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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告诉我,你有多讨厌我,恨我!


靳橘沫瞳孔急剧廓散,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朝她轧来!

        “沫沫”

        耳畔传来应景尧的急啸声,靳橘沫整个人呆呆的转头,眼球内出现应景尧急速朝她奔来的画面,也是她清醒时,最后一个记忆镜头

        渤.

        两个小时后,医院。

        医疗机器运转的声响不停的在耳边传来,脑子里像是有无数双脚在来回走动。

        靳橘沫垂在床侧的双手微微握了握,紧闭的双眼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入目一片雪白在靳橘沫轻张的眼眸里印成模糊的一团。

        “靳小姐,靳小姐”

        靳橘沫迷茫的眼眸里渐渐沁出一抹清明,打开双眼,靳橘沫僵硬的转动脖颈,没有意识的看着站在她床前睁大眼看着她的医生。

        “靳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微冷的指腹掀动她的眼皮,医生问。

        靳橘沫眨了眨眼,出口的嗓音沙哑低迷,“我怎么会在这儿?”

        医生愣了愣,盯着靳橘沫看了会儿,道,“靳小姐不记得了么?”

        “什么?”靳橘沫迷茫。

        “两个小时前,您和应教授出了车祸。”医生提醒的说。

        “”靳橘沫的脸狠狠一怔,迷惘的双眸顷刻间睁大,呼吸凝结,“我和景尧出了车祸?”

        医生沉重的点头。

        猛地,靳橘沫双手拽紧身体两侧的白色被单,嗓音发抖,“景尧呢?景,嗯”

        一抹剧烈的疼痛从后脑勺传至中枢神经。

        靳橘沫疼得脸色刷白,一只手抱着头,“好痛”

        医生神经一紧,忙道,“靳小姐,你现在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千万注意保持冷静。”

        靳橘沫痛得咬紧下唇,白皙的额头这么一会儿便被密密麻麻的汗珠覆盖,“疼”

        “靳小姐车祸时后脑勺撞到地面,导致后脑勺有大片的肿胀,再加之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你现在才会感觉到严重的痛意。”医生解释道。

        听到医生的话,靳橘沫脑海里蓦然浮现那辆重型机车朝她飙驶而来以及应景尧疾奔向她的画面。

        心尖沉冷,靳橘沫忍住头部剧烈的疼痛,打开眼,嗓子眼因为某种忐忑而发紧得厉害,“景尧呢?他现在哪儿?他有没有事?”

        “”医生目光一顿,旋即有些闪烁的别开,“应教授他没什么大碍。”

        靳橘沫看着他不停躲避她双眼的模样,一抹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

        紧吸了两口气,靳橘沫双手撑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时脑子里传来的晕眩感让她整个身子左右狠晃了晃,脸也白了一层,喘息道,“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靳小姐,你现在需要时间,不能下床。”医生紧忙拦住她。

        脑子里又是一阵晕眩感袭来,靳橘沫闭上眼,两秒后,再次挣开,额头和两鬓都是虚汗,桃花眼却坚定的看着医生,“我没事,我要见他。”

        医生脸色为难,看着靳橘沫坚毅的脸,知道她是铁了心的非要见应景尧不可,叹了口气,只好如实道,“靳小姐,我并不是不让你见应教授,而是现在,不能见。”

        “为什么不能见?”靳橘沫眸子里闪现惶惑,小声问。

        医生皱眉,好一会儿,才开口,盯着靳橘沫道,“应教授现正在急诊室,出不来。”

        靳橘沫呼吸骤然停滞,苍白的张了张唇,“急,急诊室?”

        医生微点头,脸上闪现浓浓的惋惜,“应教授送你来医院时,右臂手肘到手背被机车撞到已经一白八十度错位,且手肘到手背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流不止。

        许是急着送你来医院,应教授又用那只手开车,并且抱着你狂奔到医院,刚把你送进急救室,应教授便倒在了急救室门口。”

        “”靳橘沫眼球涨红,心尖似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戳了一下,

        tang哑声道,“右手么?”

