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小地主
听见‘涨’这个字，很多人哗啦就涌了过来，把站在一旁的尹青染撞了一下，卓正扬干脆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牢牢护住。
“老师傅！你到是继续磨啊！就这么一点点绿意是想要急死我们吗？”围观的人有急性子，马上就催促了。
老师傅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转头对走过来的伙计说道：“你现在准备一挂鞭炮。”
原石厂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大涨就会燃放鞭炮以视庆祝。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透过这么一丝绿意已经预感到这块碎石是多么有潜力。
等鞭炮挂上了竹架子，老师傅才慢吞吞地，在众人急切的视线下换了台机器。
对于已经出现玉质的原石来说粗砂轮太粗鲁了，细砂轮就派上了用场。
“表弟，这是你买的玉石？”听见热闹，柳佳豪他们几个人也挤了进来，一看尹青染他们两在，马上就凑过来问。
卓正扬低头看了眼尹青染，道：“是囡囡买的。”
卓正扬已经从刚才尹青染的反应中看出了不对，凭他对尹青染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干亏本买卖的，但是刚才那块碎石头摆明了是边角料，尹青染却执意要买下来。
心里有些想法，卓正扬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而替她掩饰。只听他淡定地继续说：“来了一趟至少要切块石头看看。”
尹青染轻笑出声，往后靠进卓正扬温热的胸膛。左手握住卓正扬的手掌，紧了一下，在他低头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能有一个人这般信任自己，真是幸运。
“我就说我们囡囡运气最好了！随便捡个石头都能开出翡翠！”柳佳豪兴奋不已，他已经从围在周围的人那里听到了完整的八卦过程，也听见了大家对这个即将开出来的玉石的估价，忍不住心动。
“囡囡啊，等会儿也给表哥挑一块？要是能赚，表哥分你一半！”
“赌石，十赌九输。”赵一鸣一句话戳破他的幻想。
柳佳豪白了他一眼，“不赌那就是空！反正今天我一定要买块石头，看看人品怎么样！”
“恩。”尹青染点点头，“买石头嘛还是要看眼缘，我刚才看那块石头很喜欢所以我就买了。表哥，你看了一圈，有看中哪一块吗？”
“看中了！看中了！”柳佳豪逛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石头。很小的一个，正好可以给他握在手心。
“看看，是不是很漂亮？鹅蛋型的。白白亮亮。我看了一圈，就属这个石头最漂亮。”
赵一鸣无语，“柳少，我刚才不是介绍过吗？外表脏兮兮的东西是藓，外表有藓的石头才是好原石。你这块石头是哪儿掏出来的啊？路边捡的都比它靠谱。”
光溜溜的一块石头，外面就是百花花的一片，跟路边随意捡到的石头长一个样，这样的石头在这个原石厂十块钱一个随便挑。
“刚才那个强哥送我的。”柳佳豪耸肩，也不太在意。“赌石嘛，跟囡囡说的那样，赌的就是一个顺眼，我就要这块石头了！等会儿让那个老师傅给细细磨一遍。”
老师傅可没空听他的胡言乱语，他正忙着呢。
只见细砂轮沿着老师傅手里的原石边缘绕了一圈，慢慢往里面磨着，速度特别慢。围观的人却都屏着呼吸，没一个催的。
渐渐的，原石外面三分之一的部分都被磨掉了，剩下一个略比鸭蛋黄大上一圈的、外面裹了一层白色结晶的绿色翡翠。
翡翠的全貌出来了，确定是大涨，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老师傅拿起翡翠对着阳光，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旁边的人马上就扑了过去，一个个掏出手电筒，放大镜，细细地看着。
七嘴八舌地说话。
“真是漂亮！看这通透度，应该可以达到冰种。”
“绿意也很均匀，整块的绿色没有断层，也没有白棉，上上品的翡翠。”
“这么大的个儿可以切出至少十个戒面，配上千足金或者铂金做点缀，价值在八十万左右。”
“不要全部切成戒面。如果是我来做，绝对可以雕出四块高品质吊坠，这个形状正好可以做成水滴、平安扣、欢喜佛也不错，弄成金镶玉也漂亮。恩，剩余部分还可以雕刻出一个小貔貅。价值可以达到一百二十万左右。”
听了满耳朵的估价，柳佳豪伸手推推卓正扬，小声问。
“表弟，你们这石头是多少钱买的？”
“一百块！”
