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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夫疼,萌宝当道


“等他身体恢复了……”

        “到那时候岂不是更糟糕?”

        滕云拧着眉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撒谎容易圆谎难。

        只怕他这次撒了谎,以后在想圆谎却是不易。

        “可是你爸爸现在整天纠结你跟温柔的事情,小云,我们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您要是再逼,下一个出事的,大概就是您的儿子了。”

        滕云说完站了起来,袁教授震惊的望着他。

        “我出去抽根烟。”滕云说。

        袁教授愣在那里,许久,都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里,什么也做不了。

        滕云却是心里特别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早上温柔看着阿姨在煮饭就在想,若是平日里滕教授身体不适,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该去送个汤什么的。

        可是如今她要是去了……

        不自禁的想起那些苦情剧被虐成狗的女主角,然后她选择安安分分的守在家里。

        滕云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温柔一直在家没出去,就盼着他回来给她点信息。

        “滕教授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他还是那句话,然后轻轻地拉着她到沙发里坐下。

        “我……”温柔张了张嘴,然后又有点为难的看着滕云。

        “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滕云看她一眼,然后轻轻地把她拉到怀里。

        “袁教授在你就放心吧,现在你身子又不方便,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温柔在他怀里蹭了蹭也没再说话。

        滕教授住院,刘洋的父亲去探望,三个长辈坐在一起却均是没有好脸色。

        “要我说,这个温柔根本就是咱们滕刘两家的克星,若不然,我的宝贝女儿那么活泼开朗,又刁钻的性子,一向都是她把人欺负的哭,她怎么会突然死掉了呢?再说滕美,她养尊处优的大少奶奶,在我刘家更是没有吃过半点苦头,也从来不管别的闲事,可是现在……”

        袁教授坐在旁边听着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反驳的。

        滕教授更是想起自己的外甥女跟妹妹心疼的厉害。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当年温柔第一次进我们家,当时我跟你嫂子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婚后我跟你嫂子对她也是体贴入微,可是现在……”

        “现在你这么怨她,她不是也没说半个步字?”袁教授忍不住开了口。

        “我在医院呆着她可曾来看望过?”

        “她不是不想来,她是不敢来,她每回送孩子去家里,不都是因为你冷着脸不让她进门?难道你要她来自取其辱?”袁教授说。

        “你到底是不是我滕家人?”滕教授不高兴的说。

        刘瑜平在旁边听着却已经听明白这夫妻俩并没有在同一战队,但是他的女儿就这么枉死?

        而且温柔竟然又怀孕,刘家无后,滕家竟然一胎又一胎……。

        “听说温柔又怀孕,可已经证实是滕家的孩子?她不是跟那个姓允的小子走的很近?”刘瑜平说。

        袁教授一听这话才拧着眉,这样的话她自然不愿意在听,一是不愿意自己在乱想,二是因为滕教授本来就不放心,再一聊这事情不好。

        “温柔的孩子是我们家的,滕云已经去验过了。”袁教授立即说。

        滕教授一听这话,顿时眼里精神了不少。

        “验过了?是咱们家的?”那说话声音也有力了许多。

        “当然是咱们家的,现在验孩子的身份不用等到孩子出生,你不是也在医院听医生讲过方法嘛。”

        滕教授点点头,稍微收了一口气。

        听到这样的话,总算心里踏实一些。

        刘瑜平笑了一声:那你们滕家可真是好福气啊,温柔这一胎就是给你们滕家生了三个,这又第二胎了,万一再生三个,那你们家可真是要子孙满堂,只是可惜了我那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老婆。

        刘瑜平说着站了起来:“那我也不多呆了,免得待会儿滕云来接你出院看到我在不高兴,有空咱们再聚。”

        等刘瑜平走后袁教授才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你呀,别总是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你忘了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三不四的把滕美气的差点疯了?

        滕教授一想妹妹找自己诉苦的事情,也是瞬间惊醒。

        “温柔这孩子真是咱们家的?滕云真去验过了?你可别跟我撒谎。”

        “我能跟您这个老教授撒谎?那您那火眼金睛还不是把我一眼就看透了?”

