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初悟岁月
第252章 初悟岁月
尊者焱心惊讶的很，同时也兴奋的很。
铭纹真境……这种奇异的精神状态，说实话，在中古时期并不多少罕见，只要是一名铭纹师，年深日久之下，轻易的就能掌握。
与其说铭纹真境是一种天赋，还不如说是一种熟能生巧。
但无暇真境不同！
无暇真境，乃是铭纹真境的一种升华与进阶，分为天聪，心明，无暇三个层次，每一种都需要极为强大的天赋与领悟能力才能拥有。
尤其是无暇真境，又分为地位与天位二等。
苏炎是天位无暇真境，毫无疑问，这已经是在尊者焱心的认知中，或者说在目前已知的铭纹一道中，最高的天赋了。
“这样的天赋，简直万中无一！”
尊者焱心眼中泛出激动的光芒。
“至少在我的认知中，天位无暇真境，是当之无愧的天赋第一！看来这小家伙不简单啊！不仅仅拥有太古血脉，铭纹造诣也是如此之高，他日必非池中之物，看来我焱心一脉的传承，在他日，至少要比我所在的时期要强了。”
尊者焱心目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慨叹，不过他表面神色隐藏的很好，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已经恢复了常色，看起来很是悠闲的模样。
而苏炎则是对一切都没注意。
当然也不知道尊者焱心现在可是开心的要死。
他一门心思完全沉浸在了时光逆砂的空间构造中……说实话，先前被这一粒粒小东西冲击的太痛苦，受到严重伤势，苏炎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思去观察每一粒时光逆砂的构造，只能强行与其对拼。
这也是尊者焱心为何说他“笨”。
没办法，谁叫苏炎在以前，总是喜欢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将敌人给干翻，这样的形式方式虽说更加容易突破极限，但也有很大几率一命呜呼。
苏炎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与死亡同行的人。
不过现在有了尊者焱心的指点，苏炎不由微微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确需要一种更加灵活，也更加稳的行事方式，毕竟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疯狂修炼的“疯魔”了。
他的肩膀上，还背负着许多责任，许多，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将其履行的责任。
他不能死。
“尊者焱心，虽然将大部分时光逆砂都给分流了，但明显不可能一直帮我分流下去，所以我要趁着这段时间，尽快将时光逆砂的结构给分析出来，否则等时光逆流再次冲击到我身上，我就要玩完了。”
苏炎心头急速思考。
他已经感受到，时光逆流正在一点点的重新聚合起来，在这期间，他要尽快脱离出去，否则就是必死。
灵识更加的凝聚，铭纹真境也是更加的通透，蕴含着天地一体的味道，一时间整个人都意念全部都融入到了眼前的一粒时光逆砂中。
时光逆砂，微小如尘埃。
但此刻苏炎整个人的意念都融入了进去，立刻感知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光芒。
不错，的确是光芒。
时光逆砂中的构造很简单，一望无际的光芒，充斥其中，涌动着微微的光芒波纹，宛如一条岁月长河，一直奔腾在黑暗的断层中。
这一瞬，苏炎仿佛明白了什么。
时光逆砂……
它们，的确是时光。
每一粒时光逆砂，其实都是时空断层中，流浪在正常世界外的岁月时光。
它们是流浪者，所以奔流不息。
它们其实一直在追溯着过往，每一粒时光逆砂，都是一段记忆碎片，这个时空，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或许是来自于某个人，或许是来自某个动物，亦或是植物，石头，空气中的微尘。
但凡是这个世界的，都化作了时光奔流，却总有那么一些坠入失控的断层中，饱含了痛苦与折磨，于是在疯狂的冲击奔流中，化作了魔，化作了这一片能吞噬万物的黑暗之海……
“岁月……记忆……”
在感悟中，苏炎难得有了沉默。
是对这世界的唏嘘？
还是对这奔流不止，找不到归宿的时光的默哀？
苏炎的双目，在这刹那有了一丝迷茫。
但正是这迷茫的一刻，他的思维无比清晰。
“我想我明白了。”
“天地万物，包括时光岁月中，都会有堕落者，这些时光逆砂，它们都是正常时光运转中的堕落者，因为这些堕落时光中，包含了灾祸，死亡，哀悼……种种连这世界都不愿忍受的殇。”
“而天地本善，所以将其抛入断层。”
“谁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是因为天地太善，孕养万物，宛如慈母，所以见不得这些灾祸，将其抛却……却不知，真正的灾祸，正是来自于万物！抛却了灾祸，相当于抛却了万物，所以世人才说天地不仁……”