        医生眼眸颤了下,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嗯。”

        右手那是拿手术刀的手啊!

        靳橘沫心口窒息般的疼,沉痛的闭上双眼,眼角渐渐有冰凉的液体浸湿

        深夜三点,应景尧才被推出急诊室,麻药的缘故,他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

        vip病房里,应景尧躺在病床上,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靳橘沫的情况,“她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放心吧应教授,靳小姐现在已经醒来,除了脑后受到撞击有些肿痛,并无大碍。”医生敛紧眉,却是痛惜的看着应景尧。

        应景尧虚弱的闭了闭眼,虚白的嘴唇轻抿,“我的情况,不要告诉她。”

        “”医生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难免有些责怪,“您都这样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好好休养吧,说不定说不定能好呢?”

        应景尧脸上透着乏累,看了眼医生,神色淡然,“别忘了,我也是医生。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更何况,为了她,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一只手又算得了什么。”

        靳橘沫被护士搀扶着走到病房门口,听到的,便是应景尧这句话。

        眼圈泛起涩苦,靳橘沫一只手抵在门沿上,指尖扣紧,浑身的气力在一点一点被抽干。

        护士感觉到靳橘沫整个人在往下滑,忙用力扶着她,“靳小姐,小心。”

        护士的话一传来,病床上的应景尧明显怔了怔。

        清逸却苍白的眉头蹙紧,缓缓看向门口。

        医生快走两步,从另一侧扶着靳橘沫,“靳小姐怎么出来了?”

        靳橘沫摇摇头,没有力气说话,抬起猩红的眼,看着病床上的应景尧。

        靳橘沫从来只看到应景尧穿白大褂,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着条纹的病号服,虚弱的躺在床上。

        鼻尖酸涩得厉害,靳橘沫眼角干胀,看向应景尧打上石膏的右臂以及被纱布包裹上的手背,双.腿像是灌了铅,无法往前挪动一步。

        倒是应景尧率先开口,声线急切而沙哑,“怎么不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

        靳橘沫张着唇,深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着应景尧关切的脸,哑然道,“我想来看看你。”

        应景尧看着靳橘沫的眼眸瞬间软了下来,似是叹息了口,道,“拿你没办法。”

        “”靳橘沫眼眸狠狠一涩

        将靳橘沫搀扶坐到病床前,医生和护士便相继离开了病房。

        靳橘沫张了张口,看着他打着石膏的右手,“很疼吧。”

        应景尧盯着靳橘沫涨红的眼眸,蹙眉,抬起另一只伸向她。

        靳橘沫吸了下鼻子,忙伸手握住,贴在脸颊,眼泪顺势滚了出来,哽咽,“对不起。”

        她的脸颊那么凉,可她的眼泪却烫得像火石,一滴一滴,犹如滚烫沸腾的岩浆滴落在他的心扉。

        应景尧怜惜的看着靳橘沫,手背在她脸上轻轻的蹭动,给她擦眼泪,“傻瓜。”

        “呜”靳橘沫把眼睛贴在他的手背上,忍不住低泣,“我就是一个倒霉鬼,谁碰上我谁就倒霉。你为什么要碰上我?”

