?”助理不解,两人看起来聊得很投机似的,完全不像是在查案。
“不清楚!”李队说着,目光在客厅的四周看了看,容凌是钢琴家,加上家世显赫,圈子里的人多少都是认识的,朱古力的家世也不错,两人谈得投机也很正常。
客厅这边两人在安静地等,那边弹琴的弹琴,听琴的听琴,末了,倚靠在钢琴架上的朱古力叹息一声,“我还真没有艺术细胞,你这次是真的对牛弹琴了!不过能听到你亲自弹奏的这首曲子,也不枉此行了!”
容凌将手收回来,伸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热毛巾慢慢擦拭着他的手指,动作十分仔细,浅笑着回答,“朱警官这次来只为听曲?”
“当然!”朱古力的手指在钢琴的按键上按下了两个键,钢琴发出两声低鸣,接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把照片往容凌面前一晃,“不仅如此,喏,还想讨要你一个签名来着,赏个脸吧,我家里那个妹妹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容凌抬眼看了他一眼,笑着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钢笔直接在那张照片的背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朱古力收好了照片,看了容凌一眼,耸肩笑了笑,“总觉得跟你一见如故,现在我明白了,你跟我一个朋友特别的像!”
......
夜幕降临,那辆警车从容家离开,容凌是站在宽大的落地阳台上看着那辆警车离开的,容太太于姝从二楼下来,走到儿子身边,目露忧色,“儿子,他来干什么?”
容凌转脸冲着母亲淡淡一笑,“没什么,听我弹一曲,要了一个签名?”
于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这样?
面对着母亲眼睛里的疑惑神情,容凌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于姝看着儿子,恍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去轻轻揉儿子的右手手臂,“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弹琴,前两天你说你手臂疼来着,刚才弹琴了,疼吗?”
于姝的手刚接触到容凌的手臂,容凌的手臂便变得僵硬了几分,侧身避开之后笑容温和,“我没事的妈,已经好了!”
等于姝离开之后,站在落地窗口的容凌,借着室外黑暗跟室内光线投照出来的光影,玻璃上的影子,右手在轻轻地颤抖着。
**
“容凌有问题!”
从容家离开的警车里,上了车便将那张签名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的朱古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来。
“愿闻其详!”
“第一,他的表现太过从容,当我旁敲侧击问到有关他的未婚妻舒暖情的事情时,他的态度太过冷漠!”
“第二,他的警觉很高,我递给他的照片,他没碰,签字的笔也没用我递过去的,用的是他自己的,想来是怕留下指纹,可见他的警惕性非常的高!”
“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右手有伤!”
开车的李队愣了愣,“他右手有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朱古力正在掏手机,“听他弹琴就听得出来,左右手的力度不均衡!还有几次弹错了,一个风头正盛的音乐家,怎么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虽然后面他几次试图纠正,但他右手的指法落键时有几分僵硬,显然,他的右手不方便!”
李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确实有朱家人的破案头脑,就站在那儿听人家弹了一曲说了几句话就分析出了这么多的信息出来。
拿出手机的朱古力没有急着打电话,而是神色有那么一丝的凝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良久才低低出声。
“我在他身上找到了我一个朋友的影子!”
他的语气是落寞的,凄凉的,听起来让人有种淡淡的伤感。
李队欲言又止,身后的助理倒是开了口,“朱警官,你的一个朋友?”
朱古力一声低叹,“是,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谈得来的好兄弟,不过,已经死了!”
他语气里的怅然让李队也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朱古力说的那位朋友,他多少也猜到了。
三年前北城那一宗纵火案,死伤人口数量之多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也牵扯到北城的几大家族,萧唐谢佐四个家族,还有一个陆家,那一场纵火案中,萧家的掌舵者萧齐葬身火海,唐家夫人是唯一的幸存者,而才出生不久的萧家的太子爷也受到波及险些丧命。
那是一场因爱生恨的家族内乱,死的人让人又爱又恨又怜,他所提到的那位朋友,就是佐家那位吧!
现在想想,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惋惜了!
不过言归正传!
李队收回了心思,急声道。
“你说你在容凌身上找到了他的影子?”