        滕教授听着自己老婆说话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袁教授少有这种方式损他。

        “真是咱们家就好。”

        “温柔的性子你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相处那么久你忘了她是怎样的人啊?别人一说你就乱想,咱们那儿媳妇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么儿媳妇?他们都离婚了。”滕教授说。

        “她都怀孕了你还不让咱们儿子跟她复婚?”袁教授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码归一码,我看那个姓安的小丫头也不错。”

        “那么你是想让你儿子当陈世美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咱儿子怎么能跟陈世美一眼?”

        “咱们俩都是大学里的老教授,别人迷信我不管,你要是也迷信,信了刚刚刘瑜平的鬼话,那我可丑话先撂在这儿,咱俩也该分就分,我可不管你的心脏好不好,反正我受不了迷信的人。”

        滕教授昂首看着朝着沙发那里走过去坐下的女人,知道袁教授是个说一不二的。

        也知道他们确实不该迷信,但是滕美的事情他实在是没办法放下。

        “温柔的事情暂时缓一缓,反正让他们复婚我是绝不会同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滕美醒过来。”

        袁教授……

        “那如果滕美醒不过来,你儿子跟儿媳妇这辈子都不用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吗?”

        “是!”

        袁教授以为有转机,温柔真的怀孕,这对滕家上下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滕教授的心里,肯定乐呵着。

        但是她没想到,这老顽固竟然还一码归一码。

        中午滕云来接他们回家,温柔也跟着,她本可以不跟,但是想了想,长辈可以看不见她,羞辱她,但是她不能在长辈还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已经打退堂鼓。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谁也不想落人口舌。

        等滕云跟温柔一起到医院,滕教授看着温柔的时候却是不悦的拧着眉。

        袁教授看了他一眼然后歪着头在她耳边说:你不是嫌弃她不来?人家来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您好,我跟滕云来接您出院。”

        滕教授冷眼看她一眼,然后走在了前面。

        滕云看了袁教授一眼,然后娘仨走在后面。

        “你姑父来过了。”袁教授在滕云耳边低声说了句,给儿子打个预防针。

        温柔也是一滞,随后大家上了一辆车,温柔跟滕云在前面,他们俩在后面。

        滕教授没有说让不让温柔进家门的事情。

        倒是温柔到了家门口习惯性的又站在那里不忘里走。

        “你不敢进来?”滕教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

        其实他知道温柔不会进来,温柔点点头:不是。

        “你先去给你姑姑擦擦身上,这几天袁教授会专门照顾我,就由你来负责照顾你姑姑。”

        温柔的心一颤,滕云更是立即就不悦了:滕教授。

        “怎么?如果不愿意就走。”

        滕教授冷声说,然后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袁教授怕他出事立即就跟上去了,温柔无奈轻叹一声。

        “我们回去。”滕云放下东西拉住她的手说。

        “姑姑出事这么久我都没有再见过她,好歹,你让我见一见。”

        温柔抬头望着他,其实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滕美的事情多多少少跟自己有关系,她又是晚辈,做点什么也无妨。

        温柔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但是她看了滕美几眼之后就做出一个决定,照顾滕美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滕云站在旁边看着不自禁的拧着眉:你要干嘛?

        “一直是两位教授在照顾姑妈,其实真正该在这里照顾姑妈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们俩,以后我来帮姑妈擦身子,你帮忙倒水,怎么样?”

        滕云一愣。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温柔,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如果我不觉得委屈呢?”

        “她曾经差点杀了你。”

        “或者都是上辈子做的孽。”

        温柔说,她心里很坚定,此刻她就要做这件事。

        滕教授跟袁教授后来站在门口看着她给滕美擦身子,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你这儿媳妇身上正能量满满的吧?

        “我说过,除非滕美醒过来。”

        袁教授无奈轻叹,跟上去:温柔现在怀着身孕呢,你真要她一直来给滕美擦身子?

