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周氏身份之谜团
秋水院。
苏锦叶屏退了众人，墨莲和灵安则是站在门外守候。内室除了苏锦叶，还有两人，那便是沈言和张毅了。
“沈言，这就是张毅。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苏锦叶道。
沈言接了苏锦叶的消息，就立刻赶到了秋水院。见到张毅之后，他立刻问了几个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虽然他跟随秦王有段时间，但最核心的部分秦王并没有交给他。如今有了张毅，线索就更加明确了。
苏锦叶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张毅和沈言谈话。等谈了差不多的时候，才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只是太惊讶了。”沈言道。
苏锦叶道：“能帮到你就好。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一起去查探的，但我的身子还没好全，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是不该凑这个热闹，你安心养病吧。”沈言说道，“我和张毅已经商量好了，不过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张毅也是个人精，见沈言这样说，立刻道：“苏小姐，沈公子。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就先下去了。”
“也好，张毅，等会你准备一下，和沈言一起走吧。”苏锦叶点头道。
张毅道：“好。”
等张毅出去，苏锦叶笑道：“张毅走了，你可以说了吧？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呢。”
“那****见了你娘，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李荣年的外室。”沈言顿了顿，看着苏锦叶的脸色说道。
苏锦叶显然楞了一下：“你也觉得很像？但凡是见过这两个人的，都会这样觉得。但是，我试探过我娘，她不愿意提起这些。后来，我就慢慢淡忘了。”
“是的，后来我又特地去调查了一番，发现那外室很可能是你娘的姐妹。”沈言道。
苏锦叶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但知道真相还是很惊讶：“那你也知道了我娘的身份？”
“对，这也揭开了我的谜题。怪不得，李承德可以逼迫李荣年让权，都是因为那外室身份太特殊。”沈言缓缓说道。
苏锦叶也急了：“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犯官之后，你娘和那外室本都该是奴籍。但被赎出之后，一个做了你爹的妾室，一个做了李荣年的外室。”沈言说道。
苏锦叶跌坐在榻上：“这要是被捉住，可是死罪。”
犯官之后，必须一辈子是为奴为婢，是不能被赎出来的。只能说，她的娘和那外室，都是被重新做了假身份，才能够不为奴婢。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毕竟很多人都敢顶风作案，很少有人抓着这点不放。”沈言道。
苏锦叶问：“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
“你娘可不是一般的犯官之后，她不姓周，姓郑。她的爹是前朝江南总督，郑世昌。”沈言道来。
苏锦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关于郑世昌，她是知道一点的。此人是前朝的江南总督，权倾一时。后来，因为写了一首诗，被言官弹劾说这首诗有造反之意。先皇震怒，下令处死郑世昌，而其府上之人，全部充为奴婢。
但凡思考一番，便知道皇帝早对郑世昌有必杀之心，那言官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否则，单凭一首诗，是杀不死人的。
她问：“你确定？”
“确定。”沈言道。
“如果真是这样，难怪娘一直都不肯说。如果被有心人听到，这是杀头的罪啊！”苏锦叶想了想，这才恍然说道。
沈言点头，说道：“这件事，我也就是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至于怎么解决，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好，那外室知道我娘的存在吗？”苏锦叶想了想，问道。
沈言说道：“应该是不知情。”
“我知道了。沈言，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想冷静一下。”苏锦叶的心完全乱了。她娘的身份，实在是敏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言知道苏锦叶此时的心情，便带着张毅离开了。而灵安看着苏锦叶的脸色，便知道不对劲，紧张地问道：“小姐，是不是沈公子惹你生气啦？你为什么看上去这样愁眉不展？”
“不是因为他。灵安，如果你有一个亲人，很多年没有见过，但是你们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相见，你会不会想见她？”苏锦叶问。
灵安疑惑了，说道：“如果是亲人，肯定想见啊。只是，为什么不能相见呢？”
“罢了，你陪我去一趟娘那里吧。”苏锦叶道。
