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复仇
自成为魔尊到现在，已一月有余。
那之后，墨韵命令魔族给佐倾飞速修了一个新的魔殿，并应她的要求，在她居住的院子里种了一大片玫瑰。
这两天，佐倾修炼完，就会躺在藤椅上对着院子里的那片玫瑰发呆。
风和日丽的一天，佐倾清晨就起床了，没有像往常一样修炼，而是坐在藤椅上，对着花发呆。
昕儿凑过来，问：“尊上，在想什么？”
佐倾盯着花瓣上的露珠，说：“我在想，什么样的出场方式才能显得我穷凶极恶呢？”
“……唔”昕儿为难。
佐倾突然起身坐直，说道：“魔族舞女穿的衣裳，给我找一套。”
————
昕儿放下笔，轻声说：“尊上，化好了。”
佐倾左右照了照镜子，说：“这就是魔族的舞女妆？”
“是。”昕儿小心翼翼的说：“尊上的长相本就足够艳丽，无需过多脂粉。”
昕儿看着镜子里的佐倾，一时之间也不由发痴。
佐倾的天生长相便妖孽，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只一点胭脂与额间花钿，抹上唇红，便足以衬得她倾国倾城，眼角用了桃红色的胭脂晕染，更衬得她眼波流转间妩媚勾人。这样的长相，即使在妖女聚集的魔族，也是数一数二的。
佐倾站起身，对着镜子左右转了转。
她穿着魔族舞女的衣服，这衣服上身只堪堪束住了胸，露出纤细的腰身，下身里面的裙子也只比大腿根长一点，裙子上垂着许多系着银色铃铛的流苏。
裙子外面一层到小腿肚的薄纱遮着，似有似无，更勾的人心痒痒。那薄纱两侧开叉到腿根，佐倾微一动作，薄纱便被她动作带来的风吹开，露出下面雪白的大腿。
佐倾本身身材便好，胸大腰细，这舞女装更是让她穿的极具诱惑，令人血脉偾张，移不开眼。
魔族一向对情爱之事放得很开，昕儿咽了口口水，真诚的说：“尊上的身材真好。”
佐倾的心情也很好。她哼着小曲向殿门走去，刚巧在殿门口遇到走进来的墨韵。
墨韵目瞪口呆的盯着她，难得地结巴道：“你、你干什么去。”
佐倾捏了个决，用魔气凝了头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的三头鹰，道：“去杀人。”
穿成这样去杀人？墨韵的视线落在佐倾腰上，又火速移开视线，不自然道：“我有事找你谈。”
佐倾已经骑上了三头鹰，听见他这话，笑眯眯道：“回来再谈。”说罢，便不管墨韵的反应，驭鹰飞走了。
墨韵看着佐倾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魔族重欲，他修炼多年，并非稚子，但刚刚那一瞬间，竟还是感到了一点羞怯与不自然。他摇摇头，快速摇走脑中其他念头。
佐倾骑着鹰，一直飞到了古岳派的大门前才停住。
她站在飞翔的鹰上，左右看看，思考了一下，一击轰碎了古岳派门口的守护石像。
接着她对着古岳派坍塌的大门伸出手，无穷的魔气从她掌心疯狂涌出，冲向古岳派。
古岳派的防护阵法被她的魔气所激活，迅速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圆，将古岳派包裹其中，将她的魔气隔绝在外。
她眯起眼，魔气有意识一般顺着古岳派的防护阵法飞速蔓延，不一会儿，古岳派的防护阵法连着整个古岳派，都被佐倾紫黑色的魔气所笼罩。
佐倾就坐在鹰上耐心的等，不一会儿，就看见古岳派掌门古济长老带着一群心腹弟子拿着剑冲出来。
古济长老对佐倾怒喝：“修倾，敢动我古岳派，你不要命了！”
看见古济长老，佐倾高兴极了，像看到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挥了挥手，热情洋溢的说：“古济长老，我来灭你满门啦！”
————
魔气布满了大殿上空，遮蔽住明媚的阳光。
昏暗的日光下，少女的舞动绝对可算得上倾国倾城。只是她每一次随着音乐的节拍，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手臂的挥舞，都有一个持剑冲向她的人浑身血管寸断而亡。
痛苦的怒吼、哀鸣、身躯爆裂的声音是她舞蹈的音符，鲜血流满了玉石地板，她踩着鲜血与尸体，舞的放肆魅惑。
这是一只死亡之舞。
一舞终了，佐倾的脚下已尸体遍布，屋里再没有还站着的活人。
她看向瘫在大殿角落，哆嗦着手抚琴的人，拍手赞叹道：“弹得不错。”
见那人浑身颤抖，拨弦的手都抖得厉害，佐倾叹道：“别怕，我都说了，为我抚琴我就不杀你。”
她伸手擦掉迸溅到脸上的血，粲然一笑，回头看向跪在地上被魔气化成的锁链锁住，动弹不得的古济长老，道：“长老，你怎么不开心啊。”
古济长老披头散发，面如死灰，一向庄重严肃的脸如今满是惊惧与悲怆，他看着一地碎裂的尸体，和衣着暴露诱惑却满身是血的佐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佐倾笑的妩媚，鲜血衬得她肤色更白。
她一步步走向古济，缓缓道：“几年前，古济道长不是还逼我穿这衣服为你跳舞吗？当时你说我不识抬举，怎么现在我识抬举了，你还是不开心？”
她捂住嘴，故作惊讶的退后一步，眼中却带着几分狠意，说：“不会又要因为我的不识抬举把我推下噬心崖吧？”
“是我……对不起你。”古济道长的眼角流下一滴泪，道：“可这……与我徒儿们何干……”