“一百块？！转眼就变成了一百万！一万倍的利润！难怪有这么多人涌进玉石市场，利润实在是太高了。”柳佳豪商人基因迅速转动，很快就计算出了得失。
根据资本论，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足够让人不折手段，这一转眼近万倍的利益绝对能让人为之疯狂。
可是，就如同赵一鸣说的，赌石，十赌九输。因此暴富的人，大家都羡慕。另一面，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人也更多。
“小姑娘，你们这翡翠五十万卖给我怎么样？”
研究够了的人终于把视线转向了这块玉石的所有者。
老师傅留恋地摸了把手里的翡翠，依依不舍地递给了尹青染。
尹青染拿到手里，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出了灵水的兴奋，它们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涌出来，想要把这块玉石卷入自己的地盘。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压抑住让她浑身难受。
尹青染手指扣紧，压下这股**，把它塞进了外衣口袋，手指马上离开。
这时候才有精力回答其他人的问题。
“不，这块翡翠我不卖，我要留着自己玩。”
这句话一出口，围观的人都很失望，也有人在心里暗骂一声败家子。几十万，说不卖就不卖了。但是转眼看了看他们这群少年的衣着，各个名牌，看他们的模样，应该都是不缺钱的主。
众人摇着头，叹着气，有些人开始离开。
有些人却想借着这股大涨的红火，也抱着石头过来解石。
“老师傅，你也给我解一下这块石头呗。”柳佳豪趁机凑了过来，把自己那颗白煮蛋捧到老师傅面前。
这么白花花的一块石头，外面一点藓也没有，丢在地上都没有人会捡。这样一块纯粹就是给外行人摸着玩的石头，他们家老板用来坑不懂行的白丁的破石头，竟然还敢让他来解？！
老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道：“不解！你自己去那边切，拿起齿轮，咔哒一刀切成两半，很简单。”
柳佳豪摸摸鼻子，决定不跟老人家一般见识，嘟囔了一句：“人家的石头里可是有翡翠的。”
老师傅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刚才那一番解石耗费了他太多精力，老师傅靠在藤椅里闭目缓解着。
挪到了最角落的那个小架切石机边上，柳佳豪抬头看了看跟着过来的兄弟们，感动不已，顿时豪气万丈地挥手。
“等我开出玉来！见者有份！”
赵一鸣等人面面相觑，无奈点头。
尹青染呵呵笑着，被卓正扬牵住。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口袋里的翡翠上，就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这块翡翠。整个人笑起来就一副傻兮兮模样，把卓正扬惹得不断低头在她脸颊、唇角啄吻。
简直闪瞎人眼，围观者不忍直视地纷纷假装没看见。
柳佳豪也没有解石经验，干脆就按照老师傅说的，把石头往机器上一放，卡住，齿轮抬起，咔哒一刀，干净利落地切了下去，水煮白蛋被切成了不均匀的两半，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分两头跑。
柳佳豪自己捡起一块，看了看切面，嘴角抽搐。
“咋是红色的？太诡异了吧？”
赵一鸣正好捡起了另一半，也看见了里面的红色，立马瞪大眼睛。
“涨了！这里面竟然真的有玉！”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也大得很，整个大棚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围了过来。
柳佳豪翻了个白眼，尴尬不已，低声喝道：“嚷嚷什么！让别人知道我切了个红色的东西出来，多丢人啊。”
在柳佳豪的印象里，玉都是绿色的，就像是之前囡囡切出来的那样。像他手里这个红色，一点都不透亮的东西，一点都不值钱啊，就是石头里的一块斑点。
“柳少，这是……”
“天哪！竟然是红翡！今天真是邪门了，这样一块破石头里也能切出红翡！”围观的人已经替赵一鸣把话说了出来。
那头的老师傅眼睛陡然睁大，难道他真的是老了？一天之内竟然连续两次看走眼。
老师傅叹了口气，对守在身边的年轻人说道。
“你去帮他把翡翠取出来，小心点，别伤着玉肉。”
“好的，太师傅。”年轻人恭敬地回答，走向柳佳豪。
柳佳豪也知道自己技术不行，有人愿意帮忙乐意之极，就看着年轻人小心地用细砂轮把这块红色的翡翠取了出来。
透过阳光可以看见翡翠里大红色的成分，随着阳光好像在流动，漂亮极了。
