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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请陛下为定安候和皇妹赐婚


“你皇兄是来给你议亲的?”韩子玉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错!”

        秋意双手抱胸,防备的盯住韩子玉,提到楚容,她心里立马有了底气,“皇兄说了,这次来大远就是为了给我找一门好亲事,皇兄肯定头一个就把你给排除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大萝卜,皇兄说了,要给我找一个真心真意待我好的,你这样三心二意的,根本就不是做夫婿的人选!”

        韩子玉却皱紧了眉头,好半晌都没说话。

        秋意见他眉头紧锁,没有注意到她,她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眼见韩子玉没有发现她的异动,她轻轻的咬着唇,一点一点极为缓慢的往后退着。

        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假山之后,却见韩子玉还在沉眉沉思,她心下一喜,迈出另外一只脚,只要她这只脚再踏出去,然后就能跑出去叫人,看韩子玉还敢非礼她!

        就在她即将就要脱离魔爪的时候,心中的欣喜还没有泛开的时候,整个人手臂却是一紧,她身子一抖,蓦然抬头,立马就看到韩子玉寒光闪闪的目光。

        “你要去哪儿?!”

        “我、我要回去歇着了!”她底气有些不足。

        “哼!”韩子玉轻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漫不经心的道,“这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你以后要时时刻刻的戴着!听到没有!还有,不许让你皇兄给你订什么鬼亲事,你只能做我韩子玉的妻子,明白?!”

        韩子玉说话恶狠狠的,瞧着竟然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秋意拔掉头上的发簪,瞧见做工精细的簪子,心中完全没有一丝愉悦。韩子玉身为一个男子,身上竟然会带着一个女儿家用的发簪。她今天才和皇兄一起到定安侯府,这簪子却是做工精细,很显然是专门找人定做的,要定做这样一个簪子,最起码也要三五天的功夫吧。

        她心中酸溜溜的想,这簪子原本是打算送给谁的?!

        心中如是想,脸上就阴沉了下来,她把簪子丢在韩子玉的身上,大骂道,“你个登徒子,我才不要你的什么狗屁定情信物,这东西你爱送给谁送给谁去,本小姐才不稀罕!”

        簪子砸在韩子玉的身上,“啪”的一声轻响掉在石头上,银色的簪子雕成了小小的镂空梅花,梅花的花蕊中镶嵌着的是白色温润的珍珠,此时那簪子砸在石头上,小小的珍珠立马就从梅花中滚落出来。韩子玉微微一愣,秋意趁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他,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跑了许久,却没有听到有脚步声追来,秋意心中又酸又涩,满满的都不是滋味,她忍不住转眸看过去,却见韩子玉弯下腰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根银簪,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眼神动作,却能看到他一双温玉般的手十分爱惜的抚着那银簪。

        不知为何,她的心陡然就有些刺痛起来。

        混蛋韩子玉!

        她咬牙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

        韩子玉捡起地上的银簪,面色十分难看。这簪子是他知道秋意是楚容的妹妹之后让人打造的,老早就让人给做好了,一直藏在身上谁都没有送,就是想着万一有一天她如果回来了可以送给她,哪里知道她竟然如此弃如敝履。

        “哼哼!反正我刚才都插在你头上了,想反悔也没有用!”韩子玉把那珍珠捡起来,放在梅花的花蕊上,他一个大男人舞刀弄枪还可以,要修复这簪子却十分为难他,他瞧着残破的簪子,有些嫌弃。想扔,但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把簪子重新收起来放在怀里,瞧着秋意离开的方向,他轻哼一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哼哼,我有耐心给你耗着!”

        思及此,他又高兴了起来,仰头优哉游哉的瞧着天边的月亮,突然发现今天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圆啊。哈哈!

        随手在假山旁边的草坪上拔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咬着,觉得连草的味道都是甜的。突然想起秋意说的楚容要给她在大远朝找门亲事的事儿,韩子玉“呸”的吐掉嘴巴里的草根,大步去找容恒去了。

        ……

        “……议亲?”

