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9：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
水匪的嘴巴没有预想中那般紧，反而松得很，三两下就屈打成招了。&1t;/p>
李赟道，“军师打算怎么做？一个一个水寨倒腾过去？”&1t;/p>
杨思说，“不然呢？索性杨涛帐下兵马根本不管这片流域，我们趁机多抓些水匪，一来熟悉水战，二来也摸清环境，三来么，积累些名声。前阵子查了查，现不少百姓至今仍念着杨蹇的好。杨蹇一死，这份好名声就落到杨涛头上。我军出兵的理由有些牵强，哪怕散播主公是‘天命之子’的流言，当地百姓对我等依旧抵触。不如趁机做些好人好事，积攒人缘。”&1t;/p>
杨思是个实干派，有什么想法就付诸行动的人。&1t;/p>
他打算用“山鬼”为姜芃姬造势，自然不会拖三拖四，反而选择雷厉风行地执行。&1t;/p>
杨思派人将“山鬼”的事情编撰成童谣，让市井顽童和乞丐代为传扬，不过三日的功夫，这消息已经传到了杨涛等人的耳朵。有些愚民相信了，杨涛等人却瞧出来，这是有心人有意为之。&1t;/p>
“攻心之计？”&1t;/p>
颜霖讥笑着将书简丢在一旁，他根本不信什么“天命所归”。&1t;/p>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假托仙家给自己脸上贴金？&1t;/p>
什么出生之时有异相、母亲做了奇怪的胎梦，不过是凡夫俗子欺诈愚民的谎言罢了。&1t;/p>
当真是天子，为何寿数不过百者比比皆是？&1t;/p>
什么“寿与天齐”和“万岁”？&1t;/p>
屁话罢了。&1t;/p>
颜霖这个观念，姜芃姬也是赞同的。&1t;/p>
这手段搁在古代是“神话”，搁在未来可就是“营销”了，还是脸皮贼厚的洗脑营销。&1t;/p>
钱素笑道，“这般造势，倘若柳羲败了，那可就有趣了。”&1t;/p>
颜霖垂眸冷笑，他道，“柳羲帐下众臣与他们的主公一个德行，性格骄傲要强。多半是觉主公在漳州的声望无可撼动，生怕百姓会在关键时刻干扰，这才出此下策为柳羲造势。”&1t;/p>
殊不知，这番造势也将他们家主公推到了风口浪尖。&1t;/p>
天命所归？&1t;/p>
只要最后坐上帝位的人不是她姜芃姬，她便会成为名流千古的笑话。&1t;/p>
这番造势有利也有弊，若是成功了，她身上就会添加一层神秘的光环，天下愚民可没有与“仙家”对抗的勇气。若是失败了，不过是在青史上添了一桩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1t;/p>
钱素道，“柳羲这是向天下昭告她的野心了？”&1t;/p>
颜霖道，“哪怕她不说，这天下有谁不知道她的野心？”&1t;/p>
钱素笑道，“众人心知肚明与她亲口承认，二者还是有区别的。”&1t;/p>
这事儿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颜霖等人也没讲“山鬼授予造船神术”放在心上。&1t;/p>
造船技艺是不外传的秘技，南边名声大的匠人都被杨涛收拢帐下。&1t;/p>
没有收拢的，多半也被人荣养着。&1t;/p>
姜芃姬那边的战船水准能有多高？&1t;/p>
再高能高得过他们？&1t;/p>
漳州以南水域比较密集，造船技术经过一代代积累和改良，算得上当世最高了。姜芃姬帐下兵马大多都是北方人，哪怕她提前数年筹谋水军，但造船技术却不是一个齐匡能改善的，更不是短时间就能偷师的，北方也没有造船技术一再精进的条件。按照颜霖等人的估算，姜芃姬的战船水准应该比他们落后一些。&1t;/p>
水战不仅对水师要求很高，对战船的质量要求也很高。&1t;/p>
哪怕水师战力极强，没有坚固强大的战船，同样赢不了敌人。&1t;/p>
杨思一边钓鱼执法一边清缴水匪，通过拷问和收编等技术完善附近水域坤舆图。&1t;/p>
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颜霖等人的耳目。&1t;/p>
杨涛道，“不如派人先试探试探他们的水师战力？”&1t;/p>
颜霖道，“嗯，霖正有此意。”&1t;/p>
于是，一伙人伪装成商贾，一伙人伪装成水匪，两方人马在某块水域不期而遇。&1t;/p>
短暂交锋之后，杨思预感不好，果断下令撤退。&1t;/p>
颜霖这边也没有追击。&1t;/p>
“情况如何？”&1t;/p>
为求稳妥，杨涛颜霖等人没有亲自过去，只是派了个水战经验丰富的裨将指挥。&1t;/p>
两方人马都只有千余人，交战时间也不长，因为只是试探，战况也算不上激烈。&1t;/p>
裨将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将，多少也摸出点敌情。&1t;/p>
他道，“敌人怕是比我们预料中还要难缠一些。”&1t;/p>
颜霖眉头一挑，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1t;/p>
“他们所用船只如何？”&1t;/p>
裨将道，“依末将判断，应该全是附近渔家大户打渔的民船。”&1t;/p>
民船的规模和牢固程度都不能与战船相比较，己方为了不打草惊蛇，同样也没有用战船，用的也是水匪惯用的民船。船只方面，两方人马不相上下，区别在于作战人员的战力。&1t;/p>
颜霖问了对方战力如何，裨将也是如实回答。&1t;/p>
一句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敌人是北方的旱鸭子，他是真看不出来敌人和南方水师的区别。&1t;/p>
水性好，配合好，前进后退更是不见丝毫慌乱，除了经验少显得生嫩，其他方面都不差。&1t;/p>
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水师精锐。&1t;/p>
若非裨将撤退及时，怕是要被敌人缠住，继而露底。&1t;/p>
尽管如此，裨将也觉得敌人猜出他们的身份了。&1t;/p>
杨思自然猜出来了。&1t;/p>
这次【31小说网 】碰上的水匪作战极为配合，这根本就是正规军而不是乌合之众。&1t;/p>
杨涛眉头紧拧，双目望向颜霖，以眼神询问。&1t;/p>
颜霖道，“恳请主公下令，派人继续查探，务必试探出他们的深浅。”&1t;/p>
谁也不知道这支千人水师是姜芃姬那便的精锐水准还是大众水准，二者的区别大了去了。&1t;/p>
查清楚了，己方心里也有个底。&1t;/p>
杨涛也知道不能心急，应允了颜霖的建议。&1t;/p>
两方人马开始互相试探，眼瞧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姜芃姬那边也不遑多让。&1t;/p>
“既然确定聂良没几天可活了，那我们就添一把火，送他一程。”&1t;/p>
亓官让问她，“主公的意思……现在就出兵？”&1t;/p>
这也太激进武断了吧？&1t;/p>
“这怎么可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又不是二愣子。聂良的确命不久矣，但这不是还没死么？人家还活着，帐下二十多万精锐也不是摆着看的。”姜芃姬摇头否认，“我打算先派遣斥候探查清楚。等弄清楚了，派人去偷袭一波，看看聂良那便是个什么反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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