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人要对准
“怎么泡了这么久,你没事吧!”雀灵在外头敲门。
“这是什么。”
寅苌拿着书凑到雀灵的面前,抬头看见雀灵那张逐渐愤怒的脸,举起一只手就往她头上拍去。
手中的书被夺走,她一路喊着疼一路奔回山顶,料不过雀灵变回原身去找孟玄黄告状。
雀灵飞到孟玄黄的身旁,幻化归人身,张开嘴想说什么被孟玄黄截断了。
“明日那寅任邀我去叙旧,你可知。”
“你还去?上回你去一趟你就被封印了。”雀灵眉头紧锁。
“但是带回了阿苌,值得。明明灵兽难孕,他们非要丢弃一个顺利生产的孩子,他们有问题,我好奇,想去看看。”孟玄黄拿起一只笔,饱蘸浓墨,开始写字。
“你那所谓的兄弟,妻儿死后就对你生疏了,仿佛是你做的一样。”雀灵坐到孟玄黄的身旁,为它打抱不平起来。
“说起来,你找我什么事。”孟玄黄抬起笔,想起了什么。
“我是来告状的!”雀灵忽然黏在孟玄黄的身侧,手悄悄伸入孟玄黄的衣内。
孟玄黄提笔的手僵在空中。
“我是无性别之人,不是随便之人。已经依你的想法变成男子的模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可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浪费呢。我还帮你将两个孩子拉扯大呢。”
雀灵抚着孟玄黄的手,虽然冰凉但是很光滑。
此时,寅苌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扑到门口,眼前雀灵正吃着她师傅的豆腐。
“雀灵!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放开我师傅!”
“小崽子,一点都不安分,还看我的东西。”雀灵没有理会寅苌,整个人沉溺在色相当中。
“这么说来,确实是阿苌不懂事,明日之后你只管吩咐她做事就是了。不听话你来找我。”
孟玄黄放下笔,收起桌上的字,然后将雀灵扶开。
“在孩子面前不要胡来。”
寅苌觉着这下完蛋了。
该有什么机会去找团圆!
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治她的机会!
“这还差不多!”雀灵很满意,整理整理衣服从寅苌身边过去,还不忘将她撞开。
她气得咬牙切齿。
“不睡么,今夜就可以收拾收拾替雀灵干事了,明日记得早起。”
孟玄黄瞧着雀灵远去的方向。
寅苌扭头就跑,冲进房间,关上门,蹿进弥竹被窝。
一气呵成的动作将弥竹吓住了。
“昨晚又做恶梦了?”
弥竹身边钻了一个身体冰凉的人,她又将那人搂紧了些。
“被里冷”
寅苌含糊不清地说道,紧紧贴着弥竹不愿意松开。
“那好吧,你睡吧。”弥竹吹灭烛火。
躺在床上,有一种坠落的感觉包围寅苌,这不是第一次,已经好几天了。
这几日她经常做一个噩梦,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她怎么逃都逃不出去,只有像现在一样靠着弥竹她才安心些。
战后十三年
熊熊烈焰包围了一个靠近村外的院子,这间屋子的出口不知被谁钉上了大量的木板。
半夜,寅苌和元弘被热醒,屋内的温度已经很高。
元弘的爷爷元立亨站在门前,热浪扭曲了孩子眼前的景象。
“亨爷爷!我们快走!”寅苌扯着元立亨的袖子。
元立亨透过窗缝,瞳孔中火苗的倒影愈来愈旺。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养出这么一个悖伦的家伙。”元立亨喃喃道。
“爷爷!”元弘拼命摇着元立亨的胳膊。
元立亨没有理会元弘,拿起墙角的斧头,往被钉死的窗户砸去。
一下,两下
“老头!老头!你们还在吗!”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把火灭了!”
村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元立亨只是一个佝偻的老人,他砸出了小缝隙,已经体力不支了。
“亨爷爷!我来!”
寅苌攒起小光球,砸到被钉死的窗户上,窗户破出一个洞。
“可以了小山君,谢谢你。”元立亨的手搭在寅苌的头上,那张充满皱纹的脸露出了笑容。
寅苌拉着元立亨的袖子
“亨爷爷,我们一起走。”
“好好”元立亨将元弘拉到寅苌的面前“快,你和团圆先离开,我待会就爬出去!”
外面有人接应,寅苌和元弘爬出去后,就被拉出了院子。
他们一直盯着缺口看,元立亨站着不动,丝毫没有要爬出来的意思。
“老头!你疯了!”红着脸的男人大吼着,他想上前一步。
裹满了火焰的木头阻断了他的去路。
“团圆!记住爷爷说的话!”
粗糙而颤抖的声音刚消失,坠落的火木头将出口彻底封住。
“亨爷爷!”寅苌盯着那一大片火焰,要往前走,男人拉住她。
“别去!危险!”
“站住!”
另一个村民抱住元弘,一个不注意他就往院子里冲。
元弘哀嚎了许久,但是他走不动,身后的大人决不允许他再靠近火场一步。
“那是什么!”
有个村民指着溜进树林的一连串不明物体。
“是是亡灵吗。”
红脸的男人扳过元弘的身子:
“你们家得罪了亡灵吗!?”
