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团乱麻洗冤曲
苏锦叶眼见佩玉被拖下堂去,正急着王氏却不肯甘休,先一步让丫头拦在了门口。
“老爷,佩玉一个丫头敢害姨娘,必定有人指使,为何老爷不问清了。再说怎么能放周氏回去,老爷你是亲眼见她将我推倒,才摔掉了孩子呀!”王氏期期艾艾地抹着眼泪。
胡氏一听,也不死心道:“佩玉做的孽已经明了,周氏的过错却有目共睹,周氏若存了这样的心思,焉知她不会收买佩玉做下那巫蛊之事?老爷您看?”
她不甘心自己精心的布局就这样付之东流,急中生智想要祸水东引。
佩玉此时也吓得乱了分寸,听她这样说,也忙不迭地点着头,寄希望于胡氏能救她。
“姨娘不知道,姨娘不知道!”武英月此时却大声叫着,小身子却依然躲在苏锦叶后面。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胡氏瞪了她一眼怒道。
“若是姨娘让埋的,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整日住在落水院,最听姨娘的话了!”武英月有几分怕,却还是大着胆子争辩。
“老爷,佩玉已经抓出来了,不愁她不交待幕后的主谋,只是这周氏还不能放啊。”王氏又补充道。
“爹爹,女儿在武氏家中时,略学了些医术,日前在湖边散步,发现了一些药渣,锦叶却看不明白。”苏锦叶不紧不慢的开口,扫了灵安一眼:“去取来。”
灵安应声而退。
“是什么?”王氏是最最沉不住气的人。
“是一副安胎药,锦叶想着这府中只有王姨娘在吃安胎药,日前被蛇惊了胎,我娘还因此受了牵连,此时想必都还记得。”
“自然记得。”王氏瞪了苏锦叶一眼,她身边的司琳却目光闪烁。“那是老爷请妙手堂的吴郎中特意为我配的。”王氏颇得意地又补充了一句。
苏锦叶暗笑,你们这些害我娘亲的人,我要一个一个把你们都挖出来。
“锦叶就是奇怪在这,吴郎中的安胎药为何要加一副活血化於的丹参?那方子姨娘可还有留存啊?”
王氏脸上一白:“你是说我的药有问题?”转身又吩咐丫头道:“快去取药方,快去。”
少时灵安捧着一个布包回来,苏锦叶接了布包放在地上,将每一味药都细细挑出,等着王氏的小丫头取了药方回来,便一味一味地在众人面前核对。
直到核对到最后,苏锦叶举起一小块药渣,眸光一闪道:“丹参!”
王氏的脸也变了色,看着司琳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郎中的药方上却没有这味!”苏锦叶又补充了一句。
王氏死死扯住司琳的袖口:“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药都是你亲手熬的?!是你?是你害我?!”她语中带着震惊。
司琳的脸上越来越惊恐,她想摆脱王氏,却又甩不开。
“司琳姑娘也懂药?尚知在药方中添些减些?”苏锦叶在一旁戏谑道。
“还不也绑了,下去问清楚!”苏老夫人看了半晌早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眼看着又出一个下药害主的,更是怒不可遏,若真是司琳干的,她才是害死自己孙儿的凶手。
司琳怕到极点,一把甩开了王氏,冲到苏锦叶跟前捧起那些药,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些药渣我都烧了,是你害我!是你害我!”她直直指着苏锦叶。
众人大惊,她的话等于承认了她确实在药里添了活血之药。
王氏一听便上前撕扯了司琳的头发:“你害我?我待你情同姐妹,你害我,若不是我,你还在烟花之地笑,你居然害我?”王氏似乎很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又哭又闹。
苏锦叶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般,淡漠的看着,直到王氏哭累了,小厮上来捆了司琳,她才淡淡道:“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找到药渣。我不过是照着吴郎中的方子熬了一副,猜着你会给王姨娘添些什么,便自作主张地加了一味丹参,现熬了这些药渣。看来咱们想到一处了。”
司琳一顿,声嘶力竭的尖叫,被阴了,她悔死了!这边王氏却狠命撕扯她,撕得她头发散乱,脸上已被抓出数道血痕。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将王氏推开。
“你当我是姐妹?你真当我是姐妹就不会一直让我伺候你!你当初答应的带我进府,找机会扶我做姨娘,可你光顾着显摆自己的肚子,你管过我吗?!”
王氏身子尚虚着被她推到在地,也没了力气再扑过去。一边小丫头过来架起她,她只狠狠盯着司琳,喘着粗气:“你害了我,你就能做姨娘了?”
“对,有人给了我银子,允了我只要把你的孩子弄没,就让我做姨娘!”司琳嘶吼着,似是十分不甘。
“是谁?是不是周氏这个贱人?!”王氏见状又要扑向周氏,被苏锦叶一把挥开。
“别说我娘没银子,就算有银子,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扶司琳做姨娘?!”