        容恒听到韩子玉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韩子玉,“你确定?”

        “秋意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啊。”韩子玉扇着扇子,咬牙切齿的道,“容恒,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想我韩子玉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身份高贵,要什么有什么,家里又没有娶妻又没有妾室,绝对的五好男人,怎么就配不上那个臭丫头了。她做了公主又咋地了,我配她还委屈了她不成!”

        容恒想的却多了一层。

        他轻轻的用指骨敲打着桌面,面色难得的凝重下来。

        “喂喂喂,容恒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闭嘴!”

        韩子玉一噎,眉头一竖就要发火,但是一转眼瞧见容恒严肃的面容,满腔怒火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立马熄灭了。他轻咳一声,小心的看着容恒的脸色,“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房间里传来秦惜均匀的呼吸声,容恒但心吵到她,拉着韩子玉就到了院子里。他飞身一旋便落在了屋檐上,韩子玉见此也一个旋身飞上了屋顶。

        繁星满天,月如银盘,桂花的香味顺着秋风四处飘溢,舒心又怡人。

        可容恒显然没有赏景的心情,面色沉重的道,“你死了这条心,你不能娶秋意!”

        韩子玉眉头一竖,“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人,虽然是一只小野猫,但是他相信时间久了,他肯定能把她锋利的爪子都给扯掉的。而且他也不傻,也能看出秋意对他不是没有情分的。如果是以前他们两个还有身份的阻碍,现如今,秋意也是公主了,两个人名正言顺,也没有人敢来阻止他们。

        这样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容恒按住要起身的韩子玉,淡淡的看着他,“楚容要给秋意选亲事,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

        韩子玉面色一僵,脑子飞快的旋转了起来,好半晌,他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僵直的坐在屋檐上,就听到容恒冷静的分析,“这一次楚容为什么来大远咱们都是心知肚明,他就是想把那几只老鼠一网打尽了,既然他有这个信心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来大远,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的。楚容他的野心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等他把大景朝给整理妥当之后立马就会发兵攻打边关,既然如此,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皇妹和亲到大远朝来!”

        韩子玉也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物,只是因为事情和自己有关,所以就没有想这么多,此时听到容恒的分析,他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没错,这样的情况下,楚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妹妹和亲到大远来。若是和亲,恐怕……

        “若是和亲,只有一种可能。除非楚容对这个妹妹根本就完全不关心,也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所谓的关心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和亲一说更是只是为了稳定延昌帝的戒心,这样一来,他牺牲一个妹妹,却能有足够的时间稳固大景朝的情况。”

        “不可能吧。”韩子玉有些不确定的道,“……我看秋意那模样,楚容分明对她十分关爱,而且楚容为了找这个妹妹耗了多少年,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应该不至于吧……”

        韩子玉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毕竟皇朝之中没有什么兄妹亲情,亲生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是一个只相处了八个月的兄妹。

        “所以你绝对不能娶秋意!”

        韩子玉捏紧了拳头,那个楚容也太混蛋了,他的野心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个时候把秋意送到大远朝和亲,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若是有一日两国开战,她这个大景朝的公主是第一个被拉出来祭旗的人!

        韩子玉“蹭”的一下起身,满脸煞气,“我去问问楚容!”

        容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去有什么用,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父亲不在,自然是兄长做主她的婚事,要嫁给谁跟你也没关系,你别去招惹这烂摊子就行了!”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韩子玉冷脸道,“就算是要争天下,那光明正大的打就好了,谁赢了谁就做天下的霸主,他把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看秋意提起这个皇兄的时候脸上都是敬重,分明对这个皇兄是十分信任并且十分爱重的,她若是知道楚容这样利用她,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韩子玉咬牙,他就说楚容那个家伙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竟然能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

        “行了!”容恒声音一沉,面色冷肃,“你现在去问他他就能改变心意了?人家是兄长,给自己的妹妹定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阻止?”瞧着韩子玉满脸怒气,容恒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现在不要冲动,就算是让皇上赐婚,那也是明天中秋晚宴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你身份特殊,根本不能娶秋意,要不然皇上还能对你放心?!”