“是!”朱古力肯定地回答。
李队心头一紧,如果朱古力说的没错,那么容凌极有可能是个,bt杀手?
李队想了想,马上拿起电话想联系法医那边,想询问一下那边血样抽查有没有最新的线索,结果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打电话过来的正是跟他时常联系的一位法医。
“李队!”对方声音很疲倦,不过却有着隐隐的兴奋,“我们终于在排出了样本污染的所有可能之后在那么多的样本里发现了两组不同的dna数据!那是跟舒家二**完全不同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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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住院楼的的一个特护病房,秦予的人守在了门口,当看到舒华烨过来时,秦予冲着他点了点头,侧脸看了一眼病房,眼神示意,立面的人还好好待着的,没有死!她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监视下求死,更别说是长了翅膀从这间屋子里飞出去。
病房的门开了,病房里的牧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见进来的人,脸色一暗,眼底翻起一股怒浪来,“舒华烨,你害死了我的女儿还不够,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所在的病房就被人监视了,他的行动受到了限制,他跟妻子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妻子姜染在苏醒之后的精神情况本来就不好,见到陌生人就显得格外的紧张,门外守着的人让姜染的情绪一次次地面临崩溃。
整整一天,对妻子来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而他也在妻子的惶恐尖叫中变得燥虑不安。
如今见到了舒华烨过来,牧潜就像找到了一个愤怒发泄口,对着进门来的舒华烨就是一声咆哮,然而他的咆哮声并没有让进来的人面色有所动,反而是把惶惶不安的姜染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病房的门被进来的邵兆莫伸手关上,面对着病床上情绪失控的姜染,不由得冷笑一声,看向了面色不变的舒华烨,瞧,你的名字就能把这个女人吓得精神失常!
牧潜忙着去安抚妻子,抱着瑟瑟发抖的妻子看着进来便找了个座位施施然坐下去的舒华烨,眼睛眯了眯,沉着一张脸,“我不知道你今天想干什么,但是我女儿已经死了,我妻子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不管你还有什么目的,你都休想在伤害到我的家人!”
牧潜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突然觉得很紧张,对,哪怕舒华烨不再是c市的一把手,但凭借他的关系和手段要摧毁掉一个牧家那也是十分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指证他的人全死了,还把容家的容进给套了进去成了垫底的,谁敢说那不是舒华烨借刀杀人顺便把碍眼的人也给解决了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所以牧潜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很没有底气的。
姜染还在尖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华烨那边,就像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说完了?”坐着的舒华烨等牧潜说完才淡淡开口,“说完了就让你太太闭嘴!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在说正事之前先把她的嘴巴用针给缝上!”
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吵了!
牧潜伸手将妻子的嘴巴捂住,而姜染似乎也听明白了,叫声也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抱紧着丈夫把身体畏缩成了一团。
“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们,你女儿被害现场现在已经发现了第三人的dna,所以警方初步断定,在你女儿被害时,别墅里除了你女儿和舒暖情之外,还有第三个人!”
牧潜神色一怔,眼瞳都在此时撑大了一圈,“你说什么?”
“这个人极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凶手!”舒华烨语气不缓不急。
牧潜却在反应过来之后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气急攻心地指着舒华烨大骂,“舒华烨,你别欺人太甚,我知道你的手段,你要是想为那个女人脱罪,什么办法想不出来?你要找个替罪羔羊何其容易?都过去快一周时间了你现在突然说找到了第三个人的dna,你当我是傻子?”
面对着牧潜的质问,舒华烨只是淡淡地冷笑,他的目光不再去看牧潜,而是落在了脸色都变了的姜染身上,“牧太太,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个第三者的dna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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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的这一晚也不平静,晚餐过后不到一颗周,几辆警车便停在了容家花园的门口,容家的佣人去开门,于姝见到警车上闪动的灯光就神经一个紧绷,头皮便隐隐发麻。
“你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涉嫌杀人?你们有什么证据?”于姝被这个消息刺激地浑身发抖,拼了命了张开双臂拦住门不准外面的人进门。
“容太太,请你配合,我们只是希望容凌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前来执行任务的警员觉得很头疼。
“不准!”