全部取出来的时候，大家才见着了全貌。
这块红翡的个头竟然比尹青染他们那个更大上一圈，只是之前因为柳佳豪一刀切了下去给分成了两半。不过也正是被分成了两半，才巧合地把玉质分开，柳佳豪看的那半边玉质只能达到糯种，透度不足，有人出价一万块。赵一鸣拿起的那块则透亮些，玉质可以达到冰糯种，里面的红色分布的也更均匀，对着阳光，流光溢彩，有人出价五万块。
红翡，近几年颇受人追捧。红色本来就是国的吉祥色，漂亮的红翡价格远超绿色翡翠。但是这个颜色也是很挑的，透度不够的红翡价格上不去，透度好的价格则虚高，呈两个极端。
柳佳豪之前放过话，如果开出了玉就大家平分，他也不小气，直接把其中一块透度好的给卖了，换了五万块钱，要分给在场的人。他自己是不要钱的，他把那个小小的糯种红翡留作纪念。
赵一鸣代替大家打了个圆场，“别介啊，钱一分就少了，不如就凑到一起去聚一顿，今儿所有的消费就由柳少负责了。”
“行！”柳佳豪也不推辞，拍着胸脯保证。“今天大家尽管花！这钱用不完我不分给大家，用着不够，我也不找大家凑。你们说这样成吗？”
“成！”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钱这个东西，不论多少，花起来总是没谱。既然柳佳豪这么大方，大家也不矫情。经过这么一下午的相处，参与的几人交情无形中亲密了很多。
比之在夜店里，在酒吧里颓废，这样朋友之间的交往更能促进感情。
有柳佳豪开了个好头，跟着来的一群人都选出了自己觉得漂亮的石头，纷纷切了一把过瘾。
可惜，切开的石头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没一个有玉的。
在赵一鸣的科普下，大家也明白了赌石这个东西不靠谱，玩玩可以，陷进去就不理智了，只是很节制地玩了一把就不再逗留。
在土豪柳佳豪的请客下，一群人到京城最有名的一家西餐厅**一把。
这家餐厅里的食物定价真的很高，高的让人心痛。
对于尹青染这样靠农业起家的人来说，这个价格就是在宰肥羊，把消费者当凯子在砍。
一碗小白菜，标价120块钱。特么，这么几根菜叶子在他们清水村成本就几毛钱。
摸着自己圆润的小下巴，尹青染有了主意，看来卖原料还是下下策，最主要的是卖成品。
等蓉城的中式自助餐厅稳定了客源，他们要尽快开第二家，最重要的是要开档次更高的餐厅。以后尹家的餐厅可以跟酒店一样分星级，奢侈消费、小资消费、平民消费，全部掌握在手！
时刻不忘赚钱的小财迷吃的饱饱，最后手里还端着一块小蛋糕吃着走出餐厅。
几人吃完了晚餐，出了门，右拐，正好有一家不错的。
他们这群少年人倒是荤素不忌，在京城圈子里混的，他们什么地方没有去过？酒吧、夜店混的烂熟。
但是因为他们里面有过完年才满十二岁的尹青染，大家就没有往那种十八禁的地方跑。
于是，柳佳豪选了这家很‘纯洁’的。
这家ＫＴＶ消费根据包厢的不同分不同等级，大部分都是中等消费，来玩的很多都是大学生，凑一把钱，奢侈一回。
‘金碧辉煌’，金字招牌，门口停着的也是一溜的进口车，还有各色跑车，堪比一次大型车展。
尹青染一一看过去，只认识几个车标志。
“那是莲花跑车。”卓正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辆火红色的两座跑车。
跑车的外表很漂亮，流线型，车头位置突出两个前置灯，开起来会很有冲击力。
只听卓正扬说：“车子款型有点老了，是去年的款。囡囡喜欢吗？我送你一辆最新的吧？”
“啊？”尹青染喷笑，“我要车子干嘛呀？我又不是小苗。”
他们家那个小院子也就只能让小苗开着小玩具汽车绕圈子，这么高级的跑车连个停车位都没有。
“看着玩。”卓正扬认真地说，扣住她的手指，牵着她往前走。
他们磨磨蹭蹭的，跟柳佳豪他们拉开了不少距离。柳佳豪他们已经进了的大厅，卓正扬和尹青染还在门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磨叽。
这么高级的跑车就拿来摆着看也太浪费了吧。
正好走到拐角的地方，尹青染趁着没人，停下脚步，踮起脚尖，伸手摸摸卓正扬的耳朵尖，调笑道。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
“对！”
她只是在开玩笑，没曾想卓正扬竟然很认真地回答。
尹青染微微一愣。
“我很想讨好你。想送你礼物，但是你好像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卓正扬抿着唇，低头把玩着尹青染的手指，有点委屈。“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谈恋爱。
上辈子他用了一生来暗恋，这次他得到了回应，得到了机会，却发现他来的恋爱三十六计都不太有用。
送花？囡囡觉得带根的最好，最后把他送的带根的玫瑰花种在了后院。