        韩子玉脸色铁青,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若是迎娶了大景朝的公主,恐怕皇帝能直接撤了他大将军的职位。那他和容恒努力了这六年的事情就全部变成泡影了。他想了想,冷着脸坐在屋檐上一语不发。

        容恒知道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拍拍他僵硬的手臂,“别这么悲观,明天见机行事,我答应你,尽量保住秋意!”

        韩子玉冷着脸,僵硬的点头。

        ……

        八月十五。

        这一日众人都不用上朝,好不容易沐休一次,容恒也睡了个懒觉,到天亮了才起来的。他们二人起床用过早膳,青翎便把他们两个参加晚宴要穿的衣裳给拿来让两人选择了。

        容恒挑了一件黑色的绣暗纹的锦袍,给秦惜同样挑选了一件黑色略微宽松的黑色暗纹长裙。两人一起用完早膳,难得的有时间一起在后花园里逛逛。

        容恒扶着秦惜,在花园中漫步,此时正是秋季,花园里种了一小片金黄色的菊花,花儿开的十分浓密,团团簇簇,衬着那一点绿色的叶子,美轮美奂,十分漂亮。

        秦惜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容恒扶着她在花园的一个亭子里坐下。

        “真是不中用了,这才四个多月,怎么连路都走不动了,真的怀胎十月了,岂不是爬都爬不起来啊。”

        容恒无声的笑笑,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薄汗,“表哥说了,怀孕的女子要多走动走动,对日后的生产有帮助。”

        秦惜叹口气,摸摸肚子。她拉住容恒的胳膊,“你也坐着歇会儿,我刚好有话要跟你说。”

        容恒顺势在她身边落座,“什么话?”

        “昨天楚容有什么异动没有?”

        “没有,很平静。”提到这个,容恒眯起了眼睛,瞧着秦惜面露忧色,他转移了话题,“昨天大哥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

        秦惜叹口气,“没什么,就是问我孕吐好了没之类的。”提起这个她更郁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到大哥。

        把不好的想法统统都抛开,秦惜摸着小腹,突然灵机一动,兴致勃勃的道,“容恒,咱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啊。”

        容恒心中一动,他之前被秦惜的孕吐惊吓的心里都是担忧,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来要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他坐在秦惜的身边,揽住她的肩头,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沉思起来,“唔……叫什么好呢。”

        “容、容……容易怎么样?”秦惜眼睛亮亮的,“容易啊,男孩子女孩子都能用,又朗朗上口,多好啊。”

        容恒面上一黑,捏着她的鼻子道,“真的叫容易,以后孩子长大了估计心里会怨你。”

        容易容易……听着就是个福薄的名字,不好!

        “那叫什么好啊。”她倚在容恒的肩头,“你想好了,我听听看觉得好就用。”

        “容……容瑾,怎么样?”

        秦惜心一动,在面前的石桌上把“瑾”字写出来,眼睛亮亮的问他,“是这个瑾吗?”

        “就是这个瑾!”

        容瑾……

        苏瑾……

        分明就是用她先前的名字给孩子做名字,感动归感动,可她想着自己一生跌宕起伏,命运多舛。半晌还是摇摇头,“算了,别用这个字,总觉得不吉利。”

        “怎么会不吉利,挺好的。瑾,瑾瑜美玉也!很好的名字,若是男儿便用这个瑾,若是女孩子,便唤容锦……锦绣的锦,同音不同字,如何?”