去了落水院，周氏正在绣花样，见苏锦叶过来，立刻高兴地将东西放下来，说道：“叶儿，你来了。”
“我来看看娘。”苏锦叶看着周氏，笑道。
周氏爱怜地摸着苏锦叶的手，说道：“叶儿，你的病还没好全吧？有什么事，让娘去看你就好了。你何必走过来呢。”
“娘，不碍事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苏锦叶说道，“都是灵安她们说的，其实根本没什么。”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周氏只得拉着苏锦叶坐下。她本来虚弱的身子，比苏锦叶刚来苏府时已经好多了，看上去人也精神了不少。
苏锦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周氏这件事。而周氏见苏锦叶的神情，就明白对方有心事了，便问道：“叶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和娘说？”
“是，只是叶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苏锦叶道。
周氏笑道：“还有事情是该说不该说的吗？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发生了，我们都忽略不了。就算你不说，她就不存在吗？叶儿，你说吧。”
“是关于娘的事。”苏锦叶道。
周氏愣了：“关于我的？”
“是啊。既然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实话。”苏锦叶直视着周氏的眼睛，说道，“是关于娘的身份。”
“你都知道了？”周氏震了震，接着叹了口气，“娘并不是瞒着你，而是说出来又能如何呢。”
“是的，我都知道了。我还知道，娘的亲姐妹，此刻也在这锦城。”苏锦叶说道。
周氏抓住苏锦叶的袖子，声音微微颤抖：“你见到淑惠了？”
“其实，很早之前就见过一次。那时候不肯定，于是我问过娘一次。但我见娘似乎不想说，就没有再问了。然后今天，我才肯定那个人就是娘的亲姐妹。”苏锦叶娓娓道来。
周氏眼眶红了：“淑惠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是李家老爷的外室，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很得李老爷的**爱，过得也算可以。”苏锦叶说道。
周氏直接哭了出来：“淑惠……”
“娘，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苏锦叶见到周氏哭，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氏道：“这都是命啊，只是叶儿，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是沈言帮我调查的，他也是好心。”苏锦叶道。
周氏听后，神情依旧不变：“娘的身份，一般人不可能查得这么详细。那位沈公子，恐怕也不止从商那么简单吧？”
“确实没有那么简单，但都和娘的身份一样，不能告诉外人。”苏锦叶说道。
周氏点头：“那娘也便不问你了。只是我那妹妹，如今是嫁给了李家老爷？这李家，你可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了。苏锦叶淡淡地说道：“这李家，也是从商的，曾经和苏家也有些来往。不过，如今也没什么关系。”
“那淑惠知道我吗？她知不知道我在苏家？”周氏问道。
苏锦叶摇摇头：“沈言不知道娘的想法，不敢贸然告诉对方。我来告诉娘，也是想问问您，想不想见她？”
“唉，见了又能如何呢。”周氏叹然，“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叶儿，你应该知道，娘的身份，实在不能让有心人知道。不然的话，恐怕会连累到你。”
周氏是犯官之后，按律不能被赎出。如果被人发现，就连苏震也是要受累的。而苏锦叶作为周氏生的女儿，多少也会受牵连。
苏锦叶忙道：“娘，您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怕受牵连么。你放心，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很多这样的事情，只要不过分，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儿，娘还是要拜托你一件事。”周氏看着苏锦叶，说道。
苏锦叶问道：“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我不能去见淑惠，但是说起来她也是你的小姨。叶儿，你帮我留意一下李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周氏说道。
苏锦叶搂着周氏的腰，笑道：“娘，这不用你说，我自然会去办的。她是我小姨，我会尽力照顾她的。只是你不要太担心了，好不好？”
“好，有叶儿在，娘是不会担心的。叶儿，我给你做了件衣裳，正好你来了，试试看吧。”周氏亦是笑道。
苏锦叶自然点头：“好啊！”
周氏的手艺自然是不用说了，苏锦叶换了一身月白色绣红梅的锦缎长裙，腰间的披帛则是红色的，如白雪中红梅独立，仙姿玉骨。
“好美啊！”小月儿在一旁道。
苏锦叶笑道：“是娘的手艺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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