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回归中原路天龙序幕开
叶念这一趟出行走走停停,也差不多有两年的光景了,再不好像来时一样,因此回程时只一味赶路,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到了四川境内。这一日,叶念骑马走了半日,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便寻了路边的茶水铺处歇脚。
“听说丐帮帮主乔峰是契丹的细作,被逐出丐帮去了,往日只听人传颂‘北乔峰,南慕容’,人人都说乔峰是个大英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契丹人?”
“狗屁大英雄,不过是个假仁假义的货色。之前领着丐帮抵抗契丹入侵不过是做给天下英雄们看,他好搏个名声。如今怕身份败露便一不做二不休,连养父母和恩师都杀了。也就契丹狗贼才做的出来。”
“是啊,少林寺的玄苦大师本着普度之心教化于他,从小授他武艺,不想却反被这贼子给害了。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大撒英雄帖,遍激江湖同道齐聚聚贤庄,据说就是为了对付乔峰这恶贼。”
叶念听着邻桌几个江湖装扮人物的对话,心想:“看来聚贤庄一战要开始了,‘天龙’的诸多纷争也要一一展开了。”不过,叶念并不想理会这些,乔峰固然值得敬仰,可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参与其中。
这两年的江湖经历虽没有大风大浪却让她彻底明白,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武林,不是她可以随意幻想的金庸小说。她或许会在恶霸欺压良善的时候适当的出手相助,却不会随意介入江湖人士之间的纷争,并非是她胆小怕事,在她看来,既踏入江湖,卷入纷争,便要做好成则名利双收,败则粉身碎骨的准备。
就像这些欲赶往聚贤庄的人,并非人人皆与乔峰有仇,也不是个个为大义所趋,求的不过是名与利,既想以他人的名声性命成就自己,就要做好随时殒命的准备。叶念只希望虚竹的身世永远不会成为这些“仁义之士”成就自己的踏脚石。至于乔峰,叶念只觉得他的命运只能用“无奈”二字来诠释,无奈于一夕之间身世之谜颠倒了他三十年的坚定信念,无奈于阿朱身死他手后的情无处寄,更无奈于为宋辽百姓不惜自戕的大义仁心。
正暗自感叹,突然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铁哨子声,甚是尖锐。叶念知道是段延庆在召集四大恶人,想必叶二娘也在附近,也不去牵马便急急向哨子响处飞去。
只觉一道残影掠过,独留茶水铺众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快的速度,转念一想,许是单在轻功一道上突出,也不算太惊奇,便又谈起聚贤庄遍邀群雄的事来。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叶念便来到一个小山丘处。两年未见,本不觉得如何想念,只是一看到叶二娘,叶念便觉得两年来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喊了声“娘”,便直扑进叶二娘怀里。
叶二娘身体一僵,随即搂住叶念,不住打量起来,一个劲的念叨“瘦了”、“高了”,全然不顾其余三恶。还是岳老三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好了,三妹,你怎么唠唠叨叨没完了,平时也不这么婆妈,念儿,快来拜见你二伯。”说着还舔了舔肚子。
叶念从叶二娘怀里出来,笑着叫了声:“三叔”,又对着段延庆、云中鹤叫道:“大伯伯,四叔。”最后将视线移到段延庆身后的青色身影上喊了一句:“大师兄。”
段延庆打量着一身少年装扮的叶念,眼中闪现满意之色:“看来这两年你见识了不少,武功也没落下,轻功都能赶上你四叔了。说说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
叶二娘见这就考较起来了,虽也想知道叶念两年来的事情,还是打断道:“老大,念儿才回来,也让她好好歇歇,咱们不如去镇上坐坐,慢慢问。”
段延庆迟疑了下也点头同意,一行六人进了镇子,来到酒楼,点了几个菜。叶二娘点的都是叶念爱吃的,还一个劲的说:“小镇子也没什么好东西,等闲了,娘给你做好的。”
一顿饭的功夫,叶念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着重讲了给蓬莱派都灵子送信的事,却没有说玉菩提这个人。
讲到去了女真部落,叶念就想将留给叶二娘的东珠拿出来,一转身才想起包袱和马匹都落在茶水铺里了,也不知还在不在,那可是她全部身家。想到这就再也坐不住,对叶二娘等人说要去取马匹、包袱。
叶二娘却不放人:“瞧你冒冒失失的,一匹马而已值几个钱,咱娘俩两年没见,还不抵你一匹马?”