        “你我都一把年纪了,这事让她来做不是很合适?而且怀个孕罢了,又不是生病。”

        “我真怀疑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我千挑万选的丈夫,怎么会如此不通情理,铁石心肠。”

        滕教授抬头看着她,只是拧着眉看着。

        袁教授后来去了厨房,然后不由的感叹。

        温柔在里面帮滕美擦身子,然后滕教授看着儿子从里面出来,冷眼看着他: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适可而止吧。”滕云说。

        “什么?”滕教授拧着眉看着儿子问。

        “我说您适可而止,温柔能做的全做了,能忍不能忍的也全忍了,您还想要她怎样?”滕云说。

        “你别以为她今天来照顾你姑姑一下我就会原谅她,她让我们滕家失去的,她付出再多,就算她为滕家生再多的孩子也不够。”

        滕云有点受不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咄咄逼人。

        曾经那个老实的,木呐的,不善言语却憨厚的老人家呢?

        而今这个言辞犀利,刺耳的人,究竟还是他的父亲。

        “今年过年你带着孩子回来过。”滕教授突然说了声。

        没料到突然转移话题,滕云吃惊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们现在还没复婚,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在一起过年。”

        温柔做好一切出门,站在门口听着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整个人站在那里动不了。

        袁教授从厨房出来看到温柔也是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滕教授。

        “当然要回来过,柔柔啊,到时候都回来,咱们一大家人也好久没有吃顿团圆饭了。”

        温柔看着袁教授那明朗的眼神只是感激。

        “温柔现在又不是咱们家的儿媳妇,要是在咱们家过年还不得落人口舌?不像话,不行。”

        滕教授直接拒绝。

        “我们该回去了,这件事改天再说。”滕云站了起来,然后看着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晚上两个人没急着回家,就在海边呆着。

        温柔还好奇的问他:怎么突然来海边了?

        “透透气。”他说,然后打开了车门。

        温柔便跟着他下车,两个人一起走到沙滩距离海水最近的地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不嫁给我,就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他突然问她,漆黑的鹰眸转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

        温柔也转头看他,然后又看向那片不怎么平静的海面。

        “如果当初嫁给濮阳瑞丰……我后来想,或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的就是这些吧,即便我遇上的不是这样的事情,可能也会有别的烦恼的事情。”

        他轻弹着把她拥住。

        她的从容平静却是让他心疼。

        后来发生的事情,根本就超出了他的猜测范围,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通家人之间的变化会这么大,尤其是滕教授。

        原本那么和谐的一个家,竟然说变了就变了,变的那么冷漠,让人不愿意接受。

        温柔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他问。

        “奇怪,我们怎么和好的?”

        “嗯——忘记了。”

        然后两个人都傻笑了一声。

        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合很久,竟然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温柔想不通,不过也不愿意想了。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和好。

        所有的误会,还有执念,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了。

        又开始一起。

        站在彼此身边。

        “你跟允健的事情什么时候打算说给我听?”

        “那件事啊,最好他亲自告诉你,不然我觉得我有点像个叛徒。”

        “谁的叛徒?”

        “允健的啊。”

        “那就好好地当那个叛徒。”

        温柔……

        海风越来越狂妄,海水越来越高涨,然后声音渐渐地被海浪声淹没,高大的男子搂着娇俏的女子转了身。

        两个人迈着同样的步子,海风吹乱了她的一点发,但是也不妨碍两个人的苦尽甘来。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心里仿佛涌入了很多的水,像是要溢出来,晃晃悠悠了好久却又安安稳稳的在心里了。

        他们一起回到家,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她轻轻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结果人被打横抱起。

        “你要干嘛?”她小声对他说。

        “你亲错人了。”滕总漆黑的鹰眸灼灼的光芒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略带暧昧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告诫她要小心。

        不自禁的红着脸,然后到了属于两个人的大床上,他抓住她的手。

        “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把我轰出主卧。”

        浅淡的声音里却多的是要挟,那双漆黑的的眸子里,仿佛是被激起了性子的猎豹,这一刻她要是不答应他,他就会把她撕碎,温柔的。

        十指相扣的感觉……

        温柔感觉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都被他的手指给纠缠着,一颗心稳稳地坐落在那里,乌溜溜的杏眸望着面前霸道深沉的男人。

        “那首先你要做到不惹我生气,不能犯错。”

        “说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

        “那如果你跟别的女人滚了床单,难道我还要让你上这张床?”

