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到了夜里，钱冉冉在自己的床铺上左右翻身睡不着，自己自从跟着范崇笙到这里之后，除了跟着范崇笙吃喝玩乐之外，了解行市行情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这距离开业也有半月时间，不如多去买些书回来读吧。
当初从豆腐坊出来的时候，那些书与画本子都没有带出来，而是分发给有需要的工人了，现在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不如多读书识字，充实自己，让自己能越来越配的上范崇笙。
之前钱冉冉一直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差距，可是从这一段时间，钱冉冉观察范崇笙与各个商户之间攀谈，发觉有些话自己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有时候他还常常引经据典，听起来更是如天书一般一愣一愣的，他都这么优秀了，自己也绝对不能拖后腿。
第二天一大早，钱冉冉就从后门出去了，直奔当地有名的知味书屋，里面覆盖面非常广，上到三书五经，下到市井话本，就没有它没有的。
钱冉冉一排排看过去，上下挑书，正挑的起劲儿呢，突然觉得有人在哪里盯着自己，等她抬头看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人来人往看书翻书的人。等再回头，那令人不悦感觉就又起来了。
不知是自己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什么，钱冉冉都不再去想，是不是的，试一下就知道了，她顺手挑了手边的几本书，就匆忙结账去了。
出了书屋之后，钱冉冉就一直往热闹的地方钻，那不舒服的感觉也一直如影随形。
钱冉冉越走越急，一下子踩在对面来人的脚上，又因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往一侧倒下去。
要摔了钱冉冉心里想着，索性眼睛紧闭，抱紧怀里的书，摔就摔吧！
不过钱冉冉没能如愿，对面的人拦腰抱住，及时避免了一个豆蔻少女当街摔个狗吃屎的惨事。
发觉自己没有如预期一般躺在地上的钱冉冉，逐渐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帮过她一次的樊大哥！
“樊大哥！你怎么也在南衡？”钱冉冉看到樊觉的瞬间眼前一亮。
樊觉将那一瞬间变化尽收眼底，心头的暖意也开成了花。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樊觉边说，边把钱冉冉扶正。
不知道是有熟人出现，还是因为自己心安，钱冉冉那被人监视的不适感也随之消逝了。
“当初那件事，真是多谢你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咱们就一起吃顿饭吧。”钱冉冉眨巴着眼睛看着樊觉，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请人一搓一顿才算得上谢礼。
“好！”樊觉温柔的回应着。
“装扮不错，挺漂亮！”樊觉着没来由的一句，才让钱冉冉忽的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女子装扮，那樊大哥是怎么认出来的？
“樊大哥，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孩子了？”钱冉冉小心翼翼的问，反思自己的男装装扮与有这么差劲吗？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钱冉冉就在想自己的男装装扮是哪里出纰漏了？是不是太瘦了，下次男装，得往胳膊上绑点绳子将自己装扮的强壮点儿，假胡子也得戴上
钱冉冉倒也不觉得被看穿有什么，吧啦吧啦的跟樊觉说着话，不知为什么，自己很是喜欢和樊觉讲话，而且虽然不怎么接话，但樊觉都会点头回应，时不时给与肯定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两人一边攀谈一边就走到了醉仙楼。
刚走到门口的两人，迎面撞上了范崇笙。范崇笙阴着一张脸，一把将钱冉冉拉到自己身旁，“外面坏人多，泡泡，可别看人长得好看，就轻易相信啊！”
范崇笙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给钱冉冉讲的，但钱冉冉总觉得不太对劲，阴阳怪气的。
“胡说！这是樊大哥！我当初还承人家一个恩情呢！”
“不足挂齿！”
“樊大哥？这就是当初捞你出衙门的那个？”范崇笙面上做惊讶状，就像是刚知道一般，但握着钱冉冉手腕无意识下就加重了力度。
“是”
“那是得好好谢谢，既然泡泡承你的情，那我自然也得妇唱夫随。”范崇笙将妇唱夫随这四个字咬的极其重，生怕樊觉听不清楚。
樊觉的眉毛不自在的抖动了一下，虽然面部大表情没变，就这轻微的一个小变化，也被范崇笙捕捉到。
范崇笙瞬间心情大好，对着樊觉说，“恩人，里面请～”