王氏此时才如梦初醒,缓缓转头望向胡氏,是她!
司琳也大笑着:“你这么蠢,没了我怎么在这府里活下去?”原来以往王氏的所作所为都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
胡氏此时如坐针毡,指着司琳大叫:“绑了她,快绑了她!”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司琳与王氏身上时,苏锦怜匆匆从外面进来,她应是得了消息。进门见到佩玉便假惺惺地过去左看右看:“佩玉,你这是怎么了?”
佩玉眸中一寒,便听她附在自己耳这低低道:“拖了我娘下水你也活不了,留下我娘你弟弟、老子娘一辈子衣食无忧!”
苏锦怜低低说了两句话,便抬手将她口中的堵布拿下,却听苏震喝斥道:“休要理那贱婢!”
苏锦怜惊得手一缩,几步上前跪了:“爹爹,佩玉这是犯了何错?念在她在苏府多年的份上,饶了她吧。”她一如继往的假惺惺。
可短短一瞬佩玉脑中已有了决断,苏锦怜的话她懂了。她圆睁双眼,眼中血红一片:“佩玉鬼迷了心窃,看不上王氏整日在府中张狂,看不上周氏清高,她们不过是个姨娘,却个个仗着夫人慈悲,在夫人面前不知收敛,佩玉才想用此法治治她们!”
胡氏一听,忙跟着作戏道:“佩玉,你何苦?!”
“夫人,佩玉不会拖累你,我赔命给她们就是了!”佩玉话音未落,人已猛得挣脱了厮,狠狠撞向门柱,瞬间血浆四溅,待人上前将她拉起时,她已毙命当场。
胡氏刚刚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而苏震也只冷眼看着,若能这样了了也好,苏府的脸面经不起当家主母做出这样残害子嗣的事来。
整个祠堂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王氏也停止了哭闹,佩玉死了,她也无法再开口怀疑胡氏。
“把司琳这个贱婢退回妓馆去吧。”苏震挥挥手,让小厮上前架了司琳。
这下司琳也不再抵抗,只木然任小厮们架着出了祠堂,从外面传来她的笑声,尖利而凄残。从哪来回哪去,对她来说人生也是笑话一场。
至此众人便以为一切完结了,苏震疲惫地挥挥手:“都回吧。”
苏锦叶心内冷笑,娘亲跪在这里半死不活,却似乎从未入任何人的眼,她真的是透明的吗?这府中之人就没有一点心?
“祖母,爹爹,现在可以还我娘清白了吗?”
苏震停了步子:“扶她回去吧,找个郎中诊治。”
他言罢,众人也不再搭理苏锦叶,都纷纷向外走去。
“慢着!”苏锦叶声音不高,却十足的威压:“我娘的冤屈不能白受。”
苏震回头,十分不悦:“你还想怎样?”
“谁冤枉了我娘要道歉,谁打了我娘我要打回来!”苏锦叶此时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苏震却没把她当作一回事,他不信这小丫头还能翻天。他心里也明白此事不会这么简单,早上苏锦叶给他的证据中有吴郎中的诊断,里面清楚说明王氏小产前服用过活血之药,只不过这份诊断没能呈到苏震面前,这岂是一个佩玉能做到的。
再一个是司琳在钱庄的存款证明,那数目更不是一个丫头拿得出来的。
可就算他心里清楚,他也不可能让她挖出真相,胡氏是当家主母,姨娘本就不算什么。可苏府却丢不起当家主母谋害子嗣这样的脸。
“别胡闹,你娘的伤势要紧!”
苏震的想法苏锦叶其实也想明白了,她只是心中不甘,不甘她的娘亲一文不值。这次拉不倒胡氏,还有下次,但她苏锦叶这次必须要让苏府的人明白,她不是好欺负的,日后谁在打她的主意,或是打她亲近之人的主意,最好想清楚了。
“王姨娘胡闹怎不见爹爹管管,我娘身上每一道伤俱是败她所赐,难不成就白打了?”
苏震一听她是冲着王氏去的,倒松了一口气,但王氏一听便炸了毛的靠上来:“老爷,三小姐想打妾身,妾身这身子可是为了苏家才伤的呀,呜~”
王氏一向难缠,苏震不禁皱了眉头,喝斥苏锦叶道:“还不退下!”
“爹爹,佩玉死了,司琳的银票还在,循着那银票的兑存总能寻到银票到底哪来的,若是还有幕后主使,也必能查得清楚。”苏锦叶不在乎苏震眼中的警告与怒意,她平静地带着几分挑衅!
她就是在威胁,他以为自己纵是怀疑现在也奈何不了胡氏,她偏要让他知道,她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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