        好像……还挺不错的哎。

        秦惜摸摸小腹,“还是希望是个男儿,以后能帮你些忙。”

        容家原本便子嗣单薄,她心里也是想给容恒生个男丁出来的,而且……尽管她不愿意多想,但是心里也明白,以后他的成就不仅于此,兴许就能攀登高处,到时候,若是没有个男儿恐怕还要生出许多事情来。

        思及此,她眸子微微一黯,心上浮起一丝淡淡的隐忧。

        “怎么了?”容恒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低头柔声问她。秦惜干脆躺在他的怀里,让他像抱小孩子那样横着把她放在腿上,她仰着头,勾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容恒,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一句话吧。”

        容恒心下一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什么话?”

        “我爱你!”她郑重下来,仿佛担心他没有听到一般,郑重的道,“容恒,我爱你!”

        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喂……”秦惜也没有说过这样露骨的话,面颊酡红,她垂着头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容恒有什么表示。一抬头就瞧见他凤眸中都是震动,不满的戳戳他想胸口,不满的道,“人家都跟你说这样的话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吴侬软语,宛若撒娇一般。

        秦惜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说到底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子,让她跟一个人说爱这个字,的确是为难她了。他的心软成一团,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身,抓住她作怪的小手,俯下头来,额头贴住她的额头。离的近了,他能听到她如雷的心跳声。

        原来,也不是这样淡定从容嘛。

        容恒突然觉得十分满足,他笑容满满,俯下身凑到她耳畔柔声道,“我也爱你!”

        秦惜面上的红晕未褪便又染上了一层。

        容恒心中一热,俯下身便吻了下来。

        “唔……”秦惜挣扎。

        这里是花园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花园里经常有人走动,万一被人看到了……

        “专心点!”容恒不满的咕哝一声,他一手揽住她的后颈,一手抚着她的腰身,火热的吻了下去,一个吻越来越深,渐渐的,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容恒粗喘一声,在最后的关头蓦然想起她身体里的骨,宛若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立马强逼着自己停了下来。

        秦惜十分庆幸她现在是躺在容恒怀里的,要不然……要不然这一吻吻下来,她的腿也软了。她心跳如雷,不停的**着,双目迷离,目光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像是无辜的兔子,让人忍不住想去蹂躏。

        容恒心里陡然升起一团火,那火直直的烧到眼睛里。

        秦惜瞧着他火热的眼神吓了一跳,人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容……容恒,你没事吧?”

        容恒挫败的窝在她的颈窝里,呼吸都仿佛带着灼热的火焰。

        如果不是她中了情蛊,他现在哪里还忍得住。

        该死的楚容,他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解了媳妇身体里的情蛊!耳朵一动,身后传来淡淡的脚步声,容恒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他身子微动,俯下身来,从远处看像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接吻。

        秦惜耳力没有容恒好,自然没有发现那脚步声,瞧见容恒跟她贴的极近,她脸上一红,喃喃道,“你……你这样不难受吗?”

        男**火焚身是什么感受她不知道,但是春宫图上说了,反正不会太好受就是了,眼下容恒显然不能跟她圆房,但是……还贴她这么近,不怕欲火焚身的更厉害吗。

        “这叫……痛并快乐着。”容恒低低的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她脸上还是通红的,鼻尖都是滚烫的,他心一动,俯下身来在她鼻翼上落下一吻,柔声道,“媳妇,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秦惜脸上又是一红,她勾住容恒的脖子,笑的温软,“好!”脚步声更近了,这次秦惜模模糊糊的听到了,“是不是有人来了?”

        “没有吧,我没听到。”

        “哦!”

        秦惜放下心来,容恒的武功这么高都没有听到,看来是她听错了。两个人继续腻歪在一起说着没完没了的情话,清风吹来,香味弥漫,气氛良好。

        然而,这样好的气氛却没有维持多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秦惜就听到有人怪叫了起来。

        “哎哎哎,容恒秦惜,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虽然侯府是你们的府邸,可这两日不是还住着客人呢吗,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也不能这样在我们跟前秀啊。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秦惜身子一僵,从容恒的肩膀探出头去,就看到韩子玉和楚容还有秋意三人一起往这边看过来,韩子玉嘴里酸酸的,脸上也是酸酸的,秋意眼睛瞪的老大,看到她的眼神,“唰”的一下红了脸,立马低下了头。

