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凡尘的江湖
老人喘了喘气，最终慢慢平复了心情。
老人转过头，再次看着影像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瞪大着眼睛看着镜中，看见天云说出了，要把冰糖葫芦给他也尝尝。
“天云！我平日你待你不薄啊！你何苦要这样拉着我？”
老人脸上有些悲愤，却显得的心有余悸，他清楚的知道。
那个冰糖葫芦是怎么做来的，简直就是折磨人的东西，他曾在暗地里，清楚的看到。
雪玲一勺油，一勺盐，一把糖，一把辣椒，放在锅中捣碎之后，往葫芦上一搅，变成了红色。
本来当时她就想让我尝尝，我是好不容易才推脱过去，现在跑不掉了，老人哀叹一声，有些心有余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的住。
雪云与天云来到纯阳大殿的时候，发现师傅身边比往常多了一大杯水。
老人知道该来的迟早会来，他早就备好了清水，以防有什么不测。
天云看到了老人身边的杯子以及水，顿时就明白了，原来之前的谈话，他都听到。
天云有些心虚的，瞄了老人一眼，强笑道
“那个师傅哈，你好，我回来了。”
老人听到他的话，心里那个来气呀，
“你还知道回来！到底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你可知道因为你，雪玲流了多少泪吗？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冰糖葫芦，你不把它吃完，竟然还想给我，你对的起她的一番心意吗？”
天云“……”
他听到老人的最后一句，一切都明白了，本来还想着师傅为什么会性情大变，相比平常有如此多的不正常之处，在联想到他身边的那杯水。
便知道，老人不过是不想尝尝，那所谓的冰糖葫芦而已，看来他早就知道那冰糖葫芦的可怕了。
天云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居前做躬状，拜了一下，便伸手将那水杯拿起，递道老人面前眨了眨眼，
“我懂，我都懂，您老先喝下这杯水缓缓，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您消消气，不过我的去处真的不能说，总之得到了天大的机缘。”
老人被看破，有点尴尬，轻咳两声，大袖一挥，转过身去，用手寸着后背。
“天云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会过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但你要知道江湖险恶。
各种不择手段的欺诈与欺骗，无计其数，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天云和雪玲眼睛微垂，微微鞠躬，双手拘束于胸前，洗耳恭听，他知道师傅要跟他讲道了。
老人并不着急，起身泡了一杯茶，放在旁边。
面目有些严肃，盯着天云
“如今的你已经恢复了灵根了吧？”
天云也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诚实的点点头，因为没什么好隐瞒的。
可老人却反而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就意味着，天云就会重新，踏上那个险恶的江湖，江湖险恶，充满刀光剑影，尔虞我诈。
他真的担心从未经受过江湖洗礼的天云，是否能够在江湖上生存下来？
对雪玲她还是放心的，因为从小就在教导着，江湖的险恶与欺诈。
可是天云没有，自己原本只想让他，可以普普通通，平平安安的生活一生。
可以远离江湖的险恶，可是事到如今，该来的总会来，他只能尽量让天云明白，江湖的恶，不要被人欺骗。
老人面带忧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回原处。
“天云啊，我知道你一直都向往着那个江湖，你知道你对那个江湖抱有很大的期望。
但是那个江湖，并没有你想象么好，有的只是杀戮，与肮脏，江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表面对你笑脸相迎的，暗地就有可能对你痛下杀手，在江湖中各处都有着人间惨境，在阴暗的角落，也能发现不知名的残肢。
也许你也会遇见无辜屠戮的村庄，四处残岩断壁，充满各种各样的哀嚎与哭泣，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天云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雪玲。
雪玲却脑袋微垂，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这样的事她早就已经知道，但不忍心告诉天云，因为对江湖美好的渴望。
在对于已经是一个平凡人的天云来说，已经是他，在这个世间仅有的支持了。
虽然如泡沫一般，但她又怎么忍心，去打破呢？
他不敢置信的站起，双手握拳，目光中充满了不解，有些激愤的看着老人，
“为什么！
难道这个江湖上，就没有侠义之人吗？难道就没有人行侠仗义吗？
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烈火一点点的焚烧的村庄，就眼睁睁的看着四处都是哭喊的村民而无动于衷吗？”
老人神情有些萧索，和无奈，曾经的自己又如何不是这样？
可现实是残酷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美好的想象，他知道这件事对于天云来说，打击太过的巨大。
因为他成天都痴迷于江湖的侠义，所谓的肝胆相照，义薄云天，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当然有人制止，他们都是刚入江湖的年轻人，也和你一样，有着抱负和理想。
可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江湖上，却没有什么侠义之人吗？”
天云有些欣喜，那个江湖中还是有愿意行侠仗义的人，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但随之又十分的不解为什么到后来就没有了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江湖之中是有侠义之人的。”
老人看着天云有些不忍，但却又必须让他知道这个江湖。
否则老人害怕他就会这样，死在江湖之中，轻轻走上前伸出苍老的手，拍了拍天云倔强的肩膀，叹了口气。
“天云你记住，出了这座山便是你所期待的江湖世界，但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做何选择，一定要记住要遵循本心！”
“嗯！我知道了，师傅！”
该面对现实的迟早要面对，面对天云有些无奈，他知道这孩子一直都有着一颗想要行侠仗义的心。
可是却又必须让他清楚江湖，行侠仗义的人是活不下去，他必须让天元清楚的知道，否则下一个在江湖中夭折去世，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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