        应景尧眼眸一红,眼底的怜意更深,“傻。”

        靳橘沫摇头,“真的,离我远远的。”

        “离不开啊。”应景尧苦涩勾唇,清眸里倒映出她黑乎乎的脑袋,“怎么都离不开了。沫沫,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

        靳橘沫眼泪不停的掉,“我有什么好?我只会给你带来厄运,你看你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嘘”应景尧温柔的凝着她,“你不是倒霉鬼。相反地,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沫沫,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好傻,你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应景尧,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靳橘沫指尖扣紧

        他的手背,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助。

        应景尧喉咙堵塞,“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当晚,应景尧特地让医院在他的病房里安了一张床给靳橘沫。

        靳橘沫之后便留在了病房里休息。

        一晚上,应景尧的手都紧紧握着她的,尽管他被麻醉药折磨得已经睁不开眼。

        而靳橘沫看着他锁眉苍白的脸,一晚上都没有闭眼。

        早上六点,靳橘沫动了动干涩的双眼,另一只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她刚坐起,原本闭上眼的应景尧忽然受惊似的蓦地打开双眼,清润的眼眸看向靳橘沫的那一刻,竟是惶恐和慌乱。

        靳橘沫吓了一跳,忙握紧了紧他的手,柔声道,“做恶梦了么?”

        “”应景尧看着靳橘沫,好半响没开口。

        靳橘沫拧眉,从床上下来,蹲在他床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侧,“没事的,梦而已,不是真的。”

        “沫沫。”应景尧猛地提气,反手,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拽住靳橘沫的手。

        靳橘沫眼眸轻颤,手被他捏得生疼,微微舒气,软声道,“我在。我在呢。”

        应景尧盯着她,眼眸里的惊慌失措,许久未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

        应景尧微微闭了闭眼,勘动了两下干涸的唇,深深看着靳橘沫,“我想喝水。”

        “我马上给你倒。”靳橘沫立刻起身。

        可人还没站直,便又被一股大力给拉扯了回来。

        靳橘沫差点坐到地上,微慌的抬起抬起双眼,看着应景尧。

        应景尧双唇抿得很紧,嗓音紧绷,“你去哪儿?”

        “”靳橘沫一愣,“我,你不是说想喝水么?我去给你倒水喝。”

        应景尧像是吐了口气,又像是没有,很没有安全感的紧紧捏着靳橘沫的手,“别走。”

        靳橘沫双眸又是一闪,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声说,“我不走,我给你倒水喝。”

        “我不想喝了。你别走。”应景尧一双眼黏在靳橘沫身上,不肯移动分毫。

        靳橘沫低哄,“我不出去,水在病房里,我给你倒。”

        应景尧固执的抿紧唇,仍然不肯松开手。

        “”

        早上七点,有护士来巡房,靳橘沫连忙让护士倒了杯水,插上吸管,给应景尧喝。

        应景尧看了眼那吸管,旋即嫌恶的蹙眉,“我直接喝。”

        靳橘沫没说什么,抽出吸管。

        重新将水杯递到他嘴边。

        应景尧勾着头,喝得很费力,却还是一口气把那杯水喝光了。

        “还要么?”靳橘沫问。

        应景尧孩子似的皱皱眉,“护士已经走了,不喝了。”

        靳橘沫无奈的搓了搓他的眉心,“我给你倒!”

        眉心还留在她指尖的馨香,应景尧忽然心情大好,轻撩起了唇,眼眸似繁星闪烁,专注的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悻悻的收回指,低了低头,说,“兮兮和寒寒还在家里,怕他们醒来看不到我担心,所以我想先回去一趟,送他们去幼儿园再来医院陪你”

        顿了顿,靳橘沫征求的看着他,“行么?”

        应景尧看着靳橘沫小心翼翼盯着他的眼睛,双眼快速闪了下,浅浅扯了下嘴角,“如果我说不行呢?”

        “”靳橘沫眼眸缩紧,盯着他没说话。

        应景尧忽然轻笑一声,捏着靳橘沫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下,“你现在的状况也不太好,若是你这样被兮兮和寒寒见到,才要担心呢。不是不肯放你回去,而是现在你也不太适合回去。所以,我想让阮辰去公寓照顾兮兮和寒寒,并送他们去幼儿园。”

        “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适。”靳橘沫道,“所以我想自己回去送兮兮和寒寒去上学。你现在这样阮辰要替你办的事想必更多,就不要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还没有什么不适?”应景尧淡蹙眉,“你脑袋上的纱布,你回去要怎么跟兮兮和寒寒解释?”