“我我”
元弘拼命摇头,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最亲的人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村民担心亡灵会对孩子下手,拉着寅苌和元弘让他们快走,送他们到寿比南山脚下。
元弘捏紧拳头,一路上低头不语。寅苌的小脸早就被泪水打湿了,肩膀一耸一耸,心里那堵墙顶得她难受。
那日,弥竹迷迷糊糊打开门,接到了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后面跟着一群村民。
第二日,元弘在中州城定居的叔父找上门,想接走元弘。
临走时,元弘怎么也找不到寅苌,他不愿跟叔父离开。
他在大石头后找到了她。
“小山君,你怎么了?你不舍得我吗?”元弘伸手捋好寅苌乱糟糟的头发。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你怎么了?”
“都怪我。我总是引来亡灵。我本就是被寅氏一族遗弃的,阿竹在路边捡到我。那时亡灵也想捡我回去,她为了带我回家,被亡灵打伤,让她使不出灵力被人欺负。师傅为了救阿竹,被亡灵偷袭封印,失掉了大部分的灵力。如今我还把亡灵引来,把亨爷爷害死了。都怪我!”
寅苌原本的抽泣转为嚎啕大哭。
元弘望着那一片被泪水浸泡的金黄色的眼睛,失去爷爷的伤痛用力地绞着他的心,寅苌的自责更让他心疼。
这些事情本不该她承担,害人的是亡灵,不是她。
“这不是你的错。”元弘紧紧抱住她,双手在颤抖。
寅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倚靠在元弘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小山君,听着。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现在都是小孩,没有办法报仇,我们要努力成为可靠的大人,这样才能和那些坏人决一死战。上天赐予你们灵兽成人,一定要利用好你的头脑,努力学好武功,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寅苌盯着元弘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山君,我们做个约定,我们一起,让这些死人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孟大人”
舞林虎领界有两个男人站在门口,举着尖矛,见到孟玄黄的到来恭恭敬敬地点头。
虽然生死战已经过去很久,但仍有不少生灵非常感激以及尊敬孟玄黄。
寅苌好奇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她第一次来到这里,除非必要,孟玄黄从未强迫她回来过。
她周岁之前一直体弱,哭闹不止,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药罐子。
孟玄黄一直对于虎灵兽一方在寅苌出生没几个月,还未化身的时期便把她丢到山林里自生自灭这件事耿耿于怀。
两人来到一座偌大的,竹子筑造的房子前,孟玄黄停住脚步。
“师傅,我困。昨天那群骷髅把人家吓得整夜做噩梦。”
寅苌半眯着眼睛,装作晕乎乎的模样,连站都站不稳。
然后睁开一只眼睛,观察师傅的神色。
“好吧,你自去找个凉快地睡吧。”
孟玄黄无奈,自己一个人走到竹房前。
随后,竹房里的人似乎知道孟玄黄的到来,开了门将他迎进去。
寅苌乐得自在,她才不愿意听两个大人拉家常谈天下。
她找了一棵大树就爬上去,躺在树干上。
树冠茂密得很,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而且阴凉,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侧脸一阵钝痛。
寅苌睁开眼睛,又是一阵钝痛,伴随着石子落地的声音。
第三颗石子又朝她飞来,但没有砸中她,被拦截在手心里。
寅苌侧眼看去,底下站了好几个灵兽,手里攥着石头,在下面嘲笑她。
“就是她,那个还没有化身就被丢掉野外的灵兽,被破石头捡回去才苟活的。据说化身之后还是个病秧子。哈哈哈哈!”
“你吵到我了!”
寅武强捧腹大笑,寅苌很不开心,将手心那块石头砸向男子,不偏不倚砸向了他的门牙。
他觉得牙齿酸痛,舌头一舔,两颗门牙偏斜了。
寅武强是寅任的大弟子,也是整个舞林的小霸王,虽然他无恶不作,但寅任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
寅苌打算换根树枝再睡,下方又飞上来石头,从她的脸颊旁飞过。
她灵巧躲过,目光锁定在寅武强身上。
“一个被破石头养大的,也敢砸我?”
寅武强怒吼,从旁人的怀中夺过更多石头,砸向寅苌。
她在树冠间躲避,甚至还有些鄙视寅武强。
“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对不准呢?”
这是雀灵教她的,说这句话绝对是对一个雄性最大的羞辱,眼前的这个灵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砸她,她很生气。
“你!”果不其然,寅武强羞红一张脸,冲过去,猛击树干,大树摇摇晃晃,掉下好多树叶和树枝,糊了他一脸,木屑入了他的眼睛,捂着脸大喊大叫。
可寅苌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哥!"
寅武强身旁的哼哈二将扶着他连连往后退,抬头已经不见寅苌的身影。
“她怎么会上树,还如此灵活。”
“不明白。”
“哼,她有个师姐,是个猕猴。就是之前跟着破石头来的那个,不知怎得今日换了她。那臭猴子还有几分姿色,长了一双狐媚眼...”
寅武强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喉管就被扼住,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你说够了没有?”寅苌捏着寅武强的脖子。
砸她可以,骂她可以,但绝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骂她的家人。
只会大喊大哥的哼哈二将,举起手,聚出一大团灵力,砸向寅苌。
她一挥手,那两团将近透明的灵光消失在空气中,一步一步逼近寅武强。
他上下嘴唇颤抖,一点一点往后挪动,抬起头张大嘴:
“来人啊!那弃儿打人了!”
寅苌愣了一下,然后紧咬牙关瞪着眼前的树丛,从中跳出好多人,将寅苌围在中央,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
她闭上眼睛,沉下心。
很好,这些人的灵力加起来都没有她强,胜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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