        “绝无这种可能。”

        “我怎么能够信任你?”

        “凭你能给我生第四个孩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我搬出这栋房子,那你就可以进来睡了。”

        滕云的眼里闪过些许的冷漠,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

        突然浅薄的唇瓣勾起来一下子,轻笑一声后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就用力的亲了上去,不,是啃。

        温柔紧闭着双眸,眉心用力拧着,那一刻疼到了心里,却也酸到了心里。

        于是她抬手,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搂着他的脖子也用力的咬了一口在他的唇瓣。

        “女人……”

        “男人……”

        两个人相视着,在他哭笑不得的时候,她却学着他的霸道样子,让他又爱又怜。

        抬手轻轻地抚着她被他咬肿了的唇瓣:乖一点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的小花猫。”

        “你是我的小野猫。”说着便又在她耳畔徘徊,那温热的气息让人几次喘不过气来。

        后来的纠缠,温柔如水……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记得第一次你让我躺在你胸膛的时候吗?”

        “嗯。”

        “那时候我紧张坏了。”

        “其实我也很紧张,早该吃了你。”

        他说着便又开始不规矩,温柔起身压住他:别闹了,累了。

        轻轻地声音,他却是抱着她不再乱动。

        然后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那儿。

        “以后别去滕教授那里了。”

        “如果我明天不去,滕教授会不会以为我是怕了?”

        “那又如何?无论别人想什么又如何?只要我真心疼你,你自己说的,谁都打不到你,除非是我。”

        “我知道,滕教授打不到我,所以我才想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执迷?”

        “我只是想替教授做点事。”

        “如果他现在还能了解你的心思……”

        “以后可以了解的话也是好的。”

        温柔说着又笑起来。

        “傻瓜!”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忍不住,像是被割了一刀。

        只到颈部,头发就没了。

        每次摸着她的头发,都好像在提醒他些什么。

        所以在袁教授说先撒谎让滕教授开心的时候他竟然不能。

        怕的就是有一天更无法挽回这份感情。

        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让彼此难过了那么久。

        曾经他一直觉得,让她在他身边七年的秘书生活已经是他们对彼此的遗憾,他们早该开始那场恋爱。

        然而那场跟恋爱接近却又并非是恋爱的相处,对他而言,或多或少是恋爱,对她而言,却只是老板跟秘书。

        后来她在他的怀里浅睡,他低着眸看着她浅睡时候的模样在她额上轻轻地亲吻。

        听说,那是爱一个人最好的证明。

        温柔性感的唇角浅勾着,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在她的额上。

        事到如今,她还是坚信,他爱她,绝对还是跟曾经的曾经一样多。

        他那么费尽心思的娶到她。

        滕云,这一生,莫要再错过。

        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抬手搂着他的腰,不紧,却又不是随便能松开。

        他也笑了一声,只知道她浅睡,原来,她还是喜欢抱着他。

        第二天温柔依旧去了,在滕教授正在考虑怎么让她跟滕云分开的时候。

        袁教授打开门看到她很是兴奋,小声在她耳边说:别跟他一般见识,更年期呢。

        温柔浅浅一笑,先让身后的三个孩子进了屋。

        “爷爷……”

        三个孩子一过去,本来不高兴的滕教授也一下子乐呵起来。

        “哎哎哎,哎呦,我的好孙子好孙女,可想死爷爷了。”

        温柔跟袁教授走进去站在旁边。

        “那我去照顾姑姑吧。”温柔轻声道。

        滕教授看她一眼没说话。

        袁教授便跟她一起去照顾滕美。

        “妈,我自己来吧。”温柔看袁教授擦的时候说。

        “我们一起。”袁教授看她一眼很真诚的说。

        温柔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两个人一起给滕美擦身子。

        后来温柔看着滕美的眉眼间,不自禁的感叹:其实滕云跟姑姑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袁教授停下动作缓缓地站起来,老腰的确不好使了。

