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五石散险些归乡
看着杜容容离去的背影，苏锦怜心里的怒火更盛。
“苏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的衣裳，我给您换上吧。”杜容容的丫鬟捧着衣裳，小心地看着面色不善的苏锦怜。
苏锦怜看了一眼那衣服，就是很普通的棉布裙，手指不由得掐进肉里。继而，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用换了。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丫鬟哪敢拒绝苏锦怜的要求，连忙带着苏锦怜去了杜府正门。含香也早就被人喊在外面等待，她见到苏锦怜的样子，连忙说道：“小姐，您没换衣服吗？”
“回去再说。”苏锦怜不愿多说，直接上了马车。
等回到修禅院之后，苏锦怜才狠狠地大哭一场。她脸上的妆容全部花掉，露出了原本带有疤痕的面目，看上去难看极了。
无论含香怎么讨好，苏锦怜都不愿和她说一句话。最终，含香实在没办法，只好禀告了赋意院那边。胡氏得知女儿这么快就回来，便知道事情有变，便跑来修禅院问个究竟。
可苏锦怜此刻，根本不愿和任何人说话，见到胡氏也只是哭道：“娘，你就让我静一静好吗？”
“娘不是来问你的，怜儿，你有什么不开心，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胡氏抱着苏锦怜，心疼地说道，“我女儿可是天之骄女，怕什么呢！”
苏锦怜躺在胡氏的怀里，顿时觉得好受多了。最后被胡氏哄着吃了点东西，才断断续续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而胡氏听完之后，更是心疼不已。
“娘竟然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胡氏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娘，我现在真的好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呢？我以为苏锦叶死了，我就可以摆脱掉一切，可还是不管用啊！”苏锦怜哭道。
胡氏自然又是一番安慰，突然，胡氏想到了什么，说道：“怜儿，还是先让大夫给你看看身子吧。苏烟儿三番五次给你下药，肯定不止是吓唬你那么简单了！”
“是的。”苏锦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胡氏连忙唤大夫来修禅院，给苏锦怜看病。许久之后，大夫才说道：“夫人，大小姐没有中毒。但是……”
“但是什么？”听到没毒，胡氏稍微放下心。
大夫说道：“似乎是五石散，而且是纯度极高的。这种药物，吃多了会上瘾的，对身体不好。”
“有没有药可以不让她上瘾？”胡氏问道。
大夫为难地说道：“没有这种药。服用五石散的人，必须要靠自己的意志去戒掉。一旦戒掉了，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你去开些方子，滋补下身体。”胡氏想了想，先让大夫退下了。
苏锦怜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服用那药丸之后，会觉得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会觉得舒爽无比，忘记了一切痛苦。原来，那是五石散！
“怜儿，你不要慌，这个五石散不会要了人命的。只要你忍住，一定能够摆脱。”胡氏也忍不住眼泪流下来。
就在母女俩抱头哭的时候，秋宛院却来了丫鬟说道：“夫人，大小姐，老夫人有请。让你们现在就去秋宛院。”
“好，我们马上就去。”
打发了丫鬟，胡氏连忙让苏锦怜换上了孝服。连她自己，也将头上的首饰都拿下来，换上银簪固定住头发。两个人擦干眼泪，去了秋宛院。
秋宛院，老太太躺在**上，一旁有桂嬷嬷服侍着。苏震也在，只是看向胡氏两人的眼神有些冷漠，就像是看到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给老夫人请安。”胡氏拉着苏锦怜给老夫人行礼。
过了许久，老夫人也没有反应，直接晾着二人。一直等到苏震开口了：“娘，她们来了。”
老夫人这才睁开眼，瞥了眼胡氏和苏锦怜，才缓缓说道：“知道我叫你们两个来，是为了什么吗？”
“不知。”胡氏道。
老夫人冷笑道：“你养的好女儿，在妹妹过世的时候盛装出席宴会，你会不知道？胡氏，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你眼里了？”
“儿媳知错了。只是那宴会对怜儿很重要，本来我是希望借此给怜儿找个好亲事的。”胡氏也没料到，老夫人会这么快知道。
老夫人继续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别太过分就行了。可你们呢，竟然闹得满城风雨！”
“现在整个锦城的人知道，苏家出了你这个不肖女！不但害死妹妹，还在外面招摇！”苏震也气得嘴唇发抖。
苏锦怜连忙辩解道：“爹，我没做这些事，怎么能强加到我的身上呢？”
“照你这么说，你盛装出席宴会，是空穴来风了？”苏震冷笑道。