目前那些花的长势貌似还挺不错的。之前有几个植物学家说他们家的玫瑰微含量比较特殊，如果能做成玫瑰水，或者掺到化妆品里，这些微量元素能起到舒缓、抗皱、祛痘、美白等多重效果，目前那几个植物学家正在研究。
送钻？最珍贵的那颗钻石他已经送出去了，现在就带在囡囡耳朵上。其他的，好像也不能送，囡囡这么小，也不可能带着一整条钻石项链到处晃荡，这不是招贼吗？
送房？他目前在市刚建成一个商业区，这段时间正在招商，这个商业区都不是给普通住宅配置的。
卓正扬想了想，看来他还是要去建房子，这样就可以让囡囡选自己喜欢的房子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尹青染心里柔成一片，这样帅气的、俊美的，还带着点稚气的男朋友真是自己的吗？怎么觉得这般荣幸呢？她之前说的‘我们试一试’现在真的不用去想了。卓正扬爱她，她也挺喜欢卓正扬的，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卓正扬，我说过，我喜欢你，我愿意跟你尝试在一起。”
“期限暂定：一辈子。”
卓正扬，我不相信承诺，不相信爱情，但是我相信时间，我也愿意相信你。
卓正扬，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如果我们能走到这辈子的尽头，那，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卓正扬眼中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他弯着腰，整个身体崩成一条线，双手捧着尹青染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唇齿相依，好久好久才分开，卓正扬不舍地一下下啄吻着她的唇角，尝尽了柔软，只觉得生命也能这般绚烂。
“囡囡，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尹青染一瞬间想到了自己重生时的想法，她想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呆在一起，她心不大，小富即安。
她轻轻笑了，双手环住卓正扬的肩膀，靠在他渐渐宽厚的胸膛。
“我啊，小农思想严重。我觉得务虚不好，我不喜欢玩股票，不喜欢玩基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当一个小地主。我希望这个国家，每个城市，都有我的房子。”
“小地主？好！”卓正扬轻声道。
此时的尹青染没有发现他言语中的认真。多年后，才明白，卓正扬这个男人，话不多，说出口的承诺却一直记在心里。
她，何其荣幸！
柳佳豪他们给了这对小情侣足够的时间，等他们进了的大厅，大厅内已经没了柳佳豪他们的身影。到了柜台一问，柳佳豪给他们两留了包厢地址。
尹青染捏着一个小小的纸条，拽着卓正扬的手一摇一摆地在弯弯曲曲的走廊里走着，一一数着房间门上方的字号。
经过他们两的人都会看他们两一眼，带着不同的情绪。
“就是这里了！A2578号包厢。”对看着房间上的门牌，再看看手里的纸条。尹青染确定地点头。
卓正扬伸手，微微用力，帮她推开包厢门。
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关着门的时候里面一点声音都透不出来。
才推开一条缝，里面的吵闹声充斥整个耳朵。
真不愧是京城最会玩的大少。柳家表哥这效率，才几分钟就能把场子热成这样。尹青染在心里暗叹，感慨不已。
“服务员？来的有点慢啊。先说好，你必须罚酒三杯，否则你的酒我们是不会买的。”
门内陌生的声音带着颓废和嚣张。
尹青染用力眨眼，包厢内的人咋没一个认识的？！赶紧低头看手里拿着的纸——A2578，包厢没错啊。
“你们是谁？！”包厢内的人声音骤然一冷。
正在吵闹的人也全部静了下来，视线集中在门口两人身上。
卓正扬冷眼环视，包厢内混乱的厉害，好几个女孩衣着暴露，就这么靠在包厢内男人的身上，做着各种挑逗的动作。他微微皱眉，侧着身，挡住尹青染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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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下小妞的赏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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