        “是啊,眉眼间确实很像,这也是滕云在这次的事情后没有把你们的感情关系处理周全的原因,从小,他就总是爱昂着头看他姑姑,其实性子也是有些像的。”

        温柔又低头给她擦后背,现在给滕美翻身其实也是个挺有压力的活,但是人还活着,所以再大的压力,也能扛过去。

        滕美若是能醒过来,其实不论是对滕家还是对她都是好事。

        如果能借着滕美醒来让滕教授对她不再讨厌那就再好不过了。

        袁教授抬眼看着温柔认真的样子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你呀,这倒底是什么命?”

        温柔抬眼看袁教授,只听她又说:刚一十八岁家里就出问题,明明是个豪门大小姐,到最后却那么苦,温柔啊,你说妈要怎么才能帮上你?

        “我不苦,而且先苦后甜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她说的很认真,说完还傻笑了一声。

        袁教授却是看着越发的心疼。

        “埋进这个家门,也是我前进了的第一步。”她想了想又说了一声,却是逗的袁教授笑起来。

        后来袁教授出去,她自己坐在床前,看着滕美躺在床上合着眼一动不动的样子,温柔就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啊,滕美还总是喜欢穿一些很妖艳的衣服。

        再后来有次在商场碰到她,那时候温柔跟滕云已经结婚,那时候的滕美,却是雍容华贵,那装扮,还有那顶个性的帽子,温柔看着便觉的不真实。

        仿佛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好似是画里出来的一样。

        滕家的人都长了好脸蛋这倒是真的,温柔也叹了一声。

        “如今你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可是真正担心你的人,真正希望你醒过来的人,也只有滕教授跟滕云还有袁教授,以及我们全家人吧。”

        她想,刘瑜平肯定不希望滕美醒过来,他的心早在别的女人身上。

        “初相识的时候,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之间会隔着一条生命。”

        “我知道刘洋的死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平心而论,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大概也会生不如死,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傻的事情。”

        “姑妈,你知道吗?刘洋的死,对一个姓温的女孩来说,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她如何也承担不起那么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拼了命的想救刘洋,可是最后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洋没了气息。”

        温柔想着那晚,那晚刘洋没了心跳被退出去。

        想着那晚上刘洋想要致她于死地,可是刘洋当时流血流了太多,而且撞击的地方……

        她用最后的力气想要让温柔跟她一起死,可是……

        “其实我很不服气,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你们母女找上我,可是到头来我却成了罪人。”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无论如何,她手上的戒指没有了。

        他们不能复婚,因为床上躺着的人没有睁开眼睛。

        温柔哽咽着,除了哽咽跟叹息再也做不出别的。

        “姑姑,如果你能放开,或者还能重活一次?”

        温柔不自禁的又看她,然后嘀咕着。

        后来她出去,滕教授把她叫到跟前:待会儿安小姐要过来坐,你给滕云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午饭,打完电话你就可以去伺候姑妈了。

        “如果我那样做能让您心里舒服些,我可以那么做。”温柔说。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就算安小姐要来,温柔跟滕云一起陪着难道不好?”袁教授想打个圆场。

        “安小姐是来跟滕云交流的,她在这里做什么?”滕教授问自己老婆。

        温柔浅笑一声,她已经很明白滕教授的意思。

        “无论您做什么,只要滕云站在我这边,您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您难道不懂吗教授?”

        温柔想,她不用装腔作势委屈自己。

        她可以每天过来照顾滕美,因为滕美躺在那里总是跟她有点关系。

        但是安丽那个女人呢?

        跟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并且还想跟她夺男人,实在是没必要看着自己男人跟安丽在一起作秀。

        袁教授还以为温柔打算忍气吞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武逆我吗?”滕教授抬着头看着温柔站在那里不卑不吭的才是更生气。

        “晚辈不能武逆长辈,我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我这一生,唯一能为难我的人,便是您的儿子。”她说,很干脆的。

        “我听你这话,是不打算照着我说的做?”