叶念哭笑不得,只得道:“娘,那包袱里还有我送给你的好东西呢?你让我去吧,一会儿就回了。”
叶二娘无法,只是道:“去也行,让谭青陪你去,可别一转眼的功夫又没影了,娘给你选几件衣服去,一个女孩子都不知道打扮。”
叶念笑着应了,急急奔向茶水铺。见马匹、包袱竟然都在,她自己都觉运气真够好的,离了这么久都没人拿。却不知她之前在茶水铺施展轻功已将一圈人都震慑住了,尤其是铺子老板,自是给她看得牢牢地。看着凑上前来的老板,叶念恍然,茶水钱还没给呢。
付了茶水钱,叶念与谭青一路向回走,两人一时无话,叶念只觉得他与两年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袭青袍,一派温和,若是不说,谁也想不到他会是恶贯满盈的徒弟。
回到镇子上,叶念先给自己买了一个小挎包,打定主意以后重要物品一定要随身携带,免得再出乌龙事件。
进了客栈,叶念直奔叶二娘的客房,见她正拿着一件葱绿色的衣衫刺绣呢,也不打搅,只坐在一旁看着,等叶二娘弄好了,笑着自动站起来,像小时候一样任叶二娘给她试衣裳。
叶二娘边给她穿衣边道:“以前年纪小也罢了,以后可不能再穿男装了,配上你那身段样貌,一看就知是女孩子。”
叶念突然搂住叶二娘的脖子,道:“娘,我想你了,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叶二娘笑着捏捏她的脸蛋,道:“好,一起睡,快去洗漱。”
母女二人一个被窝聊到半夜才睡去,清早叶念醒来,叶二娘已经不见了。来到客栈大堂,果见段延庆、叶二娘和岳老三都在,唯独不见云中鹤与谭青。
叶念对叶二娘道:“娘,我们之后去哪?”
叶二娘看向段延庆道:“可要等老四他们?”
段延庆道:“先看看吧,若能借乔峰之事牵制住中原武林的视线,我也好成就大事。段正明兄弟俩向来与这些人有牵扯,如今没了这份助力,我看他们拿什么跟我抗衡。”
叶念仍未看到谭青,不安道:“大伯伯,大师兄也去了聚贤庄?”
段延庆道:“嗯,你也听到了,若这场纷争起不来,你大师兄也好帮帮忙。”
叶念却觉得不妙的很,她只记得谭青确实在聚贤庄出现过,之后如何却不知道,如今听段延庆说谭青是要去借乔峰之事挑拨中原武林,拿乔峰作伐无异于与乔峰作对,如何能得了好去。叶念可以坐视乔峰无可奈何的命运,却不愿成为其命运的推手,偏偏段延庆要借机生事,谭青又身陷其中,让她如何能独善其身。叶念怕叶二娘阻拦,推说要去镇上走走,出了客栈却直奔马棚而去,飞身上马向聚贤庄赶去。
“你这样是射不到鱼的。”
“以后我来陪你练剑吧。”
“我本以为能让你多出去走走,不想师傅竟这么快就让你独自出去闯荡。”
“江湖逍遥只属于身负大能之人,想要逍遥,想要声动武林,先要能有命活下来,切记不可大意。”
叶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谭青说过的话,也许是太过突然,也许是太过温暖,也许是相似处境下的同病相怜,让她总是不知所措,现在她只是想快些,再快些,别让那温和的青影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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