“容太太,你再这样我们会告你妨碍公务的!”
“妈!”
从二楼下来的容凌看着花园门口站着的人,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于姝见儿子下来,扑过去抱住了他,“儿子,他们说你杀了人,要把你带走......”
“妈,你别紧张!”容凌安慰母亲,“你先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儿子......”
容凌径直走出了大门,对着前来‘请’他的警员淡漠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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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个第三者的dna是属于谁的!”
病房里,舒华烨的这句话让牧潜的眼瞳再次撑大到了极限,并将自己的目光倏然转移到了自己妻子的脸上,似乎要用自己犀利的目光去看穿妻子惊恐背后隐藏着的秘密。
他早已猜到了妻子对女儿被杀的事件有所隐瞒,只是他不敢去深入的想,当他昨天在逼问妻子时想过再坏的结果他都能接受,可是在妻子失控自杀之后他又突然退缩了,他不敢再追问,不敢再去触碰真相,因为他怕自己都无法接受那个真相!
姜染面无血色,一双眼睛里满是慌乱,被丈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挣扎着要挣脱开丈夫的怀抱,可她毕竟身体虚弱,挣扎时还碰上上了额头上的伤口,包扎在额头上的医用纱布顿时红了一片。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女儿是舒暖情那个践人杀的,就是她,就是她!”
姜染的情绪再次失控,牧潜都快控制不住,站在房间里的两名医生这才出手将失控的姜染摁在了床上。
“舒华烨,你别再处心积虑地为那个践人洗脱罪名,因为我女儿本来就是她杀的,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哈哈哈哈哈!”
姜染赤目圆瞪,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发狂地大笑。
舒华烨冷冷地看着发狂大笑的女人,她因为挣扎不开两个医生的束缚,被摁在病床上除了头还能动之外,整个人就像被活活钉死在了大床上,牧潜被人强行拉到一边,禁止他再做出任何举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摁在病床上。
“你染上毒瘾的事情,你女儿是知道的吧!”邵兆莫接过戚言递过来的一个资料信封,打开了翻出了一张张的照片,将一张照片拿起来放在了姜染的面前。
站在一边的牧潜恍若雷击,眼睛死死盯在了邵兆莫拿着的那张照片上,满眼的不可思议,照片上如痴如醉吸食白色物体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是谁?他的眼皮在跳动,唇角也在颤抖。
“姜染,你怎么......”
邵兆莫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放大了的照片,展示了出来,“你有小情人的事情,你女儿也是知道的吧!”
姜染面若死灰,而牧潜那张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冲过来一把抢过那张照片,捏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双肩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可以理解,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这顶绿帽子居然还是自己身边那位年轻的助理!这个男人此时是恨不得直接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
“你这个践人!”牧潜怒急攻心,气得要冲过去,被人邵兆莫伸手拦下,“你急什么?”
将牧潜制止住之后,邵兆莫把那些资料收起来,看了舒华烨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纵容了凶手残忍的杀害了你的女儿,也可以说,你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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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警局,今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朱古力在监控室里坐着,有警员送来了几份泡面,他也取了一碗,埋头吃了起来,一边一边朝对面的房间看一眼。
对面那堵墙能清楚地看见那边房间里的一切动静,此时那个房间里就坐着容凌一人,确切的说,他们已经把容凌晾在那儿快半个小时了。
“他镇定地让人觉得可怕!”李队一边吃着泡面一边低声说着。
“你说这种人会不会有人格分裂啊?就像一个身体里装着两个灵魂,双重人格?”其他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员在低声讨论。
“如果人真的是他杀的,那不知道要震碎多少少女心啊?”一名女警叹息一声。
似乎在回应这边人的讨论,坐在那个房间里的容凌突然抬头,对着这堵墙,勾起了唇角,那浅淡的笑容让坐在监控室里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朱古力一直在埋头吃泡面,吃完之后端起一杯热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杯子一放,将目光落在那边容凌的身上,“他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在这边监视他,所以,他现在这个笑容,不是在向我们打招呼,而是在向我们,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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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潜双脚一软,双手抓着床沿的扶手才站稳了!