        “我说了,电话我可以打。”

        “那么也让我明白告诉你,你只管去打电话让他回来吃午饭,其余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温柔一下子僵在那里说不出话,只是当滕教授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她却是也直勾勾的盯着滕教授。

        她不是不害怕,但是再怎么害怕,她也不会屈服。

        “我去给滕云打电话。”

        她正说着,门铃响了。

        袁教授看了滕教授一眼,滕教授说:去开门。

        “我去。”温柔拿着手机没播出去,先去开门。

        袁教授立即提醒:我去吧,可能是安小姐。

        “哪怕是女王来了,也是我去。”温柔浅笑一声,却格外的坚定。

        温柔走上前去,低眸想了三秒不到,便又昂首,打开门。

        安丽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因着温柔的出现而一下子消失。

        温柔却显得淡然的多。

        “安小姐。”温柔叫了一声,打招呼。

        “温柔,你怎么……”

        “请进。”

        温柔说着让出一条道。

        袁教授跟滕教授坐在沙发里。

        安丽进去后正不知道把礼物往哪儿放,便听到滕教授说:这小小的心意,伯父伯母还请不要嫌弃。

        “还不快接着?”滕教授说了一声。

        温柔一愣,随后走上前去。

        “给我吧。”

        安丽微微一笑把礼物给她手里。

        温柔接过后拿到厨房,只是沙发里的三个小家伙已经开始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安丽。

        安丽也被那仨小家伙给吓了一跳,每次见面都会被他们三个瞪着,安丽沉吟了一声,然后还是笑了。

        “你们好,好久不见了哦。”安丽打招呼。

        “哼!”滕宝立即瞪了她一眼,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滕贝更是低了头在奶奶身边不理她。

        “坏女人,讨厌。”滕爱嘟着嘴叫到。

        温柔在厨房门口站着,看着孩子们已经懂得是非,她倒是高兴的。

        礼貌这种事……

        也要分在谁身上吧。

        反正她不打算让这些孩子跟安丽之间讲什么是非礼貌,她只看着,也知道孩子们肯定能懂得尺度。

        虽然他们都小,但是还没让她失望过。

        “可不能这么说阿姨,阿姨是来看爷爷的。”滕教授对小孙女说着,却还是满满的宠爱。

        “没关系,他们还小不懂事。”安丽立即微笑着说。

        “你知道就好了,快请坐。”滕教授立即说。

        安丽点点头坐下。

        却是刚一坐下就又站了起来,脸色慌张的看着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刚刚放了一个西红柿在那里,白色的大衣上立即被染成红色,湿漉漉的。

        “哈哈哈哈!”滕贝一下子笑起来,小手已经捂不住嘴。

        “这……”安丽实在是快要忍不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了。

        滕教授看着安丽的衣服也是皱着眉,却又不舍的责怪正在大笑的孙子,袁教授轻轻说了声:这些孩子,这是谁把西红柿放在那里的啊?

        “哼,活该。”

        滕宝说。

        “你……”安丽想要骂,却又碍着长辈面前不敢发作,却已经气的脸色发白。

        “坏女人,活该。”滕爱也喊,气势很强。

        “好了好了,都别再乱说话了啊,到奶奶身边来。”袁教授立即把孩子护在身边,本来也不愿意安丽留下来吃什么午饭。

        “安小姐你先别着急,反正屋子里也暖和,你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孩子妈去给你洗一下吧,等干了后你再来拿回去岂不是也好?”

        “这……这不太合适吧?”安丽的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才说。

        “是啊,你让安小姐的外套洗了,那她走的时候穿什么?”袁教授问。

        “滕云的外套在这里不是还有两套?给安小姐穿衣穿就是,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安小姐也不会嫌弃的吧?”滕教授说道。

        “我当然不会嫌弃,只怕是滕总不会高兴呢。”

        温柔站在厨房那里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觉得自己今天这个小丑的形象大概是无法脱离,却手机一下子响起来。

        她这才想起滕教授让她给滕云打电话的事情,接起来立即钻进厨房里把门关上。

        “喂?”