苏锦怜道：“这个是真的，但我没有杀害妹妹。”
“你当然不会承认！”老夫人激动地说道，“没有十足的证据，你怎么会承认呢！真是不掉棺材不落泪！”
“祖母，我真的没做这些事！”苏锦怜道。
哪知道老夫人听到苏锦怜叫她祖母之后，大声说道：“放肆，我允许你叫我为祖母了吗？苏锦怜，从现在开始，我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孙女！”
胡氏最见不得别人数落自己的女儿，哪怕是老夫人也不行。她上前说道：“老夫人，怜儿没做过的事情，怎么能逼着她承认呢？”
“光是谋杀我这一条，就足够她去牢里了！如此不忠不孝之人，还想嫁个好人家吗？”老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那我告诉你们，这绝对不可能！”
“我和老夫人商量过了，等三丫头下葬之后，就送你回乡下。”苏震对苏锦怜说道。
苏锦怜死命地摇头说道：“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忤逆你了！能不能不要送我去乡下？”
“你现在后悔，不觉得已经迟了吗？”苏震也是痛心疾首，“你之前回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在修禅院好好思过。但你呢，竟然三番五次地出去害人！三丫头即便不是你害死的，你也有责任！”
“事已至此，老爷，怜儿也是你的女儿。她现在知道错了，就不能原谅她吗？”胡氏没想到苏震这么强硬。
老夫人却直接说道：“胡氏，我们叫你们过来，是通知你们，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还有，你女儿的婚事也不用考虑了。我们苏家出了这样德行有亏的人，可不敢嫁出去祸害别人！”
如果说去乡下是苏锦怜实在接受不了的事，那不被允许嫁人简直是晴天霹雳。
苏锦怜跪在地上，哭诉道：“祖母，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样的话，老夫人已经听厌了。她拒绝听苏锦怜在那里哭诉，直接示意苏震赶走这母女二人。而胡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老夫人，怜儿被人下了五石散，短时间内根本不能离开这里！”胡氏咬咬牙，说道。
苏震奇道：“胡氏，你可不要瞎说。你知道五石散是什么吗？”
“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胡氏冷静地说道，“大夫说了，一旦服用五石散，就很难戒掉。这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才能给戒掉。”
老夫人道：“来人，去请大夫。”
苏震道：“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是她中了什么五石散。胡氏，你是不是又在骗人？”
“这五石散，是苏烟儿下的！”苏锦怜见苏震如此态度，一时气不过便说了。
苏震道：“你胡说什么，烟儿为什么要给你下五石散？”
“因为她恨我，恨我让她代替我嫁给陈家那傻子！”苏锦怜也开始歇斯底里起来，被告知中了五石散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要完了。
老夫人脸色一沉，道：“不要再吵了！”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桂嬷嬷请来的大夫，得出的诊断和胡氏所说是一样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留下可以。但戒掉五石散，立刻回乡下。还有，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治不好就可以待在苏府一辈子。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治不好也要去乡下。”
“谢老夫人。”苏锦怜知道，只要不让她走，她就还有希望。
胡氏也松口气，好歹怜儿没被赶走，不然她的日子更加难过了。老夫人又对胡氏说道：“胡氏，你包庇女儿，教导无方。我罚你抄写经书二十遍，还有，不允许私自出府。”
“儿媳知道了。”胡氏道，“谢老夫人。”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们就回去吧。我不希望听到有关于你的风声，知道吗？”老夫人声音依旧是那么地威严。
苏震也皱眉说道：“都快回去吧。”
胡氏拉着苏锦怜，缓缓走出了秋宛院。
“怜儿，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爹，你祖母，都是不可靠的人。”
一路回到修禅院，苏锦怜才发了脾气，在屋子里将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任凭含香怎么劝说，都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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