这时，殿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与悲痛，唤道：“倾儿！”
佐倾回头，看向被结界隔在殿外的修沐修然等人，勾起一个灿烂的微笑，用撒娇的语气嗔道：“你们来的好慢，我人都快杀光了。”
整个大殿被佐倾透明的结界包裹着，外面的人只能看得到，却进不来。
修然等人拿剑着急地想破坏结界，然而这段时间佐倾修炼刻苦，功力飞涨，他们实力悬殊太大，一时间，竟破不开结界分毫。
殿内，佐倾蹲下身，伸手擦去古济长老眼角的泪，声音温柔道：“哭什么啊，你强迫我与你双修时，可不是这副表情。”
古济的脸可怖地扭曲起来，他颤抖着说：“我当初起了邪念不假，可我最后也没得手！你又何必因为这种小事灭我满门？修倾，你犯了这么多杀戒，你以为你会善终？！”
“我善终不善终不一定，你古岳派是一定不得善终了。”佐倾用右手捧着自己的脸，眨眨眼睛，笑的风情万种：“古济长老，看着几百年的根基一天之内毁在自己眼前的感觉如何？”
古济长老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昨日仍富丽堂皇，今天就被轰成废墟的大殿，和满地徒子徒孙的尸体碎块，从喉咙中里发出一声短暂地悲鸣。
看到古济长老肝肠寸断的反应，佐倾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柔声问道：“古济长老，你是想自戕，痛快一点死呢？还是要我一点、一点将你折磨死。”
“倾儿，”修沐隔着结界，摇摇头，无力地悲道：“不要再铸成大错了。”
修然在旁冷道：“她已成了魔头，不再是你的倾儿了。”
佐倾像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她专注的看着古济长老，轻声说：“你再不动手，我可就要动手了”。
古济长老带着刻骨的恨意看了佐倾一眼，说：“我咒你生生世世得非所愿，不得善终！”
随即，他催动功力，自爆而亡。
看着古济尸体横飞的惨状，佐倾哈哈大笑起来。她像个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糖果而感到满足的孩子，在大殿的废墟中开心的手舞足蹈。
可她只开心了一会儿，古济自戕为她带来的愉悦与满足就消失了，随之袭来的，是巨大的空虚感。
需要很多很多鲜血与不幸来填满的空虚。
佐倾无聊的咧了咧嘴，侧过头，看向殿外仍在努力破坏结界修沐等人，叹了口气，烦恼的说：“修沐，我该让你和清璃怎么死呢？”
大殿的结界终于被修沐等人破坏掉，修沐身后的师弟们二话不说持剑冲上前去。
佐倾眯眼看着他们。她身上涌出几道粗如手臂的魔气，那魔气抽在几人身上的时候硬如玄铁，将他们抽的口吐鲜血，他们挥剑砍向魔气时，魔气却瞬间化为虚体，根本造不成伤害。
几人一时不敌，没几招就被有实体的魔气紧紧缠住，一动不能动。
而整个过程佐倾只是含笑看着他们，连手都没抬一下。
几人越挣扎，黑气就缠的越紧，佐倾的眼睛看向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修沐。
被魔气缠住的修然几人也看向修沐，大喊道：“师兄！别愣着了！”
“帮帮我们！”
“杀了她！”
修沐的脸色惨白，他伸出手，手中凝出一把长剑，他抿起唇，用剑尖指向佐倾。
佐倾撩了撩耳边的发，媚眼如丝，笑道：“沐哥哥，你要杀我第二次了吗？”
修沐闻言脸上更失了几分血色，他抿紧唇，不发一言，提剑冲来。
佐倾对着他伸出右手，掌心涌出成人腰般粗壮的魔气，毫不留情的抽向修沐，而修沐比那几人强的多，躲闪的飞快，一时之间佐倾竟也没伤到他。
佐倾并不着急，她像猫抓老鼠一样，有耐心地和修沐过了一会儿招，修沐靠近，她就后退，修沐后退，她就一击狠狠打上去。
直到修沐衣衫撕破，浑身伤口，逐渐脱力，狼狈得不行时，佐倾才扯扯嘴角，说：“玩腻了。”
话音刚落，她身上便涌出多道黑气，一齐鞭向修沐，不一会儿修沐就像其他人一样，被魔气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只是他身上缠着的魔气更浓厚粗壮，缠的也更紧。
那被捆住的几人开始见修沐有余力应付佐倾，便不停的在旁叫骂:
“不知廉耻！”
“嫉妇！”
“门派之耻！”
待到修沐也被困住后，那几人便齐齐噤了声。只有修然冷然嘲讽道：“还是魔教适合你，让你释放了你的狐媚本性。”
佐倾无辜的眨眨眼，她今天穿的确实很暴露。她问道：“今日清璃没来？”说着，她摇头，可惜地叹气道：“她若是没来，你们可就得陪古济长老死在这了。”
“哦，”佐倾笑眯眯地看向修沐，亲昵道：“沐哥哥不必担心，我不会杀你，我还没想好怎么折磨你呢。”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修沐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她眯起眼，伸手虚空一抓，那东西便从修沐胸襟里飞出来，躺到了佐倾手里。
是琉璃蝴蝶。
丑极了的琉璃蝴蝶。
即使是佐倾，看见时光久远的旧物，也有那么一瞬间恍惚，陷入曾经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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