妻子是杀害女儿的帮凶?
“牧歌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出现在香山别墅?她一向胆小,让她一个人待在一栋大房子里她一定不愿意,但是有你这个妈陪着自然而然就不怕了!”
“你早有预谋,所以当天晚上你让牧歌开车,路途中你应该知道哪儿有监控所以十分准确地避开了,加上又是晚上,天色昏暗,监控视频上就只看到驾车的牧歌一个人,让人误认为只有牧歌一人驾车去的香山!”
原本还在挣扎的姜染面如死灰。
邵兆莫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舒华烨。
舒华烨的目光落在了姜染那张死灰一般的脸上,“那两条短信,是你以牧歌的名义发给暖情的!为的就是演绎一场完美的借刀杀人!你到底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甚至,不惜杀掉你的亲生女儿来配合他完成这样的报复行动?你吸毒你婚内出轨的事实?还是牧歌没有怀孕的真相?又或是你们联手诬陷我的事实?”
姜染额头上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眼眶里的泪水也潮涌般地涌了出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
“哇......”已经瘫软在地上的牧潜发出了一声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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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说要见那个人!”开门出来的李队对着站在门外等候的朱古力沉声说道,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确实心理难测,在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攻克审问的时候,他一开口便十分温和得说了一个要求。
我要见舒华烨!
朱古力暗吸一口,来了,这就是这种有着bt心理的人的狂傲心态,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其实在心里却在大笑着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傻瓜笨蛋,这种自负自大的bt心理才使得他在作案之后依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淡定自若。
这完全就是对他们这帮查案人的鄙视,看着这么多人被自己玩得团团转,尤其是自己厌恶的人现在还身陷囹圄,这是一种另类的充斥着自豪和成就的报复块感。
朱古力眉头一锁,呸,这家伙比佐宿翰更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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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病房里哭声一片,牧潜已经情绪崩溃,躺在病床上的姜染也疯了一样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近似尖叫地喊着,“是,是我用女儿的手机给舒暖情发的短信,是我约舒暖情上的山,是,是我,是我亲眼看着我的女儿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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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舒华烨的车刚到,就被门口等着的朱古力接了。
“他说他要见你!”朱古力跟邵兆莫点头示意。
“他有什么表现?”
“什么表现都没有!但是香山搜寻队却有了最新发现,那一套血衣和一些分散掩埋的作案工具找到了!”
一行人快步走到审讯室的门口,邵兆莫伸手拦了舒华烨一下,“真要进去?”里面那个可是个心理bt的杀人凶手!
舒华烨看了邵兆莫一眼,“我还有什么大风大浪能经历过?”
门被推开,坐在里面的容凌抬起了脸来,俊秀的脸颊上依然温文尔雅,但那笑却带着一丝邪气,他在抬眼时,目光对上了舒华烨的目光,浅笑时张了张唇,“hi!”
这一声如此轻快又异类的招呼让隔壁观察室里的人再一次齐齐打了个寒颤。
太诡异了!
舒华烨走了进去,在他的对面座椅上坐了下来,两个男人对坐着,场面如此安静诡异,舒华烨的沉稳冷静,容凌的诡异浅笑,让整个画面都像静止了一般。
“你用了一周的时间才想到了去查姜染,这跟你的行事作风很不相符,你的雷厉风行的果敢去哪儿了?”容凌在笑完之后像老友相聚一样,云淡风轻地开始了轻松的交谈。
舒华烨唇角微凉,“我跟你最大的区别便是,我始终相信一个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会保留一点点的人性!”
所以最开始他虽然怀疑过姜染,可是姜染作为牧歌的母亲,他无法相信,一个母亲会成为杀害女儿的帮凶!
“这也只能说明,你这人,心软!”容凌依然浅笑。
“为什么要选择牧歌?”舒华烨语气很沉,提到牧歌时,心里有些隐隐的难受,他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她却成了容凌报复他的受害者。
容凌看他一眼,反问一句,“那我要是杀了舒暖情,你舍得吗?”