        靳橘沫盯着他看了会儿,笑了下,“我有办法让她们看不到。所以,就让我回去吧。而且,我想熬点汤给你喝。”

        应景尧笑,“你给我熬汤?”

        “想喝么?”靳橘沫弯着眉眼,俏丽的脸庞倒映出几分俏皮。

        应景尧低低的笑,“嗯。”

        靳橘沫从vip病房里踏出双.腿的一刻,双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沉甸甸的凝重。

        七点半,出租车停在育扬公寓大楼前。

        靳橘沫付了车资下车,担心兮兮和寒寒已经醒来,虽然两个小家伙不太可能这么早醒,但靳橘沫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朝育扬公寓迈的步伐比较快,且急。

        走进公寓大楼,站在电梯前,靳橘沫刚伸手摁了电梯上行键,胳膊便猛地被从后捉住,双脚在原地旋了半圈,跌进了一堵冷硬的胸膛。

        靳橘沫卷长的睫毛慌颤了几下,屏息,抬起下巴看向头顶上的男人。

        “出了什么事?”男人声线沉,厉。

        扣着她胳膊的手很用力!

        靳橘沫呼了两口气,拧眉挣了挣手臂,跟她预料的一样,没有抽出。

        “我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容先生又来干什么?”靳橘沫冷着脸,淡漠的看着容墨琛此刻刀削般锋利的轮廓。

        容墨琛没有理会她的话,黑眸深冷盯着她头上包扎的纱布,“说!”

        靳橘沫此刻的心情本就沉重,且又记挂着公寓里的兮兮和寒寒。

        听到容墨琛强硬霸道的话,腹部一阵气流猛地涌上喉头,“我不想说,容先生能拿我怎么样?”

        “”容墨琛沉蹙眉,盯着靳橘沫青黑的眼圈,以及病号服外羽绒服上斑驳的血污,一颗心揪紧到发疼,擒住她手臂的力道越是不受控制,嗓音残狠,“说不说?!”

        “你聋了么,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你再问几遍同样是这个答案。你放开我!”靳橘沫憋红着脸,不顾一切的挣扎。

        一个急欲挣脱,一个又不肯放。

        混乱的纠.缠着!

        靳橘沫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胸腔里郁结的情绪陡然拔高到顶点,抬起猩红的眼瞪着容墨琛,“容墨琛,我真的很讨厌你,你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讨厌

        容墨琛黑深的眼瞳迅速聚起赤色光芒,冷测测的盯着靳橘沫憎恶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讨厌你,恨你”

        靳橘沫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猛然用力拖进了电梯里,一把摁在了光滑的电梯壁上。

        背部重重撞到电梯壁上,靳橘沫脑子一晃,只觉得眼前的景致都模糊了片刻。

        单薄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情绪崩溃只在一线之间。

        容墨琛摁着她的双肩,垂着眸,居高临下的锁着靳橘沫苍白的脸,喘息粗粝,“讨厌我,恨我?告诉我,你有多讨厌我,恨我?”

        情绪到达一个顶峰,靳橘沫已经说不出,整个人紧绷,战栗。

        “讨厌得恨不得我死么?”容墨琛狠戾的盯着靳橘沫,字字逼问。

        “”靳橘沫双眸残红,呼吸极度不稳的看着他。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恨,就不讨厌了?嗯?”容墨琛猛地捏起她颤.抖的下巴,黑眸血红。

        靳橘沫死死咬住下唇,眼角的液体滚了出来。

        “告诉我,是不是想我死?”容墨琛蓦地低吼,声线阴厉残酷——题外话——谢谢风雪幽心亲的鲜花,以及ksmallflower亲的三张月票。讲真,姑娘们是喜欢容先生多一些还是应医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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