        “怎么了?好像遮遮掩掩的?”滕云站在玻幕前听着她的声音质疑道。

        “安丽在你家,滕教授让你中午回来吃饭,先挂了。”温柔低声说完立即把手机挂掉。

        滕云却是拧着眉没再舒展开。

        安丽在?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黑屏,他却突然烦躁起来。

        滕教授又想干嘛?

        拿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便迅速离去。

        韩西正一边朝着他办公室走一边嘟囔着:想要过个安稳年可真不容易……

        “喂,你要去哪儿?”韩西看他匆忙出来着急的问。

        “家里有点事,这边交给你自己处理。”滕云说完便立即走了。

        韩西转头看着滕云离开的背影,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温柔挂掉电话后袁教授轻轻的叫她:老家伙叫你呢,不过你可以不理。

        “没关系。”温柔小声说,然后跟着袁教授去了客厅。

        “滕教授您找我?”温柔低声问。

        “你帮安小姐把外套洗一下。”滕教授交代一声,看也不看温柔,抬手指着安丽脱下来的衣服对温柔说。

        温柔转头看着安丽的衣服,安丽已经站了起来:那麻烦你了。

        温柔浅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冷漠,疏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

        “你们三个谁把沙发上放下的西红柿赶紧给我站出来。”温柔低头看着在爷爷身边的三个孩子命令道。

        三个小家伙同时转头看妈妈,然后一个两个三个的挨着都站了出来。

        “很好,既然你们三个都承认,那么就三个一起去跟我把安小姐的衣服洗干净,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三个孩子不说话,只是朝着妈妈走去。

        “我是让你去洗。”滕教授一听小孩子要洗,哪里舍得。

        “这也是孩子爸爸的意见,我这个当妈咪的也只能听着,滕云曾经对我说过,孩子们自己犯了大错,无论大小,都要自己接受惩罚,虽然滕云现在不在,但是滕云立下的家规不能不在。”

        温柔淡淡的说道,好似是在讲情理,却一来二去的把自己跟滕云的关系,以及自己跟这个家的关系给摆出来。

        安丽坐在旁边听着,又岂会不明白?

        “你们还不快跟妈妈走?不让爸爸知道了可是要更严重的惩罚你们的。”温柔装作冷冷的说。

        三个小家伙便跟着她拿着外套进了洗衣间。

        滕教授沉了一口气,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要不还是算了吧,其实我怎样都好,别让孩子们受着。”安丽立即说道。

        “由她们母子去吧。”袁教授坐下后说。

        “哎,我们滕云就这点不好,脾气太硬,温柔呢又太听他的,只要是他在家说的话,那温柔都是照着做的,所以由他们去吧,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安丽知道袁教授不跟自己站在一边,便也只是笑了笑。

        然后那母子女四个就在洗衣服了,只是后来……

        滕爱拿着一瓶消毒液就往放了外套的盆子里倒进去。

        温柔去拿洗衣液的功夫,一回头便看到粉色的大衣渐渐地成了白色,然后……

        “宝贝!”温柔紧张的叫了一声。

        这下可真是闹出事了。

        一个西红柿还好,立即洗还兴许能洗掉,但是现在……

        粉色变成白色的过程中……

        那变化真奇妙,却又……

        温柔已经不忍直视,只是抬眼看三个小家伙的时候,见他们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水里发生的变化。

        然后滕爱一下子没把消毒液拿住,消毒液直接掉在了盆子里。

        没过几秒,盆子里彻底成了两种颜色。

        “好神奇啊。”三个小家伙竟然异口同声不紧不慢的说道。

        温柔已经哭笑不得,真的是好神奇。

        只是这下,该怎么跟安丽跟滕教授交代?

        “妈咪,好神奇哦。”小滕爱胖嘟嘟的小手指着盆子里跟温柔说,似是怕温柔不知道。

        “嗯,确实是好神奇。”

        消毒液的功能那么强大的,人家上万块的衣服就这样被毁掉了,怎么办怎么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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