苏炎思绪万千。
这一段驳论，正是这时光逆砂中的构造。
这构造不像铭阵空间那般，显得清晰可见，而是一段虚无缥缈的驳论……或者说，这是执念！
每一粒时光逆砂，都是一段执念。
所以它们被称之为“逆”！
逆流而行，不甘就这样沉沦在了黑暗，时空的断层中，或者说……是想回归天地这个“母亲”的怀抱中，即使它们堕落，即使它们偏执，即使它们预示着灾祸，但终究还是宛如赤子一样，有着想被母亲承认的渴望不是么？
“这就是时光逆砂的构造么……”
眨眼一刹，苏炎的整颗心都沉静了下来，他虽然无父无母，却有老爹。
老爹走了。
然而苏炎心中不甘，形成了执念，如这时光逆砂一般，就算永生逆流而行，也要尽一切努力，去寻找老爹，因为……他想得到老爹的承认啊！
“执念，岁月，形成了这一粒粒的时光逆砂，或许……我想即使不靠铭纹，也能摆脱时光逆流的冲击吧，因为我们本质上一样，同样是偏执者，所以能相融……”
“算了，练刀吧！”
“练刀的时候，我的心才是完全通透无暇的，或许凭借着我的领悟，能与这时光逆流相融。”
唰！
苏炎闭起了眼睛。
手掌中，无声无息凝聚出了一把刀，这是铭纹所化的刀，显得虚无缥缈，但被苏炎握在手中，却显得极为厚实与凝重。
一刀落下。
光影蹁跹。
两刀划过。
岁月无痕。
整个时光逆流，在这一瞬间似乎起了变化，奔流的速度慢了一些，跟着在刹那，居然随着苏炎的刀，同样蹁跹而起，闪烁起了，自沉沦在黑暗之海后，再也没有亮起的光芒。
那是时光，那是岁月的光芒。
“这……”
此刻的尊者焱心，老早就目瞪口呆了起来，“这是真意！没错，这是真意的味道！而且看样子，像极了传说中的岁月真意！”
“天！”
“这小家伙简直逆天啊！我给他一个考验，居然能从时光逆砂中领悟出岁月真意来，虽然只是雏形，但也实在是太了不得了！”
“而且……我记得，这小家伙还掌握了一种威力不俗的意境，有极大希望能成长为真意！那么到时候，这小家伙很可能同时掌握两种真意啊！”
尊者焱心的心中，此刻已然是翻江倒海，惊讶到极点。
若是说他先前看到苏炎掌握天位级别的无暇真境，高兴的要死，那么现在已经是有些麻木了。
他有预感，若是让苏炎一直成长下去，而不陨落，这个世界，这一个时代，终会因为他的成长，而发生一丝颤抖。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能藏拙了，得把本事一滴不漏的完全教给这个小家伙，不过……该怎么教效率才最高呢？毕竟这具投影只能存活一个时辰，我的所有领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完全传授出去的！”
“嗯？不对！”
“如果用那个办法，应该可以！虽然后果有点严重，且不太稳，不过以这小家伙的资质，应该能挺过去吧？”
尊者焱心思绪万千起来。
而苏炎。
随着一刀一刀的落下，整个时光逆流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说呢？
若是说，先前的时光逆流宛如猛虎，那么此刻的时光逆流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随着苏炎刀法的一起一落，时光逆流化作一道道白练，缭绕在苏炎的周身，与苏炎之间，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亲切的很。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炎停止了练刀。
手中铭纹所化的刀散去，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粒粒化作了晶莹剔透的时光逆砂，凝聚成了一把独特的略显透明的刀。
不过无论是握感还是力度，已经坚硬锋利程度，都不下于幻焰刀，甚至更强！
“哈哈，小家伙，你可真不错啊！居然能得到时光逆砂的承认，主动为你凝聚神兵，运气真不错！”
尊者焱心乐呵呵地道，显然心情很不错。
而苏炎则是有些惊奇地看着手中之刀，忍不住赞叹道：“居然自行凝聚成刀，真是一把好刀！无论是锋利程度，还是坚硬程度，都不亚于幻焰刀，而且其中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唰！
苏炎划过虚空，整个虚空居然轻易被撕裂，跟着另一个所在，虚空也被撕裂，从中刀气渗透出来，诡异莫测。
“这是当然！”
尊者焱心道，“这可是天地神兵，天地自然自行凝聚出来的兵器，属于鬼斧神工，可不是寻常铭纹神兵能比的，包括老夫的幻焰刀！”
“哦？”
苏炎闻言有些小惊讶，连尊者焱心都承认自己的神兵幻焰不如此刀，可见这把由时光逆砂自行凝聚的刀有多强。
“既然如此，取个名字吧！”苏炎微笑道，“以后就叫你时光逆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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