        唯独一个楚容,他嘴角原本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在看到她和容恒的时候一下子僵在了嘴角,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拉了下去,他眼神宛若寒冬腊月的冰刃,只看一眼便觉得森森的刺骨。

        她脖子一缩,缩到容恒的怀里。

        她倒不是怕了楚容的眼神,只是觉得,她和容恒这姿势在闺房里没什么,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好像……的确有些不太雅观啊。她拍拍容恒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容恒,你放我下来吧。”

        容恒没有把她给放下来,反而抱的更紧了,他抱着秦惜淡淡的转身,瞧着花园中出现的三人,没有看楚容和秋意,径直把眼神放在韩子玉的身上,皱眉道,“你来干什么,既然看到我和媳妇在亲热,你还来打扰我们?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韩子玉,实际上分明就是指桑骂槐,韩子玉也听出来了,嘿嘿一笑,瞧着楚容冰寒的脸,突然觉得心中无比的快意,“哎呀,这不是听到这边好像有人说话就过来瞧瞧吗,谁知道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啧啧,容恒,我说你还真是腻歪啊,你们两个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多少悄悄话说不完啊,还在这里刺激我这个没有娶亲的。”

        容恒淡淡一笑,一脸欠揍的满足。

        楚容负手而立,眼神冰冷的盯住容恒,容恒却仿若未觉,依旧笑的淡然。

        好半晌,楚容眯起了眸子,淡淡的笑了,“侯爷真是好悠闲,本宫到了府上做客,你这个主人竟然半点地主之谊都不尽,反而和妻子在花园里赏花,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

        容恒依旧是那句话,“殿下如果觉得侯府住着不舒心,大可以搬出去!”

        楚容似乎猜到容恒会用这句话来对付他,他眼神在秦惜红透的脸上微微一转,似笑非笑道,“看得到吃不到,也怪有意思的!”

        秦惜觉得容恒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好像随时都能冲上去和楚容打一架。她心中一慌,赶紧握住他的胳膊,“容恒,别冲动,别冲动……”

        楚容是代表大景朝来的,是大景朝的太子,如果容恒一时冲动把他给打了,肯定要被延昌帝重重的惩罚的。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容恒心头的火一下子熄灭了,容恒抱着秦惜,同样似笑非笑的瞧着楚容。

        “总比一些人看一次都难要强的多!”

        楚容的目光中瞬间凝聚起一团漆黑的风暴,两人目光相撞,寸步不让。仿佛有冷峭的寒气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韩子玉倒还好,什么世面没见过,自然不会被两人凌厉的寒气吓到,反而是秦惜和秋意,两个人缩着脖子,突然觉得好冷啊。

        秦惜打了个哆嗦。

        “冷吗?”容恒立马低头问她。

        “有一点。”秦惜扯扯他的袖子,“容恒,咱们回去吧。”

        “好,回去!”

        他抱着秦惜起身,再也没有看楚容一眼,带着秦惜就大步离开了。秦惜窝在容恒的怀里,脑袋刚好对着楚容,她就瞧着站在原地的楚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着眸子,忽然笑了。

        那一丝笑容阴测测的,让人看一眼便瘆的慌。

        她眉头一皱,别开了视线。

        可楚容那阴冷的视线依旧在她身上,久久不散。

        秋天天黑的比较早,因此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容恒就换好衣裳带着秦惜进宫了。两人谁也没有通知,反正楚容带着侍卫,也有马车,根本就不用他做安排,他也懒得和楚容打交道,更不想让楚容死死的盯着媳妇看。

        意料之中的,王妃沈氏没有来。

        沈氏已经怀孕了八个多月,眼看就快要临盆,容厉云自然不会让她出现在这样纷乱的场合。容恒和秦惜两个人在慈宁宫里陪着太后说话,眼看着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人才起身告退。