范崇笙现在门口做出一个往里请的手势，因这酒楼还未开张，显叔与芳娘还都出门了，范崇笙还非得请人进来，这只得钱冉冉亲自去做菜了。
留下范崇笙与樊觉二人在二楼连廊，去做菜前，钱冉冉还专门将范崇笙叫到一旁，特意嘱咐他要好好招待。
范崇笙满口应允，催促钱冉冉赶紧做菜去，自己绝对会好好待客。
钱冉冉走后，范崇笙与樊觉对面而坐，“看来你是查到了什么吧！”
“那你的计划又是什么？”
樊觉将两人面前的茶杯都斟满，静静等待范崇笙的回话，他了解他，就算是恨他，他也不会以伤害冉冉来达到目的，那么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的计划？樊大管家就算是知道了，又当如何呢？”
“你引我见冉冉，不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亲兄妹？是不是钱家生还的孩子？”
范崇笙猛得瞪大了双眼，这只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想，没想到樊觉□□裸就说出来了。
“没错！我想起来我忘了什么，我是钱墨怀！下厨的是我亲妹妹！”
樊觉看着范崇笙，指着刚才钱冉冉走去的方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范崇笙饶有兴致的抱臂盯着樊觉，抽出身上钱冉冉送的折扇，一折一折打开看。
“不好意思，那是我未婚妻！”
“你们婚约已解”
“但是我们又订了终身”
“你是真心的吗？”
“那你又是何意？”
“你带她来南衡，目的还是想要探究钱家与樊家的关联吗？”
“现在，我来告诉你！老爷与我父亲是挚友，与钱老爹是发小。我家遭难当日，是老爷去把我们兄妹带了出来，随后为了不引人注意，将苒苒送到乡下钱老爹处，而我留在家中。”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说吧，你来，是找她？还是找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两人越说，气势越凶，看起来就像是两只斗鸡。
钱冉冉刚好端着四个菜上来，就看见两人在争论着什么，在看到自己的同时，两人又恢复了平静，好似刚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钱冉冉将菜摆在桌子上，又温上两壶酒，瞅瞅范崇笙。看看樊大哥，发出疑问。
“崇笙，樊大哥你们认识吗？”
“不熟！”
“不认识！”
两人同时回答，这下让钱冉冉觉得这俩人更为可疑，只是两人都不愿说，自己也没办法，于是只能招呼两人吃菜，活跃气氛。
只是这两个人，一个不爱搭腔，一个明显不喜欢对方，气氛就这么不温不火着，越来越寂静，钱冉冉都尴尬到五指抓地。
“好吃！清味美肴，有家常味道！”樊觉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虽然钱冉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谢樊大哥夸奖，也就一般般了。”
“是啊，樊大哥，看你衣着打扮甚为讲究，想必平日山珍海味吃多了，没照到，这一般般的家常味道饭菜，居然也能品出花儿来，佩服佩服！”
范崇笙拿话噎樊觉，只是他忘了，这菜是钱冉冉亲自做的，此时这菜的出品人一脸黑线，范崇笙毫未察觉。
“我觉得很好，你意见不同吗？”樊觉夹起一片土豆，送到嘴里。
“自是”范崇笙突然瞥见钱冉冉脸色难看，赶紧转转舌头，想着怎么把话圆回去。
“自是这世间第一流，这肉肥而不腻，这菜清冽可口，这土豆滋味透熟，是为上品。”
钱冉冉听到这里，脸色才由阴转晴，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着樊大哥的面，你也没个正形，樊大哥勿怪！”
“没关系！”
“对了，樊大哥，我还从未问过你，你住哪里？”
“樊府！”
“哪个樊府？”钱冉冉追问道。
“首富樊府！你眼前这位，就是樊府大管家，樊觉！”范崇笙介绍道。
“什么？”钱冉冉一脸难以置信，又将目光转向樊觉。樊觉静静吃菜并未回应，不回应等于默认，钱冉冉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钱冉冉腾地一下站起来，直接把桌子上的菜全都收了起来，还将樊觉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而腾在半空的筷子夺了过去，默不作声，扭头就走。
范崇笙见此赶紧追上，樊觉也紧随其后。
“泡泡，你怎么了？”
“泡泡，你说话呀！”樊觉一把扳过钱冉冉的肩膀，看到的是满眼委屈，强忍泪水的钱冉冉。
范崇笙大概也知道钱冉冉为何知道樊觉是樊府管家之后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了，刚想抱着安慰一下，樊觉一脚踏过来，直接横插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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