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难言之隐
素念和钟临溪也是呆愣的。
本来，钟临溪是在认真对战碧水，幻光波动，不时和袭来的混沌之力相抗衡。
但却不能伤到碧水分毫。
那枚灵珠，实在过于强大，即使碧水负伤，只能展开和那天相比，半数的力量，依然能引得场内，天气剧变。
素念很想插手，但两次均要放出屏障，两次，均被钟临溪制止。
“保护好自己。”
一直只有这句话，丢下这句，钟临溪就恢复身形，重新迎上。
但，有镇守之力的协助，不是会更快……
素念不知钟临溪是不是看出了自己有些虚弱，所以才一直不让出手，但眼下，也不是考虑身体状况的时候。
不管碧水有什么仇恨，抓住问清楚，不就完了？
加上那枚灵珠，应该大有来头，不搞清楚，还不让碧水这么轻易地逃走。
素念尝试在大风之中，打出几寸力度，协助钟临溪，刺向碧水。
随后，妖气反弹，反而将自己一路逼退出去。
素念调整了下身形，才没进入到运河之中，本就又开始动荡的仙元，因为这一下，晃动得更厉害了。
大脑，像是被撕扯了下，疼得一时没喘过来气。
“小念！”
钟临溪扔出道符圈，挡在素念身前，但这样做，避免不了地要遭受正面冲击。
素念抬眼，看到钟临溪身上，又多了道带血伤口，不禁跟着难受了下。
这灵珠，真的不简单，竟然能对攻击产生抗拒效果，反弹回去……本就力量强大，还要遭受攻击的反弹，双重力度，打在同一人身上，任凭谁，都没法那么轻松应对。
上次在七星镇，没能和灵珠状态，正面交手，这次，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这样，应该怎么出手？
“哈哈，现在害怕，已经晚了！”碧水看着素念的表情，还有受伤的钟临溪，一剑收回，笑得开心，“以为拆了结界，有了镇守之力，就能将我怎样？这份幼稚，留着进冥界地府，再去后悔吧！”
“临溪，有什么好办法……能应对那颗珠子吗。”素念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主意。
“没有。”钟临溪亦摇摇头，即使是他，也只能暂时攻击，还要用符圈来抵挡弹开的力度，负担非常大。
灵珠的潜力，似乎比上次还要增强了，多亏刚才上面，被打出道更深的裂缝，让那昏暗来袭的混沌之力变得不够稳定，不然现在，还真支撑不过几招。
不是拖时间就能解决的事情。之前，已经预想到会遇到这种难以应对的局面，所以事先埋设了玄晶……
但关键的另一个人物，还没有到。
“我来帮你。专心去抓她。”
素念主意打定，既然这样，不能让双重负担，全让临溪一人承担，木牌仙气，再次萦绕起来。
镇守之力，用来防御，再合适不过了。
“你还真是找死……那好，先杀了你再说！”
碧水连进攻几次，灵珠的反弹效果，都被素念操纵的镇守之力消散掉，使得钟临溪，也没刚才好对付了，不禁愤怒至极，先将矛头指向了素念。
虚飘一剑，碧水放出鬼爪，一圈伸出的鬼手，向素念击去。
“住手！”
钟临溪看得到，但被几剑拉开，距离过远，就算操纵符术，都来不及……
素念也来不及。支撑着御地之力，为钟临溪抵挡，已经是全力状态，不可能快速转回来，只能看着鬼爪冒着黑水，缠绕过来……
“念姑娘！”
温暖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素念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身后的人扑倒在地，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暖意，覆盖而来。
“段公子？”
素念不敢相信，居然是段清平，不知从何处赶了过来，救自己一命，但很快意识到，还被压在身下，不禁面红耳赤。
浅溪身上特有的画卷气息……经历百年流转，丝毫未减，好怀念……但不得不挣脱。
何况旁边，还有人在狠狠盯着。
“抱歉，念姑娘。情势紧急……”
段清平自知男女有别，所以现在，忙放开素念，儒雅的面容也挂了几分尴尬之色。
“等下再说。小心！”
素念没时间看钟临溪的反应，本能地重新拽住段清平，想带他离开追踪的鬼爪，但却忽然一愣。
前方鬼爪，竟然停着不动了。
碧水，和鬼爪一样，停的突兀，望着突然闯来的段清平，眼神动荡。
这眼神，似乎融了不少感情。有惊讶，还有说不出的情愫，在隐隐流动。
素念一度以为看错了。杀人不眨眼的碧水，竟然能流露出这种类似牵挂一样的情绪？而且，是对段清平？
“公子。”碧水倒退两步，呢喃出声。
这称呼，连着惊呆了场内三人。
连称谓都没加，声音还低了下去，第一次，带着几分女人一样的感觉，而且脱口而出，称呼得无比自然。
瞬间，昔日的教唆杀人女魔头，变成丫头了？
素念不敢相信，看看段清平，段清平也是一脸迷茫，先向素念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公子……你……”碧水还不想放弃，声音急迫了些，似悲、似喜，“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碧水，找段清平？
素念就算确定，碧水一定和昔日有什么关联，但看段清平的样子……也不像记得她，这应该不是流转的问题。因为段清平，明显对自己，还有些朦胧的印象……
“公子，请跟我回去。”碧水向前踏出几步，好像要向这边移动过来，甚至忘记了还在战斗中，眼睛只看着段清平一人。
“姑娘，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段清平知礼，和碧水拉开一段距离，却将素念带在身边。
“认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认错！”碧水像是被触动痛处，声音猛地提高，“公子……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朝夕相处，你的手指，还滑过我的身体……”
这话说得，连旁观者，都一阵脸红。
素念像是不认识段清平一样，呆呆地看着他。
“姑娘自重。”段清平也脸上发烫，但更多的，是被人侮辱一般的气愤，“你我素昧平生，何必出此自毁名节之言？”
碧水呆望着，看着段清平，好久，才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苍凉，颇有不甘。
“好一个‘素昧平生’……一生作陪，竟只换来一句‘素昧平生’？浅溪公子……你竟是如此薄情之人？”
浅溪。
段清平已经不仅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了，此刻也是皱起眉头，不言语，只在看着碧水疯言疯语。
钟临溪也望了过来，好像对这“浅溪”，还有碧水的话，非常感兴趣。
“罢了，这不是你的错。”碧水笑够了，苍凉收音，目光重新变冷，阴森森勾在素念脸上，“都是这条锦鲤的错……我定要杀了她，为当年的你报仇！”
什么？
素念还在想这话的含义，碧水一剑，又刺了过来。
没用钟临溪，段清平已经先挺身，挡在素念身前。
“你为何要护着她！正是她，害得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流落几世，都是这样子！”碧水盯着段清平，几乎不敢相信。
“不许你动素念姑娘。”段清平声音平静，一如往年，“虽不知你误会了什么，但我要保护她。”
“用你保护，让开！”碧水恨得几乎跳脚。
“用你保护。让开。”钟临溪是同一个反应，只是语气，冷淡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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