        中秋宴会在御花园中设宴,容恒和秦惜到的时候御花园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中秋宴会,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带了家眷一起参加宴会。容恒和秦惜到的时候,距离正式开宴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大多数的官员们都已经到了,秦惜落座了,看到对面的人,立马厌恶的别过头去。

        对面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秦惜最最厌恶的赵淳,赵淳今日穿了一身墨黑色的便装,冷硬的五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苟言笑,只有在看着秦惜的时候眼神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变化。他的身边坐着一身绯红色长裙的秦珊,秦珊瞧见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划出一抹冰冷的讥诮。

        秦惜皱眉,满脸厌恶。她怎么这么倒霉,竟然和赵淳夫妻两个坐在了对面,一抬头就算不想看到都不行。

        自秦惜落座,赵淳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听说她怀了身孕,听说已经四个多月了,再过不久她就要成为一个孩子的娘了。他心里突然刺了一下,当初,如果……狠狠的攥紧拳头,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多的如果了,既然如此,那他就把握好今后。

        秦惜,是不是得到你之后心里的念念不忘就能消退一些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容恒的眼神蓦然冰冷下来,他指尖沾了两滴水,猛然一弹,两滴小小的水珠带着凌厉破空之声便射了出去,看那水珠飞去的方向,分明就是赵淳的双目。

        赵淳在水珠射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背后陡然一寒,电闪火石之间,他蓦然撑住面前的桌子,整个人倒数而起,两滴水珠避了开去,射到他身后的一棵手臂粗的松树上,那花盆中装饰用的松树突然发出“咔擦”一声轻响,然后怦然倒了下去。

        赵淳浑身汗毛倒数,就差这么一丁点,他若不是躲的及时,现如今一双眼睛已然废了!

        他站在桌案旁边,冷冷的瞪着容恒,“定安候,本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竟然突然发难!”

        “收回你的眼睛,否则下一次就没有你躲开的机会了!”

        众人并不知道容恒发难了赵淳,此时瞧见两人剑拔弩张,在座的诸位大臣们心下都开始急转起来,各自有了计较。立马有人上来打圆场,赵淳这才冷冷的落座。

        三皇子容誉已经来了,刚好坐在容恒的上首,他是亲眼瞧见了容恒对赵淳出手的,并未阻止,眼见两人剑拔弩张,他目光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又过了片刻,韩子玉等人就来了,韩子玉坐在容恒的斜对面,刚好是赵淳的上首,他笑吟吟的坐了下来,对容恒和秦惜眨了眨眼睛。与韩子玉一起前来的自然是楚容和楚秋意。楚容和秋意身份特殊,坐在龙椅下首,刚好是在三皇子容誉的上首。

        容誉心下气恼,若他是太子,便能光明正大的坐在楚容的对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低了容戌和楚容一等。

        很快,容戌就来了,众人立马高呼太子千岁,容戌大病初愈,面色微微有些苍白,他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常服,身边带着的竟然不是太子妃周华,而是他请旨让皇上赐的侧妃赵颖儿。

        原本延昌帝下旨让赵颖儿和容戌三个月之内完婚,但是因为容戌重伤在身,就和皇上请旨,说刚好娶了侧妃冲一冲喜,说不定身子能早些好起来。延昌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因此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赵颖儿便匆匆忙忙的嫁给了容戌做侧妃。

        赵颖儿今天穿着十分的华丽,一身绯红色的宫装长裙,她已经十六岁,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多姿,瞧着十分的美丽,只是一双眼睛比起以前没有出嫁的时候更显得高傲,一双眼睛几乎长到了天上去。让人瞧一眼便觉得不好亲近。

        赵颖儿落后容戌半个脚步,从兄长赵淳身边经过的时候瞧见了同样一身绯红色衣裳的秦珊,她身上那衣裳跟她的衣裳不仅是颜色接近,就连花样都相差无几,赵颖儿看的心头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这个秦珊,她没有出嫁的时候就处处看她不顺眼,寻她的麻烦,现如今她出嫁了,嫁的人还是太子殿下,多尊贵的身份。将来等太子荣登大宝,以她的身份必然是皇后娘娘,那个温吞软弱的太子妃周华她可半点都不放在眼里。她现如今身份高贵,秦珊竟然还能这样处处给她不爽快,跟她穿的一样来宫宴是什么意思,要把她这个太子侧妃比下去不成?!