舒华烨神经一紧,一双眼睛变得犀利起来,你敢!
容凌笑了,“你是一面要护着你的心上人,一面又要为你怀孕的未婚妻伸冤?”
“牧歌根本没有怀孕!即便是怀孕了那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舒华烨沉声回答。
“她当然没有怀孕,你都没碰她,她又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容凌冷笑。
舒华烨的目光深不见底,“你果然是跟一个半月以前的那件事有关系!”
一个半月以前他在半路上被人偷袭,之后醒来便发现跟牧歌睡在了一起!
容凌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晚上睡你未婚妻的人不是你,是我!”容凌说完,在舒华烨皱眉的那一刻接着开了口补充,“就在你睡着的床上!”
“我当时就想,你睡了我心爱的女人,我就睡了你的未婚妻!”
“卧槽!”监控室里,有人齐齐低咒,太bt了!
舒华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不过你也别把那对母女想得有多高尚,将你迷晕了送到酒店的人不是我,你是那只蝉,她们是那只螳螂,而我,是那只雀而已!那个姜染把女儿弄晕其实就是想跟你生米煮成熟饭,只可惜被我撞坏了好事,我叫人把她给绑了,就把绑在卧室里看着我睡了她的女儿,但是你也别觉得牧歌可怜,因为她在被我睡的时候其实是醒着的!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怀上一个种,至于这个种是不是你的都无所谓,反正天亮之后她是睡在你的怀里的,所以,为了这个愿望,她把自己的身体给卖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在这个局里的所有人都是有目的的,姜染,牧歌,而容凌只不过是巧用了这些人的心态。
“至于姜染为什么会答应我把她女儿给处理了,这就要问她自己了,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脸面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当我提出要把我睡了她女儿她也在场亲眼所见的消息宣扬出去时她就慌了,再后来我告诉她,其实她女儿一直都知道她在吸毒,她有一个小情人,又告诉她,并且极有可能随时都是告诉她的丈夫,其实她丈夫跟他的秘书睡在了一起好多年,然后,她就同意了,你看,女人就是这样的自私!”
“那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动的手?”谁杀害的牧歌?
容凌歪着脸看着舒华烨,“你觉得是暖情吗?”
舒华烨面不改色,等待着他的自问自答。
“她没有吸过毒,所以在第一次接触到致幻剂之后出现了难以控制的疯狂!”
舒华烨看着他的右臂,“你的手是她刺伤的?”
容凌笑了一声,不予回答,“之后她便晕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被人操控杀人?至于她现在偶尔会出现的幻觉不过是之前我趁她意识薄弱时的一些心理暗示和她因为药效原因而产生的幻想而已!”
“真正动手杀她的人是姜染!”
“别忘了第一个发现牧歌尸体的人是姜染,她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栋别墅,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场,至于牧家的牧潜当晚是在参加一个酒会,至于酒会完了嘛,他是睡在秘书家里的,所以,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那天晚上把对他的恨全发泄在了女儿的身上!”
“那么你呢?”舒华烨听到这里心里寒颤不断,一个看似和睦的家庭其实已经四分五裂,私生活如此的乱。
容凌往椅子上一躺,“我?我当晚从后山散步回家!哦,是在处理完那些杀人工具之后!”
审讯室里的朱古力凝眉,旁边站着的邵兆莫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朱古力摇摇头,“总感觉不太对劲,他就这么全招了?”
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所以才觉得很着急!
舒华烨看着面带笑容的容凌,容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似乎很轻松,其实整个谈话过程里,容凌都很轻松随意,在他人眼里血腥的杀人事件在容凌眼里就变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舒华烨微微眯眼,“为什么你还要选择留在c市?”
容凌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然后再夸张地延伸,“我都还没有看到你死怎么舍得走?”
舒华烨唇角一勾,“不过很显然,你一定比我死在前面!”
容凌目光凝着舒华烨的脸,笑容凝滞时眼睛里暗浪翻滚,“那可不一定!”
“卧槽!”监控室里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咒,狂妄,太狂妄了!
朱古力却心里一跳,职业本能,十分惊觉地大喊一声,“马上把他从那个房间带出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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