        赵颖儿心下恼恨不已,她落了坐,收敛了情绪,暗暗咬牙!

        贱人!看她以后怎么整治她!

        半盏茶的功夫,延昌帝便一身常服带着贵妃来到了宫宴之上,文武百官全都跪下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延昌帝笑的慈爱,宛若一个平常老者,他温和的笑笑,“今日是中秋佳节,朕让诸位来是为了赏月的,别拘泥礼仪了。”

        众人连忙起身,躬身应“是”,可没有谁当真是放松下来了的。

        延昌帝和郑贵妃落座,延昌帝先是说了一些官场客套话,随即便淡然的笑了起来,他抬头瞧着夜空中硕大的银色月亮,还有漫天的繁星,笑道,“今日的月儿倒是十分明亮。”

        郑贵妃掩唇一笑,“那是陛下洪福齐天,知道陛下今儿个要赏月,所以今日的月色才这样好的。”

        延昌帝对这恭维仿佛十分受用,哈哈一笑,十分爽朗。

        郑贵妃笑的也越发的温柔。

        晚宴正式开始,有宫女们陆陆续续的上了一些开胃的小菜和点心,秦惜肚子经不得饿,悄悄的捏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容恒但心她噎着,孕妇又不能喝茶,更不能饮酒,因此反而宫女拿一小壶的热白开水来放在桌子上。

        御花园中的景色十分好,空旷的地方已经有歌舞升起。可容恒的眼里仿佛只看到秦惜一个,明亮的宫灯的笼罩下,他给秦惜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又摸摸她的指尖,感觉到她指尖一片冰冷,关切的低声询问,“冷不冷?”

        “不冷!”秦惜含笑摇头,“今天的没有风,就是坐的时间久了,身子有些僵硬。”

        容恒怕她身子不舒服,低声道,“等会儿若是坐不住了,咱们就先离场。”

        秦惜眯着眼睛点头。

        楚容虽然在和延昌帝小声说话,可目光却放在容恒和秦惜的身上,瞧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等第一场歌舞散了之后,楚容便含笑对延昌帝道,“陛下,其实这一次本宫来到大远朝,还有一件事要做。”

        “哦?”延昌帝眸子微动,“楚太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景朝和大远朝本是邻国,本宫也很想和大远永结秦晋之好,战乱只会让百姓受流离之苦,所以这一次带着皇妹来大远,实则是想给皇妹寻一门好亲事,陛下以为如何?!”

        延昌帝眸子一闪,韩子玉的心却蓦然一沉,这样的事情皇上只有答应的,现如今大远朝的内部不稳,两个皇子争皇位争的如此激烈,而江南先前又发了洪水,陛下拨了款给江南,那边的情况却不甚好。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大景的示好,皇上哪有不同意的。

        果然,不等韩子玉担心完,延昌帝便已经表态,“楚太子如此仁心,朕心甚慰。不知道楚太子看中了我大远的哪个好男儿?”

        楚容眸子闪烁不止,拱手笑道,“本宫只有这么一个皇妹,自然是想找一个男子能疼她爱她,据本宫所知,贵国的定安候对娇妻十分的疼爱关切,所以……”

        他话语一顿,面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所以,本宫请陛下为定安候和皇妹赐婚!”

        ------题外话------

        今天十月一号喽,亲们国庆节快乐啊,七天的假期想好怎么用了没哇?出去旅游记得多拍照,嗷嗷,苦哈哈的某心只能龟缩在家里码字。你们好好玩儿哦,把某心的这一份也玩回来,么么哒。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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